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第一天，陳志強表現(xiàn)得很好。
他主動做飯洗碗，還給小寶換尿布，像一個模范丈夫。
"雨桐，我給你買了這個。"他拿出一個小盒子，里面是一支口紅。
我接過盒子，心里卻沒有一絲喜悅。
"你不高興？"陳志強坐在我旁邊，"是不是顏色不對？"
"沒有。"我把口紅放在桌上，"志強，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么？"
"王嫂真的走了嗎？"
陳志強的動作頓了一下："走了。"
"去哪兒了？"
"南方。"陳志強的回答很簡單，"具體哪里我不知道。"
我看著他的眼神："你給了她多少錢？"
"這個你不用管。"
"我是你老婆，為什么不能管？"
陳志強有些不耐煩："雨桐，你問這些干什么？事情都解決了，我們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我想去看看她以前住的地方。"
"為什么？"
"就是好奇。"
陳志強搖頭："那個地方已經(jīng)空了，沒什么好看的。"
"我就想去看看。"
"不行。"陳志強的語氣變得嚴厲，"雨桐，這件事到此為止，以后不許再提。"
我看著陳志強，心里的疑慮更深了。
如果王嫂真的是拿了錢離開，陳志強為什么不愿意讓我去看她以前住的地方？
第二天，趁陳志強上班的時候，我抱著小寶去了王嫂家。
那是一個小院子，在部隊家屬區(qū)的邊上。
院門緊鎖，從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大嫂，你找誰??？"
一個大娘從隔壁院子出來，好奇地看著我。
"我找王嫂。"我說。
"王嫂？"大娘搖搖頭，"她早就不在了。"
"什么時候走的？"
"半個月前吧。"大娘想了想，"那天夜里聽見她院子里有動靜，第二天就不見人了。"
我的心跳加快："什么動靜？"
"也不知道，好像是搬東西的聲音。"大娘說，"我還以為她連夜搬家了呢。"
"她沒跟您說一聲？"
"沒有。"大娘搖頭，"王嫂這人平時就不愛說話，跟我們鄰居都不熟。"
我抱著小寶離開王嫂家，心里越來越不安。
半夜搬家，這本身就很奇怪。如果真的是陳志強給了錢讓她離開，為什么要選擇半夜？
除非，她根本不是自愿離開的。
回到家，我開始留意陳志強的一舉一動。
他表面上很正常，該上班上班，該回家回家。但我總覺得他眼神里有什么東西不對勁。
晚上，陳志強洗完澡出來，我故意問："志強，你給王嫂多少錢？"
陳志強擦頭發(fā)的動作停了一下："怎么又問這個？"
"我就是好奇。"我抱著小寶看著他，"能讓一個女人半夜搬家，一定是很多錢吧？"
"什么半夜搬家？"陳志強的聲音有些緊張。
"鄰居說的，說她半夜搬走的。"
陳志強沉默了很久，然后說："可能是不想被人看見吧。畢竟拿了錢走，有些不好意思。"
"是嗎？"我看著他，"那她現(xiàn)在在南方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陳志強有些煩躁，"雨桐，你能不能別老是問這些？"
"我就是擔心她一個女人在外面不安全。"
"她的事你不用擔心。"陳志強走到床邊坐下，"雨桐，我們睡覺吧。"
我抱著小寶也躺下，但心里越來越不安。
半夜，我聽見陳志強起身的聲音。
我睜開眼，看見他悄悄走出房間。
我等了一會兒，然后輕手輕腳地跟出去。
陳志強站在院子里，對著天空發(fā)呆。
月光照在他身上，讓他看起來很孤獨。
"志強？"我叫他。
他回過頭，臉色有些蒼白："你怎么醒了？"
"聽見你起來了。"我走到他身邊，"怎么了？睡不著？"
陳志強點點頭："有點事在想。"
"什么事？"
陳志強看著我，眼神里有掙扎："雨桐，如果有一天我做錯了事，你會原諒我嗎？"
我的心跳得很快："什么錯事？"
"假如。"陳志強說，"我是說假如。"
我看著他，覺得他今晚很奇怪。
"志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陳志強搖頭："沒有，我就是隨便問問。"
"如果你真的做錯了事，只要你改正，我會原諒你的。"我說。
陳志強苦笑："如果是不能改正的錯事呢？"
"什么是不能改正的錯事？"
"比如殺人。"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了。
"你為什么要說這個？"
陳志強看著我，眼神里有痛苦："雨桐，我有時候覺得自己很可怕。"
"為什么？"
"因為我發(fā)現(xiàn)，為了保護自己在乎的東西，我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我的手在顫抖："志強，你到底想說什么？"
陳志強沉默了很久，然后說："沒什么，我們回去睡覺吧。"
我跟著他回到房間，但一夜都沒睡著。
陳志強剛才的話，讓我更加確定了一件事：王嫂沒有拿錢離開，她已經(jīng)死了。
而且，是陳志強殺的。
第二天早上，陳志強去上班后，我抱著小寶去找張嫂。
"張嫂，我想問您一件事。"
"什么事？"張嫂正在洗衣服。
"王嫂走的那天晚上，您聽見什么了嗎？"
張嫂想了想："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那天夜里確實有動靜，好像是從她院子里傳出來的。"
"什么樣的動靜？"
"像是拖拽什么東西的聲音。"張嫂停下手里的活，"還有，好像聽見了志強的聲音。"
我的心猛地一跳："志強的聲音？"
"對，好像是在跟誰說話。"張嫂想了想，"不過我也不確定，畢竟隔著墻，聽不太清楚。"
我抱著小寶的手在發(fā)抖。
如果張嫂聽到的是真的，那就說明陳志強確實去過王嫂家，而且是在她"搬家"的那天晚上。
"張嫂，您還記得是幾點嗎？"
"大概十一點多吧。"張嫂說，"我正準備睡覺，就聽見動靜了。"
我謝過張嫂，抱著小寶回到家。
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陳志強在十一點多去了王嫂家，然后王嫂就消失了。
那天夜里，陳志強是幾點回家的？
我努力回憶，那天我睡得比較早，陳志強回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睡著了。第二天早上起來，他已經(jīng)在廚房做早飯了。
也就是說，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下午，陳志強回家的時候，我故意問："志強，王嫂走的那天晚上，你去哪兒了？"
陳志強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沒去哪兒，在家啊。"
"真的嗎？"我看著他，"我怎么不記得？"
"你睡得早，當然不記得。"陳志強避開我的眼神，"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隨便問問。"
陳志強看著我，眼神里有警惕："雨桐，你最近怎么老是問王嫂的事？"
"我不是說了嗎，擔心她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
"她的事你就別操心了。"陳志強的語氣有些冷，"管好咱們自己的事就行了。"
我看著陳志強，心里越來越害怕。
他在撒謊，而且撒得很熟練。
如果他真的殺了王嫂，那我和小寶現(xiàn)在的處境就很危險。
他連一個無辜的女人都能殺，何況是知道他秘密的我？
我必須要想辦法保護自己和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