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看到門口那個與我身形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孩，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干嘛你，你來這里干什么！快點回去！這不是你呆的地方！”
我手隔著柵欄伸出去，極力的想趕走她。
她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舊外套，頭發(fā)凌亂，眼眶紅腫，
卻死死咬著嘴唇，眼神里是我從未有過的決絕。
“李警官，人是我殺的，我才叫楊星。”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字字清晰，
“楊月是我姐姐，她是替我頂罪的?！?/p>
我渾身一僵。
是楊星，我的雙胞胎妹妹。
審訊室里，楊星坐在我對面，胳膊上的傷疤觸目驚心，
那是小時候被爺爺用皮帶抽的舊傷。
李警官和小張都沒說話，空氣里彌漫著難以置信的沉默。
“我們是雙胞胎，”楊星先開了口
“當年爺爺要那樣干，是姐姐苦苦哀求只拍她不拍我。后來她大學(xué)被賣到城里養(yǎng)父母家，但我們兩個從來沒有斷聯(lián)系?！?/p>
她抬起手，抹了把眼淚：
“這些年我在縣城打零工，但大部分錢都被爺爺奶奶拿走了，我看著姐姐考上985，看著她被養(yǎng)父母當成伺候傻子的工具，我就一肚子氣。去年冬天我撞見爺爺拿著我當年被拍的視頻要挾她要錢，說不給錢就讓所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樣的爛貨，那是姐姐心里的刺，也是我的?！?/p>
“毒玉米是我喂的?！睏钚巧钗豢跉?，目光落在桌面，
“我知道爺爺愛撿野鴿子吃，想著趁他吃鴿子死了，姐姐和我就能徹底擺脫噩夢。那天我戴著帽子口罩進的村，喂完玉米就躲在王大娘家屋后的草垛里。我聽見姐姐回村的聲音，聽見奶奶說燉了鴿子湯，我慌了，想沖進去阻止，可已經(jīng)晚了......”
她的肩膀劇烈顫抖起來：
“爺爺奶奶死的時候，我就在窗外。姐姐尖叫的時候，我看見她下意識往草垛的方向看了一眼，她認出我的影子了。那天晚上警察來之前，姐姐找到我，她說‘你還年輕，還有機會重新活，姐姐替你扛’?！?/p>
楊星看向我，眼神里滿是愧疚，
“那天她知道李警官一直跟蹤著我們，所以給我發(fā)信息讓我藏起來。她知道我沒身份證，知道我一旦被查就會暴露，所以寧愿自己留在這，把所有罪名都攬在身上。”
李警官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目光在我和楊星之間來回移動。
小張突然想起什么，猛地起身：
“難怪！我就說當時村里人的證詞說的模糊不清，原來你們是雙胞胎!而且你們因為被送養(yǎng)，村里人很多都不清楚家里到底有幾個！”
“那養(yǎng)父母一家呢？”李警官終于開口，聲音沙啞
“你到底有沒有在你姐姐的養(yǎng)父母車里動手。”
楊星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我本來想動手的?！?/p>
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揉皺的紙條，是我之前偷偷塞給她的地址。
“姐姐說養(yǎng)父母準備把她嫁給傻子弟弟，還說等弟弟懂事了就讓他們圓房。我氣不過，趁夜摸到他們小區(qū)，想在車油箱上劃道口子，讓他們開車時出點小意外，至少能拖延婚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