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笑聲炸裂,?;ɡ钊崴κ炙籂€我的情書:“連頓星巴克都買不起的白癡!”她轉(zhuǎn)身撲進富哥懷里吻得響亮。十年同學會上我再見她已衣衫破爛站角落,我西裝革履坐主位時她突撲跪道:“阿強,我知錯了!”閃光燈咔咔拍下她淚痕,而我只晃紅酒杯淡笑:“錯?該我謝你。”
教室里那刺耳的笑聲像針一樣扎進我的耳朵,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尖叫。李柔,那個我舔了四年的校花,就站在我面前,手里捏著我熬夜寫了三天的情書。她的眼神里全是輕蔑,像看一坨垃圾。"窮鬼連星巴克都買不起,配追我?"她尖聲嘲諷,聲音在空曠的教室里回蕩,帶著一股子居高臨下的優(yōu)越感。全班的目光都聚焦過來,張浩那富二代就站在她身后,嘴角掛著譏笑,仿佛在欣賞一場免費的馬戲表演。
李柔的手指輕輕一捻,那張寫滿我心血的紙片就被撕成碎片,雪花般飄落在地上。我的心像被鐵鉗夾住,痛得喘不過氣。四年的付出啊——每天早起送早餐,省下零花錢買奶茶,甚至在她生病時守在醫(yī)院外——全成了笑話。她轉(zhuǎn)身就撲進張浩懷里,兩人熱吻起來,舌頭纏繞得肆無忌憚,全班哄笑聲炸開鍋,像一場精心策劃的羞辱狂歡。"瞧這賤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張浩的聲音混在笑聲里,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自尊。
我攥緊拳頭,指甲深陷掌心,滲出血絲。自卑如潮水般淹沒了我——我家住城中村,父母是擺攤的,連學費都靠助學貸款,在李柔眼里,我連條狗都不如。腦中回蕩著她的羞辱:"就你這賤民配追我?"每一個字都烙進記憶,燒得我渾身發(fā)燙。但下一秒,怒火像野火一樣燎原。憑什么?憑什么窮就該被踐踏?那股恨意燒干了眼淚,只留下冰冷的決心。教室的燈光刺眼,我死死盯著那對狗男女,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等著,我會讓你們跪著求我。
放學后,我獨自走回那破敗的家。夕陽把影子拉得老長,每一步都踩在碎心上。推開吱呀作響的鐵門,屋里彌漫著廉價泡面的味道。我爸在角落修自行車,手上全是油污;我媽咳嗽著縫補舊衣服,抬頭看我時擠出笑:"強子,回來啦?餓不餓?"我搖頭,喉嚨發(fā)堵。他們的辛勞換來的,是我在學校被當眾羞辱。坐到桌前,我翻出那本破舊的日記——里面記滿了給李柔送飯的日子,每一頁都像在嘲笑我的愚蠢。淚水模糊了視線,但我沒哭出聲。怒火在發(fā)酵,像地底的巖漿,積蓄著爆發(fā)的力量。十年,十年后我要讓所有人看看,誰是真正的賤民。
畢業(yè)晚會那晚,學校禮堂裝飾得金碧輝煌,氣球和彩帶飄蕩,空氣中彌漫著香檳和青春的味道。李柔和張浩是焦點,她穿著名牌裙子,笑得花枝招展,挽著張浩的手臂在人群中穿梭,像一對耀眼的王族。"阿強,怎么一個人喝悶酒?"張浩端著酒杯晃過來,眼神戲謔,"還惦記李柔呢?省省吧,窮鬼就該認命。"李柔在旁邊咯咯笑:"別理他,浩哥,咱們?nèi)ヌ琛?兩人轉(zhuǎn)身就走,留下刺耳的回音。
我坐在角落的陰影里,攥著廉價的啤酒罐,手指冰涼。酒液燒喉,卻澆不滅心頭的火。眼前閃過撕情書的畫面,李柔的嘲笑聲在腦中循環(huán)播放。醉眼朦朧中,淚水終于滑落,不是悲傷,是屈辱的燃料。我猛灌一口酒,酒精沖上腦門,燒得理智只?;覡a。畢業(yè)了,所有人都奔向光明未來,我卻像條喪家犬。但就在這時,那股恨意炸開——我狠狠把啤酒罐砸在地上,鋁罐哐當一聲響,引來幾道目光。"看什么看?"我低吼,聲音嘶啞,像受傷的野獸。李柔聞聲回頭,眉頭微皺:"神經(jīng)病。"
那句話成了導火索。我搖搖晃晃站起來,酒精和怒火混合,視野一片血紅。十年,就十年!我踉蹌到窗邊,夜空繁星點點,卻照不亮我的路?;貞浫绯彼縼怼哪晏蚬返谋拔ⅲ改傅膰@息,張浩的譏笑——全都凝聚成一股力量。我咬緊牙關(guān),牙齦出血的腥味在嘴里彌漫。醉眼含淚,我對著窗外低吼,聲音不大,卻像誓言釘進骨髓:"十年后,李柔,我要你跪著求我!"每一個字都帶著血和恨,在寂靜的角落回蕩。沒人聽見,但我知道,這成了我活著的唯一目標。階級對立的鴻溝赤裸裸展現(xiàn),窮和富的戰(zhàn)爭,這才剛剛開始。
晚會散場時,我獨自走出校門。夜風冷冽,吹散酒意,卻吹不滅心頭的火??诖镏皇讖埌櫚桶偷牧沐X,連打車都不夠。我沿著昏暗的街道走,路燈把我的影子拉得孤獨而倔強。經(jīng)過一家便利店,櫥窗里反射出我的樣子——憔悴、卑微,但眼神里燃著復仇的烈焰。進去買了瓶水,店員是個大叔,看我狼狽樣,嘆口氣:"年輕人,別太拼,命是自個兒的。"我冷笑:"命?我要改命!"付錢時,硬幣叮當響,像在嘲笑我的宣言。
回到家,父母已睡。我坐在書桌前,攤開一張白紙。十年計劃——第一步:離開這小城,去大城市打拼。沒有金手指,沒有意外收獲,只有血汗和堅持。我寫下目標:賺第一桶金、建公司、爬上頂峰。筆尖劃破紙張,像在雕刻決心。窗外傳來狗吠聲,夜更深了,但我的頭腦異常清醒。自卑?讓它見鬼去。怒火已成引擎,驅(qū)動我向前。凌晨三點,我收拾好破舊背包,只帶幾件衣服和那本日記。輕手輕腳出門前,我回頭看一眼熟睡的父母——他們不該為我蒙羞。我要讓他們抬頭做人。
火車站人潮涌動,我買了一張最便宜的硬座票,目的地是上海。車廂里擠滿打工仔,汗味和泡面味混雜。我靠窗坐下,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小城的輪廓漸漸模糊。心里空落落的,但誓言如錨定住靈魂:李柔,你等著。十年后,我會用財富把你踩在腳下。旅程漫長,困意襲來,但我閉不上眼。腦中是同學會的幻象——我西裝革履,坐主位;她衣衫破爛,跪地求饒。想到那場景,嘴角不自覺勾起冷笑。焦慮還在——錢從哪來?能力不足怎么辦?但希望已生根:這趟火車,就是逆襲的起點。懸念拉扯著:我能成功嗎?李柔會付出代價嗎?答案藏在未知的十年里。火車轟鳴,駛向黎明,而我的戰(zhàn)爭,正式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