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破爛的浪浪山快遞妖站里,油膩的黑袍站長拿著破木板狠敲一記,
聲音刺耳:“本月業(yè)績崩盤!上頭要裁妖!誰手上沒單,立刻滾去地府報到!”轟!
一群小妖瞬間炸了鍋?!吧叮堪匙蛱靹偨涣巳w妖丹押金!這是黑店??!
”缺耳狼妖捶胸頓足,聲音里滿是絕望。“上個月光罰款就扣了五顆!再扣下去,
妖核都要散黃了!”青苔樹妖枝條亂抖,葉片嘩嘩作響?!斑@行當真不是妖干的!
賣命還得倒貼錢!”角落的草精帶著哭腔,聲音瑟瑟發(fā)抖。鐵蛋縮在墻角陰影里,
啃著半塊冷硬的饅頭,心比手里的饅頭還要涼。鐵蛋縮在墻角,啃著冷饅頭,心比饅頭涼。
他就是黑山腳最不起眼的小耗子妖,除了跑得快、能扛包,屁本事沒有。
“裁員”倆字像索命繩,第一個勒他?!俺吵硞€屁!再吵扣光這個月妖丹!
”站長不耐煩地吼道。他手一翻,甩出一張單子。那單子薄如蟬翼,卻泛著冰冷刺骨的金光,
邊緣繚繞著絲絲黑氣,一出現(xiàn),整個棚子的溫度都驟降了好幾度?!斑?,‘特殊任務’,
”站長像扔燙手山芋似的,把單子拍在破桌上,“送到南贍部洲圣廟。哪個帶種的接?
”死寂。所有小妖的目光都死死釘在那張詭異的單子上,連呼吸都停了。
離得近的拼命往后縮,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獸。鐵蛋耗子眼尖,偷瞄了一眼,
心臟差點停跳——單子上,暗紅朱砂寫著四個大字:三界最后一單。
備注欄里的字更是觸目驚心:如有遺失,全員抹殺。“全……全員抹殺?!
”鐵蛋腦子“嗡”的一聲。這哪是送快遞,分明是簽生死狀?。∑@時,
站長的綠豆眼精準地釘在了他身上?!拌F蛋!”聲音冷得像地府陰風,“你小子績效最爛!
墊底貨!這單,歸你了!”“俺?”鐵蛋一個激靈,冷饅頭“吧唧”掉在地上沾了灰,
舌頭都打了結,“俺?俺不行啊站長!跑得慢膽子小……”“閉嘴!花生!大壯!小藍!
你們仨跟他一起去!”站長手指連點,“一個靈山出來的見識多,一個皮糙肉厚能扛傷,
一個傻了吧唧運氣怪,再加你個跑得快又不起眼的耗子精……嘿,湊一塊兒,
正好能把這‘燙手山芋’的味道遮得嚴嚴實實!送不到,妖站全體陪葬!
”被點到名的三妖臉唰地白了?;ㄉ徎ㄑ?,花瓣頓時蔫了,柳眉倒豎。
大壯——憨厚野豬妖,粗胳膊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小藍——蛇妖新人,
眼神里還透著清澈的愚蠢?!澳ゲ涫裁矗苛⒖?!滾蛋!”站長一腳踹翻了旁邊的破簍。
鐵蛋哭喪著臉被推到桌前。野豬妖大壯猛地站起來,兩米多高的身子撞得房梁直晃:“站長,
這單送啥???”站長指了指墻角——一個用粉色蓮花布包著的東西,還在輕輕動。
鐵蛋壯著膽子掀開布角:里面是個小嬰兒,粉雕玉琢,一雙亮得驚人的烏黑大眼,
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笑。“這也算快遞?”鐵蛋嚇得差點蹦起來。站長瘸著腿往外走,
黑袍掃過鐵蛋身邊時,低聲丟下一句:“少廢話,這單送完,欠你們的妖丹全補上。
送不完……”他露出半張疤臉,“地府的油鍋,最近正缺下酒菜。
”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鐵蛋抱著嬰兒的手抖得像篩糠:“站……站長!
這……這他娘是活祖宗??!”鐵蛋還沒緩過神,懷里的嬰兒突然咯咯笑了,
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角。轟隆——?。。⊙镜钠崎T被整個踹飛,金甲天兵踩著祥云堵在門口。
為首的銀甲將軍腰牌上刻著“天蓬麾下”,長戟直指站長:“奉玉帝旨意,
查封浪浪快遞妖站!所有包裹,一律上交查驗!”鐵蛋心里“咯噔”一下。
鐵蛋心咯噔——上周站長倒賣“天庭特供酒”給天蓬副將,事發(fā)了!站長臉色煞白,
轉身就往后門跑,瘸腿跑得比誰都快。鐵蛋嚇得魂飛魄散,手一軟,襁褓往下掉!“小心!
”鐵蛋嚇得手一抖,嬰兒差點飛出去?;ㄉ奂彩挚鞊屵^嬰兒,低吼:“還愣著干啥?跑??!
”“跑哪去?”小藍睜大雙眼,一臉茫然?!半x這破站越遠越好!”花生抱著嬰兒往窗戶沖,
綠裙一飄,人已站在窗臺上,“大壯,帶他走!”大壯二話不說,伸手把鐵蛋扛到肩上。
鐵蛋只覺得天旋地轉,耳邊全是天兵的怒喝:“站??!把蓮花布包交出來!”“交你娘的頭!
”花生罵了一句,往地上撒了把花籽,花籽落地就長成帶刺的藤蔓,
纏住了沖在最前面的天兵。半吊子蛇妖小藍舉著樹枝當法杖,
哆哆嗦嗦念咒:“御、御風術起!”一陣風刮起來了,就是方向不對——直吹大壯的后腰。
大壯腰間的布兜被吹開,豬草混著野栗子“嘩啦”撒了出來,正好砸在追來的天兵臉上。
有個天兵沒防備,被砸得鼻血直流?!靶∷{你個蠢貨!”鐵蛋在大壯肩上急得拍他后背。
小藍臉都白了:“對、對不起!我再試試……火球術!”樹枝尖沒冒火,倒冒出來一串泡泡,
飄到天兵眼前“啵?!闭ㄩ_,濺了對方一臉肥皂水似的東西。天兵越來越近,
長戟的寒光都快戳到大壯的屁股了?;ㄉ仡^一看,氣得罵:“大壯你能不能快點?
趕得上烏龜了!”“俺背上扛著鐵蛋呢!”大壯甕聲甕氣地喊,突然腳下一滑,
抱著鐵蛋滾進了路邊的灌木叢。花生也趕緊鉆進來,四個人蜷縮著不敢喘氣。
天兵的腳步聲就在頭頂響,銀甲將軍的聲音冷得像冰:“仔細搜!那包裹是蓮花布包著的,
玉帝親口下令要的!”鐵蛋的心沉到了谷底——連玉帝都盯上這嬰兒了?
更讓他毛骨悚然的是,剛才被野栗子砸中的天兵摘頭盔時,
他看見對方脖子上掛著塊“獵妖閣”的銅牌——和鎮(zhèn)上抓妖換錢的煉妖師一模一樣。
“他們不是要抓嬰兒,是要滅口!”花生突然拽住鐵蛋,“你沒看見嗎?
天兵的槍尖都淬了滅妖水,根本沒想留活口!”就在這時,
懷里的嬰兒突然“哇”地一聲大哭??蘼暡淮?,卻像一道驚雷炸在林子里。
追來的天兵身上的護體金光“咔嚓”一聲裂開個縫,有個天兵沒站穩(wěn),
“哎喲”一聲摔了個屁股墩。四個小妖你看我我看你,嘴巴張得能塞下雞蛋。
鐵蛋突然反應過來:交出去也是死,不如賭一把。鉆了半個時辰荒山老林,
直到聽不見天兵動靜,四個小妖才癱在老榕樹下喘氣。
“這到底是啥單子啊……”鐵蛋癱在地上,舌頭伸得老長。
花生把嬰兒放在鋪著軟草的石頭上,嬰兒正抓著自己的小腳丫啃。她皺眉:“先找地方歇腳,
我剛才看見前面有個妖怪驛站?!毖煮A站是三界快遞小妖的秘密據(jù)點,
說白了就是破廟改造的茶館。四個小妖抱著嬰兒剛進門,滿屋子的妖氣頓了一下,
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看過來。汗臭、酒氣、妖味混雜撲面?;璋涤蜔粝拢?/p>
仆仆的妖怪:疲憊的老狼啃著干糧、油滑的中介商談“過路費”、陰影中的獨行客閉目養(yǎng)神。
四妖一進門,立刻吸引了所有目光。角落里一個斷了條腿的老馬妖“嘶”了一聲,
用蹄子敲桌子:“這不是浪浪妖站的崽嗎?抱著個娃跑啥?被狐貍精追了?”“去你的!
”花生瞪了他一眼,找了個角落坐下,“來四碗最便宜的涼茶,要冰的。
”老馬妖用蹄子敲著墻上的【快遞黑話榜】:“第五條:蓮花布=觀音座下物,
沾了就得被天庭扒皮!這孩子,怕是靈山的根苗,天庭這是要斬草除根吶!
”鐵蛋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木牌上用狗血寫著:第一條:“最后一單”=十送九死,
剩下一個生不如死。第二條:嬰兒單=催命單,送活的比送棺材還晦氣。第三條:超時?
閻王都不敢收你的魂。第四條:蓮花布包的貨,不是仙胎就是禍胎——反正都不是你能碰的。
第五條:蓮花布=觀音座下物,沾了就得被天庭扒皮。
鐵蛋看得腿肚子發(fā)軟:“這……這不就是咱這單嗎?”驛站掌柜是個長著三只眼的老黃鼠狼,
瞇著中間那只眼打量嬰兒,笑得一臉褶子:“客官要點啥點心不?
剛烤好的蝙蝠酥……”鐵蛋正渴得厲害,搶過涼茶“咕咚咕咚”灌下去,
抹了把嘴:“掌柜的,問個事——你們聽說過‘三界最后一單’嗎?”滿屋子瞬間安靜了。
掌柜的三只眼閃過一絲貪婪:“聽說啊,吃了能立地成圣……”花生死死盯著榜單,
又瞥了一眼昏睡的嬰兒,
寒氣從腳底竄起:“咱不只是送快遞……咱是給人送‘藥引子’上門,順便當陪葬的!
”大壯喘著粗氣坐下:“管他!送完……能發(fā)工錢吧?俺等著買豬草。”小藍癱在地上,
尾巴尖不停發(fā)抖,擠出一絲僥幸:“萬……萬一是吉單?送成……立地升仙?”鐵蛋想哭。
枯瘦的老掌柜低頭撥拉著破算盤,干癟的嘴角隱晦地扯了一下,他慢吞吞起身,
佝僂著腰掀簾進了漆黑的后堂。無人注意,他轉身瞬間,枯爪在陰影里屈指一彈,
一道微不可查的硫磺味黑煙,悄無聲息地鉆出驛站,沒入暮色。驛站百里外,
一個道袍沾滿暗褐污跡的人影,正用猩紅舌頭舔舐彎鉤般的利刃。腰間皮袋碰撞作響。
黑煙落入掌心。人影低頭一嗅,
嘴角咧開殘忍貪婪的冷笑:“四只小妖……抱著先天佛種……往南贍部洲……嘿嘿……肥羊。
”出了驛站沒走兩里地,日頭就落了。山路兩旁的樹影拉得老長,像一只只抓過來的手。
鐵蛋總覺得背后發(fā)涼:“我說,咱是不是被人盯上了?”“廢話,”花生抱著嬰兒,
腳步?jīng)]停,“從接了這單開始,咱就沒脫離過‘被追殺’狀態(tài)?!痹捯魟偮洌?/p>
幾道黑影“唰”地從樹上跳下來,攔住去路。為首的黑斗篷摘了帽子,露出刀疤臉,
手里甩著條閃著黑氣的鎖鏈:“把孩子交出來,我留你們?nèi)??!薄盁捬龓煟?/p>
”小藍嚇得往后縮,手里的樹枝都掉了,“是獵妖閣的人!”鐵蛋腿一軟,
差點跪下:“大、大哥,這娃真不是我的,是站長硬塞的!您要要,拿、拿走就是!
”“你他媽閉嘴!”花生猛地回頭瞪他,綠裙下的藤蔓悄悄纏上手腕,“現(xiàn)在交出去,
你以為他會放過我們?別忘了單子上寫的‘全員抹殺’!”小藍臉白鱗冷:“我……我上!
火球術!”緊張得磕巴,手指亂指——“噗噗噗噗……”幾個彩色肥皂泡慢悠悠飄出。
煉妖師一愣,輕蔑冷笑:“呵,花把戲!死!”手腕一抖,鎖魂鏈鬼嘯凄厲,烏光直取嬰兒!
“小心!”花生驚呼,躲閃不及!千鈞一發(fā)!“吼——?。?!”“俺娘說過,見死不救,
下輩子還當豬!”大壯突然往前一步,兩米多高的身子擋在最前面。雙目赤紅!咆哮如狂獸,
合身撲上!用寬厚肩背硬撞烏光!“鐺?。。 被鹦撬臑R!鬼爪鉤撕開粗布,
肩頭皮開肉綻深可見骨!烏黑的血涌出,傷口處的皮肉肉眼可見地灰敗萎縮!
大壯痛哼一聲晃了晃,赤紅的眼睛死死盯著煉妖師,
蒲扇大手護住花生和嬰兒:“想動他……先過俺這頭豬!”鐵蛋跪在地上看傻了。
這還是那個整天抱怨工資的老實豬妖?“找死!”煉妖師兇光大盛,反手抽出綠油油的毒劍,
慘綠毒芒狠辣地劈向大壯脖頸!大壯身形不穩(wěn),避無可避!“大壯!”花生和小藍目眥欲裂!
電光火石間!花生懷中的嬰兒被凜冽殺機驚動,小眉微蹙,眼皮倏睜!“咿呀?”稚嫩輕哼。
睜眼剎那,烏黑純凈的眸底,一抹純粹金光如朝陽驟亮!嗡——!無形的宏大莊嚴波動擴散!
“咔嚓!??!”淬毒短劍蛛網(wǎng)般裂痕遍布!寸寸斷裂!綠芒碎片叮當落地!“什……什么!
”煉妖師的獰笑凝固,變成無邊恐懼!嚇得連連后退,
看著嬰兒的眼神從貪婪變成驚恐:“這孩子是佛子轉世,無法法則!
你們護不住的——”他轉身就跑,聲音越來越遠。隨即,嬰兒小臉瞬間煞白,腦袋一歪,
竟昏睡過去,周身微光也迅速黯淡。四妖僵立,心臟狂擂。
山坳里只剩夜風呼嘯和大壯粗重的痛喘。鐵蛋哆嗦著咽唾沫,看著毒劍碎片,
又看了看人畜無害的嬰兒,聲音發(fā)抖:“這……俺們送的……是活體炸彈?!
”大壯的肩膀腫得像個饅頭,花生用嚼碎的草藥給他敷上,疼得大壯直哼哼?!敖心愠涯?!
”花生嘴上罵著,手下的動作卻放輕了,“知道煉妖師的鎖魂鏈有多厲害嗎?再晚點,
你這胳膊就得被煉成豬骨湯!”“俺就是不想他受傷……”大壯瞅了眼被鐵蛋抱著的嬰兒,
嘿嘿笑了,笨拙地伸手想碰嬰兒的臉,又縮了回去。話音剛落,嬰兒突然“哇”地一聲大哭。
哭聲不大,卻像長了鉤子似的往人耳朵里鉆。周圍的樹葉子“嘩嘩”往下掉,
遠處飄來的幾個陰兵游魂被哭聲一震,“噗”地散成了煙!
鐵蛋發(fā)現(xiàn)那些陰兵脖子上都有天庭烙印——是被玉帝滅口的冤魂。“媽呀!這哪是嬰兒哭啊,
這是雷劈?。 毙∷{捂著耳朵蹲在地上。鐵蛋也被震得頭暈眼花,可懷里的嬰兒越哭越兇,
小臉憋得通紅。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嬰兒的后背:“別哭了別哭了,
再哭……再哭咱都得被你震死了?!闭f來也怪,他一拍,嬰兒的哭聲居然小了點,
只是還抽抽搭搭的?!斑@是‘渡厄光’?!被ㄉ鷾愡^來看了一眼,瞳孔猛地一縮,
“我曾是觀音座下的伴蓮,這種光只有護世佛子能發(fā),用來超度枉死魂靈。
”她終于說出秘密:三百年前,她因私放被天庭追殺的小狐妖,被打下界,
蓮花本體被鎖在圣廟蓮池。她認得蓮花布上的印記——那是觀音親手繡的“護世符”,
用來保護轉世的佛子?!坝竦蹥⒎鹱樱桥滤衣懂斈辍挫`山’的舊賬。
”花生抱緊嬰兒,“圣廟是唯一能喚醒他力量的地方,也是我的本體所在。
”鐵蛋突然有點慌:“那、那咱更該把他扔了??!這么金貴的玩意兒,咱幾個小妖護得住嗎?
”“扔了?”花生瞪他,“扔了咱現(xiàn)在就死。留著他,至少還有點希望。”正說著,
遠處傳來“嗚嗚”的號角聲,斷斷續(xù)續(xù)的,在夜里聽著格外瘆人。大壯豎起耳朵聽了聽,
臉色發(fā)白:“是、是天兵的搜山號……他們追來了?!焙陲L嶺里伸手不見五指,
只有小藍手里的樹枝偶爾冒出點藍火苗,忽明忽暗的?!斑@地方咋這么靜???
”小藍的聲音發(fā)顫,“連個蟲叫都沒有?!薄皠e說話,”花生壓低聲音,“前面有村子。
”果然,走了沒幾步,就看見一片破房子,家家戶戶門口掛著褪色的紅燈籠,
燈籠里的火苗是綠色的,看著陰森森的?!盎拇??”鐵蛋皺眉,“這時候點燈籠,不對勁。
”“先進去歇腳,”花生往四周看了看,“天兵暫時追不到這兒,先找個地方給孩子喂奶。
”他們找了間最完整的破屋,推門進去,灰塵“噗”地揚起一片。屋里有張破炕,
炕邊放著個缺了口的陶罐?;ㄉ褘雰悍旁诳簧?,剛想找水,突然“咦”了一聲:“孩子呢?
”鐵蛋趕緊回頭——炕上空空如也!“完了完了!丟件了!”鐵蛋嚇得魂都飛了,
“站長說的‘全員抹殺’要來了!”“慌什么!”花生還算鎮(zhèn)定,“這屋子有問題,找找!
”四個人趕緊分頭翻找,桌子底下、柜子縫里、炕洞里……找了半天連根毛都沒見著。
“咋辦啊花生姐?”小藍急得快哭了,手里的樹枝亂晃,藍火苗蹭蹭往上竄,
“要不我再試試法術?照明術!”她閉著眼睛念咒,手指亂指,沒等來亮光,
頭頂突然“呼”地飛來一群藍色的妖火,像螢火蟲似的繞著屋子飛,
把整個破屋照得跟白晝似的?!澳隳畹氖钦彰餍g還是放火術!”鐵蛋被妖火燎到了頭發(fā),
氣得跳腳??上乱幻?,所有人都愣住了——在妖火的光亮里,
炕對面的墻角站著一群穿著金甲的天兵,正圍成一圈,要把一個小身影抱走。
那小身影不是別人,正是他們要找的嬰兒!“放開他!”花生怒吼一聲,手腕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