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未散，林昊已在藥園空地練習了三個時辰。右臂護臂下，胎記微微發(fā)熱，隨著每個動作流轉(zhuǎn)出細碎金芒。昨夜林福教授的九個基礎手印，他已能連貫施展到第七個。
"不對！"林福的藤杖突然點在林昊腰間，"玄鳥點頭要沉肩墜肘，你這般僵硬，靈氣如何流轉(zhuǎn)？"
少年調(diào)整姿勢重新結(jié)印，這次胎記涌出的金光果然流暢許多。當完成第九個手印時，掌心金芒竟凝成雀鳥形狀，振翅欲飛。
"一個月后的族比..."林福突然說道，聲音低沉，"你必須參加。"
林昊手印一亂，金雀頓時消散："可我只有靈氣二境..."
"正因如此。"老人目光深邃，"有些羞辱必須親身經(jīng)歷，才能成為磨刀石。"他指向遠處云霧繚繞的山峰，"真正的雄鷹，都是在跌落懸崖時學會飛翔。"
......
族比當日，林家演武場旌旗招展。今年比試格外隆重，連閉關多年的老祖都派了代表觀禮。林昊站在角落，護臂下的胎記隱隱發(fā)燙——自從那夜開始修煉，這印記對靈氣波動越來越敏感。
"第一輪，靈氣測試！"三長老的聲音傳遍全場。
測試臺上，林炎一襲銀白勁裝，掌心按上測靈石時爆發(fā)出刺目青光。"靈氣五境中期！"記錄官的聲音因震驚而變調(diào)，"十六歲的五境！"
場邊頓時沸騰。這個成績在林家百年歷史上都能排進前十。林炎轉(zhuǎn)身時，目光越過人群，精準鎖定了林昊。
"聽說北山藥園的廢物也報名了？"少年天才故意提高音量，"該不會以為戴個護臂就能掩飾修為吧？"
哄笑聲中，林昊沉默著走上測試臺。當測靈石亮起白光時，場邊噓聲四起。
"林昊，靈氣二境...等等！"記錄官突然瞪大眼睛，"二境巔峰？上月測試時他才剛?cè)攵常?
這個細節(jié)沒人在意。按照規(guī)則，靈氣測試后是實戰(zhàn)比試。抽簽結(jié)果出來時，場邊響起一片嘩然——林昊第一輪的對手，赫然是林炎！
"現(xiàn)在認輸還來得及。"擂臺上，林炎把玩著腰間玉佩，"或者...你可以跪著爬下去。"
林昊沒說話，只是擺出基礎起手式。這個動作又引來一陣嘲笑——林家子弟比試，誰還用入門級的"青松迎客"？
鐘聲響起，林炎身形如電，一掌劈向林昊面門。就在即將接觸的瞬間，林昊突然側(cè)步轉(zhuǎn)身，險之又險地避過攻擊。胎記傳來的灼熱感讓他能預判靈氣流動！
"運氣不錯。"林炎冷笑，攻勢驟然加快。這次他雙掌泛起青光，林家絕學"摧山掌"帶起呼嘯勁風。
"砰！"
林昊勉強架住第一掌，卻被第二掌結(jié)結(jié)實實擊中胸口。他踉蹌后退，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護臂下的胎記突然劇烈跳動，仿佛有什么東西要破體而出。
"就這點本事？"林炎欺身而上，右手成爪扣向林昊咽喉，"讓你見識真正的..."
話音戛然而止。林昊不知何時抓住了他的手腕，兩人僵持的瞬間，擂臺地面突然龜裂！觀禮臺上，幾位長老同時站起身。
"這力道..."二長老瞳孔收縮，"至少四境！"
林炎臉色漲紅，突然暴喝一聲，腰間玉佩炸裂開來。狂暴的靈氣將他整條右臂包裹，形成青色光刃："給我滾下去！"
"咔嚓！"
骨裂聲清晰可聞。林昊被這一擊轟得倒飛出去，眼看就要跌落擂臺。千鈞一發(fā)之際，他右臂護臂突然崩裂，暗紅胎記爆發(fā)出耀目金光！
"轟——"
金光與青光相撞，產(chǎn)生的氣浪掀翻了附近七八個族人。當煙塵散去時，眾人看到林炎單膝跪地，衣袖破碎；而林昊則掛在擂臺邊緣，右臂上的金光正迅速消退。
"作弊！"林炎突然指向林昊右臂，"他用了符箓！"
幾位長老飛身落下。大長老林嵩一把扣住林昊手腕，靈氣粗暴地探入經(jīng)脈："讓老夫看看你藏了什么..."
探查持續(xù)了足足半刻鐘。當林嵩松開手時，臉色陰晴不定："沒有外力痕跡。"他深深看了林昊一眼，"不過擂臺比試，講究點到為止。林炎已勝，此戰(zhàn)結(jié)束。"
場邊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林昊默默撿起破碎的護臂，發(fā)現(xiàn)觀禮臺上有道視線一直追隨著自己——那是個戴青銅面具的白衣人，正用手指輕輕敲擊座椅扶手，節(jié)奏與胎記跳動的頻率奇妙吻合。
"那人是誰？"林昊低聲問身旁的林福。
老人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青云宗使者...別看他！"
當夜，林昊在藥園茅屋處理傷口時，窗外突然飄來一片青葉。葉片上以金粉寫著蠅頭小字："后山瀑布，寅時。"
字跡在閱讀后迅速燃燒，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林昊看向熟睡的林福，發(fā)現(xiàn)老人枕頭下露出一角寒光——那是柄通體漆黑的短劍，劍柄刻著與胎記相似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