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江家失散多年的真千金。繼母嫌我的貓臟,趁我不在,扔了。
我剪了她新買的限量款愛馬仕,她氣得發(fā)瘋,我爸甩給我一巴掌,吼道:「江念,
給你媽和你妹妹道歉!立刻!」可他們不知道,我死過一次了。上一世,
就是我那柔弱的「妹妹」江柔,放任她的惡犬,咬死了世上唯一對我好的人。這一次,
好戲才剛剛開場。1.「砰」的一聲,我剛推開別墅沉重的大門,
一個空蕩蕩的貓窩就砸在了我的腳邊。我養(yǎng)了三年的貓,湯圓,不見了??蛷d中央,
我的繼母柳玉芳正慢條斯理地用濕巾擦著手,姿態(tài)優(yōu)雅得像是剛指揮完一場交響樂,
而不是處理掉一條小生命?!敢恢坏裘男笊眩依镞@么大地方,還不夠它鬧騰的?
一股子腥味,熏得我頭疼。」她掀起眼皮,語氣輕飄飄的,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優(yōu)越感。
我沒說話,目光落在她身旁的沙發(fā)上。那里放著一個嶄新的橙色盒子,
上面印著一個我再熟悉不過的馬車標志。愛馬仕。還是她念叨了幾個月的喜馬拉雅鉑金包。
上一世,我為了討好她,用我辛辛苦苦攢下的所有積蓄,托了無數(shù)關系,才給她弄到這個包。
換來的,是她輕描淡寫的一句「還算你有點孝心」,
然后轉頭就將湯圓送給了虐貓成癮的江柔。湯圓的慘狀,我到死都記得。這一世,
我重生在湯圓被扔掉的這一天。真好。一切都還來得及。我一步步走過去,
臉上甚至還帶著笑。柳玉芳以為我服軟了,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淺笑,
準備接受我的討好和道歉。我確實拿起了那個包。皮質細膩,手感溫潤,
不愧是幾十萬的東西。然后在她驚愕的注視下,我從玄關的收納籃里,
摸出了一把裁紙用的剪刀?!高青?!」清脆的響聲,在空曠的客廳里格外刺耳。
那堅韌的鱷魚皮,在鋒利的剪刃下,被豁開了一道猙獰的大口子。柳玉芳的呼吸停滯了。
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她臉上的得意笑容僵硬成一個滑稽的表情,
像是信號不好的機器人。足足三秒后?!赴 ?!」一聲堪比女高音歌唱家的尖叫,
幾乎要掀翻別墅的屋頂?!附?!你瘋了!你知道這個包多少錢嗎!」她像一頭發(fā)怒的母獅,
張牙舞爪地朝我撲過來。我側身一閃,輕松躲過。她因為沖勢太猛,一頭栽進柔軟的沙發(fā)里,
姿勢狼狽不堪。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將手里只剩一半價值的包扔到她面前,
學著她剛才的語氣,慢悠悠地開口:「奢侈品而已,難道比一條命還值錢嗎?」
「再動我一下試試?」柳玉芳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我的鼻子,
話都說不完整:「你……你這個……」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汽車引擎聲。我爸江國盛,
和我那朵盛世白蓮花妹妹江柔,回來了。2.江柔一進門,
就精準地捕捉到了客廳里劍拔弩張的氣氛。她先是看到了柳玉芳通紅的眼眶,立刻小跑過去,
滿臉擔憂地扶住她:「媽,您怎么了?誰欺負您了?」柳玉芳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指著我,
聲音都在打顫:「是她!江念這個瘋子!她把我的包給剪了!」江柔的目光這才轉向我,
或者說,是我腳邊那個被「開膛破肚」的愛馬仕。她夸張地捂住嘴,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姐姐……你怎么能這么做?這可是媽媽最喜歡的包……」她眼眶一紅,淚珠子說來就來,
像是擰開了水龍頭。這演技,不去考電影學院都屈才了。江國盛黑著臉走進來,
他剛在外面應酬完,身上還帶著酒氣。看到這副場景,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怎么回事?」柳玉芳立刻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說了一遍,當然,她自動忽略了扔貓那一段,
只強調我如何「喪心病狂」地毀掉了她心愛的包。江國盛的臉色越來越沉,最后,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濃濃的失望和怒火?!附睿〗o你媽道歉!」我站在原地,
一動不動,甚至還笑了一下。「我為什么要道歉?她扔了我的貓,我剪了她的包,很公平?!?/p>
「一只貓怎么能跟一個包比!」江國盛怒吼道,「那可是幾十萬!你懂不懂事!」「哦?」
我挑了挑眉,「湯圓在我心里,無價。幾十萬很多嗎?那正好,你女兒我,
也是剛從鄉(xiāng)下找回來的,在你心里,值幾個錢?」這句話,精準地踩在了江國盛的雷點上。
我是江家被抱錯的真千金,半年前才被從一個普通的小鎮(zhèn)找回來。而江柔,
這個鳩占鵲巢十八年的假貨,依舊被他們當成心肝寶貝。江國盛最要面子,
最忌諱別人提這件事。他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概?!」一個響亮的耳光,
狠狠地甩在了我的臉上。火辣辣的疼。和上一世,一模一樣?!富熨~東西!我讓你道歉!」
江國盛指著我的鼻子,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江柔假惺惺地過來拉他:「爸,您別生氣,
姐姐她剛回來,可能還不習慣……」她不說還好,一說江國盛更來氣了。「不習慣?
不習慣就可以這么無法無天嗎!今天我非要教訓教訓她不可!」柳玉芳在一旁抹著眼淚,
嘴角卻藏著一絲快意的笑。我看著眼前這三個所謂「家人」的丑惡嘴臉,心里一片冰冷。
上一世,就是這一巴掌,把我打懵了。我哭著,喊著,試圖解釋湯圓對我的重要性,
可他們只覺得我無理取鬧。最后,我被關了三天禁閉,而江柔,則拿著我買包剩下的錢,
去給她那條叫「王子」的惡犬買了最新款的磨牙棒。也正是那條「王子」,
后來在江柔的唆使下,撲向了給我送飯的張奶奶。我捂著被打的臉,忽然笑了?!负冒 !?/p>
在他們錯愕的目光中,我一字一句地說道:「想讓我道歉,可以。」「你們三個,
現(xiàn)在就跪下,給我的湯圓磕個頭。我就考慮一下,要不要原諒你們?!拐麄€客廳,
死一般的寂靜。3.江國盛大概是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掏了掏耳朵,
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你說什么?」柳玉芳也停止了抽泣,像看神經(jīng)病一樣看著我。
只有江柔,她眼底飛快地劃過一抹惡毒,隨即又被那楚楚可憐的表情覆蓋?!附憬?,
你怎么能這么說……爸爸媽媽也是為了你好,家里畢竟是住人的地方,
養(yǎng)寵物確實不太衛(wèi)生……」「閉嘴。」我冷冷地打斷她,「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一個冒牌貨。」「你!」江柔的臉瞬間白了。「冒牌貨」這三個字,是她的死穴。她最怕的,
就是我戳穿她虛假的身份?!附?!」江國盛徹底暴怒了,「你給我滾出去!
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好啊?!刮仪笾坏?。我轉身上樓,動作迅速地收拾了幾件衣服,
拿上我所有的證件和這些年攢下的一點積蓄。當我拎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下樓時,
他們三個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像一幅荒誕的油畫。江國盛大概是沒料到我真的會走,
一時有些下不來臺,只能色厲內荏地吼道:「你今天要是敢走出這個門,以后就永遠別回來!
」我走到門口,回頭,沖他們燦爛一笑?!阜判?,就算你們八抬大轎來請我,
我都不會再踏進這個家門一步?!拐f完,我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夜風吹在臉上,
有點涼,卻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和自由。我沒有去任何地方,而是直接打車,
去了一個我刻骨銘心的地方——城南的老居民區(qū)。那里,住著我生命里唯一的光。張奶奶。
上一世,在我被江家趕出來,走投無路的時候,是張奶奶收留了我。
她把自己的養(yǎng)老金偷偷塞給我,讓我快點跑,離那家人遠遠的。結果,
卻被前來找我麻煩的江柔撞見。那個惡毒的女人,竟然放出了她那條兇猛的藏獒,
說是「跟奶奶開個玩笑」。張奶奶為了保護我,被咬斷了腿。最后因為傷口感染,
并發(fā)了敗血癥,沒能搶救過來。而我,也被江家人抓了回去,他們對外宣稱我精神失常,
把我送進了精神病院,直到我絕望地死去。重活一世,我絕不會讓悲劇重演。我算過時間,
今天,就是張奶奶出事的前一天。我揣著兜里所有的錢,敲響了那扇熟悉的,斑駁的木門。
「誰啊?」門內傳來一個蒼老而慈祥的聲音。我的眼眶瞬間就紅了?!改棠?,是我,念念。」
門開了,張奶奶看到我,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念念?
你怎么這個時間來了?快進來快進來,外面冷。」我走進那間只有三十平米,
卻被收拾得一塵不染的小屋,聞著空氣里熟悉的皂角香味,積攢了兩世的委屈,
幾乎要沖破胸膛。但我忍住了。現(xiàn)在不是哭的時候。我拉著張奶奶的手,鄭重地看著她。
「奶奶,我們搬家吧?!埂脯F(xiàn)在就走,去一個他們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4.張奶奶被我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給說懵了?!赴峒??好端端的搬什么家?再說,
我們能搬去哪兒啊?」老人家一臉困惑地看著我,還伸出手探了探我的額頭,「孩子,
你是不是在江家受委屈了?跟奶奶說?!刮覔u了搖頭,吸了吸鼻子,
將早已準備好的說辭拿了出來?!改棠蹋覜]受委G屈。是我……我無意中聽到我爸打電話,
他說這片老城區(qū)馬上要拆遷了,但是補償款給得特別少,他們想用最低的價錢把地皮收了,
蓋高檔小區(qū)。我怕他們到時候欺負您,所以想早點帶您走,我們去租個好點兒的房子住。」
這個理由半真半假。上一世,這片地皮確實被江國盛的公司看中了,
拆遷的過程充滿了各種不光彩的手段,很多老鄰居都被逼得沒辦法,
只能拿著微薄的補償款離開。張奶奶一輩子老實本分,聽到這話,果然信了七八分。
她皺起了眉頭:「還有這種事?那……那也不能說走就走啊,我這點家當……」「奶奶,
家當不重要,您才最重要。」我打斷她,「錢的事情您不用擔心,我還有點積蓄。
我們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以后的事,我來想辦法。」看著我堅決的樣子,張奶奶猶豫了。
她知道我的性子,雖然平時看著溫順,但骨子里倔得很。就在我們僵持不下的時候,
門又被敲響了?!改棠?,我回來了?!挂粋€低沉悅耳的男聲從門外傳來。我心里咯噔一下。
是他。陸宴。張奶奶的親孫子,也是我上一世可望而不可即的夢。他常年在國外,很少回來。
上一世,直到張奶奶的葬禮,我才第一次見到他。那個男人站在靈堂前,一身黑色的西裝,
身姿挺拔如松,周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冷冽氣息。他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
卻讓我記了很久。沒想到,這一世,我們竟然這么快就見面了。張奶奶一聽到他的聲音,
臉上立刻樂開了花:「哎喲,我的大孫子回來了!快進來!」門被推開,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幾乎擋住了所有的光。陸宴穿著一件簡單的黑色沖鋒衣,
黑色的休閑褲,襯得他雙腿修長筆直。他的五官輪廓分明,鼻梁高挺,薄唇緊抿,
整個人看起來又酷又拽,帶著一股子桀驁不馴的勁兒。他一進門,就看到了我,
眉頭幾不可見地挑了一下。我能感覺到,他那雙深邃的眸子,像X光一樣,
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我。「奶奶,這位是?」「哦,這是念念,奶奶跟你提過的,
就住咱們對門那個江家的姑娘。」張奶奶熱情地介紹。陸宴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然后將手里的一個大果籃放在桌上。他脫下外套,露出里面一件合身的白色T恤,
肌肉線條流暢結實,充滿了年輕男性的荷爾蒙氣息。我下意識地移開了目光,臉頰有點發(fā)燙。
【喲,這小丫頭片子是誰?長得還挺帶勁兒。就是這眼神,跟受了驚的小兔子似的。
不過……她剛才跟我奶奶說什么搬家?我怎么聽著像新型詐騙的開場白?長這么好看,
可惜是個騙子?!恳坏劳回5穆曇?,在我腦海里響了起來。我猛地一愣,抬頭看向陸宴。
他正低頭給自己倒水,臉上沒什么表情,根本沒有開口說話。我……我好像聽到了他的心聲?
這是重生附帶的金手指嗎?這也太……刺激了吧!陸宴喝了口水,一抬眼,
就對上了我直勾勾的目光。他顯然也愣了一下?!究词裁纯矗繘]看過帥哥?
還是說我的詐-騙-雷-達-已經(jīng)暴露了?】我趕緊低下頭,心臟砰砰直跳。
不是吧阿sir,吐槽都這么精準的嗎?「念念剛才說,想讓我跟她搬家呢?!?/p>
張奶奶沒察覺到我們之間的暗流涌動,把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陸宴放下水杯,雙手抱胸,
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哦?搬家?這位……江小姐,
能說說為什么要我奶奶搬家嗎?」他的語氣很平淡,
但我卻從他的心聲里聽出了十二分的警惕和嘲諷?!緛戆?,開始你的表演。
讓我看看你這個小騙子,到底準備了多少套話術?!课疑钗豢跉猓€(wěn)住心神。
既然你有讀心術……哦不,是我有。那我就更不能露怯了。我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
將剛才那套說辭又復述了一遍,說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陸宴靜靜地聽著,
臉上沒什么表情,但他的內心獨白,已經(jīng)刷起了彈幕?!距耄@故事編得有鼻子有眼的,
還知道打信息差。不去當編劇可惜了?!俊静贿^,她看我的眼神怎么回事?亮晶晶的,
跟小狐貍似的。難道我的魅力已經(jīng)大到連女騙子都無法抵擋了?】【不對,
她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看著他內心天人交戰(zhàn),
我差點沒繃住笑出聲??磥磉@個金手指,比我想象的還要好用。
5.「江小姐的理由聽起來很充分?!龟懷缃K于開口了,他拉長了語調,
聽不出是信了還是沒信,「不過,搬家是大事,尤其是我奶奶年紀大了,經(jīng)不起折騰。」
【翻譯一下:想騙我奶奶,先過我這關?!俊肝抑??!刮尹c了點頭,態(tài)度誠懇,
「所以我想盡快。趁著那些開發(fā)商還沒動手,我們先找個安穩(wěn)的地方。
我已經(jīng)在附近看好了一套公寓,環(huán)境很好,安保也到位,離醫(yī)院也近,
您和奶奶隨時可以過去看?!刮艺f的是實話。用我上一世攢下的錢,
加上這一世從江家?guī)С鰜淼姆e蓄,我在市中心一個高檔小區(qū)租了一套兩居室。那里,
是我為我和張奶奶準備的第一個安全的避風港。陸宴顯然沒料到我連后路都想好了,
眼神里閃過一絲訝異?!緶蕚涞眠€挺周全。連房子都租好了?這是下了血本啊。
難道……她說的都是真的?】【不對不對,不能被她的外表迷惑。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我看著他那張帥臉上不斷變換的內心戲,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這人是被害妄大想癥晚期嗎?
張奶奶看看我,又看看自己的孫子,一時也拿不定主意。我決定再加一把火。
我從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輕輕推到張奶奶面前。「奶奶,這里面是我這些年存的所有的錢。
密碼是您的生日。我知道您不舍得離開這里,但我是真的擔心您。就算您不為自己著想,
也為我想想,好嗎?在這個世上,您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拐f到最后,
我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哽咽。這番話,半是策略,半是真心。張奶奶看著我通紅的眼眶,
終于心軟了。她嘆了口氣,握住我的手:「傻孩子,說什么傻話呢。好,奶奶聽你的,
我們搬?!龟懷缭谝慌钥粗?,眉頭微蹙,沒再說話?!緡K,打感情牌了。這眼淚說來就來,
奧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俊舅懔?,反正我也要在這邊待一陣子,就陪她玩玩。
我倒要看看,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要是她敢對我奶奶不利……哼。
】我假裝沒聽到他心里那聲冷哼,沖他露出了一個感激的笑容?!戈懴壬?,謝謝您。」
陸宴被我笑得一愣,耳根似乎有點可疑的紅色?!拘κ裁葱?,跟個小妖精似的。
】他別扭地移開視多線,清了清嗓子:「既然奶奶同意了,那就收拾東西吧。我來幫忙?!?/p>
有了陸宴這個壯勞力的加入,事情進行得非常順利。我們只帶了一些必要的衣物和日常用品,
其他的東西,我都說回頭再慢慢搬。不到兩個小時,
我們就坐上了陸宴那輛看起來就很貴的越野車,朝著市中心的新家駛去。
車子平穩(wěn)地行駛在夜色中,張奶奶因為累了,靠在后座上睡著了。車廂里很安靜,
只有我和陸宴。我側頭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心里百感交集。上一世,
我做夢都想逃離那個牢籠。這一世,我終于做到了。而這一切,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屏幕上跳動著「柳玉芳」三個字。我按下了接聽鍵,開了免提。
「江念!你死到哪里去了!翅膀硬了是不是!」柳玉芳咆哮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尖銳得能刺破耳膜。我把手機拿遠了一點,語氣輕快地回答:「阿姨,您別這么大火氣啊。
我爸不是讓我滾出去反省嗎?我正在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反省我的錯誤呢?!?/p>
開車的陸宴,嘴角似乎抽動了一下。【山清水秀?她管市中心叫山清水秀?
這丫頭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是爐火純青?!俊改?!你還敢頂嘴!」
柳玉芳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我告訴你,那個包是全球限量款!根本沒地方修!
你現(xiàn)在立刻給我滾回來,否則……」「否則怎么樣?」我打斷她,「把我腿打斷,
還是再關我?guī)滋旖]?不好意思,同樣的游戲玩兩次,就沒意思了?!拐f完,
我直接掛了電話,順手把柳玉芳和江國盛的號碼都拉進了黑名單。世界,清凈了。
我心情愉悅地哼起了小曲。陸宴通過后視鏡看了我一眼?!具@哪里是小兔子,
這分明是只小野貓,爪子還挺利?!俊静贿^……有點意思?!?.新家比我想象的還要好。
一百二十平米的兩室一廳,精裝修,家具家電一應俱全,還有一個朝南的大陽臺,
可以種花種菜。張奶奶一進門,就喜歡上了這里?!赴?,這房子真亮堂!
比我們那個老破小好太多了!」老人家臉上笑開了花,東看看西摸摸,新奇得像個孩子。
陸宴把最后的行李搬進來,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究梢园?,眼光不錯。這地段,這戶型,
一個月租金不便宜吧。她哪來這么多錢?難道真是江家的千金?】我一邊幫張奶奶整理床鋪,
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這個男人,雖然嘴上毒舌,心里戲多,但行動上卻很可靠。
搬上搬下,一句怨言都沒有,還細心地檢查了屋子里的水電燃氣?!负昧?,奶奶,
您早點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事隨時叫我?!拱差D好一切,陸宴準備離開?!父舯??」
我和張奶奶都愣住了。陸宴指了指對門,一臉理所當然:「嗯,我剛租的?!埂鹃_玩笑,
把我奶奶交給你這個來路不明的小丫頭,我能放心?必須二十四小時貼身監(jiān)控。
】我:「……」大哥,你這行動力是不是太強了點?張奶奶倒是很高興:「哎呀,那太好了!
你們年輕人住得近,也能有個照應。」我還能說什么呢?
只能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送走陸宴,我終于松了一口氣。洗了個熱水澡,
換上干凈的睡衣,我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感覺像是活了過來。不用再看江家那幾個人的臉色,
不用再小心翼翼地討好任何人。這種感覺,真好。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空氣里彌漫著張奶奶煮的粥的香氣。我伸了個懶腰,
感覺渾身舒暢。然而,好心情并沒有持續(xù)多久。我打開手機,
就看到我的微信和微博已經(jīng)被轟炸了。無數(shù)條@我和私信涌進來,點開一看,全是罵我的。
「忘恩負y義的白眼狼!江家養(yǎng)你這么久,你就是這么回報他們的?」
「聽說你把繼母幾十萬的包都剪了?鄉(xiāng)下來的就是沒素質?!埂感奶畚覀兗胰崛?,
有你這么個姐姐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我皺了皺眉,點開了熱搜的源頭。是江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