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母子倆還有田翠花她們都守在葉小滿屋門口,等著里正他們出來。
鄉(xiāng)親們也探頭探腦,等待著結果。
他們時不時看一下里面,時不時又交頭接耳嘀咕兩句。
葉小滿則拉著宴哥兒和小玥兒兩個娃坐在院子里的棗樹下,母子三人有說有笑,其樂融融。
小玥兒時不時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看得出來她很開心,性格也活潑了一些。
宴哥兒則一臉歡喜的看著妹妹。
葉小滿則一臉溫和的看著兩個孩子,一點都不擔心里正他們會搜出什么來。
“你們看,那個輕舟媳婦好像一點都不擔心,會不會是劉氏那婆娘冤枉他們娘仨?。俊?/p>
“以前這個葉小滿品行是不怎么好,但也沒有聽說過她會偷東西啊?”
“會不會是因為劉氏母女倆記恨輕舟媳婦昨天得了她們的那一百兩銀子的事情 今天故意搞這么一出???”
“有可能哦,劉婆子一心想要把寶珠嫁給鎮(zhèn)上大戶人家,那些銀子十有八九是給她做嫁妝的?!?/p>
“那就說得通了,怪不得寶珠那丫頭剛才那樣得勁,原來是因為這個?!?/p>
另一邊里正和三叔公走進葉小滿他們住的屋子,就聞到了一股子霉味。
即使葉小滿已經(jīng)打掃過了,但這個房間還是很潮濕,有一股霉味。
里正和三叔公對望一眼,心道:這是人住的房子嗎?
估計以前就是堆雜物或者說放柴火的地方。
顧老大一死,劉氏他們就是這樣對顧老大的媳婦還有孩子的?
這未免太過分了吧?
真是可憐了那兩個娃娃。
不過他們就算是里正和有威望的族中長輩,也管不到人家家里面住和吃的問題。
兩人同時嘆一口氣,隨后就開始找證據(jù)。
屋里的東西少的可憐,他們找了半天,也沒有發(fā)現(xiàn)一根雞毛,一根雞骨頭,一滴雞血。
可憐見的,屋里連張睡覺的床都沒有,只有一張床板和一床破被褥。
里正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怒罵道,“這劉婆子他們也太過分了!
就算顧老大沒了,也不能這樣虐待他的家人啊!”
“哎,顧老大在家里一直都是不受顧老頭他們兩口子喜歡,以前還看著他參軍了,有銀子寄回來,才對他的妻兒好一點。
現(xiàn)在顧老大已經(jīng)死了,也沒有銀子寄回來了,他們沒有把葉氏他們趕出去就算好的了。”
三叔公嘆口氣說道。
“這個顧老頭也是糊涂,也不知道咋想的。
就顧老二那樣,還指望他考狀元,連個秀才都撈不上。
還有那個顧大寶慣成啥樣了,哎……”
里正搖了搖頭。
“別說這些了,咱們也管不了那么多,畢竟這是顧家的家事。
咱們再找找,找不到咱們就出去,繼續(xù)搜其他人的房間吧!”
“我看都不用搜了,明顯就是劉氏母女還有顧老二媳婦,她們?nèi)齻€人串通一氣搞的鬼。
就是不想她們?nèi)~氏他們娘仨好過?!?/p>
里正氣憤的說道。
“或許是吧!
但凡事講究一個證據(jù),咱們再找找就出去吧!”
三叔公說道。
兩人又找了一會,依舊沒有找到,于是空著手二人走了出去。
對著外頭所有人說道,“我和三叔公在輕舟媳婦的屋里啥都沒有搜到。
接下來輪到顧老大媳婦的屋里了。
劉婆子,帶路吧!”
里正說道,他又不知道顧老二住的是哪個房間。
“里正叔,你們真的什么都沒有搜到?
不可能??!
你們是不是沒搜仔細?
或者漏了什么地方?”
顧寶珠攔住他們,不可置信的問道。
這個時候葉小滿走了過來,“顧寶珠,你什么意思,你在質(zhì)疑里正叔和三叔公嗎?”
“我沒有……大嫂,我在和里正叔他們說話,你插什么話?”
顧寶珠氣急敗壞的說道。
“輕舟媳婦為什么不能插話,你剛才的話不僅僅是在質(zhì)疑我和里正,更是質(zhì)疑你大嫂。
現(xiàn)在事實擺在大家面前,我們兩個人連根雞毛都沒看到。”
三叔公毫不客氣的懟了過去。
“三叔公,我沒有,我不敢……”
顧寶珠見三叔公發(fā)怒了,也就不敢多言。
“寶珠丫頭,你說我們還漏了地方?jīng)]看到,虧你說的出口!
你睜大眼睛看看里面,除了一張床板,一張跛腳的破桌子,一個老舊的木箱子,還有幾個缺了角的破碗,就剩下一屋子霉味。
就這點地方我和三叔公會漏掉啥?”
鄉(xiāng)親們紛紛好奇的往里面看,被劉氏攔住,不讓他們往里面看。
但還是有人看到了,紛紛嘖嘖幾聲,鄙夷的目光看著劉氏。
葉小滿倒不在乎這些,反正過幾天就要分家離開這里。
分家后她才不愿意和這些人住在一起。
她繼續(xù)說道,“里正叔,三叔公,謝謝你們幫我主持公道。
你們沒有搜到就說明我不是偷雞賊。
但是劉氏的確丟了一只雞,那肯定是有人偷了,還請你們揪出真正的偷雞賊,還我一個公道。”
“輕舟媳婦,你放心,我們一定揪出真正的偷雞賊,還你公道?!?/p>
三叔公拍著胸脯保證。
里正葉緊接著說道,“輕舟媳婦,你放心,既然你是清白的,我們就一定揪出真正的賊人,并且讓他們賠償你。”
劉氏母女倆心里一驚,這葉小滿沒有偷雞,那是誰偷了。
母女倆同時看向田翠花,難道是她?
田翠花拼命搖頭,表示不是自己。
“劉婆子,愣著干嘛,趕緊帶我們?nèi)ニ杨櫪隙奈葑印!?/p>
劉氏沒辦法,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只能帶著里正和三叔公去了老二他們一家住的屋子。
葉小滿帶著兩個孩子站在院子里,就等著看好戲。
顧寶珠恨恨的瞪了她一眼,隨后跑了過去,心里卻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剛剛大嫂非但沒生氣,還沖她笑了。
那笑容說不出的感覺,對,是那種勝利者得意的笑容。
難道真的是二嫂偷雞燉了吃了?
這個時候,里正和三叔公出來了,手里拿著一包雞骨頭,空氣中散發(fā)著燒雞的香味。
“劉氏,證據(jù)在這里,是你家老二媳婦偷了雞?!?/p>
“好你個田翠花,原來是你偷吃了我的雞?
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這些雞我可是留著給老二補腦吃的?!?/p>
劉氏火冒三丈,抄起掃帚追著田翠花在院子里打。
葉小滿則是帶著倆孩子在一旁看熱鬧。田翠花自己都懵逼了,一邊躲一邊喊,“娘,我沒有偷吃雞,我真的沒有?!?/p>
“雞骨頭都在你屋里找到了,你還說不是你。
今天我非的打死你不可。
老二怎么就娶了你這樣一個敗家婆娘!
氣死我了!”
劉氏氣的下手沒有輕重,田翠花疼得嗷嗷叫。
“行了,劉婆子,別打了,打出人命你想去衙門吃牢飯?。俊?/p>
里正大聲喝止。
劉婆子這才停了手。
“既然你們冤枉了輕舟媳婦,那就按照之前的約定,給她賠兩只雞,還有二十兩銀子。
還有給她道歉?!?/p>
“雞是二嫂偷的,你們找二嫂賠錢就好了?!?/p>
顧寶珠指著田翠花。
“老二媳婦,趕緊拿錢出來給老大媳婦吧!”
劉氏也在一旁說道。
“我沒有偷雞,憑什么讓我賠。
要賠也是你們母子倆,如果不是你們在我面前嘰嘰喳喳,我不會和大嫂結怨?!?/p>
“你們不要吵了,如果不想賠錢,那就上衙門吧!
一人打是二十大板,你們再給衙門三十兩銀子,這錢我也就算了,抓兩只雞就好了?!?/p>
葉小滿很大方的說道。
她可不想浪費時間看她們狗咬狗。
“不不不,老大媳婦,冤有頭債有主,老二媳婦是偷雞賊,我和寶珠又不是,怎么能去衙門呢!”
劉氏護在女兒寶珠面前。
果然在這個老太婆面前,還是顧寶珠是最寶貴的。
“你們母女倆雖沒有偷雞,但是你們誣陷我,那就是構陷罪,罪名更重。
一樣去了衙門要挨板子要賠錢?!?/p>
葉小滿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們。
兩個蠢貨什么都不明白。
“老二媳婦,趕緊給銀子?。?/p>
要不然你想被抓走???
你別光顧著你自己,你想想清澤和大寶???”
劉氏可不能讓她的寶珠去那種地方。
田翠花沒辦法,咬了咬牙走進屋里,拿了二十兩碎銀子出來,遞給了葉小滿。
心里想著等我男人回來,讓他收拾你。
她再蠢也知道是誰栽贓陷害她,但是沒有證據(jù),她也只能吞下這苦果。
葉小滿樂呵呵的接過銀子,還故意揚了揚,“顧寶珠,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滋味如何???”
葉小滿的話把顧寶珠氣的嘴都歪了。
隨后在里正和三叔公的威懾下,她們不僅乖乖的奉上兩只雞,還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賠不是。
葉小滿客客氣氣的把里正和三叔公送了出去,然后提著兩只雞,這才滿意帶著倆孩子回了屋里。
今天可以正大光明的燉雞湯給兩個娃吃了,補補身體。
燒雞雖然好吃,但是營養(yǎng)價值不如燉雞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