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雨砸在頭盔上的聲音像一萬顆黃豆在蹦迪。我縮著脖子把電動車往巷子里拐，
外賣箱里的麻辣燙估計已經(jīng)泡成粥了。"操！"輪胎打滑的瞬間，我看見路燈下躺著個人。
急剎車讓我整個人往前躥，膝蓋重重磕在車把上。老頭渾身濕透躺在水洼里，
懷表鏈子纏在手指上閃著暗光。我蹲下去時聞到他身上有股鐵銹味，不是血，
更像是......舊硬幣？"老爺子？能聽見嗎？"他眼皮突然彈開，
枯樹枝似的手抓住我手腕。冰涼的觸感讓我后頸發(fā)麻。有什么東西被塞進我雨衣口袋，
沉甸甸地往下墜。救護車鳴笛聲由遠及近時，老頭嘴唇動了動。雨聲太大，
捉到幾個零碎的字："......懷表......任務(wù)......"等護士把人抬走，
我才摸出口袋里的東西。不是預(yù)想中的老人機，而是臺黑色觸屏手機，
背面蝕刻著蜘蛛網(wǎng)狀的紋路。屏幕突然自己亮了。
務(wù)：將懷表歸還至青松巷24號】【獎勵：透視能力（30分鐘）】我差點把手機扔進水溝。
這年頭連詐騙短信都搞AR特效了？可當(dāng)我視線掃過任務(wù)詳情，
巷口那盞壞掉的路燈突然滋滋兩聲，在墻上投出個模糊的人形光影。"建議您盡快出發(fā)。
"電子音從手機揚聲器里飄出來，"暴雨會導(dǎo)致時空信標(biāo)衰減。"去他媽的時空信標(biāo)。
我擰緊油門沖進雨幕，純粹是因為青松巷和我下一單順路。24號是棟快拆遷的老洋房。
我剛按門鈴，二樓窗戶就探出個腦袋。林曉的丸子頭被雨淋塌了一半，睫毛膏暈成小煙熏。
"陳默？"她聲音裹著雨汽飄下來，"我的外賣不是取消了嗎？"懷表在我掌心發(fā)燙。
我想起上個月幫她修水管時，在茶幾上看過同款的銹跡。
"那個......"我晃了晃金屬物件，"是不是你爺爺......"防盜門突然彈開。
林曉赤腳沖下來時，
我注意到她左腳踝的貓咪紋身缺了個耳朵——和上周失蹤的虎斑貓花紋一模一樣。
手機在褲袋里震動。
【任務(wù)完成】【能力激活：視覺穿透（剩余29分58秒）】林曉接過懷表的瞬間，
我眼前突然閃過無數(shù)半透明圖層。剝落的墻皮下有老鼠在竄，
鄰居家電視正在放《貓和老鼠》，而三樓空調(diào)外機后面——有團毛茸茸的東西在發(fā)抖。
"你家牛奶，"我指著天花板，"是不是左前爪有塊白斑？"現(xiàn)在輪到她瞪大眼睛了。
我踩著生銹的消防梯往上爬時，聽見她在后面喊："你怎么知道它叫牛奶？"雨停了。
月光從云縫里漏下來，照見空調(diào)機后面那雙反光的貓眼。
當(dāng)我拎著后頸皮把這坨濕毛球提起來時，它沖我打了個帶著魚腥味的噴嚏。
林曉把貓接過去的動作像在捧圣旨。她發(fā)梢滴著水，睫毛膏徹底暈成熊貓眼，
可嘴角揚起的弧度讓我膝蓋又開始隱隱作痛。"要上來喝杯姜茶嗎？"她問。
手機在這時彈出新消息。我低頭看見屏幕上的倒計時：00:00:15。最后幾秒，
透過林曉的棉布睡衣，我清楚看見她鎖骨下方有塊胎記，形狀像片小楓葉。
黑暗重新降臨視野。但那個圖案已經(jīng)烙在我視網(wǎng)膜上，比任何超能力都清晰。
第2章姜茶在胃里燒出個小太陽。我盯著林曉家茶幾上的裂痕發(fā)呆，
那道紋路像極了老頭塞給我的手機背面的蛛網(wǎng)刻痕。"所以，"林曉用毛巾搓著牛奶的毛，
"你真能透視？"手機突然在兜里震動。
72小時內(nèi)完成100單跑腿】【獎勵：超級速度（永久）】"操......"我手一抖，
茶水灑在褲襠上。林曉扔過來一包紙巾，正好砸在我兩腿之間。
系統(tǒng)精靈的全息影像從手機里蹦出來，是個穿西裝的三頭身小人："建議您立即開始任務(wù)，
倒計時71:59:59。"林曉的尖叫差點掀翻天花板。她抄起掃把砸向投影，
掃把穿過藍色光影直接懟進我肩膀。"別激動！"我齜牙咧嘴地揉著肩膀，
"就是個......高級AR。"牛奶炸著毛沖投影哈氣。
系統(tǒng)精靈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鏡："檢測到潛在干擾源，建議清除。"下一秒林曉突然僵住，
她手里的貓罐頭咣當(dāng)砸在地上。我沖過去時看見她瞳孔里泛著詭異的藍光，像被凍住的湖面。
"你對她做了什么？！""記憶干擾程序。"精靈的電子音帶著雜音，"任務(wù)期間禁止泄密。
"我抄起茶幾上的玻璃杯砸向手機。杯子穿過投影砸在墻上，碎片濺得到處都是。
精靈的影像閃爍幾下，聲音突然壓低："完成120單，額外獎勵治療能力。
"林曉眨眨眼醒過來："我剛剛是不是走神了？"三天后我癱在樓道里，兩條腿抖得像觸電。
超額完成的訂單數(shù)在手機屏幕上跳動：127。系統(tǒng)彈出煙花特效：【獎勵發(fā)放中】。
有東西順著脊椎爬上來，像灌了液態(tài)氮。再站起來時，樓道突然變矮了——不，是我變快了。
抬腳的瞬間，我直接撞破防火門沖到了大街上。風(fēng)聲在耳膜上鑿洞。人行道變成模糊的色塊，
等紅燈的老太太在我眼里像是被按了暫停鍵。我試著伸手摘她的毛線帽，
指尖剛碰到絨球就聽見身后炸開喇叭聲。急剎車的橡膠味糊在臉上。我跪在公交車前輪旁邊，
右腿膝蓋傳來布料撕裂的聲響。不是褲子——是皮膚。"不要命啊！"司機探出頭罵。
我低頭看見血順著運動鞋的透氣孔往外滲，可奇怪的是居然不疼。踉蹌著拐進巷子，
手機突然響起警報：【檢測到能力使用不當(dāng)】。
全息精靈蹲在我肩膀上嘆氣："新手常見錯誤。"我掄起拳頭砸向投影，
卻打中了突然出現(xiàn)的林曉拎著的塑料袋。碘伏和繃帶散了一地，她蹲下來時發(fā)梢掃過我鼻尖，
有股椰子洗發(fā)水的味道。"第七次了。"她撕開創(chuàng)可貼，"這個月。
"我盯著她發(fā)紅的指關(guān)節(jié)。上次送藥是上周三，再上次是幫我包扎被外賣箱劃破的手。
那些我以為的偶遇，原來都是她算準了時間蹲點。"為什么？"我抓住她手腕。
她鎖骨下方那片楓葉胎記在領(lǐng)口若隱若現(xiàn)。林曉突然抽手，棉簽重重戳在我傷口上。
我疼得倒吸冷氣，卻聽見她小聲說："你救牛奶那晚......我看見了。
"血珠滴在手機屏幕上。系統(tǒng)突然彈出紅色警告：【偵測到異常能量波動】。
林曉的瞳孔又開始泛藍，
但這次她用力掐著自己虎口保持清醒："那個投影......是不是在監(jiān)視我們？
"精靈的影像劇烈閃爍，像受到干擾的電視信號。它瘋狂翻動虛擬文檔，
..任務(wù)日志......林曉......檢索......"我忍著腿疼撲過去關(guān)手機，
卻在碰到關(guān)機鍵的瞬間被電流打中手指。最后看到的畫面是林曉撲過來時揚起的衣角，
和她腰間那個和牛奶同款的貓咪紋身。黑暗中有機械音在耳邊低語："第二階段實驗體，
確認鏈接。"第3章黑暗褪去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自己趴在便利店地板上。后腦勺火辣辣的疼，
嘴里有股鐵銹味。"別動。"林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流鼻血了。
"我撐著手肘想爬起來，視線卻突然扭曲。貨架上的薯片袋像被無形的手捏扁，
收銀臺前的男人突然轉(zhuǎn)身——他手里有把刀。不是現(xiàn)在。是五秒后。"趴下！
"我拽著林曉滾到冰柜后面。玻璃爆裂的聲音幾乎刺穿耳膜，
戴鴨舌帽的男人掄起球棍砸碎了收銀機。林曉的指甲陷進我胳膊里。我盯著劫匪的后背，
視網(wǎng)膜上浮現(xiàn)出半透明的紅色虛線，標(biāo)注著他下一步動作：左轉(zhuǎn)，搶煙柜，
然后——"他要開槍。"我喉嚨發(fā)緊。林曉猛地捂住嘴。
劫匪腰后別著的黑色輪廓在透視能力下無所遁形，是槍柄的形狀。
收銀員正哆嗦著往紙袋里裝錢。劫匪的左手摸向腰間，我踹翻旁邊的飲料架。
易拉罐瀑布般砸向地面，劫匪被響動吸引的瞬間，我已經(jīng)抄起滅火器沖了出去。
干粉噴了他滿臉。他胡亂開槍時，子彈擦著我耳朵打進天花板。我掄起滅火器砸中他手腕，
槍滑出去老遠。警笛聲由遠及近。劫匪罵了句臟話想跑，我撲上去時突然眼前發(fā)黑。
透視能力到時限了。他肘擊砸中我太陽穴。世界天旋地轉(zhuǎn)前，
我看見林曉舉起微波爐砸向他后背。醒來時人在警局。
做筆錄的警察盯著我看了很久："你怎么知道他有槍？""猜的。"我揉著后頸，
"電影里不都這么演？"警察挑眉。監(jiān)控視頻在他電腦上循環(huán)播放，畫質(zhì)糊得像打了馬賽克，
只能看見個模糊人影用滅火器制造煙霧彈。林曉在走廊等我。她遞來罐冰咖啡，
貼著我耳朵說："你眼睛剛才發(fā)光了。"咖啡罐上的水珠滴在我手背上。
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指甲變成了淡藍色，又很快恢復(fù)正常。手機在兜里震動。
系統(tǒng)精靈的投影蹲在警局盆栽上啃虛擬甜甜圈："恭喜解鎖新能力——危險預(yù)知。
"回家路上經(jīng)過商業(yè)街，巨幅LED屏正在播放新聞。便利店監(jiān)控畫面被做成特效視頻，
標(biāo)題閃著熒光字：《都市俠客再現(xiàn)？》。林曉突然拽停我。屏幕切換到采訪畫面，
張氏集團的LOGO在背景板上閃閃發(fā)光。
西裝革履的男人對著話筒微笑："見義勇為值得嘉獎，
我們集團愿意提供百萬懸賞......""是張總。"林曉手指發(fā)涼，
"上周他來幼兒園捐款，看小朋友的眼神像在挑商品。"我盯著屏幕上那張保養(yǎng)得當(dāng)?shù)哪槨?/p>
他說話時右手無名指總在輕敲桌面，節(jié)奏和系統(tǒng)發(fā)布任務(wù)時的提示音一模一樣。
手機突然發(fā)燙。新消息彈出：【警告！偵測到宿主信息泄露】。
全息精靈第一次露出慌張的表情，虛擬領(lǐng)結(jié)歪到一邊："立即清除所有監(jiān)控記錄！
"夜風(fēng)吹亂林曉的劉海。她摸出個U盤晃了晃："不用刪，我調(diào)包了警局的備份。
"路燈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她走路時總習(xí)慣性摸左腰的貓咪紋身，
那里別著把瑞士軍刀——我剛剛在透視里看到的。"你到底是誰？"我攔住她。
林曉的睫毛在臉上投下陰影。她突然抓住我衣領(lǐng)往下扯，我踉蹌著低頭，
她的嘴唇擦過我耳垂："你救牛奶那晚，系統(tǒng)說你是第47號實驗體。
"口袋里的手機瘋狂震動。精靈的投影卡在半空，像壞掉的電視畫面。
復(fù)著："錯誤......實驗體間禁止交流......"遠處大廈的LED屏突然黑屏，
張總的臉在熄滅前最后閃了一下。他的嘴角咧到不自然的弧度，像被無形的手扯開。
林曉退后半步，從包里掏出個干擾器按亮。精靈的投影立刻雪花化，
電子音斷斷續(xù)續(xù)："檢......測到......叛逃......""47號先生。
"她把干擾器塞進我手里，指尖冰涼，"要組隊嗎？"第4章干擾器的藍光在林曉指間跳動。
我盯著她左腰的瑞士軍刀輪廓，突然意識到那個貓咪紋身缺耳朵的位置，
正好是刀柄露出來的地方。"你也是實驗體？""26號。"她轉(zhuǎn)動干擾器旋鈕，
精靈的投影立刻扭曲成抽象畫，"能力是電子干擾——副作用是流鼻血。
"我摸了下自己發(fā)癢的人中。指尖沾著血，顏色比正常血液淺，像摻了藍墨水。
手機突然震動。精靈的影像閃爍幾下，突然變成個穿白大褂的虛影："警告！
能力使用過度將導(dǎo)致基因崩潰。"虛影展開全息圖表，我DNA鏈的3D模型正在緩慢斷裂。
林曉突然搶過手機，把干擾器貼上去："別信。他們在每個實驗體系統(tǒng)里都裝了恐嚇程序。
"圖表立刻變成滿屏雪花。精靈的白大褂變成病號服，
帶著哭腔："求你們......我也是被植入的......"便利店電視突然自動開機。
新聞畫面切到張氏集團大廈，張總正在電梯里整理領(lǐng)帶。他對著反光鏡面微笑時，
我看見他瞳孔里閃過一串?dāng)?shù)字：0047。"他在找我。"我后背發(fā)涼。
林曉拽著我拐進小巷。她敲擊干擾器側(cè)面的摩斯密碼按鍵，遠處路燈應(yīng)聲熄滅。
"讀心術(shù)能力今晚解鎖，我們需要張氏集團的投標(biāo)底價。"手機突然發(fā)燙。
新任務(wù)彈窗：【潛入恒盛大廈獲取加密文件】。獎勵欄是空白的，倒計時卻只有四小時。
"陷阱。"林曉撕開泡泡糖包裝，"但值得賭一把。"午夜的大廈像塊發(fā)光的墓碑。
我蹲在消防通道里，讀心術(shù)能力讓保安的腦電波變成可視化的綠色波紋。
他在想今晚的英超聯(lián)賽，還有十七樓新來的前臺裙子太短。"安全。
"我朝陰影里的林曉比手勢。她正在用干擾器癱瘓攝像頭，鼻血滴在鍵盤上滋滋作響。
電梯上升到三十層時，讀心術(shù)突然失控。
位成功"——"注射劑準備好了嗎"——"那女孩的腎臟能賣多少錢"我撞開電梯門沖出去，
膝蓋砸在地毯上悶響。林曉拖著我躲進會議室，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視線里的物品都帶著重影。"過度使用。"她往我嘴里塞了顆薄荷糖，"嚼碎。
"清涼感炸開的同時，
..標(biāo)書在保險箱......密碼是女兒生日......"張總助理的皮鞋聲由遠及近。
林曉把我推進文件柜后面，自己假裝在擦玻璃。助理的領(lǐng)帶夾閃著微光，是微型攝像頭。
"你怎么進來的？"他按住耳麥。林曉的抹布掉在地上。助理彎腰去撿的瞬間，
我看見他后頸有塊芯片反光——和系統(tǒng)精靈的材質(zhì)一模一樣。"臨時保潔。
"她露出幼兒園老師的標(biāo)準微笑。助理的疑慮變成模糊的黃色思緒，飄散在空氣中。
等他走遠，我們撬開保險箱。標(biāo)書底下壓著張照片：二十多個年輕人躺在培養(yǎng)艙里，
我右手腕的胎記清晰可見。"全部是實驗體。"林曉聲音發(fā)顫。
照片背面印著項目名稱：【普羅米修斯2.0】。警報突然響起。走廊燈光變成刺眼的紅色，
我拉著林曉沖向應(yīng)急通道。
沖："......抓住他們......死活不論......"消防門在背后重重關(guān)上。
林曉的干擾器過載冒煙，她咳著血笑了："刺激嗎，47號？"我們撞開樓頂安全門時，
夜風(fēng)裹著直升機旋翼聲撲來。張總站在停機坪上，手里把玩著個銀色注射器。"優(yōu)秀的樣本。
"他鼓掌時袖扣反射月光，"正好需要新鮮腦組織。"林曉突然把我推向水箱。
她抽出瑞士軍刀劃破手掌，血珠懸浮在空中形成電磁屏障。直升機探照燈照過來的瞬間，
我聽見系統(tǒng)精靈的尖叫："不要用能力——"世界突然寂靜。所有聲音被拉成長長的嗡鳴，
我看見張總的嘴一張一合，卻像在看默片。林曉跪在地上，七竅都在滲血。手機自動解鎖。
全息投影不再是精靈，而是個穿囚服的老頭——暴雨夜那個。
出幾個字："找......懷表......真相......"然后我的視線徹底黑了。
最后的感覺是林曉抓住我手腕，她的脈搏快得像蜂鳥振翅。第5章黑暗褪去的時候，
消毒水味嗆得我咳嗽。睜開眼看見的不是醫(yī)院天花板，而是林曉家那盞總接觸不良的吸頂燈。
"歡迎回到人間。"林曉的聲音從廚房飄來，帶著砂鍋碰撞的脆響。我試著坐起來，
脊椎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茶幾上擺著三部手機——我的那臺屏幕裂了，
爍著任務(wù)完成的提示：【獎勵能力：瞬間移動（72小時試用版）】鼻血毫無預(yù)兆地涌出來。
我手忙腳亂抓紙巾時，林曉端著湯碗出現(xiàn)在沙發(fā)邊，快得像從空氣里冒出來的。"第幾次了？
"她扯了團棉花塞進我鼻孔。"貧血。"我仰著頭撒謊，血卻倒流進喉嚨，
鐵銹味混著湯藥的苦澀在舌根蔓延。林曉的睫毛顫了顫。她突然掀開我T恤下擺，
腹部皮膚上蛛網(wǎng)狀的藍色血管清晰可見。"基因崩潰前兆。"她手指冰涼，
"26號死前也這樣。"砂鍋在廚房發(fā)出咕嘟聲。我盯著她手腕上的針眼："你抽血了？
""豬肝湯而已。"她轉(zhuǎn)身時馬尾辮掃過我臉頰，"趁熱喝。"湯里飄著可疑的深色塊狀物。
我舀起一勺，透視能力自動激活——枸杞下面沉著三片肝臟組織，
人類DNA序列在視野里閃著紅光。勺子掉進湯里。林曉背對著我切姜絲，
菜刀在砧板上剁出密集的鼓點。"張氏集團的醫(yī)療檔案我黑進去了，
"她的聲音混在剁菜聲里，"我們活不過三十歲。"手機突然震動。
新訂單提示：【錦繡花園8棟502，加急單】。報酬欄是令人眩暈的數(shù)字，
備注寫著：別用能力。林曉的刀停在半空。她腰間貓咪紋身的缺耳處，
皮下植入的微型干擾器閃著藍光。"陷阱。"她甩掉刀上的姜末，"但我們需要錢買抑制劑。
"第一次瞬移像被扔進滾筒洗衣機。再睜眼已經(jīng)站在客戶門前，眩暈感讓我扶住墻干嘔。
門開時，穿真絲睡袍的女人驚叫后退——我這才發(fā)現(xiàn)T恤上全是血漬。"外賣放門口！
"她甩上門。轉(zhuǎn)賬提示音緊接著響起。金額多出兩個零，附言：治療費?；氐匠鲎馕輹r，
林曉正在給干擾器充電。她瞟了眼我鼓起來的錢包："瞬移了幾次？
""就兩......"鼻血突然井噴。這次是藍色的，在地板上腐蝕出細小的泡沫。
林曉罵了句臟話。她從冰箱取出冷藏的血袋，針頭扎進我肘窩時像個熟練的護士。
"26號的血清，"她盯著逐漸變藍的輸液管，"能暫時穩(wěn)定基因鏈。
"我盯著她發(fā)白的嘴唇："你抽了多少？"窗外突然傳來輪胎摩擦聲。林曉瞬間拔掉針頭，
干擾器對準窗口。樓下的黑色轎車降下車窗，張總助理的金屬領(lǐng)帶夾在月光下反光。
手機瘋狂震動。系統(tǒng)精靈的投影扭曲著爬出來，
服："他們......追蹤到......血清信號......"林曉拽著我沖進浴室。
她砸碎淋浴噴頭，掏出藏在管道里的懷表——暴雨夜那個老人給的。
表盤背面刻著：【47-26-13】。"抓緊。"她把懷表塞進我掌心，自己卻退到門口。
"一起走！"我抓住她手腕。她搖頭時鼻血滴在鎖骨上："每個實驗體頻率不同，
會引發(fā)鏈式......"爆炸聲打斷了她。防盜門被撞開的瞬間，我擰動懷表發(fā)條。
世界在眼前坍縮成隧道，最后看見的是林曉把干擾器塞進嘴里，牙齒咬下開關(guān)的火光。
第6章懷表的齒輪咬合聲像骨頭碎裂。我蜷縮在陌生小巷里，
嘴里還殘留著林曉血液的鐵銹味。手機在口袋里震動，屏幕裂痕間滲出藍色黏液。
】【地點：城南大學(xué)化學(xué)實驗室】【獎勵能力：銅皮鐵骨（24小時）】巷口路燈突然爆裂。
玻璃雨中，我瞥見廣告牌上的監(jiān)控探頭轉(zhuǎn)動角度。張氏集團的標(biāo)志在探頭底部若隱若現(xiàn)。
大學(xué)圍墻比想象中難爬?；虮罎⒆屛业氖种甘共簧狭?，
指甲縫里滲出的血珠在墻磚上留下淡藍色痕跡。翻過去時褲腿被鐵絲網(wǎng)鉤住，
摔進灌木叢的動靜驚動了巡邏保安。"誰？"手電光柱掃過來瞬間，
我摸到口袋里的學(xué)生證——林曉不知什么時候塞進來的。照片上的女孩杏眼圓臉，
學(xué)生證號碼被血跡模糊了最后兩位。"這么晚還做實驗？"保安的懷疑變成綠色腦電波，
在危險預(yù)知視野里飄忽不定。我低頭咳嗽，讓鼻血滴在鞋尖："導(dǎo)師催數(shù)據(jù)。
"化學(xué)樓三樓亮著燈。推門時通風(fēng)櫥的噪音掩蓋了門軸聲響，
穿白大褂的女生正往離心機里裝試管。她抬頭時馬尾辮甩動的弧度，和林曉有七分像。
"同學(xué)你..."她突然噤聲，目光落在我滲血的袖口。警報聲毫無預(yù)兆響起。
走廊傳來紛亂的腳步聲，我拽著她躲進試劑柜陰影。她的心跳通過相觸的手腕傳來，
頻率快得像受驚的蜂鳥。"他們來了。"我盯著門外晃動的黑影。透視能力自動激活，
三個西裝男腰間的電擊器閃著危險的紅光。女生突然掙開我的手。她按下通風(fēng)櫥隱蔽按鈕，
儲物柜滑開露出逃生通道："每周都來查安全設(shè)施，我認得他們的腳步聲。
"我們踩著通風(fēng)管道爬行時，她的發(fā)梢掃過生銹的金屬網(wǎng)，落下細小的火花。
管道突然劇烈震動，下方傳來切割機的轟鳴。"跳！"我撞開側(cè)面的排風(fēng)扇蓋板。
著地的瞬間，小腿骨傳來清晰的骨裂聲。女生扶住我時，
她的香水味里混著淡淡的苦杏仁味——和張總辦公室的香薰一模一樣。"去后門。
"她指向樹林深處，"我室友在那兒等..."話音未落，她后頸的皮膚突然凸起。
皮下芯片的藍光透過血管清晰可見，和助理領(lǐng)帶夾的反光頻率相同。我本能地撲倒她。
子彈擦過耳廓，在樹干上炸開一團熒光粉末。追兵的熱成像鏡片在夜色中泛著綠光，
他們手里的不是電擊器，而是麻醉槍。"跑！"我推她往反方向去，自己沖向追兵。
第一發(fā)子彈擊中肩膀時，皮膚表面泛起金屬光澤。銅皮鐵骨能力激活的瞬間，
三枚麻醉針在胸口撞成直角彈飛。西裝男們愣住了。我趁機掄起垃圾桶砸過去，
金屬撞擊聲在寂靜校園里格外刺耳。遠處傳來保安的哨聲，追兵對視一眼，
迅速退向停在暗處的廂式貨車。女生卻不見了。手機在震動。
任務(wù)完成的提示下多了一行小字：【目標(biāo)人物安全系數(shù)：17%】。獎勵能力開始消退，
皮膚上的金屬光澤像退潮般消失。我瘸著腿翻出校園，在便利店廁所里吐出一口藍色血沫。
鏡中的自己眼白發(fā)黃，瞳孔邊緣泛起金屬圈——和暴雨夜那個老人一模一樣。玻璃突然炸裂。
我低頭躲過碎片，看見馬路對面停著那輛廂式貨車。車門緩緩滑開，露出里面成排的培養(yǎng)艙。
最后一個畫面是麻醉針的冷光。失去意識前，
精靈扭曲的電子音："歡迎回家...47號..."第7章麻醉劑的甜膩味道還黏在舌根，
我睜開眼看見的是林曉家天花板。不是幻覺——那個漏水形成的老鼠形狀霉斑，
我看了整整三年。"醒了？"林曉的聲音從廚房傳來，伴隨著菜刀剁肉的悶響。我想坐起來，
卻發(fā)現(xiàn)手腕被銬在床頭。不是手銬，是幼兒園用來固定畫板的尼龍扎帶。林曉端著湯碗進來，
左眼腫得只剩一條縫。她放下碗時，
我聞到她袖口飄出的苦杏仁味——和那個女大學(xué)生身上的如出一轍。"你也被抓了？
"我嗓子啞得像吞了砂紙。"我找到你時，你正在培養(yǎng)艙里吐泡泡。"她解開扎帶，
指甲縫里全是血痂，"張總把你的照片貼滿了全城。"手機屏幕亮起。
新聞推送里我的通緝照占了半個版面，標(biāo)題是《危險精神病患者》。
照片背景分明是張氏集團的實驗室，卻被P成了超市貨架。"任務(wù)獎勵。"林曉扔來個U盤，
插進電視后跳出段監(jiān)控錄像。畫面里我渾身金屬光澤，麻醉針在胸口撞出火星。
解鎖：分子重組（易容術(shù)）】【副作用：記憶碎片化】林曉突然揪住我衣領(lǐng)："記得這個嗎？
"她掀開T恤，腰間貓咪紋身旁邊多了一道縫合傷口。記憶像被撕碎的照片。
我隱約記得手術(shù)刀反光，記得自己用金屬化的手指扯開束縛帶，
記得背著個人在通風(fēng)管道爬行......"你救了我兩次。"她松開手，
湯碗里的熱氣在我們之間緩緩上升，"現(xiàn)在輪到我救你了。
"她拉開的抽屜里擺著染發(fā)劑、美瞳和膚蠟。
最底下壓著張照片：穿白大褂的林曉站在培養(yǎng)艙前，艙體標(biāo)簽寫著【26號】。
"分子重組需要參照物。"她拿起剪刀，"想變成誰？"剪刀擦過耳廓時我閉上眼。
再睜眼時鏡子里是個陌生面孔，右眼下方有顆淚痣——和林曉照片里的同事一模一樣。
"保持這個形態(tài)不能超過六小時。"她往我脖子上抹粉底液，"否則原生細胞會壞死。
"電視突然靜音。新聞畫面切換到張總出席慈善晚宴，他撫摸白血病患兒頭頂?shù)膭幼鳎?/p>
和當(dāng)年挑選實驗體時如出一轍。"我們需要證據(jù)。"我摸到口袋里多出來的U盤，
"那個女大學(xué)生......""死了。"林曉的剪刀突然戳破化妝棉，
"他們抽干了她所有脊髓液。"窗外的雨來得突然。我們沉默地看著對方，
水珠在玻璃上扭曲了彼此的臉。林曉突然開口："那天在便利店，你為什么要救我？
""因為你沖微波爐的樣子......"我下意識回答，隨即愣住，"等等，
我沒告訴過你這件事。"她嘴角翹起來，
左臉的淤青跟著皺成一團："讀心術(shù)的副作用是記憶共享。"她指指自己太陽穴，
"你的記憶碎片......很有趣。"雨聲漸密時，她突然湊近。
溫?zé)岬谋窍湓谖乙兹莺蟮募倨つw上："你暗戀我的那部分，特別清晰。"手機突然震動。
張總的私人號碼發(fā)來短信：【今晚八點，碼頭17號倉庫】。
附件是段模糊視頻：暴雨夜的老人被綁在電椅上，胸口烙著【13】。林曉的剪刀掉在地上。
她抓起車鑰匙時，我看見她后頸的芯片閃著和那個女大學(xué)生同樣的藍光。"最后一次。
"她扔給我一把槍，彈匣里填著干擾器改裝的特制子彈，"要么一起活，
要么......"我沒讓她說完。分子重組的能力在指尖流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