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1林晚星第一次見到厲燼淵,是在云城最頂級的商業(yè)酒會上。
他穿著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裝,指尖夾著一支雪茄,眼神冷冽地掃過全場,
像一頭蟄伏的猛獸。那時的她,還只是個剛起步的設計師,攥著酒杯的手微微發(fā)顫,
根本沒想過,這個男人會在她的生命里掀起驚濤駭浪。合作的消息傳來時,
林晚星以為是幸運女神的眷顧。厲氏集團的項目,足以讓她的工作室起死回生。
可當她在合同末尾看到那條附加條款——“合作期間,
乙方需配合甲方出席必要的私人場合”時,心底掠過一絲不安。不安很快變成了現實。
第一次“私人場合”是在厲燼淵的私人別墅。林晚星穿著他指定的禮服,坐在空曠的客廳里,
指尖冰涼。他回來時帶著一身酒氣,徑直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濃重的陰影。
“林設計師,”他俯身,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耳廓,“知道‘配合’是什么意思嗎?
”沒等她回答,他的吻就落了下來。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撬開她的牙關,掠奪著她的呼吸。
林晚星掙扎著,卻被他按得更緊。那晚,她像一只被折斷翅膀的蝴蝶,在他的掌控里,
第一次嘗到了絕望的滋味?!坝涀?,”他在她耳邊低語,聲音沙啞,“從今天起,你是我的。
”接下來的日子,成了一場無休止的糾纏。他會在深夜闖進她的公寓,帶著一身寒氣,
不由分說地占有她;會在她和客戶談工作時,突然出現,把她攬進懷里,
宣示主權;會用工作室的存亡威脅她,讓她乖乖聽話。林晚星恨過,怨過,也試過逃離。
可每次都被他輕易抓回,然后迎來更嚴厲的“懲罰”。她像一只被困在金絲籠里的鳥,
明明翅膀還在,卻飛不出去。直到那天,她因為連日的疲憊和焦慮暈倒在畫室。醒來時,
看到的是厲燼淵坐在床邊,眼底布滿紅血絲,
手里緊緊攥著她掉落在地上的設計稿——那是一幅畫,畫著一只試圖掙脫蛛網的蝴蝶。
“對不起?!彼穆曇羯硢?,帶著從未有過的脆弱,“我只是……怕你走?!绷滞硇倾蹲×恕?/p>
這個一向強勢的男人,竟然會說對不起。從那天起,有什么東西悄悄變了。
厲燼淵不再強迫她,會笨拙地給她準備早餐,會在她熬夜改稿時,默默陪在旁邊處理工作,
會在她生理期時,紅著臉遞給她一杯紅糖姜茶。他的吻,也從最初的掠奪,
變成了小心翼翼的試探,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林晚星的心,像被溫水慢慢泡軟的糖。
她開始發(fā)現,這個霸道的男人,其實也有幼稚的一面。他會在她跟男同事多說幾句話時,
一整天都悶悶不樂;會在她夸獎別的男人時,
醋意大發(fā)地把她按在懷里親很久;會在她睡著時,偷偷看著她的臉,嘴角帶著滿足的笑意。
她開始嘗試著回應他。會在他疲憊時,給他按按肩;會在他吃醋時,笑著吻他的唇角,
告訴他“我只喜歡你”;會在他忙得忘記吃飯時,把溫熱的飯菜送到他辦公室。他們的關系,
在一次次的爭吵和和解中,慢慢靠近。一年后,在普羅旺斯的薰衣草花田里,
厲燼淵單膝跪地,給她戴上了一枚設計獨特的鉆戒?!拔抑牢乙郧昂芑斓埃?/p>
”他仰頭看著她,眼底是化不開的深情,“但我保證,以后的每一天,
我都會用盡全力對你好?!绷滞硇切χc頭,眼淚卻掉了下來?;楹蟮纳?,
像被蜜糖浸泡過。厲燼淵把她寵成了公主,卻也尊重她的事業(yè)。他會陪她去看畫展,
會在她拿下國際獎項時,比她還要激動;會在她遇到困難時,說“別怕,有我”。
他們有了一個女兒,像極了林晚星,卻有著厲燼淵一樣的倔強。
厲燼淵徹底淪為了“女兒奴”,會放下上億的合同,陪女兒玩幼稚的過家家,
會在女兒生病時,整夜不合眼地守著。林晚星常常看著他們父女倆的互動,覺得心里暖暖的。
她想起最初那段兵荒馬亂的日子,想起那些帶著眼淚和屈辱的夜晚,忽然覺得,所有的曲折,
都是為了此刻的圓滿。五十周年金婚紀念日那天,云城下了點小雨。厲燼淵牽著林晚星的手,
在庭院里慢慢散步。他們種的薰衣草被雨水打濕,散發(fā)著淡淡的香氣。
“還記得第一次在這里吻你嗎?”厲燼淵的聲音有些蒼老,卻依舊溫柔。
林晚星笑了:“當然記得,你差點把我憋死?!彼皖^,
在她布滿皺紋的眼角印下一個輕柔的吻,像年輕時無數次做過的那樣?!巴硇牵彼p聲說,
“我愛你,一輩子?!痹鹿馔高^云層灑下來,照亮了相擁的兩個老人。他們的故事,
始于一場霸道的熾吻,卻在漫長的歲月里,釀成了最醇厚的溫柔。雨停了,月亮露出全貌,
清輝漫過薰衣草田,也漫過他們交握的手。林晚星看著厲燼淵鬢角的銀發(fā),
忽然想起他年輕時總愛梳一絲不茍的背頭,說這樣顯得氣場足,
此刻被晚風拂亂的發(fā)絲卻比任何時候都順眼?!澳惝斈臧。彼p輕踢了踢腳邊的小石子,
聲音帶著笑意,“總愛用些笨辦法。知道我喜歡吃城南那家鋪子的桂花糕,
愣是讓司機開兩個小時車去買,結果買回來都涼透了。”厲燼淵低笑出聲,
胸腔的震動透過相握的手傳過來:“后來不是學會了嗎?在別墅的廚房里裝了恒溫柜,
讓師傅每天現做了送過來?!薄笆鞘鞘?,”林晚星挑眉,“厲總最厲害了,
連追人都帶著一股子‘非我不可’的勁兒?!彼O履_步,
認真地看著她:“對別人或許是勁兒,對你,是怕?!迸伦ゲ蛔。铝舨蛔?,怕這么好的你,
終究會嫌我太霸道,太偏執(zhí),轉身走掉。這話他從沒說過,可林晚星懂。就像她懂,
那些年他看似強勢的掌控里,藏著多少笨拙的在意——會在她隨口提過喜歡某款顏料后,
讓助理包下整個品牌的限量款;會在她參加設計比賽前,
悄悄打點好所有可能刁難她的評委;會在她生女兒時,
在產房外紅著眼眶跟醫(yī)生說“保大人”?!袄项^子,”她踮起腳,像年輕時那樣,
輕輕吻了吻他的唇角,“我沒走啊?!眳枲a淵的眼眶忽然就紅了。他這一生,
在商場上殺伐果斷,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卻唯獨在她面前,總是這樣輕易就紅了眼眶。
他伸手將她緊緊擁在懷里,仿佛要將這五十年的時光都揉進懷里?!澳钅顒偛胚€問,
”林晚星在他懷里悶聲說,“說爺爺奶奶年輕的時候,是不是也像她和阿澤(孫子)一樣,
天天吵架?!薄澳阍趺凑f?”“我說啊,”她笑出聲,“我們吵歸吵,但吵完了總會和好。
就像這薰衣草,冬天看著枯了,春天一到,照樣能開出一片紫?!彼皖^,
下巴抵在她的發(fā)頂,鼻尖縈繞著她熟悉的氣息,混合著薰衣草的香,
是他聞了一輩子也不會膩的味道?!笆牵彼p聲應著,“只要根還在,就能一直開下去。
”他們的根,早就纏在了一起。
從他第一次在酒會上注意到那個攥著酒杯、眼神倔強的小姑娘開始,
從她在畫室里偷偷畫下他的側影開始,從那場帶著懲罰意味卻又藏著心動的吻開始,
就再也分不開了。回到屋里時,孫子孫女已經睡熟,小臉上還帶著奶油的痕跡。
厲燼淵輕手輕腳地給孩子們掖好被角,轉身看到林晚星正站在客廳的展示柜前,
手里拿著一個舊相框。那是他們的結婚照。她穿著潔白的婚紗,
眉眼彎彎;他穿著筆挺的西裝,眼神緊張又鄭重,像個第一次拿獎狀的孩子。
“那時候你還偷偷跟我說,”林晚星回頭看他,眼里閃著光,“說這輩子都不會讓我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