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聾的金屬撞擊聲炸響!
垃圾桶狠狠砸在宇文格擋的手臂上,巨大的力量震得他雙臂發(fā)麻,整個人被砸得向后滑退半步,鞋底摩擦地面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劇痛瞬間從手臂蔓延至全身,但更詭異的是,一股滾燙的、爆炸般的力量也隨著這劇痛,從身體最深處猛地涌了出來!
是“狂戰(zhàn)士”!
宇文大聲歡呼“真男人就應該拳拳到肉!”
“媽的,還挺硬!”矮壯混混見宇文沒倒,更是暴怒,掄起變形的垃圾桶就要再次砸下。
就在這時,癱在鞋柜上的大島終于喘過氣,他眼睛赤紅,滿是血絲,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野牛組的!都他媽死光了嗎?!給我上!廢了他?。。 ?/p>
這一聲怒吼如同點燃了火藥桶。鞋柜區(qū)附近原本散漫地看戲、抽煙、或做著其他事情的不良少年們,至少有七八個,眼神瞬間變得兇狠起來,他們是野牛組的成員,頭目的命令就是一切。
他們丟下煙頭,抄起手邊的掃把、拖把桿,甚至有人解下了腰間的皮帶,金屬扣在光線下閃著寒光。
他們沉默地圍攏過來,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鬣狗,將宇文堵在了D排盡頭那個布滿涂鴉的角落。
空氣驟然凝固,充滿了汗臭和暴戾的氣息。
宇文背靠著滿是凹痕的鐵皮柜門,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被垃圾桶砸中的手臂,火辣辣的疼。
但那股因疼痛而沸騰的力量,在血管里咆哮得更響了。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角,嘗到一絲淡淡的鐵銹味,可能是剛才震裂了嘴唇。
他看著眼前這些圍攏過來的、面目猙獰的面孔,看著他們手中簡陋卻足以重傷的武器,看著地上被踩得稀爛的數學筆記碎片……
一股前所未有的、混雜著狂熱的火焰,猛地從心底竄起,燒得他眼睛發(fā)亮“就是這種感覺,幻想中的熱血戰(zhàn)斗,啊啊啊,爽啊”
“來??!”宇文猛地站直身體,對著那群圍攏過來的野獸,扯開嗓子吼了出來,聲音因為亢奮和疼痛而有些變形,卻像刀子一樣劃破凝滯的空氣,“來,告訴我!你們不是垃圾!”
這赤裸裸的、近乎瘋狂的挑釁,徹底點燃了炸藥桶。
“找死!”
“弄死他!”
“上??!”
咒罵聲和吼叫聲瞬間爆發(fā)。
離得最近的一個光頭,掄起手中的拖把桿,劈頭蓋臉就朝宇文砸下!
另一個黃毛則陰險地從側面矮身沖來,手里的掃把棍狠狠戳向宇文的小腹!
宇文眼中兇光一閃。
強化的身體素質捕捉著棍棒的軌跡。
他不退反進,迎著光頭的拖把桿猛地一偏頭!
呼!
棍風擦著太陽穴掠過,刮得皮膚生疼。同時,宇文蓄滿力量的右拳,如同出膛的炮彈,借著前沖的勢頭,狠狠搗在光頭毫無防備的下巴上!
“咔嚓!”一聲令人牙酸的脆響。
光頭眼珠暴突,身體僵直了一瞬,然后像被抽掉了骨頭一樣軟倒下去。
但側面的掃把棍也到了!
尖銳的木茬眼看就要捅進柔軟的腹部。
宇文根本來不及完全躲閃。
他只能憑借兌換“鎖血”后強化的身體,猛地繃緊腹肌,硬生生側移了半分!
噗!
棍頭帶著巨大的力量,重重地捅在宇文右側腰肋靠后的位置,鉆心的劇痛瞬間炸開,仿佛一根燒紅的鐵釬捅了進去,讓他眼前猛地一黑,呼吸都為之一窒。
但同時,一股更狂暴、更灼熱的力量洪流,隨著這劇痛猛地從被擊中的部位洶涌而出,瞬間沖散了眩暈感!
是“狂戰(zhàn)士”!
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呃??!”宇文發(fā)出一聲痛吼,但這吼聲里卻帶著一種近乎癲狂的興奮。
他借著這股新生的力量,身體如同裝了彈簧般猛地一扭,左手閃電般探出,精準地抓住了黃毛握著掃把棍的手腕!
五指如同鐵鉗般收緊!
“??!”黃毛發(fā)出一聲慘叫,感覺自己的腕骨都要被捏碎了。
宇文眼中血絲密布,根本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
他拽著黃毛的手腕,將其狠狠拉向自己,同時屈起的右膝,如同攻城錘般向上猛烈撞擊!
砰!
沉悶得令人心悸的撞擊聲。
膝蓋結結實實地頂在黃毛的胃部。
黃毛的慘叫聲戛然而止,眼球凸起,嘴巴大張,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身體像只煮熟的蝦米般弓起。
隨即被宇文像扔破麻袋一樣甩開,重重砸在旁邊的鞋柜上,發(fā)出一聲悶響,滑落在地,失去了意識。
戰(zhàn)斗徹底白熱化。
宇文如同被激怒的困獸,在狹窄的角落里左沖右突。
他身上不斷增添著新的傷痕,一記皮帶抽在后背,火辣辣的痛感剛炸開,就被轉化為一股力量,讓他反手一拳砸飛了偷襲者的門牙。
一根木棍砸在肩胛骨,劇痛讓他半邊身子發(fā)麻,卻也讓他的掃堂腿帶著更猛烈的風聲,將沖上來的兩人絆倒在地。
混亂中不知誰的拳頭砸中了他的顴骨,視野瞬間被血色模糊了一小片,但模糊中,他憑著感覺一腳踹出,正中某個倒霉蛋的膝蓋側面,清晰的骨裂聲伴隨著凄厲的慘叫響起……
疼痛如同跗骨之蛆,啃噬著他的神經,但“狂戰(zhàn)士”瘋狂運轉,每一次打擊都像往爐膛里添了一把柴,將他的力量、反應、耐力推向一個非人的高峰。
“鎖血”則像一層堅韌的牛皮,死死護住他的要害,讓那些足以讓普通人瞬間失去戰(zhàn)斗力的重擊,只能換來他踉蹌幾步和更狂暴的反擊。
他喉嚨里滾動著嘶啞的咆哮,每一次揮拳、每一次踢腿,都帶著一種近乎自毀的狠厲。
他不再防守,或者說,他的防守就是用身體硬接,然后以更兇殘的方式還回去!
野牛組的人越打越心驚。
眼前這個支那人,簡直像個打不死的怪物!
血糊了他半邊臉,制服被撕扯得破爛不堪,露出的皮膚上布滿青紫和滲血的傷口,動作也因為疼痛而變形,可他媽的為什么就是打不倒?!
每一次以為他要倒下,他總能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然后爆發(fā)出更可怕的反擊!
有人開始膽怯了,腳步變得遲疑。
終于,當宇文硬生生扛住兩記悶棍,一記兇狠的上勾拳將最后還能站著的大島(他掙扎著爬起來想偷襲)打得雙腳離地,滿口噴血地再次重重摔回那個凹陷的鞋柜上時。
整個D排鞋柜區(qū),除了粗重的喘息和痛苦的呻吟,再也沒有站著的人。
宇文一腳踩在大島身上。
“聽清楚了,垃圾們!”
他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砸在大島的心上,也砸在遠處幾個被巨大動靜吸引、躲在角落偷看的鈴蘭學生耳中:
“老子叫宇文!老子來自中(ちゅうか/Chūka)!”
“以后,再讓我從你,或者你們這群渣滓嘴里,聽到‘支那’、‘豚’、‘病夫’任何一個詞…”
宇文腳上的力道猛地加重,壓得大島翻起了白眼。
“…我見一次,就打一次!”
“打到你們這群廢物,把‘中’兩個字,給我刻進骨頭里!”
“聽明白了嗎?!”
大島嚇得魂飛魄散,拼命地點頭,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如同破風箱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