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學(xué)進入老錢班,我是班里唯一貧困生。
富七代跨國財團繼承人錢德勒、還有每天帥我一跟頭的世男一做同學(xué)——我每天真的賺很大。
幫帶零食飲料一沓錢,幫做筆記錯題集一沓錢,女廁所代排隊更是一沓錢。
綠茶校花:她愛的只是你們的錢!老錢同學(xué)們:這簡直是海誓山盟的誓言。1露天籃球場,
江野以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三分球鎖定勝局。從球場上下來后,他將汗?jié)竦幕@球背心一脫,
露出緊實飽滿的胸肌、腹肌、背闊肌,引起尖叫聲一片??次矣寐稜I車推來一堆飲料,
江野自然而然地接過:“謝了啊?!辈坏任易飞纤忉?,就自顧自地給每個隊友都分了一瓶。
“怎么是奶茶?拜托,我們才剛運動完,這種又甜又膩的東西,怎么喝啊。
”江野看清后立刻皺眉,“送瓶玻璃瓶裝的礦泉水都不會嗎?真是自作聰明。
”他和我曾是青梅竹馬,做了九年的鄰居和同學(xué)。江野被他爸認(rèn)回后,
轉(zhuǎn)學(xué)來到這所學(xué)校的新貴班就讀。我遲他兩個月轉(zhuǎn)來。沒想到,再說話,
卻是我被他當(dāng)眾嫌棄。?;ㄔS若兮這時才從看臺裊娜走來,一抬手,
濃郁的綠茶味香水隨空氣溢散過來:“喝我這個吧,玻璃瓶裝的進口運動飲料,
最適合大量出汗后補充電解質(zhì),而且沒有塑料味?!苯昂敛华q豫地接過,
將他那杯沒動過的冰奶茶塞還給我,“你也別老喝這么廉價的玩意兒,
尤其是在學(xué)校里……”許若兮笑著推了他一下:“好歹是人家一片心意。
你不是說她是貧困生嗎?送這么多奶茶,對她來說怕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呢。
”江野看向她的神色,是對我從未有過的溫柔?!班拧绷艘宦?,倒沒再繼續(xù)數(shù)落我了。
他的隊友們猛吸一口奶茶,卻開始大驚小怪起來:“(嚼嚼嚼)?;ǎ?/p>
你說的(嚼嚼嚼)是真的嗎?我們學(xué)校(嚼嚼嚼)竟然有貧困生?
”“這貧困生(嚼嚼嚼)怎么跟下水道里的(嚼嚼嚼)老鼠似的。”他們覷著江野的臉色,
擠眉弄眼地打趣,“平時看似跟野哥沒聯(lián)系,
實則(嚼嚼嚼)一直暗戳戳地關(guān)注著野哥(嚼嚼嚼),找到機會就來送水,
還連我們這些隊友(嚼嚼嚼)都想討好,準(zhǔn)備了這么多……”看得出來,
我熬制的黑糖珍珠真的很彈牙了。這群人,也真敢一邊嫌棄,一邊將話說得這么難聽。
我看向江野,以為他會像從前一樣,不管自己對我說話多么隨便,都不允許別人貶低我分毫。
可江野卻一聲不吭。任他身邊的人踩我。我愣住了。兩個月前的那種不適感再次襲來。
那時我剛以聯(lián)考第一的成績轉(zhuǎn)學(xué)到這里。去江野他們班門口,想和他打聲招呼時,
他卻如沒看見般轉(zhuǎn)身,隔開了許若兮好奇的視線。許若兮等他們說夠了,
才假惺惺地站出來:“你們別這么說她。聽江野說,他們認(rèn)識很多年了。
可惜現(xiàn)在……到底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她也是一時無法適從吧……”我不領(lǐng)情:“都別以己度人了好嗎?”許若兮臉色一僵。
江野急了,厲聲指責(zé)我:“給她道歉!林姝彤,你既然跟著我轉(zhuǎn)學(xué)過來,就不該不識好歹!
”我指指江野,又指指自己,頓感荒唐:“我……為你轉(zhuǎn)學(xué)?
”一個隊友吹了聲流氓哨:“呦,還不承認(rèn)呢。”許若兮抬起青蔥般的手指,
遮了遮嘴角的笑意:“你們也真是的,人家害羞了,給人家女孩子留些面子。
”2我心里煩這群自我感覺良好的人煩得要死。自打那天見過那群奇怪的人后,
我便應(yīng)邀轉(zhuǎn)來最富的老錢班就讀。他們讓我當(dāng)一條鯰魚。而我在這里,
也確實爽泡進金錢構(gòu)筑的池水里。以往給班里同學(xué)帶一次飲料,我至少能賺幾萬塊小費的。
那可是幾萬??!多少人累死累活上一年班,也只能攢下幾萬塊!結(jié)果剛一見到江野,
不僅飲料全被他搶了,還莫名其妙挨一頓白眼。僵持之際,
明眸皓齒、肌膚勝雪的178王儲殿下,
和比他高半個頭的拽姐沈億三從隔壁高爾夫球場找過來了。沈億三:“杵這兒干嘛呢,
怎么不過去玩?”許若兮理了理碎發(fā),不動聲色地將我擠到一邊,
語氣卻飽含自謙與艷羨:“我們沒有高爾夫球場的入場資格,
籃球場也很好了……”許若兮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沈億三卻只是點頭認(rèn)同,
壓根沒順勢邀請的意思。哪怕同為有錢人,新貴班和老錢班之間也是有壁的。
江野看到她碰壁,不覺得有什么,反而附和道:“是啊,人最重要的還是擺清自己的位置。
”他幾個隊友更是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我朝天翻了個白眼:“是啊,
何況我還是個貧困生?!鄙騼|三皺眉:“我家捐的1500畝高爾夫球場,
什么時候不讓你進了?”關(guān)鍵詞觸發(fā),原本正一臉高貴冷艷發(fā)呆的王儲秒回神,
警惕道:“誰又惹你了?”瞥見我的推車果然是空的,
精致的臉蛋委屈巴巴:“所以我今天沒飲料喝了是嗎?”“本來是有的,
但我從籃球場抄近路的時候,全被人拿走了?!蔽伊⒓锤鏍?,選擇守護自己的乳腺。
王儲此時才施舍江野他們一眼,這一看,頓時氣得發(fā)出尖銳爆鳴——只見男生里,
除了個子最高的那個,其余人手一瓶熟悉的手繪風(fēng)包裝飲料。從黑糖的掛壁狀態(tài)來看,
那些被炫掉大半的,還剛好是他心心念念的黑糖啵啵牛乳茶!“還有人敢截我的胡?!管家!
”一直如影子般靜立在側(cè)的管家,這才展露存在感:“是,殿下。
”接著不知道從哪兒召喚出一整支保鏢隊。劉若兮尷尬地笑笑,火速和江野他們拉開距離。
江野的隊友們面面相覷:“等等,這不是她用來討好我們的嗎?”“她好像確實沒說給,
是江野直接從她手里拿的,拿完她才追了大半個籃球場過來的……”他們這群人哪能想到,
他們剛剛便喝邊嫌棄的,正是他們向往的更上層階級所推崇的。甚至連瓶身上不起眼的包裝,
他們都還會要回去收藏。畢竟包裝上的漫畫,錯過一天的,那就永遠(yuǎn)少一天的。
他們平生哪吃過收藏不成套的苦……3法老騎著神獸,后腳跟飛過來。少年銀發(fā)如瀑,
身上是恰到好處的薄肌。輕巧落地時,猶如一杯香濃絲滑的巧克力牛奶。他平時寡言少語,
表情永遠(yuǎn)淡淡的,性格卻蔫壞。法老到的時候,江野的隊友們已經(jīng)光速滑跪,
連一次性的奶茶瓶都被他們刷得干干凈凈,雙手托著,恭恭敬敬還了回來。
他不好再明著出氣。但往邊上一瞥,發(fā)現(xiàn)這群人里竟然還有兩個沒事的?哦,沒喝奶茶是吧,
可表情看起來也并不無辜呀。臨走時,法老身上的金紋一閃,
神奇的魔法發(fā)動了……許若兮等我們徹底走遠(yuǎn)了,
立馬又看似打抱不平地出來挑撥:“嗡嗡嗡——嗡嗡嗡——”那個林姝桐也太仗勢欺人了!
不就是幾瓶奶茶么,我真的好心疼,好替你們委屈。江野的隊友們頂著被自己扇紅的臉,
表情疑惑:“哪來的大蚊子?
”江野臉色一變:“嗡嗡嗡——嗡嗡嗡——”我理解你們現(xiàn)在心情不好,
但若兮也是好心安慰大家,你們怎么能這么說她?江野的隊友們跳起來:“真有蚊子!
”幾人對了個眼神,哪怕是新貴也抵擋不住打蚊子的本能。“嗡嗡嗡——”別打了,
我的臉啊!“在這里!”“嗡嗡嗡——”嗷!我們不似蚊砸!“飛這兒了!
”……籃球場上的混亂我一概不知?;氐匠錆M金錢芬芳的班級里,
我聽課的狀態(tài)依舊熱情洋溢?!爸Ц秾毜劫~——2000元!
”“支付寶到賬——2000元!”“支付寶到賬——5000元!
”我一邊做著新鮮的課堂筆記,一邊幫同學(xué)們標(biāo)注重點、整理錯題。
一下午枯燥的物理課上下來,我不僅絲毫不累,反而被支付寶到賬的震動,
震到興奮得能扛起過年的年豬跑兩圈。書中自有黃金屋!“你們幾個的筆記有手賬增項,
我晚上做完給你們啊?!蔽液蛶讉€同學(xué)打好招呼。
其中一個給我拍了她的最新款護甲:【幫我做成配套風(fēng)格,這樣我看書時會開心一點點。
】我扣1表示收到。接著,又在我同桌的抽屜里掏了掏,對斜后桌道:“錢德勒,
上周的周測你考得不錯,錯題比較少,這兩包大辣片是我找給你的零錢。”“收到!
保證再接再厲!”錢德勒眼睛瞬間放光,剛一接過去,就迫不及待地拆了一包,“老規(guī)矩,
千萬別讓我家長知道?。 薄胺判陌??!蔽遗闹b滿零食的抽屜保證。
錢德勒的同桌吸著口水湊過來:“還能這樣?那明天的隨堂小測我可得加把勁了,
我想要那袋泡椒鳳爪?!蔽以趲齑姹砩献隽藗€記號:“行,給你留著。
”學(xué)校里嚴(yán)謹(jǐn)售賣零食、飲料,我手頭那些不健康的平民食品,更是違禁品中的違禁品。
然而對于這群老錢來說,除了校門反而更加吃不到。越是禁止,越是稀缺;越是稀缺,
越是渴望。這不,就逼得一個家族出過兩位諾獎得主,平時上課都在補覺的吃貨準(zhǔn)備發(fā)力了。
我的同桌是樂壇頂流,公認(rèn)的世界第一男solo。他們家從他太爺爺那輩起,
就積攢下很多歌劇粉。這群粉絲里,有不少家族歷經(jīng)歲月還得以保存,沿襲下來,
成了他爺爺、他爸爸和他的家族粉。就連學(xué)校的風(fēng)紀(jì)委員也在其中。同桌行程忙碌,
目前正在世界巡演,要等期中考試才會回來。他的安全抽屜就這么被我水靈靈繼承了。
4隔周,放學(xué)鈴一響,我自然而然地和沈億三并肩向外走去。
作為全校唯二會乘坐地鐵的異類,我倆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熟了。也是認(rèn)識這位基建狂魔后,
我才學(xué)到一個冷知識:原來城內(nèi)所有熱門地鐵線路,都只從2車廂開始對公眾開放。
真正的1車廂,是沈億三的專屬。而現(xiàn)在,這種千萬級別一輛的交通工具,
里面也有了我的固定座?!暗任乙幌拢胰ヌ藥?,馬上就來?!蔽腋騼|三打好招呼,
匆忙折返回來。卻不想,剛一走到門口,就被一個高大的身影堵住了?!敖埃?/p>
你在女廁所門口干嘛?”我被他頗為變態(tài)的刷新點驚到。江野神色有些局促,
清了清嗓子才開口:“那個……我快過生日了。你準(zhǔn)備送我什么禮物?
”“大概……玻璃瓶裝的進口水?”我沒想到他是專門來要禮物的,想起上次的事,
略帶諷刺的回。江野一噎,頓了頓,不死心道:“你那條自己繡的路飛手帕挺可愛的。
能給我也繡一條嗎?我想通了,還是自己做的東西更有心意。”我看著他,沒有說話。
“就當(dāng)是和好的禮物,也不行嗎?上次在籃球場,你讓你那些同學(xué)那么針對我,
搞得我現(xiàn)在在班里都快被孤立了?!苯坝^察著我的臉色,語氣從委屈,到指責(zé),
最后又和緩下來,打起感情牌,“你也知道,這學(xué)校里的人大多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
我半路插進來,哪有多少真心朋友?如果你也不管我,
我這個十八歲生日真不如不過了……”因為當(dāng)初不被江家承認(rèn),江野上學(xué)比同齡人晚一年。
今年這個生日,剛好是重要的十八歲節(jié)點。我有些心軟,不想讓他成年這天還過得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