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逐漸適應(yīng)了“正道之光”這個新身份,并開始考慮要不要干脆叛出魔界,留在這里當(dāng)個山大王的時候,一封來自魔界的密信,打破了所有的平靜。
密信是我爹,萬魔之主,通過最高級別的“魔鴉傳書”送來的。信上的內(nèi)容,讓我心膽俱裂。
“吾兒墨塵,見信如晤。父于前日,與正道第一高手‘劍圣’獨(dú)孤求敗,大戰(zhàn)于九幽之淵,不幸,被其‘無情劍道’所傷,魔心受損,恐時日無多?!?/p>
我爹……重傷了?
我繼續(xù)往下看。
“清玄宗乃正道魁首,清玄子老兒,實(shí)力深不可測。如今父王重傷,魔界勢弱,正道聯(lián)盟,必會趁虛而入。為今之計,唯有一法,可救我魔界于危難?!?/p>
“清玄宗后山,鎮(zhèn)魔塔下,封印著上古魔器‘渾天魔鎧’。此鎧,乃我魔族至寶,唯有我皇族血脈,方能駕馭。你需想盡一切辦法,在一個月之內(nèi),盜出魔鎧,傳送回界。此乃我魔界存亡之關(guān)鍵,萬望吾兒,以大局為重?!?/p>
信的最后,還有一行用血寫的小字。
“若事不可為,保命為上。父,絕筆。”
我拿著信,手抖得像篩糠。
信息量太大了。
我爹,那個在我心中戰(zhàn)無不勝的萬魔之主,竟然被一個叫“劍圣”的給打成重傷,快要掛了?
而我們魔界的續(xù)命希望,竟然封印在我這個全是“反派”的臥底宗門里?
還讓我去盜?
開什么玩笑!去鎮(zhèn)魔塔盜東西?那地方,別說我了,估計我爹親自來,都得被我?guī)熥鹨话驼婆乃?,然后把腦髓吸干!
這任務(wù),根本就是個必死的任務(wù)??!
我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絕望。一邊,是生我養(yǎng)我、危在旦夕的魔界。另一邊,是三個隨時可能要我命的、深不可測的老魔頭。
我該怎么辦?
接下來的幾天,我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我好幾次都想,干脆把心一橫,把自己的身份,跟我那“好像分不清正邪”的師尊攤牌算了。
說不定,他一高興,覺得我們魔界也挺“別致”的,就直接把魔鎧送給我了呢?
但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我掐滅了。風(fēng)險太大了。萬一他是在演我呢?萬一他其實(shí)什么都懂,只是在逗我玩呢?
就在我糾結(jié)得快要精神分裂的時候,事情,又出現(xiàn)了新的轉(zhuǎn)機(jī)。
一年一度的“七宗論道”大會,要開始了。
所謂的“七宗論道”,就是我們正道最強(qiáng)的七個宗門,派遣門下最優(yōu)秀的弟子,互相“切磋”,說白了,就是比武。
而今年的舉辦地點(diǎn),恰好,就在我們清玄宗。
為了迎接其他六宗的到來,宗門上下,都開始忙碌起來。
而我,作為師尊座下,如今聲名鵲起的“正道之光”,自然也被委以重任。
師尊清玄子,把我叫到了他的面前。
“墨塵,此次論道大會,為師希望,你能代表我清玄宗,出戰(zhàn)?!?/p>
我:“???”
讓我去跟那幫正道天才打架?我這一出手,不全是魔功嗎?這不當(dāng)場就露餡了?
“師尊,弟子……弟子修為尚淺,恐難當(dāng)大任?!蔽疫B忙推辭。
“無妨?!鼻逍涌粗遥凵窭锍錆M了信任,“為師相信你。你所修之法,雖然霸道,但心存正念,便是正法。去吧,讓他們見識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道’?!?/p>
他根本不給我拒絕的機(jī)會。
更要命的是,他還給了我一個新的任務(wù)。
“此次大會,各宗長老都會前來。宗門之內(nèi),人多眼雜,防御空虛。為師,要你,去替我看守‘鎮(zhèn)魔塔’?!?/p>
我聽到這三個字,心臟都漏跳了一拍。
讓我……去看守鎮(zhèn)魔塔?
我看著師尊那雙深邃的、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
他……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