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和三皇子同時重生了。>上一世他們一個是皇帝,一個是貴妃,但都死在了我手里。
>重活一世,他們說要讓我這個惡毒的女人日日都活在地獄里。>我聽完放下心來,
能活著就行。>活著我就有機會再殺他們一次。>嫡姐設局誣我與陸小將軍私通,
卻不知我早將信換成了她與三皇子密謀弒君的證據(jù)。>當三皇子帶著眾人撞破“奸情”時,
我正捧著那封密信當眾朗讀。>“殿下,
這上面寫的可是您和嫡姐如何密謀毒殺陛下……”---柴房的門被粗暴地推開,
腐朽木頭摩擦的刺耳聲響撕裂了死寂。凜冽的寒風裹挾著細碎的雪沫,
刀子般刮在我裸露的皮膚上,帶走了最后一絲暖意。我蜷縮在角落的草堆里,
像一條被打斷了脊梁的狗,臉頰腫脹,口鼻里彌漫著揮之不去的血腥鐵銹味。
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牽扯著腹部被三皇子蕭景琰踹中的地方,那里悶悶地痛,
仿佛內(nèi)臟都移了位。腳步聲停在面前。是李容月。她披著厚厚的狐裘,
領口一圈雪白蓬松的風毛襯得那張臉愈發(fā)精致,也愈發(fā)冰冷。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
眼神像淬了毒的銀針,一點點扎進我潰爛的皮肉里。那里面翻涌著刻骨的恨意,
還有一種……奇異的、沉淀了時光的審視。她身后跟著兩個膀大腰圓的粗使婆子,
手里拎著沉甸甸的棍棒?!伴_始吧?!崩钊菰碌穆曇艉茌p,沒什么起伏,
卻帶著一種主宰生死的漠然,如同前世她坐在貴妃榻上,漫不經(jīng)心地下令處置某個宮人。
婆子應了一聲,其中一個上前一步,蒲扇般粗糙的大手帶著風,狠狠扇了下來?!芭荆?/p>
”清脆的響聲在狹小的柴房里炸開,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頭猛地偏向一邊,
火辣辣的劇痛瞬間席卷了半邊臉,嘴里嘗到更濃的腥甜?!按笮〗沭埫?!奴婢知錯了!
奴婢再也不敢了!”我立刻哭喊起來,聲音嘶啞破碎,充滿了恰到好處的驚恐和哀求,
身體瑟瑟發(fā)抖地縮得更緊。眼淚順著腫脹的臉頰滑落,混合著血污,狼狽不堪。我一邊哭嚎,
一邊在心里默數(shù)。一、二、三……李容月看著我涕淚橫流的模樣,嘴角一點點向上勾起,
形成一個扭曲而快意的弧度。那笑容越來越大,最終竟變成了咯咯的脆笑,
在冰冷的柴房里回蕩,帶著一種歇斯底里的瘋狂?!皩?!就該是這樣!”她笑得前仰后合,
眼淚都笑了出來,“像條狗一樣!像條最下賤的狗一樣在我腳底下趴著!李念云!
”她突然收住笑聲,尖利地叫出我的名字,那兩個字被她咬得極重,充滿了詛咒的意味,
“老天開眼!讓我重活這一世!這輩子,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一天,
都活在地獄里!”她的話語如同冰冷的毒蛇,纏繞上我的脖頸。我哭得更兇,
渾身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心里卻是一片冰封的湖面,湖底有黑色的火焰在無聲燃燒。
父親情濃時賜予的名字,從她口中吐出,只剩下憎惡的穢物。她重生了,三皇子蕭景琰,
那個方才幾乎掐死我的男人,也重生了。前世,我竟成了皇后?還把他們……都送進了地獄?
光是想像這個可能,一股奇異的暖流就沖散了身體的劇痛和寒冷。
原來我真的曾掙脫過這泥沼,真的曾把他們踩在腳下,碾碎過他們的驕傲和生命!
這認知帶來的隱秘快感,甚至蓋過了婆子們接連落下的棍棒?!芭?!啪!啪!
”棍棒抽打在背上、腿上,沉悶而兇狠。我蜷縮著,用胳膊護著頭臉,
發(fā)出壓抑的痛哼和求饒。“大小姐……饒了奴婢吧……求您了……”聲音斷斷續(xù)續(xù),
氣若游絲。李容月欣賞著我在地上翻滾的慘狀,那瘋狂的笑意又慢慢沉淀下去,
變回一種深沉的、帶著歲月痕跡的冰冷。她不再看行刑,仿佛這景象已引不起她更大的興趣,
只是慢條斯理地攏了攏狐裘的領口?!巴J帧!逼抛觽兞⒖套×耸?。柴房的門再次被推開,
帶來更猛烈的風雪和一道頎長的身影。蕭景琰披著玄色大氅,帶著一身寒氣走了進來,
目光先是焦灼地落在李容月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關切和失而復得的珍視。待他轉(zhuǎn)向我時,
那點溫度瞬間褪盡,只剩下萬年寒冰般的冷酷和毫不掩飾的殺機。李容月看到他,
方才沉淀下去的情緒又翻涌起來,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和控訴:“殿下是來英雄救美的嗎?”語氣是前所未有的生硬,
甚至帶著挑釁。這絕不是從前那個在蕭景琰面前永遠溫婉柔順、生怕行差踏錯的李容月。
蕭景琰眉頭微蹙,卻并未動怒,反而放柔了聲音:“容月,莫要氣壞了身子。一個賤婢,
不值得你動肝火?!彼锨耙徊剑匀坏財堊±钊菰碌募?,低聲在她耳邊說著什么,
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李容月緊繃的身體在他臂彎里慢慢軟化,雖然臉上依舊冷若冰霜,
但那眼神深處,一絲前世殘留的、幾乎成為本能的依賴和迷戀,還是泄露了出來。
她半推半就地被他哄著,離開了這充滿血腥和污穢的柴房。門沒有關嚴,寒風灌入。
柴房里只剩下我和蕭景琰。空氣仿佛凝固了,沉重的威壓如同實質(zhì)般碾下來。他一步步走近,
錦靴踩在冰冷潮濕的地面上,發(fā)出輕微的聲響。玄色大氅的下擺停在我眼前,
帶著上等熏香的冷冽氣息。我艱難地抬起頭,淚水糊了滿臉,透過腫脹的眼縫,努力看向他,
用盡全身力氣擠出破碎的、帶著哭腔的呼喚:“殿下……奴婢冤枉……”話音未落,
一只冰冷的手如同鐵鉗,猛地扼住了我的喉嚨!窒息感瞬間淹沒了我。眼前發(fā)黑,
耳朵里嗡嗡作響。他俯下身,那張曾對我流露過憐惜的俊美面孔此刻扭曲著,
被一種刻骨的恨意浸透,那雙鳳眸里燃燒的火焰,幾乎要將我焚成灰燼?!袄钅钤?,
”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每一個字都淬著劇毒,砸進我的耳膜,“死?太便宜你了。
孤不會讓你死。”他的手收得更緊,我感覺頸骨都在呻吟,“孤要你活著,每一天,
都活在地獄里?!狈卫锏目諝獗灰稽c點榨干,死亡的陰影籠罩下來。發(fā)髻深處,
那根被我日夜打磨得鋒利如針的銀簪,冰冷地貼著我的頭皮。只要再往下壓一寸,
我的手指就能碰到它。蕭景琰,大梁的三皇子,
若今日真死在這永寧侯府的柴房里……這念頭電光火石般閃過。就在我即將失去意識的剎那,
扼住喉嚨的手猛地一松!我像破麻袋一樣被狠狠摜在地上,額頭重重磕在冰冷堅硬的地面,
眼前金星亂冒。我蜷縮著,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著帶著灰塵和血腥味的冰冷空氣,
每一次吸氣都牽扯著全身的劇痛,喉嚨火辣辣地疼。
“咳咳咳……”劇烈的嗆咳讓我?guī)缀鯂I出內(nèi)臟。他冷漠地站在一旁,如同神祇俯視螻蟻,
方才那滔天的殺意似乎收斂了一些,但眼底的冰寒和憎惡絲毫未減。能活著……就行。
我癱在冰冷的地上,聽著他毫不留戀地轉(zhuǎn)身,腳步聲消失在門外,風雪重新灌滿柴房。
巨大的疲憊和疼痛席卷而來,但心底那片冰湖下的黑焰,卻燃燒得更加熾烈。重生?多可笑。
給了他們尊貴的出身,無上的榮華,竟還要給他們重來一次的機會?憑什么?我命賤如草,
早已在泥濘里打滾了太久?;钪?,就是我的機會。只要這口氣還在,
我就能……再殺他們一次!* * *那日之后,我成了李容月身邊一條名副其實的“狗”。
寒冬臘月,冰冷的石磚地透過薄薄的棉褲,寒氣直往骨頭縫里鉆。我跪在李容月的繡房外間,
雙手浸泡在一盆滾燙的熱水里,小心翼翼地捧起她那只白皙柔嫩的玉足。
水面上浮著昂貴的玫瑰花瓣,散發(fā)出濃郁的香氣?!八弧崩钊菰率娣剜皣@一聲,
身子慵懶地靠在鋪著厚厚錦墊的貴妃榻上,指尖捻著一顆水晶葡萄。她垂著眼簾,
目光落在我卑微的姿態(tài)上,帶著一種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迷惑。“水溫正好。
”她淡淡地說,語氣聽不出喜怒?!笆?,大小姐?!蔽业兔柬樠鄣鼗卮穑瑒幼鞲虞p柔,
用指腹細細揉搓她的腳趾和足弓。熱水蒸騰起白霧,模糊了我的視線?;秀遍g,
眼前這雙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腳,
雙被滾燙金汁澆灌過的、在凄厲慘嚎中瞬間焦黑變形、散發(fā)出可怕焦糊味的腳重疊在了一起。
我指尖的動作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隨即恢復如常,甚至更添了幾分馴順。心底深處,
一絲冰冷的快意悄然滋生?!岸?,”李容月忽然開口,聲音帶著一種刻意的親昵,
卻比窗外的寒風更刺骨,“你說,人若真有前世今生,那些作惡多端的人,是不是該遭報應?
”來了。她又在試探。這兩個月,她總會在不經(jīng)意間拋出類似的問題,觀察我的反應。
她想知道我是否也重生了,或者,
她在試圖確認我是否還是前世那個最終將她踩在腳下的可怕對手。我抬起頭,
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茫然和一絲惶恐:“大小姐說的是……奴婢愚鈍,不大懂這些。
奴婢只知道,今生伺候好大小姐,便是本分?!蔽业难凵窀蓛舻孟癯醵男卵?,
不染一絲雜質(zhì)。李容月盯著我的眼睛,看了許久,似乎想從里面挖出一點偽裝的痕跡。最終,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含義不明的笑,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憐憫和掌控感:“不懂也好。
安分守己,才能活得長久?!彼崎_目光,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就像現(xiàn)在這樣,挺好。
”她揮了揮手,像驅(qū)趕一只蒼蠅:“行了,下去吧。把恭桶刷干凈,再用薔薇露熏三遍,
一點味兒都不能留?!薄笆?。”我恭敬地應下,用布巾仔細擦干她的腳,端起水盆,
躬著身子退了出去。膝蓋早已麻木冰冷,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剛走到廊下,
就聽見前院隱約傳來一陣喧囂。一個穿著體面的小廝腳步匆匆地從月洞門那邊跑過來,
臉上帶著喜色?!按笮〗悖〈笮〗?!”他遠遠地就喊起來,“三殿下又派人送東西來了!
這次是江南新貢的云霞錦,還有一套赤金點翠的頭面,流光溢彩的,
說是給大小姐賞雪時添妝呢!”李容月的聲音隔著窗子傳來,平淡無波,
聽不出半分驚喜:“知道了。照舊,登記造冊,原封不動地……退回去。
”小廝臉上的喜色僵住了,愣在原地:“???又……又退回去?”“怎么?我的話聽不懂?
”李容月的聲音冷了幾分。“奴才不敢!奴才這就去辦!”小廝嚇得一哆嗦,慌忙跑了。
我端著水盆,默默走向下人院后那污穢的角落。云霞錦,赤金點翠……價值連城。
蕭景琰的殷勤,如同流水般源源不絕,卻又一次次被李容月拒之門外。她在報復,
報復前世他或許給過我的那點憐惜?還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與此同時,
永寧侯府的大門,卻對另外兩人敞開著。演武場邊,李容月一身火紅的騎裝,英姿颯爽。
她將一方繡著并蒂蓮的錦帕,不由分說地塞進陸小將軍陸錚的手里。陸錚,兵部尚書之子,
少年將軍,英挺的面容瞬間漲得通紅,眼神亮得驚人,帶著受寵若驚的狂喜和難以置信。
“陸錚哥哥,”李容月的聲音清脆,帶著一絲刻意的嬌憨,“前些日子是我任性,
讓你受委屈了。以后……我定會對你好。”那“好”字,咬得格外清晰,
帶著某種承諾的重量。陸錚握著那方猶帶馨香的錦帕,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只會用力點頭,
眼神熾熱得能融化冰雪。這畫面,刺痛了某些躲在暗處的眼睛。而在府中清幽的書齋外,
李容月又“偶遇”了寄居在此的裴承安。裴承安一身洗得發(fā)白的青衫,身姿挺拔如竹,
面容清雋,氣質(zhì)溫潤中帶著疏離。李容月端著親自燉好的參湯,笑意盈盈地攔住他的去路。
“裴公子讀書辛苦,喝碗?yún)a補身子吧?!彼曇魷厝幔瑤е〉胶锰幍年P切。
裴承安停下腳步,目光平靜地掃過那碗熱氣騰騰的湯,又落在李容月精心裝扮過的臉上。
他微微躬身,禮數(shù)周全得無可挑剔:“多謝大小姐厚愛。只是承安一介寒士,粗鄙慣了,
受不得如此貴重之物,更不敢勞煩大小姐玉手。湯,心領了,還請收回。
”他的拒絕溫和卻堅定,如同磐石,不留半分余地。說完,再次一揖,便繞過她,
徑直走進了書齋,關上了門。李容月端著湯碗,僵立在原地,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
最終化為一絲惱恨和尷尬。她盯著那緊閉的門扉,眼神復雜難明。我刷著散發(fā)著惡臭的恭桶,
冰水刺骨。看著這三處截然不同的景象,心底的譏諷如同野草蔓延。李容月,你活了兩輩子,
腦子怎么還是這么不好使?你既對陸錚動了心思,想彌補前世的虧欠,
就該離蕭景琰這個禍根遠遠的,或者干脆想辦法把他徹底按死,讓他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