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巧巧的秘密公寓位于城南"鉑悅府"頂層，一梯一戶，私密性極強。
我和林琛躲在對面樓的消防通道里，用望遠鏡觀察。
"保安每兩小時巡邏一次。"林琛看了看表，"下次巡邏在二十分鐘后。"
他遞給我一套保潔員的衣服："換上，我們偽裝成鐘點工。"
衣服上有鉑悅府的logo，還有一張門禁卡。
"這你都能弄到？"我驚訝地問。
林琛沒回答，只是檢查著手槍的彈匣。
換好衣服，我們乘電梯下樓，穿過地下車庫，從隱蔽的員工通道進入鉑悅府。
大堂金碧輝煌，水晶吊燈折射出刺眼的光。
"低頭，別看攝像頭。"林琛壓低聲音，"跟著我，別說話。"
我的心跳快得像要沖出胸腔，手心全是汗。
電梯需要刷卡才能按樓層，林琛用那張偷來的門禁卡刷了28層。
電梯上升的幾十秒里，我不斷想象各種可怕的后果——被保安抓住，被藍巧巧撞見，甚至被那個"龍哥"的人埋伏...
"冷靜。"林琛仿佛讀懂了我的心，"呼吸。"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頂層走廊鋪著厚實的地毯，腳步聲被完全吸收。
2801的門前裝著智能門鎖，需要指紋或密碼。
林琛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裝置，貼在門鎖上。
"電子解碼器。"他簡短解釋，"警用裝備。"
我盯著那東西，再次懷疑他的真實身份。
裝置屏幕閃爍幾下，顯示"解碼中..."。
突然，遠處傳來電梯運行的聲音！
林琛猛地把我拉到一旁的消防柜后面。
電梯停在28層，門開了。
"...業(yè)主反映水壓有問題..."一個男聲說。
"我去檢查一下管道間。"另一個聲音回答。
保安！
我屏住呼吸，感覺林琛的身體也繃緊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在距離我們僅兩米的地方停住。
"奇怪，2801的業(yè)主不是說今天有保潔來嗎？"一個保安嘀咕。
我死死咬住嘴唇，生怕自己發(fā)出聲音。
"可能做完走了吧。"另一個說，"藍小姐脾氣大得很，少管閑事。"
腳步聲漸漸遠去，我這才發(fā)現(xiàn)后背已經(jīng)濕透。
"開了。"林琛輕聲說。
門鎖發(fā)出輕微的咔噠聲，綠燈亮起。
我們閃身進入，輕輕關(guān)上門。
公寓內(nèi)部奢華得令人窒息——全屋大理石地面，意大利家具，墻上掛著抽象派油畫。
"分頭找。"林琛遞給我一副手套，"重點找保險箱、暗格。"
我負責(zé)臥室，林琛查書房。
主臥寬敞得離譜，中央是一張圓形水床，四周環(huán)繞著落地鏡。
梳妝臺上擺滿名牌化妝品，我注意到所有口紅都是同一個色號——藍巧巧標志性的猩紅。
衣柜里掛著一排性感睡衣和高級定制禮服，標簽都沒拆。
床頭柜抽屜里是各種情趣用品和...一疊裸照。
不是藍巧巧的，而是不同女孩的，有些眼神迷離，明顯是被下藥了。
我強忍惡心拍下這些照片，突然注意到其中一個女孩很眼熟——
林琛妹妹的證件照也在里面！
照片背面寫著一串?dāng)?shù)字，像是電話號碼。
"找到什么了？"林琛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
我下意識把照片藏到身后："沒...沒什么。"
他敏銳地察覺異常，走過來抽走照片。
看到妹妹的照片，林琛的表情瞬間結(jié)冰。
"畜生..."他聲音低沉得可怕。
我不知該說什么，只能輕輕握住他的手臂。
"繼續(xù)找。"他收起照片，聲音恢復(fù)冷靜，"時間不多了。"
我仔細檢查梳妝臺，發(fā)現(xiàn)鏡子邊緣有個幾乎不可見的小縫隙。
"林??！"我小聲呼喚。
他立刻過來，順著我的指引發(fā)現(xiàn)了異常。
鏡子后面有東西！
我們小心地撬開鏡子，露出一個嵌入式保險箱。
電子密碼鎖，四位。
"試試她的生日。"林琛說。
我輸入"0923"，錯誤。
"龍哥的生日？"我猜測。
"不知道。"林琛皺眉，"試試'龍哥'的拼音首字母。"
輸入"LG"，還是錯誤。
只剩一次嘗試機會了，否則可能會觸發(fā)警報。
我額頭滲出冷汗，手指懸在鍵盤上。
突然，我想起U盤的密碼。
"我和她的生日組合。"我輸入"0418"（我的生日）加"0923"——"4192"。
綠燈亮起！
保險箱門緩緩打開，里面是一本黑色燙金賬簿和一個U盤。
賬簿封面上有個燙金的"龍"字，在手機燈光下泛著冷光。
翻開第一頁，我差點驚叫出聲——
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日期、金額和...人名。
"2021.3.15，200萬，張局長，新區(qū)地塊"
"2021.5.20，150萬，李處長，地鐵招標"
...
每一筆都詳細記錄了行賄金額、受賄人和對應(yīng)的工程項目。
"這就是江隊說的'底牌'。"林琛快速翻拍，"足夠掀翻半個市政了。"
突然，公寓大門傳來"滴滴"的解鎖聲！
我和林琛瞬間僵住。
"巧巧，你慢點..."一個男聲醉醺醺地說。
藍巧巧的笑聲傳來："龍哥，你酒量不行啊~"
我們迅速關(guān)上保險箱，林琛拉著我閃進衣柜。
透過縫隙，我看到藍巧巧扶著一個戴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正是照片上的"龍哥"——跌跌撞撞地走進臥室。
"我去倒杯水。"藍巧巧撒嬌道。
"別走..."龍哥一把拉住她，兩人倒在床上。
我別過頭，卻看到林琛正冷靜地用手機錄像。
"龍哥~"藍巧巧嬌嗔，"先看個好東西嘛..."
她起身，徑直走向梳妝臺！
我的心跳幾乎停止——保險箱雖然關(guān)了，但鏡子還沒裝回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客廳突然響起門鈴聲。
"誰?。?藍巧巧不耐煩地問。
"物業(yè)，檢查管道。"是之前那個保安的聲音。
藍巧巧罵了句臟話，轉(zhuǎn)身去開門。
龍哥已經(jīng)躺在床上打起了呼嚕。
"現(xiàn)在！"林琛拽著我沖出衣柜，從臥室陽臺翻到隔壁的空調(diào)外機平臺。
我們順著管道爬下樓，賬簿和U盤緊緊揣在我懷里。
剛落地，就聽到樓上藍巧巧的尖叫聲：
"有人進來過！！"
公寓燈光大亮，保安的哨聲響徹整個小區(qū)。
我們借著綠化帶的掩護，一路狂奔到圍墻邊。
林琛蹲下，雙手交疊："上去！"
我踩著他的手，奮力爬上圍墻。
就在這時，一束強光照過來！
"站住！"保安大喊。
林琛迅速翻上墻頭，拉著我跳下去。
我們跌在墻外的灌木叢里，顧不上疼痛，爬起來繼續(xù)跑。
兩個街區(qū)外，林琛攔了輛出租車。
"火車站。"他氣喘吁吁地對司機說。
直到確認沒人追來，我才敢開口："現(xiàn)在怎么辦？"
"先離開這座城市。"林琛檢查著賬簿，"然后聯(lián)系媒體和紀委。"
我翻開賬簿最后幾頁，最新記錄赫然是：
"2023.8.20，500萬，張局長，施微案封口費"
我的手開始發(fā)抖："我的案子...值五百萬？"
林琛嚴肅地點頭："他們怕了。"
出租車駛過跨江大橋，我望著夜色中的城市燈火，突然覺得無比陌生。
在這光鮮亮麗的外表下，藏著多少骯臟的秘密？
"林琛。"我轉(zhuǎn)向他，"你到底是誰？"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輕聲說："等安全了，我會告訴你一切。"
就在這時，出租車司機突然猛打方向盤，拐進一條漆黑的小路！
"你干什么？"林琛立刻拔槍。
司機舉起雙手："別開槍！是江隊讓我來接應(yīng)你們的！"
他從后視鏡里看著我："施小姐，江隊讓我轉(zhuǎn)告您——'張局長已經(jīng)知道賬簿丟了'。"
我的心沉到谷底："所以？"
"所以..."司機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你們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