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冒牌貨!晚晚,快跑!他想把你拖進(jìn)風(fēng)雪里!”“滾開!賤人!晚晚是我的孩子!
”他們像兩尊被激怒的冰雕,在我面前咫尺之地撕扯、推搡、咆哮。一模一樣的憤怒表情,
一模一樣的指控話語,一模一樣的、要將對(duì)方置于死地的瘋狂。
空氣中充滿了他們激烈動(dòng)作帶起的冰冷氣流,
可味、刺鼻的鐵銹味、還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像是凍土和舊雪混合的、帶著死亡氣息的味道,
攪合在一起,令人窒息。他們互相指控的聲音如同兩把冰鎬,
反復(fù)鑿擊著我緊繃到極致的神經(jīng)。就在父親的手幾乎要再次抓住我的肩膀,
母親也尖叫著試圖用身體撞開他時(shí),
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被冰水淬煉過的死亡直覺猛地攫住了我。我像一只受驚的雪兔,
用盡全身力氣,
猛地從他們那兩具幾乎要貼在一起的、散發(fā)著混亂寒氣的身體縫隙中鉆了出去!顧不上穿鞋,
赤腳踩在冰冷刺骨的地板上,寒意瞬間從腳底蔓延至全身。我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速度,
一頭撞向自己臥室的門!身后,是父母瞬間扭曲變形的、混合著驚愕與狂怒的咆哮?!巴硗恚?/p>
”“回來!”我撲進(jìn)門內(nèi),反手用盡全身力氣,“砰”地一聲將門狠狠摔上!
緊接著是“咔噠”一聲脆響——反鎖!世界仿佛被瞬間隔絕,只剩下窗外暴風(fēng)雪的怒號(hào)。
背脊死死抵住冰涼的門板,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薄薄一層木板后面?zhèn)鱽淼?、如同重錘擊打冰面般的猛烈撞擊!
是父親的拳頭?還是母親的身體?“咚!咚!咚!”門板劇烈地震顫著,
每一次撞擊都像直接捶打在我的心臟上,震得胸腔發(fā)麻,
連帶著后頸那塊凍傷般的淤青也傳來尖銳的刺痛?!伴_門!晚晚!快開門!
那個(gè)瘋婆子要害死你!” 父親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嘶啞、狂暴,
帶著一種令人齒冷的非人腔調(diào),呼出的白氣似乎能凍透門板?!皠e聽他的!晚晚!開門!
讓媽媽進(jìn)來!他是風(fēng)雪里的魔鬼!他在騙你!” 母親的尖叫聲幾乎同時(shí)響起,
音調(diào)高得詭異,帶著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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