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親子鑒定報告終于出來了。我坐在盧叔的咖啡館里,指尖捏著那份薄薄的報告,卻覺得有千斤重。報告上的“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親生血緣關(guān)系”幾個字,像一把刀,狠狠扎在我心上——盡管早就知道結(jié)果,可親眼看到白紙黑字的證明,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盧叔坐在對面,遞來一張紙巾:“常小姐,別太難過,現(xiàn)在有了這份報告,你就能通過法律途徑要回自己的女兒了?!?/p>
我擦了擦眼淚,深吸一口氣:“我沒事,盧叔。王善文那邊有什么動靜嗎?項磊最近有沒有再去找她?”
“項磊昨天去過一次,”盧叔拿出手機,調(diào)出監(jiān)控照片,“他給王善文送了些錢,還跟她說‘最近常寧查得緊,你別帶孩子出門,免得被她看到’。王善文收下錢后,就把孩子鎖在了屋里,我們的人觀察了一天,孩子連陽臺都沒去過。”
照片里,王善文正把一沓現(xiàn)金塞進錢包,臉上滿是貪婪的神色。而屋里的小女孩,正趴在窗戶上,眼巴巴地看著外面,眼神里滿是渴望——那是我日思夜想的女兒,卻被關(guān)在那個破舊的小屋里,連出門的自由都沒有。
我的心像被針扎一樣疼,攥著報告的手緊了緊:“盧叔,我想明天就去接孩子。有了這份親子鑒定報告,就算王善文不承認,我也能報警,讓警察幫我把孩子要回來?!?/p>
“不行,”盧叔立刻搖頭,“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項磊還在盯著王善文,你要是現(xiàn)在去,萬一被項磊發(fā)現(xiàn),他說不定會狗急跳墻,對孩子不利。而且,王善文收了項磊的錢,肯定不會輕易把孩子交給你,咱們得想個萬全之策?!?/p>
我冷靜下來,覺得盧叔說得有道理。項磊現(xiàn)在還不知道我已經(jīng)拿到了親子鑒定報告,也不知道我已經(jīng)查到了女兒的下落,要是我貿(mào)然行動,只會打草驚蛇。
“那咱們該怎么辦?”我看向盧叔,滿是懇求。
盧叔想了想:“我已經(jīng)查到王善文的底細了——她老公早逝,兒子欠了一大筆賭債,被人追著要。項磊給她的五十萬,大部分都用來替兒子還賭債了。咱們可以從她兒子入手,用賭債威脅她,讓她主動把孩子交出來?!?/p>
“賭債?原來那個賭鬼是她兒子!”我眼睛一亮,“這倒是個突破口。那咱們什么時候行動?”
“等蕭明查到月月的底細再說,”盧叔說,“月月是項磊的軟肋,只要抓住了月月,就能徹底牽制住項磊。到時候,咱們一邊逼王善文交人,一邊揭露項磊和月月的陰謀,讓他們首尾不能相顧?!?/p>
我點頭:“好,那就按你說的辦。我這邊也會跟李茨園配合,繼續(xù)查項磊轉(zhuǎn)移財產(chǎn)的證據(jù),等證據(jù)確鑿,就立刻報警,讓他受到法律的制裁?!?/p>
正說著,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是李茨園打來的。我接起電話,李茨園的聲音帶著點興奮:“寧寧,好消息!蕭明查到月月的底細了!她真名叫劉月,和項磊一個高中,高中沒畢業(yè)就輟學了,之前是個外圍女。她去年勾搭上國外姓趙的華裔富商后,故意隱瞞自己的過往,謊稱是“留學歸國的設(shè)計師”,還天天去醫(yī)院照顧生病的趙富商,假裝“貼心晚輩”。趙富商無兒無女,身體又差,被她哄得團團轉(zhuǎn),上個月竟真的簽了房產(chǎn)過戶協(xié)議——劉月還偷偷改了協(xié)議里的“贈與條件”,把“需照顧趙富商直至去世”改成了“無條件贈與”,趙富商眼昏看不清,稀里糊涂就簽了字。”
“太好了!”我激動得差點站起來,“那蕭明有沒有查到劉月現(xiàn)在在哪里?什么時候回國?”
“查到了,”李茨園說,“劉月現(xiàn)在還在國外,訂了下周三的機票回國,到時候會直接去項磊的工廠找他。蕭明已經(jīng)把她的航班信息和照片都發(fā)給我了,我現(xiàn)在就轉(zhuǎn)發(fā)給你。”
掛了電話,我把劉月的照片和航班信息給盧叔看:“盧叔,劉月下周三回國,咱們可以在她去工廠的路上攔住她,跟她談?wù)??!?/p>
盧叔看著照片,點了點頭:“這個劉月好像就是項磊的那個初戀,看起來不是個硬骨頭,只要咱們手里有她騙趙富商財產(chǎn)的證據(jù),就能逼她說出更多關(guān)于項磊的陰謀。到時候,咱們就能一舉兩得——既牽制住劉月,又能拿到更多證據(jù)?!?/p>
我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了一半。劉月回國,意味著項磊的騙局即將暴露;而找到女兒的下落,也讓我有了更多的底氣?,F(xiàn)在,就等著下周三,給他們撫養(yǎng)權(quán),同時追回被項磊挪用的所有財產(chǎn)。
轉(zhuǎn)眼到了下周三,劉月回國的日子。我特意跟項磊說要去醫(yī)院復(fù)查,早早出了門,和李茨園、盧叔匯合在劉月航班落地后必經(jīng)的高速路口旁的停車場。
盧叔的人已經(jīng)提前在這里布控,幾個便衣偵探裝作路人,分散在停車場各個角落,盯著入口的方向。李茨園拿著劉月的照片,反復(fù)確認:“等會兒她一出現(xiàn),咱們就上去攔住她,直接把證據(jù)甩在她面前,我就不信她不慌?!?/p>
我攥著包里的錄音筆和劉月騙趙富商財產(chǎn)的證據(jù),心跳不由得加快——這是揭穿項磊陰謀的關(guān)鍵一步,不能出任何差錯。
上午十點半,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cè)胪\噲?,車牌號和蕭明查到的一致。車子停下后,副駕駛座的車門打開,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燙著棕色卷發(fā)的女人走了下來,正是劉月。她戴著墨鏡,拎著名牌包,臉上滿是得意的神色,顯然還沒意識到危險的來臨。
“就是她!”李茨園壓低聲音,率先走了過去。我和盧叔緊隨其后,攔住了正要往工廠方向走的劉月。
劉月被突然出現(xiàn)的我們嚇了一跳,摘下墨鏡,眼神警惕地看著我們:“你們是誰?想干什么?”
“劉月,我們是常寧的人?!崩畲膱@開門見山,拿出手機里她和項磊的聊天記錄截圖,“你和項磊合謀騙保、轉(zhuǎn)移常寧財產(chǎn)的事,我們都知道了。另外,你哄騙趙富商過戶房產(chǎn)的事,我們也查得一清二楚?!?/p>
劉月的臉色瞬間變了,眼神慌亂:“你們……你們別胡說!我不認識什么項磊、趙富商,你們認錯人了!”
“認錯人?”我拿出錄音筆,按下播放鍵——里面是楚三香和項磊的通話錄音,清晰地提到了“月月”“騙?!薄俺鰢钡茸盅??!澳懵犅?,這是楚三香和項磊的通話,里面的‘月月’,不就是你嗎?”
劉月的身體開始發(fā)抖,可還是嘴硬:“這錄音是偽造的!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