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宇笑著點頭:“好啊,買你最愛吃的草莓蛋糕?!?/p>
陽光灑在父子倆的身上,拉長了他們的影子,也拉長了那些溫暖的記憶。林野口袋里的鐵皮青蛙似乎也感受到了這份喜悅,安靜地躺著,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靜好。
蛋糕店就在神經中心對面的街角,櫥窗里擺放著各式各樣的蛋糕,草莓蛋糕被擺在最顯眼的位置,粉嫩的草莓堆在雪白的奶油上,看著就讓人心情愉悅。
“就這個吧。” 林野指著櫥窗里的草莓蛋糕,眼睛亮晶晶的。那是他從小到大最愛的口味,以前每次生日,父親都會買一個這樣的蛋糕,插上蠟燭,看著他許愿。
周明宇笑著應道:“好,就要這個。” 他讓店員把蛋糕包裝好,又額外買了一小盒草莓,“這個洗干凈了可以直接吃,你小時候總喜歡抓著草莓當零食?!?/p>
林野接過草莓盒,指尖觸到冰涼的塑料,腦海里立刻浮現(xiàn)出小時候的畫面。夏日的午后,父親從菜市場買回一籃草莓,坐在院子里的槐樹下,一個個洗干凈遞給自己,陽光照在草莓上,紅得像一顆顆瑪瑙。
走出蛋糕店,陽光依舊明媚。林野提著蛋糕盒,周明宇拿著草莓盒,父子倆慢慢往老房子的方向走。路邊的小販在叫賣著新鮮的水果,孩子們追著打鬧,歡聲笑語灑滿了整條街。
“還記得嗎?你十歲那年生日,把草莓蛋糕扣在了頭上?!?周明宇突然開口,語氣里帶著笑意。
林野愣了一下,隨即也笑了:“當然記得,那天跟鄰居家的小孩吵架,氣呼呼地就把蛋糕扣頭上了,您當時氣得差點揍我,結果最后還是幫我洗了半天頭發(fā)?!?/p>
“你那時候脾氣倔得像頭小牛?!?周明宇搖搖頭,眼里卻滿是寵溺,“不過洗頭發(fā)的時候,你還不忘跟我討價還價,說明年要吃兩個草莓蛋糕?!?/p>
林野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那些被遺忘的小事,在父親的提醒下,一點點清晰起來,像散落在時光里的珍珠,被一根名為 “愛” 的線串聯(lián)起來,閃耀著溫暖的光芒。
回到老房子,陳阿婆正在院子里曬太陽,看到他們手里的蛋糕和草莓,笑著說:“喲,買好吃的了,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
“就是覺得該慶祝慶祝?!?林野把蛋糕放在石桌上,打開盒子,一股甜香立刻彌漫開來。
“我也來湊個熱鬧?!?陳阿婆起身走進屋,沒多久端著一盤剛炸好的麻花出來,“配著蛋糕吃,味道肯定不錯?!?/p>
周明宇把草莓洗干凈放在盤子里,林野則把蛋糕切成小塊。陽光透過槐樹葉的縫隙灑在蛋糕上,奶油泛著淡淡的光,草莓的紅、奶油的白、麻花的金黃,在石桌上構成了一幅溫馨的畫面。
“來,嘗嘗?!?林野拿起一塊蛋糕遞給陳阿婆,又給父親遞了一塊。
陳阿婆咬了一口蛋糕,瞇著眼睛說:“真甜,跟小野小時候一樣甜。”
周明宇吃著蛋糕,看著林野,眼里滿是欣慰。林野也拿起一塊蛋糕,慢慢品嘗著,草莓的酸甜和奶油的香甜在嘴里化開,那是熟悉的味道,是家的味道,是幸福的味道。
吃完蛋糕,林野把剩下的草莓分給陳阿婆一些,又把那罐蘿卜干拿出來,給陳阿婆裝了一小碟:“阿婆,您嘗嘗這個,是 735 號阿姨腌的,味道可好了?!?/p>
陳阿婆嘗了一口,連連點頭:“確實不錯,這手藝跟我年輕時候有得一拼?!?她說著,起身去屋里拿了一瓶自己釀的梅子酒,“這個送給你們,配著蘿卜干吃,解膩。”
夕陽西下,晚霞染紅了半邊天。林野和周明宇坐在槐樹下,看著陳阿婆收拾東西回屋,心里格外踏實。林野摸了摸口袋里的鐵皮青蛙,又看了看父親眼角的皺紋,突然覺得,幸福其實很簡單,就是這樣平淡的日常,就是身邊有愛的人陪伴。
“爸,以后我們常來看阿婆吧?!?林野輕聲說。
周明宇點點頭:“好啊,順便也多回老房子看看,這里有太多我們的回憶了?!?/p>
晚風拂過,槐樹葉沙沙作響,像是在回應他們的話。那些溫暖的記憶,就像這晚風一樣,輕輕拂過心頭,留下甜蜜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