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竹馬未婚夫罵 “嬌氣”,我被丟進吃人山溝。三年里,
我啃樹皮、斗野豬、徒手擰斷人販子脖子。歸來時,他摟著白蓮花未婚妻,
摸著孕肚笑我活該?!吧蛴窈?,你這種廢物只配爛在山里?!蔽倚α?,
露出眉骨到顴骨的猙獰疤痕?!邦櫻陨?,當年你推我下山崖時,就該想到 ——”手腕翻轉(zhuǎn),
白蓮花慘叫著腕骨錯位?!拔覐牡鬲z爬回,就是來收債的。”今天起,你們欠我的,用命還!
1三年了,我終于從那鬼地方爬回來了。村口的土路被車輪碾出溝壑,
像我心口永遠填不平的疤。司機師傅遞來礦泉水:“姑娘,真不跟家里打個電話?
”我扯掉臉上的防塵口罩,露出一道從眉骨劃到顴骨的疤。不必。鏡子里的女人皮膚黝黑,
眼神卻亮得嚇人。這道疤是去年獵野豬時被樹枝劃的,也是我的勛章。當時血流進眼睛里,
我攥著石塊盯著那頭獠牙畜生,硬是沒退后半步。出租車停在云城最豪華的別墅區(qū)外。
鐵藝大門上的 “顧家” 二字,燙得我眼睛生疼。三年來午夜夢回,
這兩個字總裹著血腥味浮現(xiàn)。三年前,就是在這里,顧言深捏著我的下巴說:“沈玉禾,
你太嬌氣了,去山里磨磨性子?!彼磉呎局陌兹絷?,穿著我最喜歡的連衣裙,
怯生生地說:“玉禾姐,等你回來,我一定把言深哥還給你?!蔽倚α耍Τ隽搜蹨I。如今,
我回來了。帶著一身山野的戾氣,和滿腔淬毒的恨。按下門鈴時,我的手指在顫抖,
不是因為激動,是因為嗜血的渴望。指節(jié)叩在雕花鐵門上,發(fā)出沉悶的回響,像在敲喪鐘。
開門的是顧家的保姆張媽,她看到我嚇得手里的菜籃子都掉了?!澳恪?你是誰?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張媽,不認識我了?我是沈玉禾啊。
”客廳里傳來熟悉的笑聲。顧言深穿著家居服坐在沙發(fā)上,白若曦依偎在他懷里,
肚子已經(jīng)隆起。茶幾上擺著進口水果,水晶杯里晃著紅酒,一派歲月靜好。看到我,
兩人同時僵住。白若曦最先反應(yīng)過來,躲到顧言深身后:“你… 你怎么回來了?
”顧言深皺眉,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厭惡:“誰讓你回來的?”我反手關(guān)上門,
靠在門板上活動手腕。指骨發(fā)出咔咔的輕響,這是在山里擰斷野兔脖子練出的習慣。怎么,
顧大少爺,不歡迎?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打量我,像在看什么臟東西。
昂貴的真絲睡衣襯得他愈發(fā)白皙,和我這雙手滿是老繭的黑形成刺目對比?!叭隂]見,
你倒是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蔽乙徊讲奖平钡诫x他只有半米遠。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襯衫,
能聞到那股熟悉的雪松香水味。規(guī)矩?顧言深,你把我丟進那個吃人的山溝時,
怎么沒想過規(guī)矩?白若曦突然尖叫:“玉禾姐!你別傷害言深哥!”她挺著肚子想來推我,
被我側(cè)身躲過。我抓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擰。“啊 ——!”骨頭摩擦的聲音清脆悅耳。
白若曦疼得臉色慘白,眼淚直流,肚子微微起伏著。顧言深怒吼:“沈玉禾!你瘋了!
”他揮拳打過來,拳風帶著富家子弟慣有的虛浮。我偏頭躲過,抬腳踹在他膝蓋彎。
撲通一聲,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顧大少爺跪在了我面前。膝蓋撞在大理石地面上,
發(fā)出沉悶的響聲。我蹲下來,撫摸著他俊朗卻扭曲的臉。指腹碾過他顫抖的唇,
那里曾說過無數(shù)哄我的情話。瘋?是被你們逼瘋的。門外傳來汽車引擎聲。
應(yīng)該是顧父顧母回來了。我松開手,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
洗得發(fā)白的舊 T 恤下擺蓋住磨破的牛仔褲,和這奢華的客廳格格不入??磥?,
好戲要開場了。顧言深掙扎著爬起來,膝蓋的疼痛讓他額頭冒汗,眼神怨毒:“沈玉禾,
你等著!”我走到玄關(guān)處換鞋,漫不經(jīng)心地說:“我等著。
”順便踢開腳邊一雙價格不菲的男士皮鞋,鞋跟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線。
2顧父顧母回來時,看到客廳里的狼藉,臉色鐵青。顧母剛做的美甲斷了一根,
白若曦捂著手腕啜泣,顧言深的膝蓋還泛著紅。顧母把限量款的包一摔,
指著我的鼻子罵:“沈玉禾!你這個小賤人,居然還敢回來!”我掏了掏耳朵,
走到沙發(fā)邊坐下。真皮沙發(fā)的涼意透過薄薄的衣料滲進來,讓我想起山里雪夜的寒。阿姨,
三年不見,您這嗓子還是這么難聽。顧父咳嗽一聲,擺出大家長的架子。
金絲眼鏡后的眼睛里滿是算計,和三年前騙我家簽字轉(zhuǎn)讓股份時一模一樣?!坝窈蹋?/p>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蔽倚α耍Φ弥辈黄鹧?。胸腔震動著,牽扯到舊傷隱隱作痛。
過去?顧叔叔,您知道我在山里每天吃什么嗎?是野果,是樹皮,
是能毒死野豬的蘑菇我也得嚼兩口試試。白若曦扶著腰,柔柔弱弱地說:“叔叔阿姨,
都怪我,要不是我……”我抓起桌上的蘋果砸過去,擦著她的耳朵落在地上。
蘋果在昂貴的地毯上滾出老遠,留下黏膩的汁水。“閉嘴,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顧言深把白若曦護在身后,像只護崽的老母雞,眼神卻抖得厲害:“沈玉禾!
若曦懷了我的孩子,你敢動她試試!”孩子?我走到他們面前,突然笑了。笑意卻沒達眼底,
那里只有冰封的冷。顧言深,你說,如果我現(xiàn)在推她一把,會怎么樣?
白若曦嚇得抓住顧言深的胳膊,
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肉里:“言深哥……”顧母沖過來想打我,涂著蔻丹的指甲尖利如爪。
被我抓住手腕反剪在身后?!鞍?!我的手!”顧父怒吼,聲音震得水晶燈都在晃:“沈玉禾!
你快放開你阿姨!”我看著顧言深,眼神冰冷如刀。三年來每個被野獸嘶吼驚醒的夜晚,
我都在想這一刻。把我當年放在這里的東西,都還給我。他臉色變了變,
眼神閃爍:“什么東西?”我一步步逼近,直到兩人鼻尖相抵。呼吸噴在他臉上,
帶著山野草木的腥氣。我母親留給我的那只玉鐲,還有我放在床頭柜里的存折。
那是我媽化療時省下的錢,你敢動一分試試。白若曦突然說,
聲音細若蚊蚋卻帶著炫耀:“那個玉鐲我戴著呢,挺好看的?!蔽肄D(zhuǎn)頭看向她,
眼神里的殺意幾乎要溢出來??諝夥路鸲寄塘?,連顧父的喘息聲都清晰可聞?!懊撓聛怼?/p>
”她瑟縮了一下,求助地看著顧言深,像只受驚的兔子。顧言深擋在她面前,
胸膛劇烈起伏:“玉禾,一個鐲子而已,你想要我再給你買……”我的拳頭直接揮了過去,
打在他側(cè)臉?!班亍?的一聲悶響,他踉蹌著后退幾步,撞在茶幾上。紅酒杯摔在地上,
猩紅的液體濺了他一身。所有人都驚呆了。張媽捂著臉不敢看,顧父的眼鏡滑到了鼻尖。
我活動著指關(guān)節(jié),發(fā)出咔咔的響聲。指骨因為常年勞作有些變形,此刻卻充滿力量。
“最后說一遍,脫下來。”白若曦嚇得趕緊把手鐲摘下來,扔在我面前。玉鐲在地板上滾動,
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像在哭泣。我彎腰撿起,玉鐲上還殘留著她的體溫,讓我惡心。
三年來我在山里啃樹皮的時候,這只鐲子正貼著另一個女人的皮膚。我用袖口狠狠擦拭著,
直到冰涼的玉面硌得手心發(fā)疼。顧父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我半天說不出話:“沈玉禾!
你太過分了!”我冷笑一聲,轉(zhuǎn)身就走。指尖捏著失而復得的玉鐲,感受著那份溫潤,
也感受著刻骨的恨。好戲,才剛剛開始。走到門口,我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狠厲,像在宣告判決。對了,提醒你們一句。別惹我。我現(xiàn)在,
什么都敢做。3回到租住的小公寓,我把玉鐲放在桌上。十平米的房間逼仄潮濕,
和顧家的富麗堂皇天差地別。但這里的空氣是自由的,沒有算計和背叛。
月光透過窗戶照在玉鐲上,泛著溫潤的光。我用手指描摹著上面雕刻的纏枝蓮,
那是我媽最喜歡的圖案。媽,我會替你報仇的。那些欠了我們母女的,我會連本帶利討回來。
手機響了,是陌生號碼。鈴聲嘶啞難聽,還是我從山溝里帶出來的舊手機。我接起,
里面?zhèn)鱽眍櫻陨畹穆曇?,帶著壓抑的怒火:“沈玉禾,明天下午三點,城郊倉庫,我們談?wù)劇?/p>
”我笑了,笑聲在空蕩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談什么?談你怎么把我丟進山溝的?
”還是談你怎么花著我家的錢,養(yǎng)著別的女人?他沉默了片刻,
呼吸聲粗重:“我給你五百萬,你離開云城,永遠別回來。”五百萬?我看著桌上的玉鐲,
眼神冰冷如霜。這只鐲子就值這個價,何況我這條在鬼門關(guān)爬過幾次的命。顧言深,
你覺得我這條命,只值五百萬?他語氣不耐煩了,
帶著富家子弟慣有的傲慢:“那你想要多少?”仿佛只要開得出價碼,就能買斷一切。
我靠在窗邊,看著遠處的萬家燈火。那些溫暖的光暈里,沒有屬于我的一盞。我要你們顧家,
身敗名裂。我要你們從云端跌下來,嘗嘗被泥土埋住口鼻的滋味。
電話那頭傳來氣急敗壞的聲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狗:“沈玉禾!你別太過分!
”我掛了電話,將手機扔在沙發(fā)上。廉價的人造革沙發(fā)發(fā)出 “吱呀” 的呻吟。過分?
比起他們對我做的,這算什么?在山里被毒蛇咬中,我自己用刀剜出傷口時,
怎么沒人說過分?第二天下午,我準時出現(xiàn)在城郊倉庫。鐵銹味混雜著霉味撲面而來,
角落里堆著廢棄的木箱。三年前,他們就是在這里把我塞進貨車的。倉庫里堆滿了雜物,
顧言深帶著兩個保鏢等在那里。保鏢穿著黑色西裝,肌肉鼓鼓囊囊,
一看就是花錢雇來的好手??吹轿乙粋€人來,他有些意外,
眼神里閃過一絲輕蔑:“你倒真敢來?!蔽易叩剿媲埃p手插兜。牛仔褲的口袋里,
揣著一把磨得鋒利的折疊刀。說吧,找我來干什么。是想用錢砸我,還是想讓你的人動手?
他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張支票,推到我面前。支票上的數(shù)字后面跟著一長串零,紅得刺眼。
“這是一千萬,拿著錢滾?!蔽铱炊紱]看那張支票,抬腳踩在上面。
昂貴的紙張被我的鞋底碾皺,沾上倉庫的灰塵。顧言深,你是不是忘了,
三年前你是怎么跟我說的?你說山里的星星很美,讓我好好欣賞。他臉色變了變,眼神閃爍,
不敢直視我的眼睛:“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我一步步逼近,
眼神里的恨意幾乎要將他吞噬。每走一步,都像踩在三年來的血淚上。你說,我太嬌氣,
需要去山里磨磨性子。你說,等我變好了,就來接我。結(jié)果呢?結(jié)果你們拿著我家的公司,
住著我家的房子。我的聲音越來越低,卻帶著刺骨的寒意,像冰錐扎進人的耳膜。
你們拿著我家的錢,過著逍遙快活的日子。而我,在那個鬼地方,每天跟野獸搶食,
好幾次差點死在那里!我學會了生吃魚,學會了在暴雨夜里爬樹躲避山洪,
學會了怎么在死人堆里扒出能用的東西!顧言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嘴唇哆嗦著:“沈玉禾,
那時候我也是被你氣糊涂了……”氣糊涂了?我突然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淚水劃過臉頰,在疤痕處留下澀澀的癢。你知道我在山里學會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嗎?
他沒有說話,只是死死地盯著我,像在看一個怪物。我湊近他耳邊,
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氣息冰冷如蛇信。是怎么殺人。有個想拐賣我的人販子,
被我推下了懸崖。你說,他摔在石頭上的時候,會不會很疼?他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兩個保鏢突然上前,想抓住我。動作迅猛,帶著風聲。
我側(cè)身躲過左邊那人的擒拿,抬腳踹在他膝蓋上?!斑青辍?一聲脆響,伴隨著他的慘叫。
同時手肘擊中另一人胸口,讓他悶哼著后退。慘叫聲此起彼伏,在空曠的倉庫里回蕩。
顧言深驚呆了,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那個曾經(jīng)連殺雞都怕的嬌嬌女,
怎么變得如此兇悍?我拍了拍手,走到他面前。掌心因為剛才的撞擊有些發(fā)紅,
卻感覺不到疼。顧言深,你以為我還是三年前那個任你欺負的沈玉禾嗎?山里的三年,
把我身上的嬌弱都磨成了刀。他后退幾步,眼神里充滿恐懼,
背脊撞到了木箱:“你… 你想干什么?”我撿起地上的鋼管,在手里掂量著。
冰冷的金屬觸感讓我想起山里用來撬石頭的撬棍。不干什么,就是想讓你們嘗嘗,
絕望的滋味。那種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的滋味。遠處傳來警笛聲,由遠及近。
應(yīng)該是我提前匿名報的警。我笑了笑,把鋼管扔在地上?!斑旬敗?一聲,
驚得顧言深又是一顫??磥碛腥藞缶恕O麓我娒?,可就沒這么幸運了。我轉(zhuǎn)身跑出倉庫,
消失在夜色中。身后傳來顧言深氣急敗壞的嘶吼,像困獸在哀嚎。4躲在暗處觀察了幾天,
我發(fā)現(xiàn)顧家最近動作頻頻。顧氏集團的股價一直在跌,像坐了滑梯。顧父每天早出晚歸,
頭發(fā)白了不少,往日的意氣風發(fā)蕩然無存。我冷笑一聲,這只是開始。坐在廉價的出租屋里,
對著電腦屏幕上的股市曲線。這就受不了了?后面還有更精彩的。手機響了,
是以前的朋友林浩。他是我母親的學生,當年我家出事后,只有他偷偷給我寄過錢。“玉禾,
你真的回來了?”聲音里帶著難以置信的激動。我走到窗邊,看著遠處的顧氏大廈。
玻璃幕墻在陽光下閃著冷光,像一頭蟄伏的巨獸。嗯,我回來了。林浩,好久不見。
他沉默了片刻,呼吸有些急促:“顧家人對你做的事,我都知道了?!薄靶枰獛兔??
只要我能做到的?!蔽倚α?,心里涌起一絲暖意,卻很快被恨意覆蓋。當然需要。
幫我查一下顧氏集團最近的項目。越詳細越好,尤其是那個他們寄予厚望的?!皼]問題。
”他頓了頓,又說:“對了,顧言深要訂婚了,下周六,在國際酒店?!庇喕椋课已凵褚焕?,
握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想和那個女人名正言順地在一起?好,我知道了。到時候,
我一定去送份大禮。掛了電話,我看著桌上的顧氏集團資料。都是林浩之前偷偷發(fā)給我的,
邊角都磨卷了。顧氏最近在搞一個房地產(chǎn)項目,投入了大量資金。
據(jù)說把公司一半的流動資金都砸進去了,是顧父力排眾議的決定。如果這個項目黃了,
顧氏就完了。我打開電腦,開始搜索這個項目的資料。屏幕的光映在我臉上,
疤痕顯得有些猙獰。我花了三天三夜,對比了土地局的公示文件和顧氏的宣傳資料。果然,
找到了破綻。這個項目的土地使用權(quán)有問題,是顧父用非法手段弄來的。
通過空殼公司層層轉(zhuǎn)賬,偽造了審批文件,
把一塊污染嚴重的工業(yè)用地包裝成了商業(yè)住宅用地。我把證據(jù)整理好,發(fā)給了林浩。
每一份文件都標注了來源和疑點,像一張精心編織的網(wǎng)。
幫我把這些資料匿名發(fā)給媒體和相關(guān)部門。記住,分開發(fā),一點一點放出去,
讓他們有反應(yīng)的時間,卻沒時間補救。林浩很快回復,只有兩個字:“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做完這一切,我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的天空。夕陽把云彩染成血色,
像極了山里殺野豬時濺在地上的血。顧言深,白若曦,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等著收我的 “賀禮” 吧。周六很快就到了。國際酒店門口車水馬龍,豪車云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