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一場震動朝野的大審在太極殿舉行。
林院首在鐵證面前供認(rèn)不諱，承認(rèn)受皇后指使，不僅此次謀害七皇子，十五年前南境瘟疫也是他奉皇后父親之命，通過修改藥方導(dǎo)致瘟疫惡化，目的是驅(qū)逐當(dāng)?shù)匕傩眨哉嫉V產(chǎn)。
"楚婉清...那個多管閑事的女醫(yī)官發(fā)現(xiàn)了真相，我們不得不除掉她。"林院首癱在地上，面如死灰，"沒想到她的女兒會回來復(fù)仇..."
蕭景琰臉色鐵青："皇后可知情？"
"當(dāng)然知情！"林院首獰笑，"那碗讓楚貴妃毀容的毒酒，那場差點(diǎn)燒死她的大火，都是皇后親手安排的！她還特意留下楚貴妃的命，就是要讓她生不如死！"
殿上一片嘩然。蕭景琰雙手顫抖，眼中殺意凜然："帶皇后！"
皇后被押上殿時(shí)，依舊昂首挺胸，毫無悔意。當(dāng)看到站在蕭景琰身旁的楚沐顏時(shí)，她眼中迸發(fā)出惡毒的光芒："賤人！你竟敢——"
"閉嘴！"蕭景琰厲聲喝止，"皇后周氏，謀害皇子、殘害妃嬪、制造瘟疫致數(shù)萬百姓慘死，罪證確鑿，即刻廢為庶人，賜白綾！周氏一族，滿門抄斬！"
皇后這才慌了："陛下！臣妾冤枉??！是這個賤人陷害我！"她指著楚沐顏，歇斯底里地喊道，"她根本不是什么神醫(yī)，她是冷宮那個丑妃！她回來報(bào)復(fù)我們！"
"朕知道。"蕭景琰冷冷地說，"朕還知道，是你害她變成這樣的。"
皇后呆住了，隨即瘋狂大笑："是！都是我做的！那又怎樣？陛下難道忘了，當(dāng)初是誰幫你坐穩(wěn)皇位的？是我們周家！沒有我們，你早就被你那幾個叔叔撕碎了！"
蕭景琰面如寒冰："所以你們周家就覺得可以無法無天，連朕的皇兒都敢害？"
"皇兒？"皇后譏諷地笑了，"陛下真以為那是你的種？實(shí)話告訴你，我早就——"
她的話戛然而止，一支飛鏢不知從何處射來，正中她咽喉。皇后瞪大眼睛，倒地氣絕。
"護(hù)駕！"禁軍立刻將蕭景琰團(tuán)團(tuán)圍住?；靵y中，楚沐顏看到一道黑影閃過殿角，她本能地甩出一根銀針，卻只聽到一聲悶哼，那人已消失無蹤。
"是死士。"蕭景琰沉聲道，"周家竟敢在朕面前滅口！"
楚沐顏檢查了皇后的尸體："飛鏢上淬了劇毒，見血封喉。"她心中暗驚，周家的勢力比她想象的還要龐大。
大審匆匆結(jié)束。周家主要成員全部下獄，等待問斬。蕭景琰回到紫宸殿，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沐顏，這次多虧了你。"
楚沐顏搖搖頭："陛下言重了。七殿下已經(jīng)安全，民女也該告辭了。"
"你要走？"蕭景琰猛地站起身，"去哪里？"
"江湖之大，何處不可為家？"楚沐顏平靜地說，"宮闈紛爭，非我所愿。"
蕭景琰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留下來。朕...我需要你。"
楚沐顏抬頭看他，那張?jiān)?jīng)朝思暮想的臉上此刻滿是懇切。她該心軟的，可三年的傷痛不是幾句道歉就能抹去的。
"陛下，有些事...回不去了。"她輕輕抽出手，"我的臉..."
"朕不在乎！"蕭景琰急切地說，"朕已經(jīng)失去了你一次，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楚沐顏苦笑："陛下真的能日日面對這張臉嗎？滿朝文武又會如何看待一個毀容的妃子？"
蕭景琰語塞。確實(shí)，朝堂之上注重儀容，一個面容有損的妃子會引來無數(shù)非議。但他已經(jīng)下定決心："給朕時(shí)間，朕會想辦法。至少...至少等七皇子痊愈再走，好嗎？"
看著他懇求的眼神，楚沐顏終究不忍拒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