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蓮的身體猛地一顫！她那雙空洞絕望的眼睛，死死盯著我伸出的手，又緩緩抬起，對上我的眼睛。那眼神復(fù)雜到了極點，有劫后余生的茫然，有深入骨髓的恐懼，有難以置信的震驚，還有……一種濃烈到化不開的、刻骨銘心的羞恥和自慚形穢！
她怎么也沒想到，在她最絕望、最骯臟、最不堪的時刻，出現(xiàn)在她面前，如同天神般將她從地獄邊緣拉回來的，竟然會是他！這個她曾經(jīng)棄如敝履、踩在腳下肆意羞辱的窮鬼——陳河！
巨大的沖擊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羞恥感像滾燙的巖漿，灼燒著她的五臟六腑。她下意識地想躲開，想把自己縮進墻縫里，想消失在這個人面前！可是……可是除了眼前這個人，還有誰能帶她離開這個魔窟？
就在這時，一股難以言喻的燥熱感猛地從小腹竄起，瞬間席卷全身！四肢百骸像被無數(shù)細小的螞蟻啃噬，又麻又癢！一股難以抑制的渴望如同野火般在身體里燃燒起來，瞬間吞噬了她僅存的理智！她的呼吸驟然變得急促而灼熱，臉頰不受控制地泛起不正常的潮紅，眼神也開始變得迷離而渙散！
“呃……熱……好熱……”她痛苦地呻吟出聲，身體不受控制地扭動起來，雙手無意識地撕扯著自己本就凌亂的衣襟，露出更多雪白的肌膚。
劉媽媽在一旁看到這一幕，胖臉上露出一絲惡毒而得意的冷笑：“哼！小賤人，剛才灌進去那點‘神仙水’，藥勁兒上來了吧？便宜你這……”
“滾！”我一聲怒喝，如同驚雷炸響，嚇得劉媽媽猛地一哆嗦，后面的話硬生生吞了回去。
我立刻明白了！雖然打翻了藥碗，但剛才掙扎中，恐怕還是有少量藥汁被強行灌進了秀蓮嘴里！那該死的藥性發(fā)作了！
看著秀蓮?fù)纯嗯?、神智漸漸迷失的樣子，一股暴戾的殺意瞬間沖上我的頭頂！我猛地回頭，眼神如同擇人而噬的兇獸，死死盯住劉媽媽：“解藥！拿來！”
“沒……沒有解藥！”劉媽媽被我那眼神嚇得魂飛魄散，連連后退，聲音都變了調(diào)，“神仙水……就……就是這樣的！熬過去……熬過去就好了！或者……或者找個男人……”她后面的話沒敢說完，在我的目光下自動消音。
找男人？讓別的男人碰她？
這個念頭像毒蛇一樣鉆入腦海，讓我瞬間怒火中燒！看著床上秀蓮那越來越迷離的眼神和痛苦扭動的身體，看著她無意識地撕扯著衣服，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那誘人的鎖骨和起伏的曲線……一股邪火猛地從小腹竄起，燒得我口干舌燥！
不行！絕不行！
我猛地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那股燥熱和殺人的沖動。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救人！我俯下身，不再猶豫，一把將床上神智昏沉、渾身滾燙的秀蓮打橫抱了起來！她的身體輕盈得嚇人，隔著單薄的衣衫，驚人的熱度和那柔軟滑膩的觸感清晰地傳來，帶著少女特有的馨香和一絲藥味的甜膩，沖擊著我的感官。
“嗯……”被我抱起的瞬間，秀蓮發(fā)出一聲模糊的、帶著痛苦和奇異滿足感的嚶嚀。她滾燙的臉頰無意識地貼在我頸側(cè)的皮膚上，灼熱的呼吸噴吐著，帶著藥味的香甜氣息。她的手臂像藤蔓一樣，柔弱無力地纏上了我的脖子，身體在我懷里難耐地蹭動著，仿佛在尋找一絲清涼的慰藉。
這致命的誘惑讓我渾身肌肉瞬間繃緊！一股電流般的酥麻感從她觸碰的地方炸開，直沖下腹！我咬緊牙關(guān)，強迫自己不去感受懷中這溫香軟玉的折磨，不去看那近在咫尺、因為藥性而泛著誘人紅暈的嬌顏。
我抱著她，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朝門外走去，看都沒再看面如土色的劉媽媽一眼。
“站住！”劉媽媽似乎才反應(yīng)過來，尖叫著追到門口，“你……你就這么把人抱走了？那……那桌子上的銀子……”她終究還是舍不得那十兩銀子。
“銀子是你的！”我頭也不回，冰冷的聲音砸在走廊里，“人，也是我的了！再敢多一句廢話，我拆了你這醉仙樓，讓你下半輩子在棺材鋪里躺著數(shù)紙錢！”
狠厲的威脅如同冰水澆頭，劉媽媽瞬間噤若寒蟬，眼睜睜看著我抱著不斷扭動呻吟的秀蓮，消失在通往醉仙樓后門的昏暗走廊盡頭。
夜風(fēng)冰冷，吹在滾燙的臉上，帶來一絲短暫的清明。我抱著秀蓮，腳步飛快，專挑最黑暗、最僻靜的小巷穿行。她在我懷里越來越不安分，滾燙的身體像蛇一樣扭動，細碎的呻吟聲如同小貓的爪子，不斷撩撥著我緊繃的神經(jīng)。
“陳……陳河哥……熱……好難受……”她忽然含糊地叫了一聲，聲音又軟又媚，帶著哭腔，滾燙的唇瓣無意識地擦過我的耳垂！
轟！
一股熱血猛地沖上頭頂！我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撞到旁邊的墻壁。這該死的藥！這該死的女人！
“閉嘴！忍一忍！”我低吼一聲，聲音因為壓抑而沙啞得可怕，抱著她的手臂下意識地收緊，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也仿佛是在懲罰她此刻的折磨。
她似乎被我這聲低吼嚇到了，身體微微一僵，隨即又因為藥力的沖擊而更加劇烈地顫抖起來，細密的嗚咽聲斷斷續(xù)續(xù)，帶著無盡的委屈和痛苦，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灼熱地砸在我的脖頸上。
這滾燙的淚水，像是一根針，猛地刺穿了我被恨意和欲望包裹的心防。一種難以言喻的酸澀和煩躁涌了上來。
終于，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我那位于城西貧民區(qū)的小院。一腳踹開房門，沖進屋子，反手將門閂死。黑暗和熟悉的氣息稍稍帶來一絲安全感。
我摸索著點亮桌上的油燈。昏黃的光線瞬間鋪滿這間簡陋的屋子，也照亮了懷中人此刻的模樣。
秀蓮已經(jīng)完全被藥性控制。她雙頰酡紅似火，眼神渙散迷離，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淚珠，紅唇微張，急促地喘息著，吐氣如蘭，帶著甜膩的藥香。凌亂的衣衫被自己扯開大半，露出圓潤的肩頭和一大片雪白的、隨著呼吸劇烈起伏的胸脯，那抹誘人的溝壑在昏暗的燈光下若隱若現(xiàn)。纖細的腰肢在我懷中難耐地扭動著，兩條腿也無意識地互相磨蹭著。
這活色生香的景象，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我的感官上！渾身的血液都朝著一個地方奔涌而去！一股原始的沖動在體內(nèi)咆哮、沖撞，幾乎要沖破理智的牢籠！
我猛地閉了閉眼，強行將那些旖旎的畫面驅(qū)逐出腦海。不行！不能乘人之危！這和她當(dāng)初的背叛有什么區(qū)別？
“水……冷水……”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懷里滾燙柔軟的身體小心翼翼地放在那張唯一的硬板床上。剛一松手，她就如同失去依附的藤蔓，立刻痛苦地蜷縮起來，雙手胡亂地撕扯著自己身上僅存的衣物，口中發(fā)出令人血脈賁張的呻吟。
不能再拖了！我沖到院子的水井邊，用最快的速度打上來滿滿一大桶冰冷的井水！刺骨的寒意瞬間讓我沸騰的血液冷靜了幾分。
我提著水桶沖回屋里，看著床上那具在藥力折磨下不斷扭動的誘人軀體，沒有絲毫猶豫，將冰冷的井水當(dāng)頭澆了下去！
“嘩啦——！”
冰冷刺骨的井水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瞬間將秀蓮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心涼！
“啊——！”她發(fā)出一聲短促而凄厲的尖叫！身體猛地一弓，如同離水的魚般劇烈地彈跳起來！冰冷的刺激如同無數(shù)鋼針，狠狠刺穿了藥力帶來的燥熱和迷幻！混沌的意識被這突如其來的冰冷狠狠撕開了一道口子！
她劇烈地咳嗽著，嗆出不少水。冰冷的水珠順著她散亂的黑發(fā)、酡紅的臉頰、雪白的脖頸不斷滑落，浸透了單薄的衣衫，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少女青澀卻已足夠誘人的曲線。那身濕透的粗布衣裙變得半透明，緊緊貼著她的肌膚，幾乎無法遮掩什么。燈光下，那玲瓏的曲線、纖細的腰肢、微微起伏的胸脯……比之前更加清晰，也更加……致命！
但她的眼神，卻因為這刺骨的冰冷而恢復(fù)了一絲清明。雖然依舊帶著迷離的水汽和巨大的痛苦，但不再是那種完全沉淪的渙散。她劇烈地喘息著，身體因為寒冷和殘留的藥力而劇烈地顫抖，牙齒咯咯作響。
她抬起頭，濕漉漉的眼睛茫然地看向我，當(dāng)看清我的臉時，那殘留的一絲清明瞬間被巨大的、難以形容的復(fù)雜情緒淹沒——是震驚？是恐懼？是羞恥？是無地自容？還是……一絲難以言喻的感激？淚水再次洶涌而出，混合著冰冷的井水，在她蒼白的小臉上肆意流淌。
“陳……陳河……”她哆嗦著嘴唇，聲音破碎不堪，帶著無盡的絕望和自慚形穢，“你……你為什么要救我……讓我死了算了……我……我臟……我不配……”
她的聲音哽咽，充滿了自我厭棄。身體因為寒冷和巨大的情緒沖擊而抖得如同秋風(fēng)中的落葉，濕透的薄衫緊貼著肌膚，在昏暗的油燈下，那若隱若現(xiàn)的曲線和微微顫抖的弧度，帶著一種驚心動魄的、脆弱的誘惑。
我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看著她此刻的狼狽、脆弱和深入骨髓的羞恥，看著那濕透衣衫下無法遮掩的春光……心底翻騰的恨意如同被點燃的油，劇烈地燃燒著！就是這個女人，曾經(jīng)給了我致命的一刀！
可為什么……看著她此刻的樣子，看著她眼中那濃得化不開的自厭和絕望，心口某個地方，又像被什么東西狠狠刺了一下？那冰冷的井水，仿佛也澆在了我心頭那團熊熊燃燒的復(fù)仇火焰上，發(fā)出滋滋的聲響，騰起一片迷茫的煙霧。
我猛地轉(zhuǎn)過身，不再看她那副誘人又可憐的模樣。走到墻角那個破舊的木箱前，粗暴地翻找起來。箱子里發(fā)出哐當(dāng)?shù)捻懧?。最終，我扯出一件自己穿的、洗得發(fā)白但還算干凈的粗布外衫，看也沒看，反手朝床上丟了過去。
粗糙的布料帶著一股淡淡的、屬于我的汗味和皂角氣息，蓋在了秀蓮濕透的身體上。
“穿上?！蔽业穆曇粲舶畎畹?，像塊冰冷的石頭，沒有絲毫溫度，背對著她，“想死？可以。等還清了你欠我的，再死也不遲?！?/p>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屋子，反手“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房門。將那個還在瑟瑟發(fā)抖、啜泣不止的女人，獨自留在了那一片狼藉和冰冷之中。
我背靠著冰冷的門板，站在院子里。夜風(fēng)吹過，帶著井水的涼意，卻絲毫無法平息我胸腔里翻江倒海的復(fù)雜情緒。恨意在咆哮，但另一種陌生的、連我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卻像藤蔓一樣悄然滋生，纏繞著那顆被復(fù)仇淬煉得冷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