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八十大壽的壽宴上,我被當眾掃地出門。動手的人,是我的未婚妻,蘇婉清。幫兇,
是我那向來被譽為“季家麒麟”的堂哥,季揚。當時,爺爺正坐在主位上,
滿面紅光地接受著滿堂賓客的祝賀。我作為他最“不成器”的長孫,
正準備獻上我精心淘來的一幅明代唐寅的仿作——反正真品他也看不上我送的,
找個高仿逗個樂子,也算全了心意??商K婉清卻突然站了出來,
她今天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長裙,襯得她清麗脫俗,宛如謫仙。但此刻,
她美麗的臉上卻寫滿了決絕與冰冷?!凹緺敔敚魑皇迨灏⒁?,”她的聲音不大,
卻清晰地壓過了滿堂的喧囂,“今天,我要在這里宣布一件事。我,蘇婉清,
要和季嶼解除婚約?!币痪湓?,如同一塊巨石砸入平靜的湖面。
滿堂賓客的竊竊私語瞬間變成了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帶著審視、憐憫,更多的是看好戲的幸災樂禍。我的父親,季氏集團的二把手,
臉色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我的母親則緊緊攥著我的手臂,指甲幾乎要嵌進我的肉里,
她壓低聲音,語氣里滿是驚惶與羞憤:“季嶼,你又做什么混賬事了?快去給婉清道歉!
”做什么?我什么都沒做。我只是靜靜地看著蘇婉清,看著這個我愛了五年,
即將成為我妻子的女人。她的眼神里沒有一絲留戀,
只有冰冷的解脫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優(yōu)越感。不等我開口,我的好堂哥季揚站了出來。
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意大利手工西裝,風度翩翩,他輕輕攬住蘇婉清的肩膀,
動作親昵而自然,像是在宣告主權。“各位,這件事由我來解釋吧。
”季揚的聲音溫和而富有磁性,總能輕易地獲取別人的信任,“婉清做出這個決定,
我很痛心,但也完全理解。因為,
她無法忍受和一個不學無術、終日只知道玩物喪志的人共度余生?!彼贿呎f著,
一邊將目光投向我手中那個包裹著書畫的錦盒,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熬拖窠裉?,
在爺爺八十大壽這樣的重要場合,小嶼送上的禮物,
竟然是一幅不知道從哪個地攤上淘來的贗品。而我,為爺爺準備的,
是鄭板橋的《竹石圖》真跡。”他話音剛落,身后的助理立刻上前,展開一幅畫卷。
畫上墨竹挺拔,風骨峭峻,右下角的鈐印鮮紅欲滴,一看便知是稀世珍品。
滿堂賓客頓時發(fā)出一陣驚嘆。“不愧是季揚,出手就是不凡!”“這幅《竹石圖》,
市價至少八位數吧?真是孝心可嘉!”“風家有麒麟,此言不虛??!
”與季揚的風光無限相比,我手中的錦盒顯得那么可笑,那么寒酸。蘇婉清看著季揚,
眼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崇拜與愛慕,她再次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哭腔,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各位,你們不知道,我跟季嶼在一起的這幾年是怎么過的。
他整天游手好閑,不務正業(yè),要么就是去那些古玩市場浪費時間,
要么就是捧著一堆沒人看得懂的破書。我勸過他無數次,讓他跟著揚哥好好學學企業(yè)管理,
可他就是不聽!”她轉向主位上的爺爺,淚水恰到好處地滑落:“季爺爺,我真的努力過了。
可是,我不能把我的一輩子,賭在一個毫無上進心的男人身上。季氏集團這么大的家業(yè),
將來怎么能交到他這種人手上?”這番話,字字誅心。句句都在指責我的“不堪”,同時,
又不動聲色地將季揚抬到了繼承人的高度。爺爺的臉色已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最看重的就是家族的聲譽和子孫的能力。季揚一直是他引以為傲的孫子,
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季氏集團的項目總監(jiān),談下了好幾個大案子。而我,在他眼里,
就是個只會擺弄些瓶瓶罐罐的廢物。“季嶼!”爺爺手中的龍頭拐杖重重地敲擊著地面,
發(fā)出沉悶的聲響,“你還有什么話好說?”我能說什么?
說我看穿了他們倆的奸情已經不是一天兩天?說蘇婉清一邊和我談著戀愛,
一邊心安理得地享受著我堂哥季揚送給她的名牌包和跑車?說季揚表面上對我關懷備至,
背地里卻不止一次地嘲諷我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并處心積慮地挖我的墻角?我說出來,
有人信嗎?在他們眼中,一個是前途無量的家族精英,一個是溫柔美麗的癡心佳人,而我,
只是個一無是處的紈绔子弟。他們倆在一起,才是天作之合,
才符合所有人對“郎才女貌”的想象。我掃視了一圈,父親對我怒目而視,
母親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叔叔嬸嬸,也就是季揚的父母,則是一臉的得意與假惺惺的惋惜。
其余的親戚賓客,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沒有一個人,站在我這邊。我深吸一口氣,笑了。
笑得有些自嘲,也有些冰冷?!罢f完了?”我淡淡地看著蘇婉清和季揚,“說完了,
那就該我了。”我的平靜,似乎激怒了季揚。他皺起眉頭,
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小嶼,事到如今,你還要嘴硬嗎?趕緊給爺爺和婉清認個錯,
以后好好做人,別再讓我們失望了。”“失望?”我重復著這個詞,目光緩緩從他臉上移開,
落在了爺爺身上,“爺爺,我只問您一句,您也覺得,我讓您失望了,是嗎?
”爺爺看著那幅價值連城的《竹石圖》,又看看我,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最終,
他閉上了眼睛,疲憊地揮了揮手:“罷了,我們季家,丟不起這個人。你走吧。從今天起,
季家沒有你這個子孫?!薄昂?。”我只說了一個字。然后,我當著所有人的面,
將手中那個裝著“贗品”的錦盒,隨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這個動作,
像是在無聲地宣告,我與這個家,從此一刀兩斷。蘇婉清眼中閃過一絲快意。季揚的嘴角,
則抑制不住地上揚。“季嶼!”我父親氣得渾身發(fā)抖,沖上來就要給我一巴掌。我側身躲過,
冷冷地看著他:“從今天起,我不再是您的兒子,您也沒有資格再打我。”說完,
我不再看這一屋子虛偽的嘴臉,轉身,一步步向著宴會廳的大門走去。背后,
是蘇婉清帶著哭腔,卻難掩得意地對爺爺說:“季爺爺,對不起,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在今天說這些……我和揚哥,
只是想讓季嶼清醒過來……”我頭也不回,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被“掃地出門”。
走出富麗堂皇的酒店大門,外面的冷風一吹,我反而覺得前所未有的清醒和自由。季家?
這個自以為是的家族,很快就會知道,他們今天趕走的,究竟是什么。我拿出手機,
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很快被接通,那頭傳來一個沉穩(wěn)蒼老的聲音:“小嶼,事情辦完了?
”“辦完了,陳老?!蔽移届o地說道,“游戲,可以開始了。”電話那頭的陳老,
是國內收藏界的泰山北斗,也是“華夏珍寶閣”拍賣行背后真正的掌舵人。沒有人知道,我,
季嶼,這個在季家眼中不學無術的廢物,
其實是收藏界一個無人不曉的神秘人物——“浮白”?!案“住?,一個只聞其名,
不見其人的鑒定大師。據說經他手的古玩,從未出過錯。無數富豪名流一擲千金,
只為求他一言,辨明真?zhèn)?。我之所以一直隱藏身份,只是覺得沒必要。我癡迷于歷史的塵埃,
享受在故紙堆和老物件中與古人對話的感覺,對季氏集團那套冰冷的商業(yè)邏輯毫無興趣。
我以為,我可以就這樣過著自己喜歡的生活,與世無爭。但現在,他們親手打破了我的幻想。
既然他們覺得我一無是處,那我就讓他們看看,我這個“廢物”,
是如何將他們引以為傲的一切,踩在腳下?!瓣惱?,幫我個忙。”我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放出消息去,就說,傳說中建文帝南下時攜帶的那枚‘滄海玉璽’,有線索了。
”陳老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你小子,終于肯把那東西拿出來了?行,要搞多大動靜?
”“越大越好?!蔽业难壑虚W過一絲寒芒,“要大到,讓整個濱海市,尤其是季氏集團,
都不得不入局?!薄懊靼琢??!睊斓綦娫?,我回頭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酒店,
那里依舊歌舞升平。他們還在慶祝,慶祝趕走了一個廢物,
慶?!镑梓搿苯K于可以名正言順地繼承家業(yè)。他們不會知道,一張為他們量身定做的大網,
已經悄然張開。接下來的幾天,我徹底從季家搬了出來,住進了市中心的一套大平層里。
這是我用自己的錢買的,季家的人并不知道。季家也沒有一個人聯(lián)系我,仿佛我這個人,
從未在他們的世界里出現過。蘇婉清和季揚則高調地宣布了戀情,并且火速訂婚。朋友圈里,
到處都是他們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通稿。季揚更是春風得意,據說在公司里,
已經開始行使未來繼承人的權力。而濱海市的商界,正如我所預料的那樣,
被“滄海玉璽”現世的消息攪得天翻地覆。這枚玉璽,傳聞是當年建文帝南下逃亡時,
隨身攜帶的傳國信物,代表著正統(tǒng)。雖然后來歷史更迭,它的政治意義已經消失,
但其背后蘊含的巨大歷史價值和文化價值,足以讓任何一個商人瘋狂。
尤其是對季氏集團來說。
季氏集團最近正在競標一個濱海市的重點文旅項目——“明故城遺址公園”的開發(fā)權。
這個項目投資巨大,一旦拿下,不僅利潤豐厚,
更能讓季氏集團的社會地位和品牌價值提升一個檔次。而這個項目的核心,就是文化底蘊。
如果季氏集團能夠得到“滄海玉璽”,哪怕只是擁有其展覽權,
都將是拿下這個項目的最重磅籌碼。我太了解我的大伯和堂哥季揚了,
他們對這個項目勢在必得,也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夠增加勝算的機會。果然,不到三天,
我就收到了陳老的消息。季揚通過各種關系,找到了陳老,
希望能從他這里得到關于“滄海玉璽”的線索,并且開出了天價。我通過書房的監(jiān)控,
看著陳老接待季揚的畫面。視頻里,季揚一改平日的溫文爾雅,顯得有些急切,
姿態(tài)放得很低?!瓣惱?,您是咱們圈里的泰山北斗,只要您肯幫忙,價格不是問題。
這枚玉璽對我們季氏集團,對整個濱海市的文化建設,都意義非凡!”陳老慢悠悠地品著茶,
眼皮都沒抬一下:“季公子,不是老夫不幫你。這東西太過燙手,牽扯也廣,
線索是我一個老朋友偶然發(fā)現的,他只肯跟真正懂行的人談。
”季揚立刻道:“我們季氏請了國內最好的專家團隊!”陳老搖了搖頭,
意味深長地笑了:“專家?專家看的是儀器和數據。我那朋友脾氣古怪,他信的是眼緣,
是感覺。他只相信一個人的眼力,那就是‘浮白’先生。”聽到“浮白”這個名字,
季揚的眼睛瞬間亮了。“浮白先生!我也久仰他的大名!只是他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
不知陳老能否代為引薦?”陳老放下茶杯,嘆了口氣:“引薦倒是可以試試,不過,
‘浮白’先生收費極高,而且有個規(guī)矩,不管鑒定結果是真是假,酬勞一分不能少。另外,
他從不現身,只通過線上交流?!薄皼]問題!一切都按‘浮白’先生的規(guī)矩來!
”季揚大喜過望,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屏幕前的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季揚,
你千方百計想要尋找的救星,就是你最看不起的堂弟。這出戲,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便以“浮白”的身份,開始和季揚接觸。
我給他提供了幾條真假參半的線索,讓他的人去跑腿,耗費了他們大量的人力物力,
最終都指向了一個模糊的地點——城西的鬼市。鬼市是古玩界的黑市,魚龍混雜,真假難辨。
要把一枚“國寶”級別的玉璽放在那里交易,聽起來就充滿了傳奇色彩,
也完全符合一個神秘賣家的行事風格。季揚對此深信不疑。為了確保萬無一失,
他幾乎動用了季氏集團所有的安保力量,并且花重金聘請了外援,準備在交易當天,
將玉璽安全地弄到手。交易時間定在三天后的凌晨四點。地點,鬼市最深處的一家茶館。
這三天里,蘇婉清給我打過一個電話。電話接通后,她沉默了很久,
才用一種施舍般的語氣說:“季嶼,你在外面過得還好嗎?錢還夠不夠花?
如果你肯跟季揚道個歉,我可以幫你跟他說說情,讓你回公司上班,總比你在外面瞎混強。
”我差點笑出聲?!安槐亓?。”我淡淡地說,“我過得很好,就不勞蘇小姐費心了。
”“季嶼!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蘇婉清的語氣立刻變得尖銳起來,“你別不識好歹!
你以為你離開季家能做什么?你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我這是可憐你!”“是嗎?”我輕笑一聲,
“那還真是謝謝你的可憐了。不過我猜,你今天打電話來,不只是為了可憐我吧?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我?guī)缀跄芟胂蟪鏊丝屉y堪的表情?!凹編Z,
我聽說你以前常去鬼市,對那里很熟,是嗎?”她終于說出了真實目的,“三天后,
你能不能陪季揚去一趟?他畢竟沒去過那種地方,有你在,也能多一分照應?!薄芭叮?/p>
”我故作驚訝,“季大公子神通廣大,還需要我這個廢物照應?再說了,我陪他去,
以什么身份?被你甩了的前男友?還是被他趕出家門的堂弟?”“季嶼!你非要這么說話嗎?
”蘇婉清的聲音里充滿了羞惱?!拔抑皇窃陉愂鍪聦崱!蔽业穆曇衾淞讼聛?,“蘇婉清,
收起你那套自以為是的表演。我不是傻子,以前不是,現在更不是。轉告季揚,鬼市水深,
讓他好自為之?!闭f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忙音,
蘇婉清氣得將手機狠狠摔在了地上。站在她身旁的季揚臉色也同樣難看。“這個廢物,
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他冷哼一聲,“婉清,你別生氣,不就是個鬼市嗎?
我早就安排好了,萬無一失。等我拿到玉璽,拿下‘明故城’項目,整個季家都是我的,
到時候,我看他還能狂到幾時!”蘇婉清看著季揚自信滿滿的側臉,心中的不安才稍稍平復。
是啊,季嶼不過是個被趕出家門的喪家之犬,他能掀起什么風浪?而季揚,
才是未來的季氏之主,才是能給她一切的男人。她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三天后的凌晨。
濱海市的鬼市,燈火幽暗,人影憧憧。季揚帶著十幾個保鏢,
前呼后擁地走進了一家名為“不語”的茶館。茶館里只有一個穿著唐裝,
戴著口罩和帽子的老人,正在慢條斯理地擦拭著茶具?!皷|西呢?”季揚開門見山。
老人抬起頭,露出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他指了指桌上的一個檀木盒子。
季揚示意身后的鑒定專家上前。專家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盒子里面,
靜靜地躺著一枚通體溫潤,雕刻著龍紋的玉璽。玉璽的底部,
是四個古樸的篆字——“天命滄海”。專家拿出高倍放大鏡,仔仔細細,
又用了便攜式的光譜儀進行分析,過了足足半個小時,他才激動地抬起頭,
對季揚說:“季總,從材質、包漿、雕工和風化程度上看,
這……這就是傳說中的那枚滄海玉璽!絕對的真品!”季揚心中一塊大石落地,
臉上露出狂喜的表情。他立刻讓人將準備好的五億現金支票遞了過去。老人接過支票,
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便起身離開了,自始至終沒有多說一句話。整個交易過程,
順利得不可思議。季揚拿著那枚沉甸甸的玉璽,感覺自己仿佛握住了整個季氏集團的未來。
“馬上召開新聞發(fā)布會!”他意氣風發(fā)地對手下說,“我要讓全濱海市的人都知道,
滄海玉璽,在我們季氏集團手上!”第二天上午十點,季氏集團的新聞發(fā)布會準時召開。
季揚一身高定西裝,站在聚光燈下,滿面春風。他的父親,我的大伯,以及爺爺季振國,
都坐在臺下,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驕傲與喜悅。蘇婉清也穿著一身優(yōu)雅的禮服,坐在第一排,
含情脈脈地看著臺上的未婚夫,享受著眾人艷羨的目光。
濱海市幾乎所有的主流媒體都到齊了,攝像機、閃光燈對準了臺上那個蓋著紅布的托盤。
“各位來賓,各位媒體朋友,大家好!”季揚清了清嗓子,聲音洪亮,“今天,
我非常榮幸地向大家宣布,經過我們不懈的努力,
流失已久的國之重寶——建文帝‘滄海玉璽’,終于重現于世!并且,
由我們季氏集團負責其保護與展覽工作!”說完,他猛地揭開紅布。那枚溫潤的玉璽,
在閃光燈的照耀下,散發(fā)著迷人的光澤。現場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和此起彼伏的快門聲。
“接下來,我們將會把玉璽,作為我們競標‘明故城’項目的核心文化展品,讓所有市民,
都有機會一睹國寶的風采!”季揚的聲音充滿了自信和感染力。臺下的爺爺激動得老淚縱橫,
連連點頭:“好!好!季揚,你果然沒讓爺爺失望!我們季家,后繼有人?。 比欢?/p>
就在全場氣氛達到最高潮的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從會場的后方響起?!凹究?,
您確定,您手上的這枚玉璽,是真品嗎?”所有人都循聲望去。只見會場的入口處,我,
季嶼,正緩緩地走進來。我穿著一身休閑裝,和整個會場衣冠楚楚的氛圍格格不入。
我的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凹編Z?”季揚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你來這里干什么?誰讓你進來的?”爺爺更是氣得渾身發(fā)抖,用拐杖指著我,
怒喝道:“滾出去!這里不歡迎你!”蘇婉清也站了起來,厭惡地看著我:“季嶼,
你還嫌不夠丟人嗎?快滾!”我沒有理會他們,徑直走到了臺前,目光落在了那枚玉璽上。
“我只是作為一個對歷史和文物略有研究的普通市民,來提醒一下季總。”我看著季揚,
不緊不慢地說,“你手上的這枚玉璽,是假的。”“一派胡言!
”季揚身邊的鑒定專家立刻跳了出來,“這枚玉璽是我親手鑒定的,
每一個細節(jié)都符合史料記載,怎么可能是假的?”“哦?是嗎?”我笑了,“那請問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