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級倒數(shù)第一跟學(xué)委表白被拒，但學(xué)委愿意給他講題。身為班級倒數(shù)第二的我坐不住了，
于是我也找班級第一表白?！袄钣未?，我喜歡你?！蔽倚睦锬?，拒絕我，
然后說愿意輔導(dǎo)我！李游川卻抓了抓頭，萬年冰山的臉上居然浮起可疑的紅暈：“我愿意。
”01 學(xué)霸的意外告白大學(xué)霸你在開什么國際玩笑！我清了清嗓子：“你可能聽錯了，
我說我喜歡你，你……”李游川走近一步，高我一個頭的身高，
讓我不得不抬起頭看他的眼睛?！傲滞瑢W(xué)，我說，我愿意?！鄙倌晟聿耐Π?，還有些許清瘦。
眼鏡后那雙眼眸清澈又明亮，讓我想起了小區(qū)大爺?shù)乃_摩耶。迷迷糊糊之中，
我被李游川抱在懷里，鼻息間滿是清新的洗衣液香味。什么牌子的洗衣液，這么留香？
“我們現(xiàn)在算是在一起了嗎？”我驟然回神，腳趾暗自扣緊。說好的高嶺之花呢？
怎么這么簡單就答應(yīng)我的表白。本打算趁著告白失敗撈一波愧疚，
自此綁架大學(xué)霸幫我開小灶。這個情況怎么搞？“如果我說我們在一起，你有什么表示嗎？
”我輕聲問。李游川默了一會兒，“抱歉，我不知道你喜歡什么?！薄安贿^我保證，
”他聽起來有點急切，急著證明自己，“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哇塞，
這是什么純情小狗！“幫我講題也愿意？”“嗯?！蔽姨窒氪钤谒缟希瑹o奈我太矮了，
只能退而求其次環(huán)住他的腰。“放心，幫我把成績提上去了，我會給你小獎勵。
”李游川眼神飄忽，耳尖可恥地紅溫了。02 暑假的秘密補習(xí)由于還在暑假時間，
整個學(xué)校只有高三學(xué)生。偶爾有幾個剛畢業(yè)的學(xué)長學(xué)姐到辦公室請教大學(xué)報考事宜。
“好羨慕哦，聽說那個學(xué)姐強基計劃去的清華?！笨粗k公室進進出出的人，
黃玉文趴在后門羨慕得不行。“萬一下一個是你呢？”我鼓勵說。
黃玉文瞬間像是被打了雞血，沖回座位，“對對對，我要學(xué)，卷死你們所有人！
”我們班是重點班。雖然年級排名中上游，但我是班級墊底?！翱搭}?！崩钣未ɡ渲粡埬?，
用筆帽戳了戳我的臉。除了表白那天，李游川罕見地臉紅急切，
其余時間他幾乎總是一副棺材臉。非常x冷淡的模樣?！半m然我不建議你糾結(jié)這種函數(shù)大題，
但是你問了，我給你講?！崩钣未ńo我講了兩種構(gòu)建函數(shù)的方法，漂亮地書寫在A4草紙上。
我一邊點頭，一邊不得不承認，高野是個天才。正常人根本想不到用表白來綁架學(xué)霸。
“懂了嗎？”“懂了懂了?！蔽疫B連點頭。晚上回宿舍的路上，
黃玉文問我：“你倆真在一起了？”她是班上唯一知道我和李游川在一起的人?！笆前?，
”我無奈抬手，“他答應(yīng)了的?！薄坝悬c難以想象，我以為像他那樣的學(xué)霸，
眼睛里只有習(xí)題試卷?！蔽疑钜詾槿坏攸c頭?！澳悄銈冊谝黄鹨院?，他是不是要給你講解題？
”黃玉文拉著我的手懇求道：“你可不要忘了姐妹，求學(xué)霸筆記?！薄胺判姆判?，
忘不了你的?！蔽一仡^看了看，后頭稀稀拉拉綴了幾個別班的同學(xué)。李游川走在最后，
鏡片下的眼鏡一錯不錯注視著我。為什么？我想不明白他為什么答應(yīng)我的表白。
03 高溫下的緊急放假下午正上自習(xí)課呢，班主任突然沖進來通知放假。
今年暑假異常高溫，市里另一所高中熱死了一個學(xué)生，教育局緊急勒令放假。
同學(xué)們一邊唏噓，一邊收拾東西。回到家我直接爬上床睡了個昏天黑地。自習(xí)室很安靜，
隔著磨砂玻璃，看不清外邊的人?！班?！”李游川又敲我腦袋?！奥犞v，不準(zhǔn)東張西望。
”“知道了知道了?！痹诩依镄菹⒘艘惶欤钣未ň桶盐壹s到自習(xí)室，說是笨鳥先飛。
看著桌上那么一大摞試卷，化學(xué)，物理，生物，英語，數(shù)學(xué)，語文。根本無從下手。
“你高二的成績和試卷，我分析了一下。給你定制了學(xué)習(xí)計劃，你按照我的安排復(fù)習(xí)。
”我端正坐姿，右手舉到太陽穴舉了個禮：“yes sir!”太爽了，太爽了！
這就是抱上大腿的感覺嗎。早上八點，我和李游川已經(jīng)晨讀語文文言文半小時了。
晚上十一點，李游川給我講解完一道電磁物理答題。這樣起早貪黑，努力學(xué)習(xí)的時光，
居然完全沒有感到痛苦?！袄哿藛?？我去買奶茶，你要什么口味的？
”李游川學(xué)習(xí)的時候百分百專注，我湊近看，他睫毛很長，不翹，直。
大學(xué)霸從數(shù)學(xué)試卷里抬起頭來，眼鏡下的眼鏡全是茫然：“??？”我忍不住笑了，
給他報起菜名：“果茶有西瓜椰椰，仙仙玫瑰青提，多肉金磚葡萄，
經(jīng)典楊枝甘露；”“奶茶有茉莉奶綠，摩登英紅，手作黑糖波波牛乳茶……或者咖啡，美式，
拿鐵？”隨著一連串匪夷所思的名字念出，李游川眉頭越皺越緊，眼冒金星。他推了推眼鏡，
嚴(yán)肅地說：“你喝什么，我喝什么?！惫揖褪枪室舛核?，已經(jīng)刷了兩套數(shù)學(xué)試卷，
該休息休息。自習(xí)室下樓左拐不遠就是小吃街，熱浪滾滾。那邊等奶茶，這邊我在看小蛋糕。
“心怡！”好巧，是黃玉文。04 學(xué)霸的生日驚喜我跟她說我和李游川在附近自習(xí)室自習(xí)。
“好啊你，背著我開小灶！”我兩手一攤：“誰叫我男朋友是學(xué)霸。
”我抬起下巴示意她袋子里的習(xí)題冊：“你也不賴嘛，悄悄卷，然后驚艷所有人。
”上自習(xí)室的時候，還碰到了高野。這小子長得人高馬大，喜歡打籃球，皮膚偏黑?！昂们?。
”我主動打招呼，這是班級倒數(shù)第一和第二之間的羈絆。高野看見我，
仿佛看見諸葛：“太好了，問你個事兒。”他把手機給我看，上面是某家奶茶店。
“你說王辭安喜歡什么口味，女生應(yīng)該會喜歡喝奶茶吧。
”我目光在他和手機界面掃了兩個來回：“學(xué)委喜歡喝果茶，這個百香果不錯，三分糖就行。
”高野緩緩點頭，滿臉寫著原來如此，學(xué)到了。說了聲謝就噠噠下樓去了，
留下我在原地頭腦風(fēng)暴。他倆？……今天我的生日，不知道李游川會送我什么呢？這個問題，
我從昨天晚上躺上床就開始思考。說真的，我對學(xué)霸的感情很復(fù)雜，一方面感謝他的教誨，
一方面有點愧疚——欺騙人家感情，白嫖勞動力什么的。說實話，像李游川這樣模樣周正，
腦子還聰明的大學(xué)霸，喜歡上他好像不難。只是，我不吃老實學(xué)霸這一卦啊。
我喜歡的小狼狗腹黑那一款，生氣起來可帶勁兒了——就比如隔壁班的周子眠?！靶拟?，
生日快樂?！崩钣未ù浇菕熘男θ荩瑥陌锍槌鲆粋€包裝精美的禮盒。“可以拆嗎？
”我真的很好奇，這么大的禮盒。鮮花？衣服？玩偶？李游川點頭，
眼睛里居然有幾分詭異的興奮。包裝紙撕開，一層，兩層，直到露出熟悉而又詭異的慘白。
七中高二試卷合集！大名鼎鼎的七中，而且還是試卷匯總?！按鸢竷阅?？”我問。
李游川指了指他自己，“不懂問我?！蓖廴眯臋C的男人，可是我有夸克！
05 學(xué)委的憤怒與愧疚晚上，自習(xí)室出來，又遇見了高野。還有學(xué)委。
高野跟在王辭安背后，一個勁兒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我的錯，你別氣，
氣傷身沒人替。”“滾!”王辭安吼他。夭壽，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學(xué)委這么重的語氣。
多么冷靜高智一女生，談吐謙遜，理性自持。嘖，高野有點本事。我追上去：“怎么了？
”王辭安回頭，淚眼婆娑，鼻頭都紅了。我一把抱住學(xué)委，瞪著高野：“你干什么了，
給人氣成這樣?！薄拔?，”高野癟嘴，“王姐給我講了兩天英語語法和作文，
然后我今天做了一張英語試卷，給氣到了……”我深吸一口氣：“天才。
”“王姐你別跟我這個蠢材生氣了，你教的特別好，真的，我腦子不好使你知道的。
”我也安慰道：“辭安，高野一直英語就偏科，英語老師教了這么些年都扶不起的爛泥，
你放寬心嘛?！薄罢f什么呢，你才是爛泥?！备咭凹傺b要跟我吵。王辭安從我懷里抬頭，
帶著濃濃的鼻音：“閉嘴?！备咭坝沂衷谧彀妥隽藗€拉拉鏈的動作。王辭安深呼吸穩(wěn)定情緒，
隨后對高野說：“明天再做一套英語試卷，上不了90分，別來了?！薄昂玫暮玫模冶ＷC。
”高野屁顛屁顛回家抱佛腳，留下我們仨面面相覷。王辭安看看我，又看看李游川：“對象？
”那氣質(zhì)，撇開紅紅的眼角，活像個封建大姐。我溝子一緊，正打算猶猶豫豫點頭。
身旁一直沉默的李游川突然開口：“我對象。”大哥，誰問你了?。课铱聪?qū)W委，
正想說讓她保密。王辭安非常平靜地來了一句：“哦，借一下?！本瓦@樣，
我被王辭安拉著走在前，李游川一個人綴在后頭。學(xué)委跟我說，拒絕高野表白以后，
她覺得很愧疚——傷了一個少年熾熱的情感，所以主動提出幫他補習(xí)。
結(jié)果沒想到高野的英語簡直沒開竅一樣。學(xué)委說話委婉，翻譯過來就是教豬都學(xué)會了，
教他還聽不懂?！拔铱偹闱猩眢w會到我媽的感覺了?！睂W(xué)委的媽媽是現(xiàn)高一火箭班的班主任，
教英語。我有點心虛：“不至于……”回想起前幾天自習(xí)室的狀況，
李游川不會也覺得我煩吧。06 成績的飛躍與獎勵一共放了不到四周，又開學(xué)了。無所謂，
因為李游川的帶動，假期和開學(xué)沒差。開學(xué)第三天，是一次測試，搞得還挺正式。
用班主任的話講，就是要敲響警鐘，提醒我們已經(jīng)正式進入高三，即將迎來高考。放榜那天，
全班都震驚了。李游川依舊穩(wěn)坐年級第一。而我，排名年級25，班級第10。要知道，
之前我一直在年級100左右徘徊。雖然我知道，這只是一次僥幸，畢竟剛開學(xué)，
大家還不在狀態(tài)。但是我真的忍不住。晚上我就拉著李游川到操場上?！疤?！
原來高處是這樣啊，一覽眾山小?！蔽铱粗钣未ǎ骸昂吆?，下次說不定我就追上你了，
年級第一?！崩钣未ɡ鹞业氖?，說：“我把你的成績提上去了，
你說的小獎勵……”我瞪大眼睛。操場黑燈瞎火的，我看不見他的臉色，心里卻在狠狠唾棄。
看不出來啊，臉上整天表現(xiàn)得性冷淡似的，心里想些啥亂七八糟。
于是我義正言辭：“雖然我答應(yīng)過你，但是看考慮到我們還沒成年，
根據(jù)校園學(xué)生行為守則第十條……”我話還沒說完呢，就聽見李游川放肆的笑聲。
一道靈光閃過，我瞬間木住?！澳莻€，我……”救命，好尷尬。
“哈哈……”李游川笑得摘下眼鏡擦淚。“喂！”我臉頰滾燙，背心發(fā)汗，忍無可忍，
一拳頭捶在李游川屁股上。我媽從小教育我，人的身體很脆弱，
就算惱羞成怒我也只敢打這些皮實抗造的部位。我兩手掐著他的臉，李游川順勢稍微弓腰，
摘下眼鏡的臉看得我一愣。遠處昏黃的燈光勾勒出他立體的五官輪廓，
皮膚上薄薄一層絨毛透出幾分青澀，他眼角居然有一顆小痣?！奥犞?，
我林心怡向來說話算話，你想要什么禮物直接說，不準(zhǔn)搞些彎彎繞繞讓我猜。
”李游川還是彎著眼睛笑?！奥牭?jīng)]有！”“聽到了聽到了，”頭被人控制著，
李游川只能不斷眨眼睛，“我現(xiàn)在還沒想好，可以存著嗎？”我氣哼哼道：“自己記著，
我可沒有賬本?！薄斑@件事就算過去了，忘了知道嗎？”“你還笑！
”07 高的緊張生活繼續(xù)一輪復(fù)習(xí)，課程安排很滿，沒有自習(xí)課作業(yè)還多，
我和李游川便自己學(xué)自己的。顧及老師和同學(xué)，我倆明面上很少單獨往來。
平時吃飯放學(xué)我?guī)缀醵己忘S玉文一起。不過最近不知道為什么，她特別忙?！白?，吃飯去。
”我從座位站起，伸了個腰。黃玉文頭也不抬：“你去吧，我再做會兒，抽屜里有面包。
”“玉文，一起回寢室嗎？”她還是埋頭刷題：“你先走，我過十分鐘再回去。
”我便和鄧嵐一起回寢。路上我感慨：“果然到高三了，玉文最近好拼命啊。
”鄧嵐說：“估計是被開學(xué)考試刺激到了?！秉S玉文之前一直是年級前三十，班級前十五，
沒想到開學(xué)考滑鐵盧，掉到年級八十去了。“也是，她那么好強，心里肯定不好受，
我得多安慰安慰她?！编噸雇秮硪坏榔婀值哪抗猓孟裨谡f你確定？
“你最好少在玉文旁邊晃悠?！薄肮?？”鄧嵐不說話了。早上六點五十，我爬起床，
剛好看見黃玉文背著包出門?！坝裎?，幫我?guī)€雞蛋！”我沖到門口，
人影兒都沒看到：“嘿，走的真快?！蔽乙贿吽⒀溃贿吀嵊燕止荆骸捌疬@么早干啥去？
今天又不升國旗，也不是班主任的早讀，也沒有課文背誦?！鄙嵊崖柤?，看起來比我還懵。
下午第一節(jié)課是體育課，感謝班主任沒有占課。“玉文，打羽毛球嗎？
”我從書箱里翻翻找找出一個戰(zhàn)損羽毛球。黃玉文搖頭，
指了指另一群女生：“今天打算跟他們玩氣排?！迸丁Ｎ矣謫枌W(xué)委。
王辭安說：“高野說要教我打籃球?！蔽乙苫螅骸澳氵@個身板打籃球？
”王辭安煞有介事地說：“你這是偏見，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biāo)準(zhǔn)。”我挑眉不語。最后，
我跑去跟李游川打羽毛球。男女混雙，肯定不會讓人起疑。“我守后排，你在前面。
”李游川說。我點頭。大家技術(shù)都不錯，打得有來有回，暗中火星四濺。中途休息的時候，
李游川突然提出要和我換牌子。不摸不知道，一摸嚇一跳。他的拍子比我的輕多了，
纏了一圈螢光綠手膠，揮動起來獵獵作響。08 體育課的意外對決“一起嗎？切磋切磋。
”我一回頭，居然是周子眠。體育課重了。他長得很高，比李游川還高幾公分。
周圍好些同學(xué)看好戲般盯著兩人，
我仿佛聽到大家不約而同的心聲：這難道是年級第二對年級第一發(fā)起的挑戰(zhàn)嗎？李游川不答，
反而低頭看我。看我干啥？我一臉白癡?！凹s了人雙打，你找別人吧。
”李游川拒絕了您的對戰(zhàn)邀請呢親。周子眠笑嘻嘻道：“好啊，一起雙打?！备糁W(wǎng)，
對面的周子眠摩拳擦掌，另一個短褲女生看起來也很強。我硬著頭皮，
加入這場莫名其妙的對打。周子眠球風(fēng)很邪門，喜歡打吊球，擦網(wǎng)球。他個子高，
殺球也是十殺九穩(wěn)。打到后面，幾乎是李游川以一敵二?？蓱z他一邊看球，
一邊還要時不時扶一下眼鏡。“李游川，不打了，我想休息?！蔽覛獯跤醯?。
總算結(jié)束了這場完全沒有勝算的對打?！巴廴@周子眠，刷題把腦子刷壞了吧。
”從小賣部出來的一路上，我嘰里呱啦把人從上到下從里到外全吐槽了一遍。
虧我之前還覺得他是我喜歡那款小狼狗，呸，蠢傻唄，中二，裝貨。還有幾分鐘下課，
我倆干脆就回教室了。剛進門呢，就看見黃玉文一個人安安靜靜在做題?！坝裎?，
你什么時候上來的，不是說打氣排球去了嗎？”黃玉文抬頭看我一眼，
又低頭：“太熱了就回來了。”我點頭：“外頭確實熱。”倒了杯冷水，
我湊到黃玉文旁邊的位置坐下，添油加醋開始講剛才打羽毛球的事兒。我嘰里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