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次，有人穿透她“CEO”的身份，問她本人，想要什么 。
廚房里，只剩下智能冰箱運轉(zhuǎn)的微弱嗡鳴聲 。而顧曼殊的世界，第一次，陷入了無法用數(shù)據(jù)解答的、巨大的沉默之中 。
林川那句“你到底想要什么”的質(zhì)問，像一根刺，扎進了顧曼殊的邏輯閉環(huán)里 。
她生平第一次，選擇了用行動代替回答 。
第二天黃昏，她將訓練場從健身房，換到了頂樓的無邊泳池 。落日熔金，晚霞似火，將整個城市的天際線染成一片瑰麗的油畫 。
“我對陸地訓練膩了，”她穿著一身勾勒出完美曲線的黑色泳衣，站在池邊，像一尊冷艷的雕塑，“換個環(huán)境 。泳池，你應(yīng)該很擅長。”
她算得很清楚 。在水里，他會是絕對的主導，這會讓他放松警惕 。而她，則可以借著教學的名義，進行更合理、更深入的身體接觸，尋找采集樣本的機會 。
但當林川脫掉上衣，僅穿著一條泳褲，以一種近乎完美的姿態(tài)躍入水中時，顧曼殊才驚覺，自己可能做了一個錯誤的決策 。顧曼殊看著水中的林川，第一次有了一種闖入別-人領(lǐng)地的錯覺。在這里，他不再是教練，而是王。
他每一次劃水，帶起的漣漪都仿佛在撩撥著空氣 。
“下來。”他浮在水中，對她伸出手，眼底帶著一絲洞悉一切的笑意 。
顧曼殊壓下心頭那陌生的悸動，滑入水中 。水波溫柔地包裹住她，但下一秒，一只強有力的大手便扣住了她的腰，將她帶向自己 。
“學游泳，先學放松?！彼谒呎f，聲音被水汽氤氳得格外低沉，“你渾身僵硬得像塊石頭，是在怕我，還是在期待什么？”
“我只是……不習慣把自己的重心交給別人。”顧曼殊嘴硬道，試圖從他的掌控中掙脫，卻被他更緊地圈住 。
“那就從現(xiàn)在開始習慣?！彼麕е?，在池中緩緩移動，“你掌控著一個商業(yè)帝國，卻掌控不了自己的身體 。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顧女士？”
他的話語和他的動作一樣，充滿了侵略性 。他讓她練習漂浮，雙手始終不離她的身體，時而托住她的背，時而扶著她的腰 。那些滾燙的觸感，隔著薄薄的泳衣布料，像烙鐵一樣印在她的皮膚上，讓她引以為傲的自控力寸寸瓦解 。
“呼吸不對，”他忽然將她翻過身，兩人面面相對，距離近在咫尺，“看著我 。吸氣……然后，把臉埋進水里，慢慢吐出來?！?/p>
他做了一個示范，再抬頭時，臉上掛著水珠，黑色的眼眸在夕陽下亮得驚人 。
顧曼殊看著他，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如果我不聽呢？”
林川笑了。他緩緩靠近，直到鼻尖幾乎碰到她的鼻尖，用氣聲說道：“那我就……只好用我的方式，讓你聽話了?！?/p>
話音未落，他突然捧住她的臉，不由分說地吻了下去！
這個吻，不帶任何情欲，只有水和空氣的味道 。他將自己口中的空氣，強硬又不失溫柔地渡給了她 。這是一個最標準不過的“人工呼吸式”教學 。
但對顧曼殊來說，這比任何狂風暴雨的吻都更具沖擊力 。
她的大腦徹底宕機 。只感覺到他的嘴唇柔軟而溫熱，他的氣息充滿了她的肺部 。當他離開時，她甚至忘了呼吸 。
“學會了嗎？”他看著她失神的模樣，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如何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