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啪”地撞在墻角,屏幕瞬間裂成蛛網。
我盯著地上的碎片,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
前世他們也是這樣,用哭鬧、威脅、道德綁架一步步逼我就范。
我以為重生一次,就能看清這些虛偽的親情,卻沒想到他們的無恥,比我記憶中更甚。
“你鬧夠了沒有?”我深吸一口氣,聲音冷得像淬了冰,“這是我的家,我的手機,你憑什么摔?”
趙秀蓮被我的氣勢嚇了一跳,隨即梗著脖子喊道:“我是你媽!摔你個手機怎么了?你要是不聽話,我連你家都砸了!”
“那就砸?!蔽抑钢T口,“砸完了我就報警,告你故意毀壞財物。到時候街坊鄰居都來看熱鬧,看看林家老太太是怎么撒潑打滾逼女兒養(yǎng)外孫女的。”
“你——”趙秀蓮被噎得說不出話,臉漲成了豬肝色。
林建國連忙打圓場:“晚秋,你媽也是急糊涂了。那孩子實在沒人管,你就當……就當幫爸媽一個忙,行嗎?”
“幫你們忙?”我笑了,“幫你們忙就要我辭職?幫你們忙就要我一輩子單身?幫你們忙就要我像前世一樣……”
說到這里我猛地頓住,差點把“被你們送進精神病院”這句話說出來。
他們還不知道我經歷過的那些地獄。
“像什么?”趙秀蓮狐疑地看著我。
“像個傻子一樣被你們騙?!蔽冶荛_她的目光,走到門口拉開門,“要么你們現在就走,要么我現在就喊人。”
樓道里傳來鄰居回家的腳步聲,我提高了音量:“正好張阿姨回來了,我讓她評評理,看看你們是不是逼著我養(yǎng)別人的孩子!”
“你敢!”趙秀蓮慌了,她最要面子,最怕鄰居說閑話。
“你看我敢不敢?!蔽页鴺堑篮?,“張阿姨——”
“別喊!”林建國一把拉住我,臉上滿是哀求,“晚秋,我們走,我們走還不行嗎?你別喊……”
趙秀蓮不甘心地瞪著我,被林建國連拉帶拽地拖出了門。
門“砰”地關上的瞬間,我背靠著門板滑坐在地,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下來,不是委屈,是憤怒,是惡心。
這些所謂的親人,他們的眼里從來只有自己,只有那個自私自利的林晚晴。
我擦掉眼淚,站起身收拾地上的手機碎片。屏幕徹底黑了,只能明天再去修。
剛把碎片掃進垃圾桶,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是座機。
我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
“林晚秋嗎?我是王主任?!彪娫捘穷^傳來街道辦王主任的聲音,“你爸媽在我這兒哭呢,說你不管孩子死活,還把他們趕出來了。”
果然,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王主任,我有沒有義務養(yǎng)這個孩子,法律說得很清楚?!蔽移届o地說,“我爸媽年紀大了糊涂,您是公職人員,總不能也糊涂吧?”
“話是這么說,但孩子總不能沒人管啊。”王主任嘆了口氣,“你姐姐下落不明,孩子的祖父母……”
“我爸媽身體健康,有退休金,完全有能力撫養(yǎng)?!蔽抑苯哟驍嗨?,“他們要是不愿意,就按規(guī)定送福利院。街道辦的職責是落實政策,不是強迫市民當冤大頭?!?/p>
“小林你怎么說話呢?”王主任的語氣沉了下來,“什么叫冤大頭?那是你親外甥女!”
“親外甥女也不能讓我賣了自己去養(yǎng)她?!蔽液敛煌俗?,“王主任要是實在找不到人,就報警吧,讓警察找孩子的親生母親林晚晴。她才是法定監(jiān)護人?!?/p>
“我們報過警了,找不到人!”王主任的聲音帶著不耐煩,“林晚秋,我把話放這兒,這孩子你要是不接,以后社區(qū)有什么福利,你家都別想沾邊!”
威脅我?
我簡直要笑出聲。
前世我養(yǎng)著孩子,過得那么艱難,也沒見社區(qū)給過什么福利。現在倒拿這個來威脅我了?
“福利我不要,孩子我也不養(yǎng)?!蔽艺f完直接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