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想當獸上人,人中獸。1白夭夭的水聲,已經響了很久。那只巨大的橘貓?zhí)蛑ψ樱?/p>
金色的瞳孔里滿是算計的笑意,它守在洞口,巨大的尾巴懶洋洋地甩動。山洞深處,
干草堆上,白夭夭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她的臉色在月光下青白一片,雙眼卻亮得嚇人,
嘴唇被她自己咬破,滲著血絲。她滾燙的視線,死死地釘在那個昏迷不醒的男人身上。
那個男人,就是蛇族的少主,墨淵。他半張臉覆蓋著黑紫色的詭異紋路,呼吸微弱,
仿佛隨時都會死去。白夭夭終于下定了決心。她顫抖著手,解開了自己的衣衫,
覆上了那個男人的身體。洞穴里,壓抑又急促的喘息聲變得更加清晰。我躲在洞口的巨石后,
趁著橘貓打盹的間隙,悄悄探頭往里看。白夭夭淚流滿面,
那雙眼睛里混雜著極致的恐懼與燃燒的野心,她死死地盯著墨淵那張被毀掉的臉。
我看著白夭夭這副模樣,眼淚不受控制地滑落,心中卻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慰。做了就好,
這一步踏出去,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云清,你這個廢物,杵在那兒干什么!
還不快滾到外面去守著,別讓什么不三不四的東西闖進來!」白夭夭壓抑著的聲音傳來,
帶著哭腔和一絲怎么也藏不住的興奮。她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我腳下一滑,
撞在冰冷的石壁上,發(fā)出一聲悶響。她這才注意到我,看到我通紅的眼眶,
她不耐煩地皺起眉?!缚奘裁纯?,沒出息的東西!這種天大的好事擺在你面前都抓不住,呸!
」一口唾沫吐在我腳邊。她轉過頭,眼神兇狠得像要吃人。「滾出去,守著!」
我當然知道她想干什么。她想讓我給她當墊腳石,把她捧上云端,上一世,她就是這么做的,
踩著我的尸骨,沒有半分情面。2.我順從地走到洞口,撿起一些枯枝敗葉,
慢條斯理地堆在洞口,只留下一道狹窄的縫隙。山洞里,白夭夭和蛇族少主墨淵糾纏在一起。
她眼中含著淚,動作卻帶著孤注一擲的瘋狂。那場景詭異又糜爛,我只看了一眼,
就打了個寒顫,不敢再看。上一世,我也得到過這枚靈種??晌要q豫了,我從未想過,
要和一個完全陌生的獸人結合,更何況,還是一個被毀了容,奄奄一息的獸人。我咬了咬唇,
抱著一捆干草,怯生生地開口。「夭夭,這靈種……會不會太邪門了?那只橘貓來路不明,
還讓你做這種事……」白夭夭從鼻腔里發(fā)出一聲冷哼,聲音里滿是鄙夷?!冈魄?,
你少在這里說風涼話,你是不是嫉妒我得了這天大的機緣,才故意說這種話來咒我?」
我連忙擺手,做出驚慌失措的樣子?!覆弧⒉皇堑?!我只是……只是擔心你……」
橘貓突然笑了起來,聲音又尖又細,像指甲劃過石壁?!敢彩橇?,這小雌性自己膽小如鼠,
自然看不出這靈種的妙處?!拱棕藏惨哺α似饋恚切β暲?,
含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優(yōu)越感。我的「擔心」似乎惹惱了她。她從草堆上撐起身子,
抓起身邊一塊尖銳的石子就朝我丟了過來。石子精準地砸在我的額角,瞬間見了血。
她沖我厲聲喝罵?!改氵@個沒見識的蠢貨懂什么!這叫神嗣天降!日后我生下的,
將是八位神子!我,白夭夭,就是這個獸世最尊貴的王后!」我捂著流血的額頭,
不敢再多說一個字,只得低著頭,默默地去抱那些干草。3.夜色漸深,血月當空。
蛇族少主墨淵身上的黑紫色紋路,在血色的月光下顯得愈發(fā)可怖。我假意勸說白夭夭,
讓她先給墨淵處理一下傷口,又被她劈頭蓋臉地罵了兩句。白夭夭說,不必多管閑事,
免得浪費力氣。她將那枚金色的靈種按在自己的小腹上。橘貓?zhí)剿磉叄?/p>
用前爪在她的小腹上畫著一串詭異的符文。符文畫下的瞬間,
白夭夭的腹部騰起一團幽綠色的火焰,火光映得她臉色忽明忽暗。我抬頭望向天空,
卻發(fā)現那輪月亮,正在一點一點地變成妖異的赤紅色。我驚叫一聲,手指著天上。
「月……月亮!」橘貓和白夭夭同時抬頭望去,此時,月亮已全然化作血紅。
橘貓的臉色瞬間大變?!缚?!加大能量!這蛇崽子的怨氣引來了血月,儀式絕對不能中斷!」
白夭夭也顧不得許多了,她猛地劃破自己的手掌,將鮮血滴在靈種之上。
綠色的火焰沖天而起,白夭夭的整個身體都被湮沒在火光里,她疼得發(fā)出一聲聲凄厲的慘叫。
橘貓?zhí)蛄颂蜃ψ?,眼神里滿是興奮?!负秒U,這蛇崽子竟然能引來血月,
幸好儀式已經開始了?!刮姨ь^看著天空恢復原樣的月亮,又低頭看向草堆上的白夭夭。
我發(fā)現,她的生命力,正在被那枚靈種瘋狂地抽取,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干癟、松弛。
我嚇得捂住嘴,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白夭夭死死地看了我好一會兒,終于支撐不住,
昏了過去。我后背冷汗直流,雙腿也開始打顫。我不敢提醒她。因為我知道,任何提醒,
只會換來一頓更殘忍的毒打。上一世,我就是這樣,被她活活打死的。
我們穿越的這個獸人世界,強者為尊?;⒆?、獅族、狼族為三大強族,蛇族、狐族等次之。
自從十年前蛇族圣物被盜,蛇族便一日不如一日,新生兒越來越少,族人也變得體弱多病。
蛇族少主墨淵,更是被人下毒暗算,才成了如今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白夭夭恨我礙手礙腳,
不能幫她攀上高枝,對我動輒打罵。上一世,她為了討好食人魔部落,
更是直接將我推進了他們的巢穴。4.儀式結束后,白夭夭讓我用一塊破爛的獸皮裹住墨淵,
把他拖到山洞外面去。我一邊拖,一邊無聲地哭泣。從這一刻起,我和白夭歪,
再也不是朋友了。我們是仇人。山風嗚咽,風中似乎夾雜著若有若無的歌聲,
那音調充滿了詭異的蠱惑之意。我把墨淵拖到一棵大樹下安放好。山洞里,
白夭夭正扶著山壁,聲音里滿是亢奮,她在和橘貓討論著,該如何去找虎王。——虎王。
這個名字,可真是個好名字。我有些羨慕地扒拉著粗糙的樹干。在這個獸人世界,
只有真正的強者,才配擁有姓名。而我們這種外來的人族雌性,不過是行走的生育工具。
什么時候,我才能有屬于自己的名字呢?山洞里,白夭夭的聲音大了一些?!搁傧纱笕?,
我肚子里這神胎,肯定能吸引虎王的注意!」「那是自然!
虎王正為了沒有強大的子嗣而發(fā)愁!」「那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別著急,
你得先恢復一下。你現在可是未來的王后,自然要風風光光地去見虎王?!埂浮刮抑?,
她這是已經開始規(guī)劃自己的王后之路了。畢竟,「神嗣之母」,在獸人世界的地位尊崇無比,
一人之下,萬獸之上。白夭夭現在,就是那棵未來的搖錢樹,自然要好好謀劃。只是,
她的計劃很快就被打斷了。不遠處,傳來獸人粗重的呼吸聲,幾個身材高大的狼族獸人,
循著氣味走了過來。他們看到地上昏迷的墨淵,又看到了洞口衣衫不整的白夭夭,
眼睛瞬間就紅了。也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句?!甘侨俗宕菩?!」這一句話,
像是點燃了火藥桶。場面瞬間失控,那幾個狼人像是瘋了一樣,嘶吼著撲向了白夭夭。
我看著里面的鬧劇,從腰帶里摸出剩下的一點催情花粉末,悄悄倒在風口,
再用一片寬大的葉子蓋住。城里的老藥師果然沒有騙我,這種花粉的效果極好,
只需要那么一小撮,就足以讓這些理智本就不高的獸人徹底瘋狂。做完這一切,
我長舒了一口氣。轉過頭,卻發(fā)現本該昏迷的墨淵,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
他的一雙金色豎瞳,正一動不動地盯著我。見我看來,他的眼中,
驀然露出了一絲探究的意味。我的心怦怦直跳,咽了咽口水,努力說服自己,
墨淵現在還很虛弱,他什么都不知道。催情花的效果快要過去了。我在地上打了兩個滾,
弄得自己灰頭土臉,然后縮在樹后,佯裝出極度害怕的樣子。山洞里的激戰(zhàn),很快就結束了。
橘貓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彼時,它的爪子上還沾著狼人的鮮血,那幾個狼人已經倒在地上,
生死不知。橘貓驚駭地后退了兩步,發(fā)出一聲尖叫?!缸∈?!都給我住手!」
隨著它這一聲嘶吼,白夭夭才從那種癲狂的狀態(tài)中脫身出來。只是此時,她衣衫不整,
身上布滿了青紫的痕跡,狼狽不堪。我竭力掩住自己勾起的唇角,
不枉我每次出門都冒著生命危險,去懸崖邊上摘這些催情花回來。5.「這、這是怎么回事?
!」白夭夭扔掉了手中那塊沾滿了血跡和腦漿的石頭,聲音都在發(fā)抖。「不對勁。」
橘貓說完,銳利的目光掃過全場,最后落在了縮在樹后瑟瑟發(fā)抖的我身上。
它巨大的尾巴一卷,便將我卷到了半空中,臉上的神情兇惡無比?!刚f!你剛才看見什么了?
」我哽咽著,手指著天上的月亮?!肝?、我看見月亮……月亮突然變成了紅色,
然后……然后那幾個狼人的眼睛也變成了紅色,他們就瘋了……」橘貓的臉色鐵青。
它猛地拋下我,一爪子狠狠拍在了白夭y夭的臉上?!改闶遣皇莿恿四莻€蛇崽子?!」
白夭夭眼神閃爍,嘴里嘟囔著。「那……那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錯……」橘貓勃然大怒。
「你糊涂啊!你吸收了他的怨氣,怎么就不是你的錯了!這下好了,蛇崽子的怨氣外泄,
招來了血月,還引來了這些發(fā)狂的東西!他這是要拉著我們給他陪葬??!」
白夭夭這下也徹底慌了神?!改恰窃撊绾问呛茫俊埂笧榻裰?,只有找到虎王,
用他的王者之氣,才能壓制住你體內的怨氣!」橘貓朝著我招了招手?!秆绢^,你過來?!?/p>
我怯生生地向它走近,它用尾巴尖戳了戳我的肩膀。「丫頭啊,
你也不想你的朋友被怨氣吞噬吧?!刮移疵負u頭,眼淚汪汪。橘貓露出了一個陰險的笑容。
「那好,本仙有一件差事要交給你去辦。若是辦得好,你的朋友便能安然無恙;若是辦不好,
她可是要被這怨氣撐爆身體,死無全尸的?!刮液鴾I水,連連點頭?!搁傧纱笕?,您放心,
我一定……一定辦到。」它故作慈愛地用尾巴摸了摸我的頭,
然后從嘴里吐出一塊黑色的鱗片?!负醚绢^,拿著這個,去虎族王城的黑風谷,
找一個叫‘蒼狼’的,就說,血月已現,神嗣將生。記住了嗎?」「記住了?!埂负茫?/p>
進去收拾收拾,準備上路吧?!?.我捏著那塊冰冷的鱗片走進山洞,
然后悄悄趴在洞口偷聽。外面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先是白夭夭尖利的聲音。
「怎么……怎么能讓這個廢物去……」然后是橘貓陰沉的聲音。
身上都有……只有她……能出去……何況……人族雌性身上……有詛咒……她會回來的……」
后面的聲音便再也聽不清了。我躡手躡腳地溜到山洞深處,沿著石壁的縫隙,
摳出了我早就藏在里面的幾顆療傷草藥和一小包解毒劑。我把這些東西貼身放好,
又胡亂塞了幾件破爛獸皮,打成一個小小的包裹,走了出去。
白夭夭一把將我的包袱奪了過去,粗暴地抖開。
當她發(fā)現里面只有一件打了補丁的破舊獸皮和幾個干硬的果子后,才徹底放下了心。
橘貓見狀,從胡須里摸出三枚閃著微光的低級魔核,丟到我的手上?!赋鲩T在外,
總該給點盤纏?!拱棕藏埠莺莸刎嗔宋乙谎?,不屑地說道?!杆才??」我瑟縮了一下,
不敢去看她。橘貓卻說道?!竸e這么說,這丫頭……還有用處……」它走到我的身前,
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我,又伸出爪子,摸了摸我的臉。我眼里含著淚,一句話也不敢說。
「這丫頭長得倒也水靈,瞧這小臉滑的,嘖嘖,還真嫩得能掐出水來。」白夭夭聞言,
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那到時候,可要讓她派上大用場?!?/p>
我在他們意味不明的注視下,背著空空如也的包袱,走出了山洞。
臉上一貫的瑟縮表情瞬間收斂,我的眉眼壓低,透出幾分陰冷的狠厲。三枚低級魔核,
在城里的黑市,買一瓶最劣質的腐蝕藥劑都夠了。我冷笑一聲,回頭望去。那座山洞,
正逐漸被濃重的霧氣所吞噬。濃霧之中,上一世被食人魔分食的劇痛,仿佛又一次向我襲來。
我紅了眼眶,再次望去,只剩下一輪血色的月亮,孤零零地掛在空中。而我的臉上,
也開始出現異變。我熟練地從懷里掏出一塊破布,遮住了自己的臉,
頭也不回地朝著虎族王城的反方向走去。7.我穿著不合身的破爛獸皮,花了兩枚魔核,
在黑市買了一瓶強效腐蝕藥劑和一瓶麻痹毒藥。這個世界,像我這樣的人太多了,
黑市的攤主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就將兩瓶藥劑丟在了我的面前。其實催情花也好用,
只是時效太短,后勁不足。我把兩瓶藥劑小心地塞進腰帶的暗兜里。然后,
我攥著那枚黑色的鱗片,沒有去虎族的黑風谷,而是直接去了狼族的領地,銀月森林。
我可沒打算給他們傳遞什么真實的消息。只不過,我還沒找到狼族的營地,就在森林的邊緣,
碰上了一隊巡邏的狼族獸人。為首的那個狼族獸人,一把將我從草叢里揪了出來,
我警惕地看著他,手已經摸向了腰間的毒藥。他卻只是皺著眉,摸著我的脖子,
聲音有些顫抖地問?!负煤⒆?,你是什么人?」「我沒有身份?!埂改恪闶遣皇侨俗澹俊?/p>
我后退了一步,冷冷地看著他?!改阍趺粗溃俊顾话褜⑽覐牡厣侠饋?,
神情激動地大喊。「好孩子,你受苦了,我是狼族少主,蒼夜!」我用力掙脫他的手臂,
厲聲斥道。「你胡說什么!我只是路過此地!」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泥土,眼神真摯?!负⒆?,
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我真的是蒼夜。你拿著虎王手下國師的信物,是不是那只橘貓讓你來的?
」我驚疑不定地看著他,我手里的,確實是虎族國師的鱗片?!改窃撍赖臇|西!」
他咬牙切齒,眼中迸發(fā)出仇恨的火花?!杆遣皇歉嬖V你,血月已現,神嗣將生?」
不等我回答,他接著說。「它是不是還讓你去找一個叫‘蒼狼’的?」我沉默著,沒有接話。
「好孩子,你被騙了??!那只橘貓,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什么神嗣!
那明明是奪人性命的魔胎啊!」我渾身劇震,難怪我一直覺得那只橘貓不懷好意,
平日里的行為舉止,也不像是什么神仙。原來,它竟是個騙子嗎?「那我朋友,白夭夭,
她為什么會懷上魔胎?」8.蒼夜告訴我,當今的虎王暴虐成性,
癡迷于追求永生和絕對的力量。三十年前,一只神秘的橘貓向他獻上了一條所謂的長生之法,
說是只要找到合適的母體,便可誕下神嗣,助他一統(tǒng)獸世,獲得永恒的生命?;⑼醮笙?,
當即命橘貓將此法獻上。橘貓卻說,此法需要血月和至怨之人的配合,極其兇險。此后,
虎王與橘貓密談數日,便封了橘貓為國師,見王可不行禮,權勢滔天。這些年來,
虎王的勢力確實越來越大,野心也越來越膨脹。但與此同時,
獸世各族失蹤的雌性也越來越多。一開始,只是些偏遠小部落的雌性??芍饾u地,
失蹤的人群從普通獸人,擴大到了貴族。蒼夜的妹妹,便是在十年前失蹤的。獸世之中,
所有適齡的雌性都人人自危。我的朋友白夭夭,當時也正符合那些條件。
虎王不愿讓自己的子民再受傷害,于是,便將目標對準了我們這些外來的人族。可誰知,
橘貓找到了我們,卻盯上了身負血海深仇的蛇族少主墨淵。蒼夜為了尋找妹妹,
暗中調查了整整十年。他順著線索一路查到了虎王和橘貓的陰謀。
只是不等他找到確鑿的證據,就被虎王設計,剝奪了繼承權,發(fā)配到了這片貧瘠的銀月森林。
只留他一人,帶著一些忠心的部下,在此處茍延殘喘。而且,蒼夜還查到,
那所謂的神嗣之法,實在是陰毒無比,有傷天和。尋找至怨之人,以靈種為引,吸取其怨氣,
催生魔胎。若是母體能撐過懷胎三月,并且成功誕下魔胎,便是合格的??珊细裰?,
便會被當做魔胎的養(yǎng)料,被徹底吸干。若是不合格,那便連養(yǎng)料都做不成,直接魂飛魄散。
而那些被吸干的母體,便是虎王永葆青春的“補品”。我的朋友白夭夭,
正是橘貓眼中最合適的母體之一。9.我心中波濤翻涌,久久不能回神。過了半晌,
我的喉嚨艱澀無比,咽了好幾次口水,才勉強將那股翻騰的情緒壓了下去?!杆?,
我朋友她……她是被當成了……」蒼夜沉重地點了點頭?!府斀衲俏换⑼酰?/p>
今年已經一百有九了,可瞧上去,卻只不過三十來歲的樣子。他已經換了兩任王后,
就連太子殿下,今年也已經五十好幾了。唉,若是能殺了那只妖貓,為我妹妹,
為我族人報仇雪恨,我便是死也瞑目了?!刮乙恢币詾?,
白夭夭是被她自己的貪婪和愚蠢害死的。因為她是我們那個世界最漂亮的女孩,她心氣極高,
總是幻想著能攀附強者,一步登天?;⑼踅o了她這個機會,她便像飛蛾撲火一般,義無反顧。
她死的時候,我已經被她賣掉,但后來還是聽說了她的慘狀。
我只知道她被八個孩子吸干了生命力,躺在床上,日復一日地衰老,卻還在安慰我說,
她很快就能成為王后了。后來她死了,她的后事,是虎王一手操辦的,風光無限。怪不得,
我從未見過她的尸體。原來,她竟是成了別人永葆青春的盤中餐嗎?想到這里,
我只覺得頭皮發(fā)麻,背后生出了一層白毛汗。一種難以言喻的惡心和憤怒在心中翻涌。
我「哇」地一聲,吐了出來。吐過之后,腦子反而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我擦掉嘴角的穢物,
冷聲說。「所以,他們讓我去找的那個‘蒼狼’,是誰?」蒼夜一個不慎,接話道。
「是虎王的親信!」我冷眼看著他,他這才發(fā)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找補道。「好孩子,
別回去了,那地方太危險了,就在我這里住下吧?!刮液鋈簧隽艘唤z惡趣味,
伸手摘掉了臉上蒙著的粗布,露出一張平平無奇但干凈清秀的臉。他尖叫一聲,手指著我,
不停地顫抖?!改恪⒛銢]有毀容?」嘁,這就害怕了?我重新把粗布圍了上去,聲音冰冷。
「告訴你主子,橘貓不會活著見到虎王?!?0.我調整好臉上的表情,
重新換上那副怯懦又驚恐的神態(tài),敲響了黑風谷深處一座石屋的大門。
一位瞎了一只眼的老狼獸人探出頭來,警惕地問我。「你找誰?」
我的目光從他身上披著的破爛獸皮,梭巡到他那張滿是疤痕的臉上。「血月已現,神嗣將生。
」他渾濁的獨眼猛地瞪大,獸皮下的皮肉枯瘦,緊緊地貼著肋骨,
像一具隨時會暴起擇人而噬的骷髏。老狼抓住我的手腕,將我粗暴地拖進了內宅。
我害怕得渾身都在發(fā)抖。他停在一間守衛(wèi)森嚴的房門前,輕輕叩了叩門,壓低聲音道。
「血月已現,神嗣將生。」沒過多久,房門「吱呀」一聲打開。
里面走出一個穿著華麗絲綢的狼族獸人,他手里拿著一根鑲滿了黑色寶石的權杖,
只是那權杖頂端的寶石,不知為何,有一條細細的裂痕。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死死地壓抑著心中的恨意,渾身抖得像風中的落葉。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