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亨被抓了,趙寶也瘋了。我用翠蘭嬸給的錢,把我那只廢了的手接上了骨,
又把燒毀的房子重新蓋了起來。趙小寶的魂,被李仙姑抽得七零八落,成了個活死人。
翠蘭嬸求了我無數(shù)次,我都沒理。直到一個月后,我才扎了一匹小小的“還陽紙馬”,
點(diǎn)上我的血,把那孩子的魂從鬼門關(guān)前又給馱了回來。孩子醒了,翠蘭嬸抱著孫子,
給我磕了三個響頭,把家里所有的房產(chǎn)證地契和一張二十萬的存折,全塞給了我。我收下了。
第二天,我揣著這些東西,去了鎮(zhèn)上的拘留所。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我看到了趙大亨。
短短一個月,他像是老了二十歲,頭發(fā)全白了,眼神渾濁,再也沒有了當(dāng)初的囂張氣焰。
他看到我,渾濁的眼睛里,突然迸發(fā)出一絲希望。“阮丫頭……不,阮大師!
”他撲到玻璃上,聲音嘶啞,“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救救我!你不是能通陰陽嗎?
你幫我跟王娟說說,讓她放過我!多少錢我都給你!”我看著他,笑了。我慢慢地,
舉起我那只用白布包裹著,已經(jīng)完全變了形的右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摆w大亨,
還認(rèn)得這只手嗎?”他臉上的希望,瞬間凝固了。我把那些房產(chǎn)證和地契,一張一張地,
用我完好的左手,不緊不慢地貼在玻璃上,讓他看清楚。我每貼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