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拍賣會,定在了一周后,濱海市最豪華的國際會展中心。消息一出,整個商界都沸騰了。
所有人都知道那塊地的價值,更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場商業(yè)拍賣,
更是靳氏集團(tuán)內(nèi)部斗爭結(jié)束后,新一輪的勢力洗牌。這幾天,靳言變得異常忙碌。
他幾乎住在了公司,每天和秦峰的團(tuán)隊(duì),進(jìn)行著無數(shù)次的推演和部署。而我,
則前所未有的平靜。拍賣會的前一晚,我獨(dú)自一人,回到了蘇家的老宅。
我走進(jìn)我父母的房間,看著墻上,他們結(jié)婚時的黑白照片。照片上,他們笑得那么年輕,
那么幸福。我好像,很久很久,沒有想起他們了。這三年來,我的世界里,只有恨,
只有復(fù)仇。我像一個被仇恨驅(qū)動的機(jī)器,忘了自己,也忘了,我曾經(jīng),
也是一個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幸福的女孩?!鞍郑瑡??!蔽疑斐鍪?,
輕輕拂去相框上的灰塵,“對不起?!薄皩Σ黄?,女兒不孝,讓你們蒙羞了?!薄懊魈?,
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我會……奪回屬于我們蘇家的一切。我會讓那些傷害過我們的人,
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然后,我會接您回家,媽?!蔽覍χ掌哉Z。眼淚,
不知不覺地,滑落下來。這是三年來,我第一次,為自己,為家人,而流淚。就在這時,
我的身后,響起了一個熟悉的、沙啞的聲音?!罢f完了嗎?”我猛地回頭。靳言,
就站在門口。他沒有坐輪椅,也沒有拄拐杖。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看著我。他的身后,
是清冷的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你怎么會在這里?”我慌忙擦掉眼淚。
“不放心你?!彼院喴赓W。他走到我身邊,看著墻上的照片,沉默了很久?!澳愀赣H,
”他突然開口,“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也是個……好父親。”我愣住了?!叭昵?,
我找過他?!苯缘穆曇?,飄忽得像一場夢,“我把靳浩的計(jì)劃,都告訴了他。
我給了他兩個選擇。一,和我聯(lián)手,魚死網(wǎng)破,但蘇家,可能會徹底消失。二,他一個人,
扛下所有,公司破產(chǎn),但他能保全你和你母親,安然無恙。”“他選擇了第二條。
”我的身體,如遭雷擊。原來,我父親的“自殺”,不是因?yàn)椴豢爸刎?fù),而是……一種選擇?
一種用他自己的命,換我們母女平安的、悲壯的選擇?“他最后,只拜托我一件事。
”靳言的目光,從照片上,移到了我的臉上,“他說,蘇晚這孩子,從小被我們寵壞了,
脾氣倔,不懂得拐彎。以后,請你,多擔(dān)待?!蔽业难蹨I,再也無法抑制,決堤而出。
我一直以為,我是為了替父報仇。卻沒想到,我父親,在用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