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越來越嚴重。
網(wǎng)上的攻擊不但沒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有人甚至成立了"為沈景行討公道"的群組,專門搜集我的黑料,傳播對我不利的信息。
他們把我描繪成一個冷血無情的女魔頭,說我害死了一個無辜的男孩。
更可怕的是,一些人開始威脅要對我進行"正義審判"。
我每天都能收到各種惡毒的短信和郵件。
"你這個殺人犯,遲早會有報應(yīng)的!"
"沈景行的命債要還!"
"你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甚至還有人寄來了死老鼠和威脅信。
學校也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一些"正義人士"要求學校開除我。
他們認為,一個"害死同窗好友"的人,不配學醫(yī)救人。
院長找我談話,雖然學校官方表示會保護我,但我能感覺到,他們也希望我能主動退學,以平息事態(tài)。
"林同學,你考慮一下轉(zhuǎn)學吧。"院長建議道,"這件事影響太大了,繼續(xù)留在這里對你對學校都不好。"
"為什么要我轉(zhuǎn)學?"我憤怒地問,"我又沒有做錯什么!"
"我知道你是受害者,但現(xiàn)在輿論對你很不利......"
"輿論?"我冷笑,"輿論就能顛倒黑白嗎?就能讓真相變成謊言嗎?"
院長嘆了口氣:"林同學,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有時候妥協(xié)也是一種智慧。"
"妥協(xié)?"我看著他,"如果我今天妥協(xié)了,那些真正的惡人豈不是更加肆無忌憚?"
我拒絕了轉(zhuǎn)學的建議,堅持要留下來。
但生活變得越來越困難。
白天在學校要忍受同學們的冷眼和議論,晚上回到宿舍要面對各種威脅信息。
室友們也開始疏遠我,她們擔心和我接觸會影響自己的名聲。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
就在我快要支撐不下去的時候,一個意外的電話給了我希望。
"請問是林薇薇同學嗎?我是京都晚報的記者李明。"
"什么事?"我警惕地問。
"我想為你澄清一些事實。我看到了網(wǎng)上的那些傳言,覺得其中有很多不實之處。你愿意接受采訪嗎?"
我猶豫了一下:"你為什么要幫我?"
"因為我相信真相應(yīng)該被揭露。"李明的聲音很誠懇,"我調(diào)查了這件事的前因后果,發(fā)現(xiàn)沈景行的敘述有很多問題。"
"什么問題?"
"比如,他在信中說你利用了他的感情,但根據(jù)我的調(diào)查,你從來沒有給過他任何曖昧的信號。相反,是他一直在單方面糾纏你。"
"你怎么知道這些?"
"我采訪了你們的同學和老師,還查閱了相關(guān)的報警記錄。"李明說,"林同學,你愿意說出真相嗎?"
我想了想,同意了采訪。
幾天后,李明發(fā)表了一篇詳細的調(diào)查報告。
在報告中,他客觀地描述了整個事件的前因后果,揭露了沈景行遺書中的諸多謊言。
他采訪了我們的同學,證明我從來沒有給過沈景行任何曖昧的信號。
他查閱了報警記錄,證明是沈景行先篡改了我的志愿,又用硫酸威脅我。
他還采訪了心理專家,分析了沈景行的心理問題,指出這是一起典型的偏執(zhí)型精神障礙導致的悲劇。
這篇報告在網(wǎng)上引起了巨大的反響。
很多人開始重新審視這件事,為之前對我的攻擊而感到愧疚。
"原來真相是這樣的,之前真的誤會她了。"
"那個男生確實有精神問題,不能把責任推給受害者。"
"感情不能強求,拒絕別人的追求不是錯誤。"
輿論開始轉(zhuǎn)向,越來越多的人為我發(fā)聲。
但是,沈景行的一些"死忠粉"仍然不愿意相信真相。
他們堅持認為沈景行是無辜的,是我害死了他。
他們甚至開始攻擊記者李明,說他收了我的錢,故意編造假新聞。
這些人的存在,讓我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
有些人不在乎真相,他們只想找一個發(fā)泄憤怒的目標。
而我,就是那個不幸的目標。
不過,隨著真相的披露,我的處境確實好了很多。
學校的態(tài)度也發(fā)生了轉(zhuǎn)變,院長專門召開了新聞發(fā)布會,為之前的不當處理道歉。
同學們對我的態(tài)度也緩和了不少,雖然還是有人持保留意見,但至少沒有人再當面指責我了。
我以為事情就這樣結(jié)束了。
但我錯了。
一個月后,我收到了一封特殊的信。
信封上沒有寄件人地址,只有我的名字和地址。
我小心地拆開信封,里面只有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
"薇薇,我回來了。這次,我不會再失敗了。"
字跡很熟悉。
是沈景行的字跡。
我的手開始顫抖,紙條從手中滑落。
怎么可能?
沈景行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我看到了他的尸體,參加了他的葬禮。
他怎么可能還活著?
我趕緊撿起紙條,仔細端詳。
字跡確實很像沈景行的,但又有些不同。
看起來像是故意模仿的。
我立即報警,但警察調(diào)查后告訴我,這可能是惡作劇。
"林小姐,網(wǎng)上有很多沈景行的字跡樣本,有人模仿并不困難。"警察說,"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嗎?"
我搖搖頭,但心里很清楚,那些"為沈景行討公道"的人,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
果然,接下來的幾天,我又收到了幾封類似的信。
"薇薇,你以為我死了就能擺脫我嗎?"
"薇薇,我們的約定還沒有履行完呢。"
"薇薇,這次我會更聰明,不會再被你發(fā)現(xiàn)了。"
每一封信都讓我感到恐懼。
雖然理智告訴我這是有人在模仿沈景行恐嚇我,但我還是控制不住地害怕。
尤其是晚上,我總覺得有人在暗中監(jiān)視我。
走路時會不自覺地回頭看,睡覺時會檢查門窗是否鎖好。
我的精神狀態(tài)越來越差,學習也受到了嚴重影響。
就在我快要崩潰的時候,一個意外的發(fā)現(xiàn)讓我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