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皆是臉色一變,即便是剛剛?cè)氯轮x開的穆勒,也是忍不住倒退一步。
陳煜的話說地很明白,誰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惹麻煩。
蕭峪、秦懷善跟上陳煜的腳步。
“陳大朗,你真有線索了?”蕭峪皺著眉頭問道。
陳煜笑了笑:“有雞毛線索,查案查案,查了才知道?!?/p>
蕭峪一頭霧水,陳煜太冷靜了,甚至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明明很嚴肅的案子,陳煜給他的感覺卻像是......像是一場游戲,一場可贏可輸?shù)挠螒颉?/p>
這心態(tài),他這輩子都學(xué)不來。
蕭峪連忙湊上前,“陳大郎,是穆勒心中有鬼?難道他和那位三王子的死有關(guān),對了,你剛才到底跟他說了些什么?”
“這個家伙可不好打交道,平日里囂張跋扈,誰的面子都不給?!?/p>
陳煜道:“具體如何不知道,但我敢肯定的是,這家伙昨日偷偷從驛站溜出去了。突厥人身上的味道大,但是這個家伙身上居然有女人的脂粉味,袖口還有長頭發(fā)。”
“眼眶發(fā)黑,腳步虛浮......嘿嘿,這小子昨夜定然去了平康坊。他們家三王子尸骨未寒,兇手下落不明,這小子不老實在客棧待著,出去找女人,若是此事傳出去,你猜他什么下場?”
“他敢不慫嗎?”
蕭峪眸子一縮,一臉震撼地望著陳煜,作為大理寺卿,經(jīng)手過的案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可即便如此,他都沒有陳煜這般洞察。
“你從前查過案子?”
“沒有,一次都沒查過?!标愳蠈嵲拰嵳f道,“我和蕭大人不同,要是破不了此案,就要娶高陽公主,光是想想都覺得人生慘淡,唉~~~~”
蕭峪嘴角狠狠一抽,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裝逼裝地如此清新脫俗之人了。
娶公主啊!還是陛下最疼愛的高陽公主。
你去長安城打聽打聽,誰不想娶?
秦懷善也同樣嘆息,終究是父親錯了,或許,我根本就不適合待在大理寺。
剛剛那種情況,他既沒有陳煜那般洞察,更沒有陳煜那樣的口才......
有時候,人與人的差距,就真的挺讓人絕望的。
陳煜聳了聳鼻頭,家里來人了?這股子熟悉的咸魚味從哪飄來的?
不多時,三人一同來到了三王子的房間,自從三王子死后,這里就被封鎖的嚴嚴實實。
翻倒在地桌椅板凳,地上還有不知名液體干涸的痕跡。
畢竟是古代沒有現(xiàn)代化的取樣手段,能把現(xiàn)場保護成這樣,蕭峪也是盡力。
陳煜到處看了看,而后指著房梁道:“那個三王子是不是吊死在這?”
好家伙!我都還沒介紹,你就猜出尸體的位置了?
還說你不會查案!
蕭峪眼神幽怨地看向陳煜,陳煜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好似有點不懂人情世故了,“蕭大人,我猜......”
“他既然是上吊,那一定有根繩,對吧?”
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
“陳大郎若不是不太會安慰人,大可不說?!笔捰嘈σ宦暎膊缓完愳弦话阋娮R,“突厥三王子確實就在那根柱子上吊死的。”
“仵作驗尸之后發(fā)現(xiàn),并非自殺,在他的脖子上有兩道勒痕,一個在正前方,一個在斜上方。”
陳煜道:“那即是說,兇手是先勒死了三王子,然后將他吊在房梁上,偽裝成自殺的假象?!?/p>
秦懷善、蕭峪齊齊點頭,這一點毫無疑問,不然突厥也不會揪著此事不放。
“那為何推斷是厲鬼索命?”陳煜好奇道。
秦懷善這時從懷中拿出一張紙,“當時出了命案,下官帶人第一時間來了現(xiàn)場,推開門之后,就看到了這張紙,本來也沒放在心上,可是沒多久,這紙上就浮現(xiàn)出一行血字,寫著:背信棄義,死有余辜。”
早在李淵起兵的時候就和突厥定下了盟約,直到大唐立國,雙方一直相安無事。
可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突厥竟然會趁著玄武門之變后,公然毀約,率兵至渭水。
這幾個字寫地指向性簡直不要太明顯。
陳煜接過紙張聞了聞,然后搖了搖頭。
“這紙張有問題?”
陳煜岔開話題,講紙張還給了秦懷善,“還有其他的發(fā)現(xiàn)嗎?”
秦懷善想了想,“房間都是密閉的,房門繁瑣,窗戶反鎖,當時我進來的時候,廢了一番功夫,沒辦法給,撞開的。”
“進來之后,只有尸體,再也沒有任何人?!?/p>
陳煜掃視一周,將眼前房間里的一切全都盡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揚,看來是一場密室殺人案吶,這集我貌似看過......
秦懷善、蕭峪對視一眼,齊齊看向陳煜,“你是不是真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陳煜點了點頭,“手法基本清楚,但是現(xiàn)在需要證據(jù)。蕭大人,我需要對客棧的人進行基本的問詢,越快越好?!?/p>
蕭峪也沒有廢話,直接讓人去安排準備。
待他離開,秦懷善朝著陳煜拱了拱手,“先前多謝大人,若不是方才大人機敏,下官可就釀成大錯了?!?/p>
“什么大人不大人,承了陛下的差,臨時當個大理寺少卿而已,我與你年紀相仿,不必在乎這些繁文縟節(jié)?!标愳匣亓艘欢Y。
秦懷善撓了撓頭,陳煜現(xiàn)在這身份比他高上不少,愿意以平輩相交,又沒什么架子,他自然求之不得,“那感情好,得空咱們喝酒去?!?/p>
雖是第一次見秦懷善,陳煜對這位秦二爺家的公子還是頗有好感,一看便是和秦瓊一般的忠義之輩。
正史上的秦瓊那可是響當當?shù)娜f人敵,李世民手下大唐第一雙花紅棍,忠義無雙,凌煙閣中唯一一個靠勇武打進凌煙閣的狠人。
只可惜,年輕的時候沖地太猛,渾身傷病,玄武門之變后沒多久就駕鶴西去了。
想及此處,陳煜不勝唏噓,他伸了個懶腰,穿越一遭,總是要做點事情。
歷史的遺憾可以挽回,華夏的未來不可限量。
就從這幫突厥人開始!
至于高陽公主,媽的,高陽公主狗都不娶,女人只會影響老子拔刀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