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南,是赤元宗最年輕的元嬰劍修,居住在一座宮殿之中。這座宮殿雖宏偉壯麗,
但卻冷清寂寞,宛如他那冷漠的神情一般。身為外門弟子的我,
竟然被安排負責打掃這座宮殿的環(huán)境衛(wèi)生,這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當我得知這個消息時,
身邊的其他外門弟子們幾乎都投來了羨慕的目光。然而,我對此卻感到十分困惑,
打掃衛(wèi)生而已,有什么好羨慕的呢?帶著滿心的疑惑,我來到了這座宮殿前。
宮殿的大門敞開著,仿佛在歡迎我的到來。我小心翼翼地邁步走進去,
生怕自己的腳步聲會打破這里的寧靜。進入宮殿后,我發(fā)現(xiàn)里面空無一人,異常安靜,
只有我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我開始認真地打掃起宮殿內(nèi)部的衛(wèi)生,
仔細擦拭著每一處角落,不放過任何一點灰塵。當我完成了宮殿內(nèi)部的清潔工作后,
便轉(zhuǎn)身走向后面的院子,準備整理那些花花草草。就在我踏入院子的瞬間,
我的目光被一個身影吸引住了——坐在亭子里的顧西南。
他的身影在夕陽的余暉中顯得格外修長,仿佛與這片美景融為一體。他靜靜地坐在那里,
微微仰著頭,凝視著天空,似乎在思考著什么重要的事情。
夕陽的余暉如金色的紗幔般灑落在他的身上,給他的側(cè)面勾勒出一層剛?cè)岵墓廨x。
他的輪廓在這柔和的光線下顯得更加分明,冷漠中透露出一絲溫柔。
我不禁被他的氣質(zhì)所吸引,腳步也在不知不覺中放輕了,生怕驚擾到他。然而,
當我的腳步聲傳入他的耳中時,他緩緩地回過頭來。那一瞬間,我看到了他寂寞的神情,
那是一種深深的孤獨,仿佛他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當他看到我的到來時,
他的寂寞神情逐漸被驚訝所取代。"當"的一聲,他手中的茶杯突然散落一地,
茶杯的碎片在夕陽的映照下,折射出無數(shù)光輝亮點,如同一瞬間綻放的煙花。
顧西南眼眸里映著一個白色的身影。那是我的身影。我穿著白色的衣服,
頭發(fā)梳成最樸素的辮子,發(fā)簪上插著一朵花,懷抱里也抱著一大束花,那是淡黃色的日語花。
我對顧西南行了個禮,“大師兄,你好。”“你是誰?”“我是新來的外門弟子。我叫竡菀,
負責整理清潔這里環(huán)境?!焙髞眍櫸髂蠋缀趺刻於紩磉@里散步,有時候會獨自一個人來,
有時候會跟著大師姐劉依依一起來。劉依依是顧西南同一時間拜師同個師傅的親傳師妹。
顧西南并不是一個經(jīng)常與人交流的人,但他偶爾會坐下來,與我閑聊一會兒。
我們的話題通常圍繞著動植物展開,他對這些領(lǐng)域有著深厚的知識和見解。有時,
他甚至?xí)d致勃勃地指導(dǎo)我一些劍術(shù)技巧,讓我受益匪淺。然而,
有一次我們的談話卻變得有些沉重。當我提及自己是一個被遺棄的孤兒時,
情緒不由自主地涌上心頭,淚水也不禁奪眶而出。這并不是我想要博取同情,
而是因為這是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一直深埋在我心底。顧西南默默地看著我,
沒有打斷我的話語。當我說完后,他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頭,溫柔地說:“從今以后,
宗門就是你的第二個家。在這里,你不會再被人拋棄,我們都會像家人一樣照顧你、關(guān)愛你。
”他的話如同一股暖流,穿透了我內(nèi)心的寒冷和孤獨。我抬起頭,
望著他那溫暖而堅定的目光,心中充滿了感動和感激。從那一刻起,
我知道我在宗門里找到了真正的歸屬感,也找到了一個可以依靠的人。奇怪的是,
宗門里的人們面對顧西南對我特殊照顧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驚訝或不滿,他們都對我以禮相待,
恭敬有加。我心里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容貌與顧西南的青梅竹馬白微微極為相似。
白微微,那個聰明伶俐、備受寵愛的女子,是顧西南心中的摯愛。
她的美麗和才華讓人贊嘆不已,而我,不過是一個替代品罷了。我曾聽說過白微微的故事,
她在二十六歲時突然病倒,無論多少名醫(yī)和珍貴的藥物都無法挽救她的生命。
就在她離世的前一刻,她竟然對顧西南說出了那句令人心碎的話:“我不愛你,
我只是利用你的感情來感受我這一生的完整?!毕氲竭@里,我不禁為顧西南感到悲哀。
他深愛著白微微,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甚至打算到一定年齡后有成親的想法,
卻在最后一刻得知她的真心。這樣的打擊,恐怕任何人都難以承受。夜晚降臨,
我和顧西南一同坐在宮殿的花園里,仰望著星空。我鼓起勇氣,輕聲問道:“顧師兄,
您的愿望是什么呢?”顧西南沉默了片刻,
然后緩緩說道:“可以自由自在地和心愛的人一起生活。”他的聲音平靜,
但我能聽出其中的無奈和苦澀。說這句話的時候,顧西南的目光望向天空,
仿佛想要透過那無盡的黑暗,看到他心中的那個她。然而,夜色如墨,掩蓋了他的真實情感,
只留下一片深深的無奈。夜晚,萬籟俱寂,整個世界都被黑暗籠罩著。我獨自坐在房間里,
面對著鏡子,思緒如潮水般洶涌。突然,門輕輕地被推開,一個身影悄然走了進來。
我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劉依依。她的腳步聲很輕,仿佛生怕打破這寧靜的氛圍。
劉依依慢慢地走到我身后,站定。鏡子里映出了兩張美麗的臉龐,一張是我,另一張則是她。
她的手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頭發(fā),那溫柔的觸感讓我不禁微微顫抖?!澳阒绬??
”她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之所以找上你,就是因為這張臉。
”我默默地看著鏡子里的她,沒有說話?!安灰浳覀兊慕灰?。”她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這對你我都很重要?!蔽尹c了點頭,輕聲說道:“我沒有忘記。”然而,
她似乎并不滿意我的回答,繼續(xù)說道:“可惜你做事的效率太慢了,
現(xiàn)在那個藥物最多再幫你掩蓋七天時間,讓你看起來像個人類,不被人發(fā)現(xiàn)是妖族。知道不?
”我的心中一緊,七天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那請再等多兩三天,等到月圓之夜。
”我趕緊說道,“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一起完成那個計劃了?!眲⒁酪莱聊艘粫?,
然后緩緩說道:“好吧,我可以再給你兩三天的時間。但是,記住,月圓之夜,
我們必須成功?!蔽疑钗豢跉?,點了點頭。因為三天后,我們要共同傷害一個人,
而這一切,都是為了那個交易。月盤懸在瑞羽森林上空,清輝淌過層疊的羽葉,
在地上織出斑駁的銀網(wǎng)。顧西南的白衫被月光浸得透亮,他身后不遠處,
弟子們的笑語正順著風飄來,混著林間特有的、類似碎玉相擊的脆響?!澳闾匾饨形襾磉@里,
是有話要說?”他轉(zhuǎn)過身時,語氣里帶著慣有的溫和,像怕驚擾了這夜的靜。
我攥著袖中那枚淬了寒鐵的短匕,指節(jié)泛白。方才在秘境入口時,
他還笑著叮囑弟子“夜里涼,莫要貪看月色忘了添衣”,那時月光落在他眼睛上,
竟讓我生出幾分動搖——可我手臂上的朱砂印還在發(fā)燙,那是柳依依用我的精血立下的咒,
若不按計行事,交易那就失敗,為了不泄漏她的行蹤,三日內(nèi)便會重傷失憶,忘記一切。
可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怎么可以忘記呢。“顧師兄,”我抬起頭,刻意讓聲音發(fā)顫,
像藏了無數(shù)心事,“你……可知我為何總纏著你?”他微怔,隨即失笑,
耳尖竟泛起薄紅:“許是……覺得我這無聊之人還算博學(xué),可以教你?”“不是的。
”我向前一步,指尖幾乎要觸到他衣襟,“是因為我心悅你。從第一次在演武場見你御劍,
大部分世人都不了解的動植物,你都一清二楚,你的溫柔,善良,我都喜歡?!痹挍]說完,
他耳朵發(fā)紅,“菀?guī)熋?,”他的聲音低了些,帶著難以置信的輕顫。就是現(xiàn)在。
我猛地抽出短匕,寒光劃破月色,沒入他左肩時發(fā)出沉悶的響聲。他踉蹌著后退半步,
羽葉被踩得沙沙作響。白衫上迅速洇開暗紅,像雪地里綻開的血梅。
他看我的眼神從震驚慢慢變冷,像被寒潭浸過的玉?!斑@就是你叫我來的目的?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冰碴。我別過臉,不敢看他肩頭的血跡,
只死死攥著染血的匕柄:“不然呢?”尾音刻意揚高,染上刻薄的笑意,“顧西南,
你真以為我喜歡一個你?我接近你,不過是為了打探赤元宗的特有的瑞羽秘境的布防,
為了看赤元宗那枚心核究竟藏在何處?!绷珠g的風突然停了,弟子們的笑鬧聲也仿佛被掐斷。
他盯著我,眸子里的光一點點暗下去,像被掐滅的燭火?!八阅切┰孪戮殑Φ囊估铮?/p>
你說‘師兄的劍穗真好看’,是假的?”他頓了頓,聲音啞得厲害,“上次我受傷,
你守在門外三天三夜,也是假的?”“自然是假的?!蔽冶谱约河纤哪抗?,
故意笑得更冷,“顧西南,你太好騙了。以為誰對你好,就是真心待你?
你身為掌門的親傳大弟子,這次瑞羽秘境游歷,由你負責,我才懶得看你一眼。
”他忽然笑了一聲,笑聲里裹著血腥味?!霸瓉砣绱??!彼职醋〖珙^的傷口,
指縫間不斷有血涌出,“是我蠢?!边h處傳來弟子的呼喚:“大師兄?您在哪兒?
”我后退一步,將短匕藏回袖中,轉(zhuǎn)身時聽見身后他悶咳的聲音。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像一道快要斷裂的弦?!邦櫸髂?,”我沒回頭,聲音輕得像風,“從此兩清。
”林間的脆響又起,像誰在無聲地哭。而我知道,有些傷口,比他肩上的劍傷,更難愈合。
在離開之前,我與劉依依的會面了。當我們相見時,她遞給我一個小巧的瓶子,
并輕聲說道:“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這是給你的報酬。這個瓶子里裝著的,
是可以治愈你姑姑病癥的良藥。”我默默地接過瓶子,心中充滿了感激之情。然而,
就在我準備轉(zhuǎn)身離去的時候,我突然停下了腳步,猶豫了一下,
然后轉(zhuǎn)頭對劉依依說:“我本來應(yīng)該立刻離開的,但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為什么一定要讓顧西南再次失去呢?”劉依依微微一笑,
那笑容中似乎隱藏著一絲無奈和決絕。她緩緩地解釋道:“作為一派掌門,
必須具備理智和冷酷的特質(zhì)。只有這樣,他才能妥善處理好掌門的所有事務(wù),
并且在面對各種困難和挑戰(zhàn)時保持冷靜。而且?guī)熜中逕挼臒o情道,
正是通往最強之路的必經(jīng)之道?!蔽异o靜地聽著,心中卻越發(fā)覺得困惑。
劉依依繼續(xù)說道:“顧師兄他太溫柔、太善良,也太感性了。
這些特質(zhì)在常人眼中或許是優(yōu)點,但對于一個掌門或者說修煉無情之人來說,
卻可能成為致命的弱點。所以,為了讓他真正領(lǐng)悟無情道的精髓,
我們只能讓他經(jīng)歷更多的失去,讓他的感情徹底死去?!闭f完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