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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我被一陣劇痛驚醒。
我掙扎著下床,想要去拿止痛藥。
剛打開門,就看到林薇站在我的門口。
她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手里拿著一個盒子。
“蘇念姐,睡不著嗎?”
她晃了晃手里的盒子。
“你看,這是什么?”
那是一個首飾盒,里面裝著一條昂貴的項鏈。
是我準(zhǔn)備賣掉交醫(yī)藥費(fèi)的。
現(xiàn)在,卻在她手上。
“言之看到這些,你猜他會怎么想?”
“是會覺得你勤儉持家,還是會覺得......”
她湊近我,壓低了聲音。
“你在外面,有了別的男人?”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林薇看著我煞白的臉色,滿意地笑了。
“蘇念,你斗不過我的?!?/p>
她說完,敲響了主臥的門。
“言之,你快出來看,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很快,顧言之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他看到林薇手里的盒子,又看到站在一旁的我,臉色瞬間陰沉。
“這是什么?”
他從林薇手里拿過盒子,打開。
項鏈在燈光下閃著冰冷的光。
“蘇念,你給我解釋一下?!?/p>
我能解釋什么?
告訴他我得了絕癥,這是為自己準(zhǔn)備醫(yī)藥費(fèi)?
他不會信的。
只會覺得,這又是我為了博取他同情而編造的謊言。
見我不說話,他眼中的怒火更盛。
他將整個盒子狠狠砸在我的腳邊。
項鏈摔在地上,碎裂成幾斷。
“說?。 ?/p>
“是不是在外面找好下家了?”
“怪不得這么著急跟我離婚,原來是攀上高枝了!”
“我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有本事!”
他的話,像一把把利刃,扎在我心上。
胃部的疼痛愈演愈烈,我?guī)缀跽静环€(wěn)。
我扶著墻,看著他暴怒的臉,突然就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
他信與不信,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反正,我馬上就要離開了。
以一種,他永遠(yuǎn)也想不到的方式。
“是?!?/p>
“是又怎么樣?”
顧言之被我的回答噎住,他大概沒想到,我會承認(rèn)。
他死死地盯著我:
“蘇念,你真行。”
“你想要錢是嗎?想拿著我的錢,去養(yǎng)別的男人?”
“我告訴你,一分都沒有!”
他拿出手機(jī),當(dāng)著我的面,打了個電話。
“把我名下所有屬于蘇念的副卡,全部凍結(jié)。”
“立刻,馬上?!?/p>
電話掛斷,他看著我,眼中帶著報復(fù)的快意。
“現(xiàn)在,你滿意了?”
我的最后一絲希望,破滅了。
也好。
那就死在這棟別墅里吧。
畢竟這里,埋葬了我十年的愛情。
我沒有再看他,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身后,傳來林薇故作擔(dān)憂的聲音。
“言之,你別生氣了,也許是誤會呢?蘇念姐不是那種人......”
我關(guān)上門,將一切隔絕。
疼得幾乎昏死過去。
天快亮?xí)r,我感覺到一陣強(qiáng)烈的惡心。
我沖進(jìn)衛(wèi)生間,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
我知道,我等不到了。
只想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走到他的房間。
不是求他救我。
我只是想告訴他。
顧言之,當(dāng)年開車的人,不是我。
我從來,沒有害過任何人。
門虛掩著,里面?zhèn)鱽怼?/p>
“滾出去!”
我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血,從我的嘴角涌出。
他看到我嘴角的血,眼神閃過一絲慌亂,但立刻又被厭惡取代。
“蘇念,你演得還真像?!?/p>
“苦肉計對我沒用?!?/p>
他走過來,抓住我的手臂,將我往外拖。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別再挑戰(zhàn)我的底線?!?/p>
我被他粗暴地甩在地上。
“在我耐心耗盡之前,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p>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然后,我聽到了門被反鎖的聲音。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抱著被他剪碎的白色連衣裙。
意識漸漸模糊。
也好。
就這樣結(jié)束,也好。
只是有點遺憾。
最終,還是沒能告訴他真相。
我閉上眼,沒來得及和他說一聲再見。
不一會他的助理急忙打來電話,聲音聽起來很焦急。
“顧總......三年前那場車禍的監(jiān)控,我們找到了原始錄像。”
顧言之的聲音很不耐煩。
“說重點?!?/p>
助理聲音顫抖:
“我們用最新的技術(shù)修復(fù)了畫質(zhì),駕駛座上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顧總,那個人......那個人不是太太?!?/p>
“是林薇小姐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