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主題快餐店？"房東老陳叼著煙，瞇眼打量我們的裝修方案，"你們幾個精神病院逃出來的，還想搞餐飲？"
"陳叔，"我指著設(shè)計圖上的"漢堡筑基套餐"，"現(xiàn)代人壓力大，需要精神寄托。我們這是...呃...心理療愈餐飲。"
丹陽子在一旁補充："配上我的'排毒丹'，絕對延年益壽！"
老陳吐了個煙圈："行吧，反正鋪子空著也是空著。但招牌不準寫'修仙'，現(xiàn)在城管查封建迷信。"
一周后，"麥肯香修真主題餐廳"開業(yè)了。招牌下有一行小字："本店菜品靈感來源于傳統(tǒng)文化，實際效果因人而異"——這是王科學想出來的免責聲明。
我們的特色菜包括：
1. "周天循環(huán)漢堡"——面包上刻著簡易經(jīng)脈圖，吃完要按特定順序舔手指；
2. "飛劍薯條"——用竹簽串起來，吃完要擺出御劍手勢；
3. "筑基可樂"——加入丹陽子特制草藥粉，喝下去丹田會微微發(fā)熱；
4. "渡劫辣翅"——變態(tài)辣，吃完要盤坐調(diào)息五分鐘。
開業(yè)第一天，來了七個顧客。第二天，二十個。第三天，隊伍排到了馬路對面。
"這薯條吃完真的會冒仙氣！"一個網(wǎng)紅舉著手機直播，"老鐵們看，我天靈蓋在發(fā)光！"
其實是王科學在薯條里加了微量熒光素，但對修煉確實有幫助——我們幾個每晚都用這個練習"內(nèi)視"。
生意火爆帶來兩個問題：一是周婆婆畫符速度跟不上需求，二是丹陽子的"仙丹"原料告急。更糟的是，我發(fā)現(xiàn)修煉進度明顯變慢了。
"因為你到瓶頸了。"張道玄坐在儲藏間里啃雞腿，"煉氣到筑基是質(zhì)變，需要..."
"轟??！"
一聲巨響，整個快餐店晃了三晃。我們沖出去，看到后巷的垃圾桶炸成了煙花，李無塵灰頭土臉地站在中間。
"抱歉..."他舉起半截路燈劍，"我在練習'劍氣外放'..."
張道玄眼睛一亮："劍靈覺醒到第二階段了！"
就在這時，我丹田處那團氣旋突然瘋狂旋轉(zhuǎn)起來，全身毛孔像被針扎一樣刺痛。我跪倒在地，感覺有團火從小腹燒到喉嚨——
"嗬?。?
我一張嘴，噴出一道三米長的火龍，直接把對面樓的空調(diào)外機燒成了渣。
所有人都安靜了。張道玄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筑基異象！徒兒你...用噴火突破筑基期？"
我呆呆地看著還在冒煙的嘴巴："我是不是...該去消防局自首？"
這次意外讓我們上了晚間新聞：《某快餐店后巷發(fā)生疑似燃氣爆炸》。但更糟的是，它引來了不該來的注意。
第二天中午，一個穿旗袍的女人走進店里。她看起來三十出頭，氣質(zhì)冷得像冰雕，點了一份"周天循環(huán)漢堡"。
"請問，"她咬了一口漢堡，聲音清脆得像玉磬，"這經(jīng)脈走向為何與《紫霄心法》第三章如此相似？"
我和張道玄對視一眼，心里同時咯噔一下。
"您...您是..."
"紫霄門長老，莫清霜。"她放下漢堡，袖中滑出一柄白玉短劍，"解釋一下，為何盜用我派心法做生意？"
丹陽子抄起平底鍋，周婆婆摸出一把"符咒餐巾紙"，李無塵...李無塵把路燈劍藏在了薯條箱里。
"誤會！"張道玄上前一步，"老夫玄天宗張道玄，這些孩子只是..."
"張道玄？"莫清霜瞳孔一縮，"三百年前被幽冥宗滅門的玄天宗掌門？你不是...死了嗎？"
快餐店瞬間安靜得能聽見油鍋的滋滋聲。所有顧客都盯著我們——包括三個舉著手機直播的網(wǎng)紅。
"臥槽！情節(jié)展開！"一個網(wǎng)紅大喊，"老鐵們禮物刷起來！"
莫清霜一揮手，三個手機同時黑屏。她掃視我們這群人：穿著油膩圍裙的我，頭頂廚師帽的丹陽子，手里還抓著"符咒餐巾紙"的周婆婆，以及剛從薯條箱抽出路燈劍的李無塵。
"你們..."她嘴角抽搐，"真是修仙的？"
就在這時，玻璃窗突然結(jié)霜。一個陰冷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找到你們了..."
門口出現(xiàn)一個黑袍男子，臉色蒼白得像死人，腰間掛著串骷髏頭。莫清霜瞬間變了臉色："夜無痕！幽冥宗大師兄！"
黑袍男子冷笑："莫長老也在？正好一并解決。"
他抬手就是一道黑光，莫清霜玉劍格擋，"鐺"地一聲飛出去撞在炸雞機上。我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夜無痕已經(jīng)閃到張道玄面前：
"師叔，宗主讓我問您..."他五指成爪掏向張道玄胸口，"三百年了，玄天密藏鑰匙該交出來了吧？"
"砰！"
千鈞一發(fā)之際，我噴出一口筑基真火逼退夜無痕。李無塵的路燈劍橫掃，卻被對方一根手指擋住。
"劍靈？"夜無痕饒有興趣地打量李無塵，"可惜還沒覺醒完全..."
他突然消失，下一秒出現(xiàn)在我面前，冰涼的手掐住我的脖子："混沌靈根？難怪林師弟會失手..."
"放開他！"周婆婆一把"符咒餐巾紙"拍在夜無痕背上。令人驚訝的是，那些歪歪扭扭的圖案真的亮了起來，炸得夜無痕一個踉蹌。
夜無痕震驚地回頭："天符血脈？你們這群精神病...到底是什么來頭？"
王科學趁機按下柜臺下的按鈕——他改造的"靈力干擾音響"發(fā)出刺耳噪音，夜無痕痛苦地捂住耳朵。莫清霜抓住機會，玉劍化作白光刺向他后心——
"噗！"
夜無痕化作黑霧消散，只留下一串冷笑："三天后月蝕之夜，想要這兩個人，來百鬼大廈..."
黑霧卷過，周婆婆和李無塵不見了！
"空間遁法！"莫清霜臉色難看，"至少元嬰期修為..."
我們呆若木雞。張道玄突然劇烈咳嗽，吐出一口黑血："徒兒...我瞞了你很多事..."
原來三百年前，張道玄是頂級宗門玄天宗掌門，因發(fā)現(xiàn)幽冥宗用活人修煉而與之開戰(zhàn)。幽冥宗設(shè)計讓玄天宗被各大門派圍攻，張道玄重傷逃入現(xiàn)代都市，結(jié)果被林玄真發(fā)現(xiàn)...
"你是千年難遇的混沌靈根，"他抓著我的手，"能兼容任何功法...我本想等你金丹期再..."
"等等！"我打斷他，"周婆婆和李無塵..."
"天符血脈和劍靈都是幽冥宗最想要的祭品。"莫清霜凝重地說，"月蝕之夜他們要舉行'百鬼夜行'大典..."
丹陽子突然從廚房沖出來："我算出來了！用薯條擺北斗陣，加上我的'超級霹靂丹'，再配合..."
"安靜！"莫清霜厲喝，"你們根本不懂面對的是什么！幽冥宗有化神老怪坐鎮(zhèn)！"
所有人都沉默了。突然，王科學推了推破碎的眼鏡："根據(jù)我的計算...我們唯一的機會是程實的混沌靈根。"
"什么意思？"我問道。
"你能短時間內(nèi)學會任何功法。"莫清霜眼睛亮起來，"如果我們把各派絕學都..."
張道玄搖頭："太冒險！沒有玄天密藏里的《混沌經(jīng)》，他會被不同功法沖突炸成碎片！"
"玄天密藏在哪？"我問。
"就在..."張道玄苦笑，"精神病院地下。那里曾經(jīng)是玄天宗山門。"
我們面面相覷。轉(zhuǎn)了一圈，又要回精神病院？
"等等，"我突然想到，"林玄真占據(jù)精神病院，是不是就為了..."
"沒錯。"張道玄點頭，"但他不知道具體位置。密藏需要玄天掌門血脈和混沌靈根共同開啟。"
莫清霜站起身："我去聯(lián)系其他門派。你們..."她看著我們這群圍著薯條和炸雞的"精神病修士"，嘆了口氣，"盡量別死。"
她走后，我們開始制定計劃。丹陽子負責升級"霹靂丹"，王科學研究精神病院藍圖，我則嘗試控制新獲得的筑基期能力——比如噴火別燒著自家廚房。
深夜，我坐在屋頂練習《基礎(chǔ)修仙法訣》里的內(nèi)視術(shù)。筑基后，我能清晰看到體內(nèi)真氣流動——等等，那團灰色的東西是什么？
我"看"到丹田處除了筑基真火，還有團灰色霧氣在旋轉(zhuǎn)。碰觸它的瞬間，我眼前閃過無數(shù)畫面：古老的山門、慘烈的戰(zhàn)斗、一個被鎖鏈纏繞的石匣...
"玄天密藏..."我喃喃自語。
突然，灰色霧氣躁動起來。我猛地睜眼，看到遠處城市上空烏云密布，隱約組成一張猙獰的鬼臉。云層中，兩道身影被鎖鏈纏繞著緩緩上升——是周婆婆和李無塵！
"不好！"我沖下樓，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
"提前了！"張道玄臉色鐵青，"他們要用天符血畫陣，劍靈祭旗！"
王科學瘋狂敲擊電腦："根據(jù)氣象數(shù)據(jù)，那不是普通烏云，是陰氣實質(zhì)化！"
丹陽子從廚房拖出一麻袋"超級霹靂丹"："走！干他娘的！"
我看向精神病院方向，又望向空中的鬼臉。三天？我們連三小時都沒有了。
"計劃變更。"我抓起一盒薯條塞進背包，"現(xiàn)在就去精神病院拿密藏，然后直接殺上百鬼大廈！"
"就我們幾個？"王科學聲音發(fā)顫。
"不。"一個清冷聲音從門口傳來。莫清霜帶著十幾個裝束各異的人走進來："還有我們。"
一個扛著青龍偃月刀的大漢咧嘴一笑："嵩山派來會會幽冥宗的雜碎！"
穿jk制服的雙馬尾少女晃了晃符紙："茅山符箓派報到~"
最離譜的是個穿美團騎手服的小哥："蜀山快遞，使命必達！"他背后的劍匣嗡嗡作響。
張道玄熱淚盈眶："三百年了...終于..."
莫清霜打斷他："別感動，我們主要是來救茅山的天符血脈。至于你們..."她掃了眼我們的"法器"——平底鍋、路燈劍、符咒餐巾紙，"盡量別拖后腿。"
就這樣，我們這支"精神病修士+正統(tǒng)門派"的奇葩隊伍，在凌晨三點沖向精神病院。我背包里裝著"筑基漢堡"和"飛劍薯條"，腰間別著丹陽子特制"霹靂腰帶"，口袋里塞滿周婆婆留下的符咒。
或許我們看起來像群瘋子。但有時候，正是瘋子才能改變世界。
精神病院的輪廓在夜色中浮現(xiàn)，烏云在它上空形成一個巨大漩渦。恍惚間，我看到建筑變成了古老的山門，石階上血跡斑斑...
"徒兒，"張道玄低聲說，"準備好見你真正的'精神病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