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全場的焦點。一個本該死去的人,活生生地出現(xiàn)在這里。這個沖擊,
不亞于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對決。林晚晚指著我,手指因為震驚而劇烈顫抖,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其余的董事們,則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在我 和靳言之間,來回掃視。
他們終于明白,這從頭到尾,就是一場戲。
一場由靳言導(dǎo)演的、將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間的、驚天大戲。而我,就是這場戲里,
最關(guān)鍵的、也是最詭異的“幽靈演員”?!疤K……晚?”李老爺子最先反應(yīng)過來,他看著我,
又看了看重新坐回輪椅上,恢復(fù)了“病弱”模樣的靳言,蒼老的臉上,
露出了一絲了然的、苦澀的笑容?!昂?,好啊?!彼麚u著頭,喃喃自語,“你們這兩個孩子,
真是……要把我們這些老骨頭的心臟,都給嚇出來。”我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
我只是看著靳言。他也看著我。我們的目光,在空中交匯。隔著十幾米的距離,
隔著三年的血海深仇,隔著無數(shù)的誤解和傷害。我從他的眼神里,讀懂了很多東西。
他在怪我。怪我不聽指揮,擅自暴露。但他又……似乎在慶幸。慶幸我剛才那一瞬間,
脫口而出的“小心”?!鞍阉麄?,都處理掉?!苯砸崎_目光,對陸與川淡淡地吩咐道。
他指的是已經(jīng)昏死過去的靳浩,和癱軟在座位上,面如死灰的林晚晚。保鏢立刻上前,
將兩人拖了出去。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的嚴懲和無盡的牢獄?!案魑唬?/p>
”靳言重新“面對”著董事們,“今天的鬧劇,讓大家見笑了。關(guān)于靳浩和林氏集團,
對公司造成的損失,我會責(zé)成法務(wù)部,進行追討。至于我本人的健康狀況……”他頓了頓,
自嘲地一笑:“如大家所見,確實……還需要一些時間來恢復(fù)。但我保證,
在我徹底康-復(fù)(kang fu)之前,公司的決策,不會出任何紕漏?!彼脑?,
半真半假,卻足以安撫人心。一個能設(shè)下如此驚天大局的“病人”,
遠比一個頭腦簡單的健康人,更讓人信服。股東大會,在一片詭異而復(fù)雜的氛圍中,
草草結(jié)束。董事們懷著劫后余生的驚悸,和對靳言深不可測的敬畏,紛紛離去。很快,
巨大的會議室里,只剩下我,靳言,陸與川,以及李老爺子。“丫頭,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