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蘇晚晴流淚，我的心臟像被人狠狠捏了一下。
我想過去安慰她，但又不敢輕舉妄動。這幾天我對她說了太多傷人的話，現(xiàn)在的我沒有資格要求她的原諒。
"晚晴..."我小心翼翼地開口。
"你知道嗎？"她擦著眼淚，聲音顫抖，"那天晚上當(dāng)顧清突然吻我的時候，我腦子里想的第一件事就是你會怎么想。"
我的心更痛了。
"我當(dāng)時就想推開他，但是他抱得太緊了，而且我完全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她繼續(xù)說，"然后我就聽到了腳步聲，我知道一定是你來了。"
我想起那天晚上她慌亂的表情，原來她當(dāng)時就知道我在外面。
"我想解釋，但是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她的眼淚越流越多，"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晚晴，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我真誠地說，"做錯的是我，我不應(yīng)該不分青紅皂白就誤會你。"
"誤會？"她苦笑，"林靖深，你知道這幾天我是怎么過的嗎？"
我搖搖頭，心中滿是愧疚。
"我每天晚上都睡不著，一閉眼就想起你那天離開時的表情。"她的聲音越來越哽咽，"你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個讓你厭惡的陌生人。"
"我不是厭惡你..."我急忙解釋。
"那是什么？失望？絕望？"她看著我，眼中滿是痛苦，"林靖深，你知道嗎？我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被人這樣看著。"
我的心臟仿佛停止了跳動。我從來不知道，我的眼神會給她帶來這么大的傷害。
"還有你說的那些話。"她繼續(xù)說，"你說我不愛你，說我心里有別人，說我們的婚姻名存實亡..."
"晚晴，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你說了。"她打斷我，"那些話就像刀子一樣，每一句都扎在我心上。"
我想上前抱住她，但她往后躲了躲。
"晚晴，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的聲音也有些顫抖，"我知道我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我也知道現(xiàn)在道歉已經(jīng)太晚了，但是我還是想說對不起。"
她靜靜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要求你原諒我。"我繼續(xù)說，"但是晚晴，我真的很愛你，從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愛上了你。這三年來，你就是我生活的全部意義。"
"可是你要和我離婚。"她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像重錘一樣敲在我心上。
"因為我以為你不愛我。"我痛苦地說，"因為我以為在你心里，我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她突然激動起來，"林靖深，你怎么能這么想？"
"因為你的態(tài)度..."我說，"晚晴，你知道嗎？三年來，你從來沒有給過我任何溫暖。你不讓我碰你，不讓我抱你，甚至連牽手都不愿意。我有時候覺得自己就像個小丑..."
"我不是不愿意。"她打斷我，眼淚流得更洶涌了，"我是不敢。"
"不敢？"我愣住了。
"我不敢靠近你，因為我怕你發(fā)現(xiàn)我有多愛你。"她的聲音顫抖得厲害，"林靖深，你知道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是什么感覺嗎？"
不愛自己的人？
我瞪大眼睛看著她："晚晴，你在說什么？我怎么可能不愛你？"
"可是這段婚姻是家族安排的。"她哭著說，"你娶我是因為你必須娶我，不是因為你想娶我。"
我終于明白了。原來她一直以為我不愛她，所以才會如此疏遠(yuǎn)我。
"晚晴，你錯了。"我激動地說，"我娶你不是因為家族安排，是因為我想娶你。當(dāng)爸爸告訴我要和蘇家聯(lián)姻的時候，我高興得一晚上沒睡著覺。"
她怔怔地看著我。
"我從大學(xué)的時候就暗戀你了。"我坦白地說，"那時候你是商學(xué)院的院花，我一個普通學(xué)生，根本不敢奢望能和你說話。當(dāng)聽說能娶你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運的男人。"
"真的嗎？"她的聲音很小。
"真的。"我點頭，"晚晴，這三年來我對你的好，不是出于責(zé)任，是出于愛。"
她低著頭，眼淚一滴滴落在地上。
"那為什么...為什么你從來沒有對我說過？"
"因為我以為你知道。"我苦笑，"我以為我的行為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而且...我怕你拒絕我。"
"拒絕你？"
"是的。"我說，"晚晴，你那么優(yōu)秀，那么美麗，而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我總覺得自己配不上你。"
她猛地抬起頭："你怎么能這么想？"
"因為你的態(tài)度讓我覺得自己真的配不上你。"我痛苦地說，"晚晴，你知道嗎？每次我想親近你的時候，你都會躲開。每次我想和你說話的時候，你都很冷淡。我慢慢開始懷疑，也許你真的不喜歡我。"
"我不是不喜歡你..."她哭著說，"我是太喜歡你了，所以才不敢表現(xiàn)出來。"
"為什么不敢？"
"因為我怕你看出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如果你知道我有多愛你，但你又不愛我，那我該有多難堪。"
我們就這樣看著彼此，都在流淚。
原來這三年來，我們都在誤會對方。她以為我不愛她，我以為她不愛我。我們就像兩個傻子一樣，明明相愛卻不敢說出來。
"晚晴。"我輕聲叫她的名字。
"嗯？"
"我愛你。"我看著她的眼睛，認(rèn)真地說，"我愛你，從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愛上了你，現(xiàn)在愛你，以后也會永遠(yuǎn)愛你。"
她的眼淚流得更猛了。
"我也愛你。"她哽咽地說，"林靖深，我也愛你，很愛很愛。"
我再也忍不住了，起身走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我可以抱抱你嗎？"
她點點頭，主動撲進(jìn)了我的懷里。
我緊緊抱住她，感受著她的體溫，聞著她頭發(fā)上的香味。這是我們結(jié)婚三年來第一次真正的擁抱。
"對不起。"我在她耳邊輕聲說，"晚晴，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我也對不起。"她在我懷里哭著說，"我應(yīng)該早點告訴你我的感受的。"
"不，是我的錯。"我撫摸著她的頭發(fā)，"我應(yīng)該更勇敢一些，應(yīng)該早點向你表白。"
我們抱了很久，久到感覺要把這三年來的疏離都彌補(bǔ)回來。
"林靖深。"她在我懷里輕聲說。
"嗯？"
"你真的不要和我離婚了嗎？"
"當(dāng)然不要。"我收緊懷抱，"晚晴，我這輩子都不會和你離婚。"
"那離婚協(xié)議..."
"我明天就撤回。"我說，"晚晴，你愿意給我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jī)會嗎？"
她抬起頭看著我，眼中還有淚水，但已經(jīng)重新有了光芒。
"愿意。"她輕聲說，"林靖深，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好。"我低下頭，輕輕吻了吻她的唇。
這是我們結(jié)婚三年來的第一個吻，輕柔得像羽毛，但足以讓我的心臟劇烈跳動。
分開后，她臉紅得像蘋果，但沒有像以前那樣躲開。
"晚晴。"我輕撫她的臉頰。
"嗯？"
"我們今晚...可以睡在一個房間嗎？"
她的臉更紅了，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一夜，我們什么都沒做，只是靜靜地?fù)肀е胨?。但那是我這三年來睡得最安穩(wěn)的一覺。
因為我知道，我再也不會失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