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四十五分，蘇軟軟站在厲氏大廈樓下，不停地調整著新眼鏡的位置。
她今天破天荒地沒穿職業(yè)套裝，而是換了一條藏藍色的絲絨連衣裙——這是她衣柜里最貴的裙子，去年生日時閨蜜硬塞給她的，吊牌價讓她肉疼了整整三個月。
一輛黑色邁巴赫緩緩停在她面前，車窗降下，露出厲墨淵棱角分明的側臉。
"上車。"
蘇軟軟拉開車門，小心翼翼地坐進副駕駛。車內彌漫著淡淡的皮革和雪松混合的氣息，讓她莫名有些緊張。
"地址是明珠酒店頂層。"厲墨淵遞給她一個文件夾，"今晚見的是瑞士客戶，資料背熟。"
蘇軟軟趕緊翻開文件，借著閱讀掩飾自己的不自在。車子駛入夜色中，窗外的霓虹燈在厲墨淵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為什么選我？"她突然問，"這種場合不是應該帶公關部的人嗎？"
厲墨淵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你法語好。"
蘇軟軟一愣："您怎么知道我......"
話說到一半突然剎住。她的簡歷上根本沒提過法語特長，這是她在大學時偷偷學的愛好。
厲墨淵唇角微勾："猜的。"
蘇軟軟將信將疑，低頭繼續(xù)看資料，卻沒注意到男人眼中一閃而過的深意。
......
明珠酒店頂層，蘇軟軟跟在厲墨淵身后走進包廂，瞬間被眼前的奢華震住了——
整個包廂是半開放式的，一面是整片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夜景；另一面墻全是名酒收藏，在燈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厲！"一個金發(fā)碧眼的外國男人熱情地迎上來，"Enfin！"
厲墨淵難得露出微笑："Désolé pour le retard。"
他側身讓出蘇軟軟："Ma secrétaire, Mlle Su。"
蘇軟軟緊張地用法語問好，沒想到對方眼睛一亮，立刻切換成流利的法語和她攀談起來。
接下來的半小時，蘇軟軟完全成了會議的主角。她不僅完美翻譯了所有商務條款，還意外發(fā)現合同里一處隱蔽的漏洞，讓厲墨淵成功壓價15%。
"Bravo！"瑞士客戶舉杯贊嘆，"厲，你的秘書是個寶藏！"
厲墨淵輕輕碰杯，目光一直沒離開過蘇軟軟泛紅的臉頰："確實。"
酒過三巡，正事談得差不多了。瑞士客戶突然神秘兮兮地從酒柜取出一瓶包裝古樸的紅酒。
"1982年的羅曼尼康帝，"他眨眨眼，"我珍藏了二十年，今天為美麗的蘇小姐破例。"
蘇軟軟慌忙擺手："我不太會喝酒......"
"沒關系，"厲墨淵突然接過酒瓶，"我教你。"
他修長的手指握住開瓶器，動作優(yōu)雅地旋開木塞。深紅色的酒液倒入水晶杯中，在燈光下如同流動的寶石。
"先看色澤。"厲墨淵將酒杯遞給她，指尖有意無意擦過她的手背，"82年的酒應該是深石榴紅色，邊緣帶琥珀光。"
蘇軟軟緊張地接過，學著他的樣子輕輕搖晃。酒香立刻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帶著黑櫻桃和松露的復雜氣息。
"然后聞香。"厲墨淵不知何時站到了她身后，聲音近在耳畔，"別急著喝，讓酒呼吸。"
他靠得太近了，溫熱的呼吸拂過她耳尖，蘇軟軟的手微微發(fā)抖，酒液在杯中蕩起細小的漣漪。
"最后品嘗。"厲墨淵的手突然覆上她的，引導著酒杯傾斜，"小口抿，讓酒液在舌尖停留。"
蘇軟軟下意識照做，濃郁的果香立刻在口腔中爆開，緊接著是雪松和皮革的尾調，綿長而深邃。
"怎么樣？"他低聲問。
"好......好喝。"蘇軟軟耳根發(fā)燙，這姿勢簡直像被他半抱在懷里。
瑞士客戶在一旁笑得意味深長："厲，你的'教學'很專業(yè)啊。"
厲墨淵面不改色："蘇秘書學習能力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