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把手指放進嘴里吮一下，繼續(xù)縫。傍晚他們回來時，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張奶奶懷里抱著束野菊花，黃的白的開得熱鬧，花瓣上還沾著露水。"王師傅給我摘的，

"她舉著花給我看，眼睛里的光比夕陽還亮，"他說這花像我年輕時戴的頭花。

"王師傅推著輪椅，額頭上滲著汗，卻笑得一臉滿足："公園里有人問，

這是您閨女還是兒媳婦？"他學著別人的語氣，逗得張奶奶直笑，

拐杖在輪椅扶手上敲出"篤篤"的聲響。3 冬日的暖日子像老樓前的河水，

慢慢悠悠地淌著。轉(zhuǎn)眼到了冬天，第一場雪下得悄無聲息，清晨推開窗，

外面已經(jīng)白茫茫一片。張奶奶的關(guān)節(jié)炎犯了，疼得直哼哼，王師傅背著她去社區(qū)醫(yī)院，

回來時兩人都裹著雪，像兩個移動的雪人。"醫(yī)生說要多泡腳，"王師傅把張奶奶放在床上，

從樓下提了桶熱水上來，"我給您加點艾葉，祛濕。"他蹲在床邊，幫她脫襪子，

張奶奶的腳干瘦得像段老樹枝，腳踝處腫得發(fā)亮。"你這孩子，怎么什么都會。

"張奶奶嘆著氣，卻任由他把腳放進熱水里，"年輕時候肯定是個好女婿。

"王師傅的耳朵紅了："您又取笑我。"他給她揉著腳，動作輕得像怕碰碎什么，

"我那口子以前總說，我這手藝，不當按摩師可惜了。""她現(xiàn)在還好不？"張奶奶輕聲問。

"挺好的，在深圳帶孫子，前兒寄了箱橘子來，明兒給您送點。"王師傅的聲音低了些，

手里的動作沒停，"她說等開春就回來，陪我守這老樓。"那天晚上，

我聽見王師傅在樓道里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卻能聽出哽咽："......媽挺好的，

您別擔心......我給她買了新棉褲，合身......"掛了電話，

他在樓道里站了很久，煙頭的火光在黑暗中一明一滅，像顆孤獨的星。冬至那天，

對門的小林家包了餃子，給他媽媽送了一盤，給張奶奶送了一盤，

最后端著半盤敲我的門："周叔叔，我媽說讓你嘗嘗，韭菜雞蛋餡的。"他的鼻尖沾著面粉，

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