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著我可能會在全城直播的鏡頭里，

哭著喊“陸星野我不要分手”——像去年在肛腸科那樣。想到這兒，我把臉埋進膝蓋里，

恨不得把地球咬出一個洞?！八螚d梔，張嘴?！蔽姨ь^，陸星野穿著白大褂，

領口別著實習生的工牌，手里端著一杯草莓牛奶味的麻藥。我：“？？？”他彎下腰，

聲音低得像哄小孩：“我軟磨硬泡一周，才求老師讓我當你的麻醉助手。

”我瞪他：“又想直播？”他搖頭，把手機關機，塞進我手里：“今天不直播，只錄你，

給我一個人看?！蔽毅蹲　Ｋ巡葺樗庍f到我嘴邊：“喝一口，喝完告訴你一個秘密。

”麻藥入口，甜味在舌尖炸開，像回到三歲——那年我掉門牙，疼得滿屋打滾，

他抱著一盒旺仔牛奶沖進來：“喝一口，喝完就不疼了。”我哭著喝，結(jié)果嗆了一臉，

他急得用袖子給我擦，袖口沾著我的血和他的淚。那天，他把我的乳牙包進手帕，

說：“以后我會讓你所有的疼，都有甜味。”十八年后，他站在無影燈下，

重復同一句話：“宋梔梔，以后我會讓你所有的疼，都有甜味?！甭樗幤鹦В?/p>

我的眼皮越來越沉。恍惚間，感覺他俯身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很輕，

像羽毛落在心尖：“我把戒指藏在你智齒里了，你醒來，一咬就能找到?！蔽蚁胄Γ?/p>

這人神經(jīng)病吧，智齒里怎么藏戒指？可我沒力氣，只能聽見器械碰撞的聲音，

像小時候他敲響我的存錢罐，告訴我“我要娶你，得先攢夠硬幣”再睜眼，天已經(jīng)黑了，

診室里只剩一盞臺燈。我嘴里塞著紗布，說不出話，手機在枕邊震動。陸星野發(fā)來一條語音，

我點開，聲音沙?。骸皸d梔，出分了，北大穩(wěn)了。我沒考好，只能去隔壁清華。

”我噗嗤一笑，扯動傷口，疼得眼淚直流。他又發(fā)一條：“我在你書包側(cè)兜里放了個錦囊，

咬開它。”我伸手，摸到一個小布袋，拆開，里面是一枚……迷你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