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勢攬住我的腰,在我額上印下一個吻,
像過去每一天那樣自然而熟稔。
“好了,我去實驗室了,早餐在桌上,記得吃?!?/p>
門被關上,房間里瞬間安靜下來。
桌上的早餐是甜的發(fā)齁的三明治,和一杯冰牛奶。
他大概忘了,我的胃不好,從來不碰生冷的東西。
是林溪喜歡這些。
……
下午,我去了實驗室。
門輕輕的被我推開。
陸景修就站在林溪身邊,低著頭為她講解著什么。
實驗室的燈光下襯得他的側臉顯得格外柔和,連聲音都比平時溫柔了好幾個度。
那是我從未見過的陸景修。
也許是我面前,他不需要展露這樣的柔和。
林溪一抬頭就看見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沖我吐了吐舌頭,隨后舉起手里的水杯
“師姐,我太笨了,耽誤了老師好長時間??仕牢伊耍冉枥蠋煹乃靡幌??!?/p>
那個水杯,是我送給陸景修的生日禮物,杯身底部刻著我們兩人名字的縮寫。
現(xiàn)在,他正被另一個女人握在手里。
我看著陸景修,他沒有絲毫要解釋的意思
“晚晚,你來了。正好你再幫林溪看看這個模型,她總是在一些細節(jié)上轉不過彎。”
他的語氣理所當然,好像我天生就該為他處理好這些瑣事。
“好?!蔽衣牭阶约旱穆曇暨@么說。
我接過林溪遞來的平板,還沒開口。隔壁實驗室的王教授便推開了門,
他看見我們三人,笑呵呵地走進來
“景修,又在帶學生啊,”他著陸景修的肩膀,看了看站在旁邊的我,止不住的夸獎
“不過要我說,你這輩子最得意的成果,是娶了晚晚這么好的賢內助啊?!?/p>
“家有賢妻,事業(yè)才能無后顧之憂嘛?!?/p>
陸景修笑著坦然地接受了這份贊美,
他還伸手寵溺地揉了揉我的頭發(fā)。
動作很親呢,
但很冷,冷的我打顫。
他默認了我唯一的身份,只是他的妻子。
那個陪著他在無數(shù)個深夜里推導公式的蘇晚晚,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
我沒有動,任由他的手掌停在我的頭頂,
很冷,
真的很冷。
我在實驗室呆了一會之后便離開了。
我在大街上閑逛,任由滾燙的陽光撒在我上,將我冰冷的心一點點化開。
我呆了許久,直到太陽落山才回到了家。
陸景修早已回來了,這次難得沒有進書房,而是坐在客廳。
他面前的茶幾上,放著一張辦公室的設計圖。
他看見我回來,有些興奮的拉著我坐在他旁邊,
“晚晚,你看,我打算把我們現(xiàn)在這間辦公室重新裝修一下,給林溪做獨立的個人工作室。”
我的目光凝固在那張圖紙上。
我們那間辦公室……
我還記得剛建實驗室的時候,我們窮得叮當響,辦公室里只有一張桌子,
無數(shù)個深夜,我們就擠在那張桌上共用一盞臺燈,在一張草稿紙上反復推演。
我們的第一個成果,第一篇聯(lián)名的論文,都在那里誕生。
那里與其說是辦公室,不如說是我們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