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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殘疾大佬寵妻上癮 我不是華佗 13619 字 2025-08-15 22: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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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就跟顧大哥將就一下吧,他雖然腿腳不方便,但人是真心好。

”妹妹陳嫣穿著本該屬于我的大紅嫁衣,臉上掛著無辜又甜蜜的笑。

我被親媽死死按在凳子上,嘴里塞著破布,只能發(fā)出“嗚嗚”的悲鳴。

今天是我和廠長兒子沈浪結婚的日子,可新娘卻被臨時換成了我的雙胞胎妹妹。而我,

即將被送給那個剛出獄的殘廢,顧野亭。黑暗里,一雙鐵鉗般的大手掐住我的腰,

將我從冰冷的板凳上拎起來,男人滾燙的呼吸噴在我耳廓,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磨過,

“新婚夜,可別把力氣都浪費在哭上?!?1“陳曦,你別怪媽,媽也是為了你好。

”我媽掰開我捂住臉的手,力道大得像是要卸掉我的胳膊,“沈家那樣的門第,

你嫁過去也是受苦。嫣兒比你機靈,比你討人喜歡,她才是最合適的人選。”這就是我媽,

一個把偏心刻在骨子里的女人。就因為妹妹陳嫣嘴甜會撒嬌,從小到大,

所有好東西都是她的。而我,不過是她用來襯托寶貝女兒的綠葉,是她拿捏人情世故的工具。

“嗚……嗚……”我拼命搖頭,眼淚混著絕望涌出眼眶,視野里,妹妹陳嫣挽著沈浪的胳膊,

笑得花枝招展。沈浪,那個和我通信三年,承諾要娶我的男人,

此刻卻連一個眼神都吝于給我,他看著陳嫣的目光里,是我從未見過的癡迷。原來,

他們早就勾搭在了一起。我才是那個被蒙在鼓里的傻子?!靶辛?,別在這兒哭喪了,晦氣!

”我媽不耐煩地把我往門外一推,“顧野亭還在外頭等著呢,趕緊給我滾過去,

別耽誤了嫣兒的吉時!”我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被推出了家門。外面天色已黑,

只一盞昏黃的舊路燈亮著。燈下,一個高大的身影靠著墻,他站得筆直,

如果不是腳邊那根磨得發(fā)亮的木質拐杖,沒人會把他和“殘廢”兩個字聯(lián)系起來。

他就是顧野亭。我們這片兒的名人。不是好名聲,是臭名昭著。

據(jù)說他幾年前因為流氓罪蹲了笆籬子,前不久才放出來,腿也是在里面被打斷的。這樣的人,

誰家姑娘敢嫁?可我媽敢,她敢用我,她的親生女兒,去換她寶貝女兒的前程似錦。

顧野亭聽到動靜,轉過頭來。路燈的光線很暗,我看不清他的長相,

只能感覺到兩道銳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刀子一樣,刮得我生疼?!白甙?。”他開了口,

聲音比我想象中更低沉,也更冷。我沒動,腳下像生了根。我不甘心,

我憑什么要認下這荒唐的命運?我轉身想往回跑,哪怕是死,我也不要嫁給一個強奸犯!

可我剛一動,手腕就被一只滾燙的大手攥住了。那只手力氣極大,捏得我骨頭都在響。

是顧野亭,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到了我身后。“鬧夠了?”他的聲音里透著一股危險的壓迫感,

“陳家收了我的彩禮,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顧野亭的女人。想跑?可以,先把腿打斷。

”他的話像一盆冰水,從頭到腳澆滅了我所有的反抗。我僵在原地,任由他拉著我的手,

一瘸一拐地走向巷子深處那間最破敗的小院。一路上,鄰居們指指點點。

“那不是陳家大丫頭嗎?怎么跟顧瘸子走了?” “你還不知道?她媽把她賣給顧瘸子了,

換了錢給她妹妹當嫁妝呢!” “作孽啊!這跟推進火坑里有什么區(qū)別?

”這些話像針一樣扎進我的耳朵。我死死咬著嘴唇,嘗到了一股血腥味。顧野亭的家,

比我想象的還要破。一間搖搖欲墜的土坯房,屋里除了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再沒有別的家具。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霉味和淡淡的草藥味。他松開我,從兜里掏出一盒火柴,

“啪”地點亮了桌上的煤油燈。昏黃的燈光跳躍著,終于讓我看清了他的臉。

那是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很英俊,但左邊眉骨上有一道猙獰的疤,像一條蜈蚣盤踞著,

破壞了整張臉的觀感。尤其是那雙眼睛,深不見底,像寒潭,讓人不敢直視。

他拉過那張唯一的破椅子,坐了下來,將拐杖放在手邊。他那條受傷的左腿不自然地伸著,

褲管空蕩蕩的,看著確實是廢了?!斑^來?!彼畹?。我站在原地沒動,渾身都在發(fā)抖。

他也不惱,只是靠在椅背上,用那雙黑沉沉的眼睛打量著我,目光從我哭腫的眼睛,

落到我被撕扯得有些凌亂的衣領上。他的右手很有節(jié)奏地在桌上敲擊著,每一下,

都像敲在我的心上。“彩禮錢,我給了三百?!彼鋈婚_口,“你們家,把你賣了個好價錢。

”我的眼淚又一次涌了上來。三百塊,在現(xiàn)在這個工人一個月工資才三十塊的年代,

確實是一筆巨款。我媽,為了這三百塊,把我推進了地獄?!霸趺??覺得委屈?

”他扯了扯嘴角,那道疤跟著動了一下,顯得更加駭人,“你媽拿錢的時候,

可沒見半點委屈。”他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朝我走來。我嚇得連連后退,

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墻壁,退無可退。他將我困在他和墻壁之間,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

帶著一股濃烈的,獨屬于男人的氣息?!拔也还苣阋郧案莻€沈浪有什么過去,從今天起,

你最好都給我忘了。”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警告的意味,“安分守己地當好你的顧太太,

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闭f完,他伸出手,粗糙的指腹擦過我的臉頰,

帶起一陣戰(zhàn)栗。就在我以為他要做什么的時候,他卻突然轉身,從床底拖出一個破舊的木箱。

打開箱子,里面竟然是一些嶄新的被褥和一些……糖果點心?他將東西一股腦地塞給我,

“拿著?!蔽毅蹲×??!靶禄?,總得有點新婚的樣子?!彼卣f完,就拿起拐杖,

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門,“我去打盆水,你收拾一下。

”我抱著懷里帶著陽光味道的嶄新被褥,看著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

這個男人,好像和傳聞中那個兇神惡煞的流氓,不太一樣??上乱幻?,

院門外傳來的一聲凄厲慘叫,瞬間將我打回了現(xiàn)實。02我嚇得一個激靈,

懷里的東西散落一地。緊接著,院門外傳來一個男人殺豬般的嚎叫和顧野亭冰冷的聲音。

“再敢往這院里多看一眼,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蔽一琶ε艿介T口,從門縫里往外看。

只見隔壁的二流子王麻子正抱著手在地上打滾,他的手腕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

顯然是斷了。而顧野亭,就站在他面前,像一尊鐵塔,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戾氣。

周圍幾個想來看熱鬧的鄰居,也被這陣仗嚇得縮回了脖子,趕緊關上了門。

王麻子平時就愛偷雞摸狗,占點小便宜,剛剛肯定是想趁顧野亭不在,

溜進來偷看我這個“新媳婦”。顧野亭處理完王麻子,提著水桶走了回來。

看到我煞白著臉躲在門后,他眉骨上的疤動了動,“怕了?”我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一個照面就廢了人一只手,這種狠戾,讓我從心底里發(fā)寒。他把水盆重重地放在地上,

濺起的水花打濕了我的褲腳?!澳蔷陀涀∵@感覺。”他冷冷地說道,“以后,

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遠點。我這里,不養(yǎng)閑人,更不養(yǎng)惹事的人?!闭f完,他便不再理我,

自顧自地脫下外套,露出里面結實得像石塊一樣的肌肉。他的后背和手臂上,

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傷疤,新的舊的疊在一起,像一張猙獰的地圖。其中一道最長的,

從他的左肩一直延伸到腰側,看得我心驚肉跳。這個晚上,我睡在嶄新的被褥里,

他則在地上打了地鋪。我一夜無眠,聽著他平穩(wěn)的呼吸聲,和窗外呼嘯的北風,

感覺自己的人生就像這間破屋子一樣,前途未卜,風雨飄搖。第二天,

我被一陣“砰砰砰”的砸門聲驚醒。“陳曦!你個死丫頭!給我滾出來!”是我媽的聲音,

尖利又刻薄。我心里一緊,趕緊爬起來去開門。顧野亭已經(jīng)醒了,正坐在桌邊,

手里拿著一塊木頭,用小刀慢慢地削著,仿佛外面的喧鬧與他無關。門一開,

我媽就沖了進來,二話不說,揚手就要給我一巴掌。我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但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我睜開眼,看到顧野亭不知何時站到了我面前,

一只手攥住了我媽的手腕?!拔业呐耍裁磿r候輪到你來教訓?”他的聲音不大,

卻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嚴。我媽被他的氣勢嚇了一跳,想抽回手,卻怎么也掙脫不開。

“顧野亭!你放開我!我是她媽!”“從我給了三百塊彩禮那天起,她就是我顧家的人,

跟你陳家再沒關系?!鳖櫼巴ぞ従徦砷_手,但眼神依舊冰冷,“說吧,來干什么?

”我媽揉著發(fā)紅的手腕,氣焰消了不少,但還是趾高氣揚地從兜里掏出一張單子,

“嫣兒和沈浪要去百貨大樓買‘三轉一響’,還差一百塊錢,你趕緊拿來。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三轉一響,手表、自行車、縫紉機,還有收音機。

那是這個年代結婚的最高配置。陳嫣風風光光地嫁人,

如今還要從我這個被賣掉的女兒身上榨取最后一滴血?!皯{什么?”我終于忍不住開了口,

“你們已經(jīng)拿了三百塊彩禮,還不夠嗎?”“三百塊那是賣你的錢!”我媽眼一瞪,

“現(xiàn)在是你妹妹結婚,你這個當姐姐的,不該表示一下嗎?你嫁的男人這么有本事,

一百塊錢算什么?就當是給嫣兒的賀禮了!”她這話說得理直氣壯,

仿佛我天生就該為陳嫣奉獻一切。我看向顧野亭,心里滿是屈辱和難堪。

我不知道他會怎么想,會不會覺得我們一家子都是吸血鬼。出乎我意料的是,

顧野亭竟然沒有生氣。他只是看著我媽,像是看一個跳梁小丑。“錢,沒有?!薄澳?!

”我媽氣急,“顧野亭,你別給臉不要臉!三百塊彩禮你都拿得出來,會沒一百塊?

你別忘了,陳曦可還在我手上捏著呢!”這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她在暗示,

如果顧野亭不給錢,她有的是辦法磋磨我。顧野亭笑了,那笑容配上他臉上的疤,

顯得有些森然?!澳憧梢栽囋??!彼闷鹱郎夏前严髂绢^的小刀,在指尖把玩著,

“看看是你磋磨她的法子多,還是我廢了你那個好女婿的手段硬。”我媽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她知道顧野亭說得出,就做得到。沈浪是廠長的兒子,是她的寶貝女兒下半輩子的依靠,

她賭不起?!澳恪慊斓埃 彼珔杻溶蟮亓R了一句,最終還是灰溜溜地跑了。

屋里終于安靜下來。我看著顧野亭,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壞。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他重新坐下,繼續(xù)削著手里的木頭,“我護著你,

只是因為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惦記。僅此而已?!彼掷锏哪绢^,

漸漸被削成了一只小鳥的形狀,翅膀舒展,栩栩如生。他拿出一根紅繩,將木鳥穿起來,

遞給了我。“拿著,以后別總哭喪著臉?!蔽医舆^那只木鳥,入手溫潤。這是我長這么大,

除了我早逝的父親,第一個送我禮物的男人。我的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又掉下來。正在這時,

院門口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音?!敖憬?,姐夫,你們在家嗎?”是陳嫣。她和沈浪來了。

03陳嫣和沈浪并肩站在門口,男的俊,女的俏,穿著嶄新的的確良襯衫,

看著就跟畫報上的人兒似的。他們倆,是來我這片貧民窟里“視察”的。“姐,

你這兒……也太簡陋了。”陳嫣一進屋,就夸張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眉毛擰在一起,

仿佛這里的空氣都帶著毒,“媽也真是的,怎么能讓你住這種地方呢?”她嘴上說著心疼我,

可眼里的得意和炫耀,藏都藏不住。她習慣性地用手指卷著自己的發(fā)梢,

這是她說謊或惺惺作態(tài)時的小動作。沈浪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幾分復雜。有憐憫,

有愧疚,還有一絲慶幸。他慶幸自己娶的是陳嫣,而不是我這個“污點”。“小曦,

”他開口,聲音干澀,“你……還好嗎?”“我好不好,就不勞沈技術員操心了。

”我沒等他把話說完,就冷冷地打斷了他。小曦?他有什么資格這么叫我?

沈浪的臉色有些難看。陳嫣趕緊出來打圓場,她親熱地想上來挽我的胳膊,被我側身躲開了。

她也不尷尬,笑著從沈浪手里拿過一個網(wǎng)兜,里面裝著兩罐麥乳精和一些水果糖?!敖悖?/p>

這是我和沈浪哥特意給你買的,你身體不好,要多補補?!彼褨|西往桌上一放,

姿態(tài)擺得十足,“對了,我聽媽說,她早上來過了?唉,都是我不好,

我不該跟媽說還差一百塊錢,害得媽來找你。姐,你別生媽的氣,也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她這番話,說得是滴水不漏,既炫耀了自己能喝上麥乳精,又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把所有的錯都推到了我媽和我身上,好像我是那個不懂事,還跟媽和妹妹計較的惡人。

這綠茶的段位,放二十年后,高低得是個王者級別。我看著她那張楚楚可憐的臉,忽然笑了。

“妹妹,你這不去供銷社當售貨員,真是屈才了。這口才,這演技,死的都能讓你說成活的。

”陳嫣的臉僵了一下,“姐,你……你這是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

”我拿起她放在桌上的麥乳精,掂了掂,“就是覺得,你下次再想演戲,

記得把觀眾當個人看。別總覺得別人都是傻子,就你一個聰明?!蔽业脑?,

就像一把撕破偽裝的刀子,讓陳嫣的臉色瞬間變得青一陣白一陣。沈浪看不下去了,

他皺著眉站出來,“陳曦,你怎么能這么跟你妹妹說話?她也是好心來看你?!薄昂眯模?/p>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沈浪,當初你是怎么跟我說的?你說你會娶我,會一輩子對我好。

結果呢?你轉頭就跟我妹妹搞到了一起!現(xiàn)在,你有什么資格站在這里,

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tài),來質問我?”我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像巴掌,

狠狠地扇在沈浪的臉上。他被我堵得啞口無言,臉色漲成了豬肝色。

就在氣氛僵持到極點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顧野亭站了起來。他沒有說話,

只是走到我身邊,拿起我手里的麥乳精,然后走到門口,“砰”地一聲,

將兩罐麥乳精連帶著網(wǎng)兜,全都扔進了院外的臭水溝里。“我們家,不吃嗟來之裝的狗食。

”他冰冷的目光掃過沈浪和陳嫣,然后落在我身上,聲音緩和了一些,“送客?!边@兩個字,

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沈浪和陳嫣的臉,已經(jīng)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他們何曾受過這種羞辱?

陳嫣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委屈地看著沈浪。沈浪咬了咬牙,

終究是不敢跟顧野亭這個“亡命之徒”硬碰硬,拉著陳嫣,狼狽地走了。他們走后,

我看著顧野亭,心里那股被壓抑的惡氣,終于舒暢了。這個男人,雖然冷,雖然兇,

但在這一刻,卻給了我最需要的支撐?!爸x謝你?!蔽业吐曊f?!拔艺f了,

我只是在維護我自己的東西?!彼匾巫由?,重新拿起那把小刀和木頭,

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過??晌抑?,不一樣了。有什么東西,在我們之間,悄悄地改變了。

然而,這份平靜沒有持續(xù)多久。下午,一個更麻煩的人找上了門。是沈浪的母親,

我們紅星軋鋼廠的廠長夫人,錢秀芬。她帶著兩個廠里的家屬,

氣勢洶洶地堵在了我們家門口?!瓣愱?!你這個不要臉的狐貍精!給我滾出來!

”04錢秀芬的聲音,像個破鑼,響徹了整個巷子。

她一向看不起我們這些住在巷子里的工人家庭,覺得我們又窮又臟。當初同意沈浪和我通信,

不過是看中我爸生前是廠里八級鉗工,技術過硬,想讓我爸幫沈浪鋪路。我爸去世后,

她對我的態(tài)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我打開門,冷冷地看著她,“廠長夫人,你找我有事?

”“有事?”錢秀芬雙手叉腰,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我兒子和兒媳婦好心來看你,你倒好,

不僅不領情,還辱罵他們,勾引沈浪!陳曦,我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你這么下賤!

”她帶來的兩個家屬也跟著幫腔。 “就是,不知好歹的東西!

” “也不看看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身份,還想攀高枝呢?”周圍的鄰居都探出頭來看熱鬧,

對著我指指點點。我的臉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當眾扒光了衣服?!拔覜]有!”我攥緊了拳頭,

“是他們自己要來的,也是他們自己走的,我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沈浪!”“你還敢狡辯!

”錢秀芬說著就要上前來抓我的頭發(fā)。就在這時,顧野亭從屋里走了出來。

他甚至沒有拿拐杖,就那么一瘸一拐地,卻穩(wěn)穩(wěn)地擋在了我的面前。他的出現(xiàn),

讓喧鬧的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帶著畏懼和好奇?!板X秀芬。

”他開口,聲音平淡無波,卻讓錢秀芬的動作僵在了半空中,“我敬你是廠長夫人,

才讓你在這里多吠了幾聲。現(xiàn)在,帶著你的狗,滾?!薄澳恪闼銈€什么東西!

敢這么跟我說話!”錢秀芬被他的話氣得渾身發(fā)抖,“你個勞改犯!瘸子!

你信不信我讓廠里保衛(wèi)科把你抓起來!”顧野亭笑了。他眉骨上的疤痕隨著笑容跳動,

透出一股邪氣。“你可以試試?!彼f,“不過,在保衛(wèi)科的人來之前,

我或許可以先跟大伙兒聊聊。比如,五年前,是誰把廠里那批進口鋼材當廢鐵賣了,

填上了自己家的虧空?再比如,李廠長書房的暗格里,藏著的那本賬本,上面都記了些什么?

”顧野亭每說一句,錢秀芬的臉色就白一分。到最后,她已經(jīng)面無人色,嘴唇哆嗦著,

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周圍的鄰居們也都聽傻了,誰也沒想到,這里面還有這么大的瓜。

看向錢秀芬的眼神,也從剛才的附和,變成了鄙夷和探究。“你……你胡說!

”錢秀芬的聲音都在發(fā)顫?!拔沂遣皇呛f,你心里最清楚。”顧野亭向前逼近一步,

錢秀芬嚇得連連后退,“現(xiàn)在,還要我請你走嗎?”錢秀芬哪里還敢多待,

她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要活剝了我,然后帶著她那兩個同樣嚇傻了的“幫手”,

屁滾尿流地跑了。一場鬧劇,就這么被顧野亭輕描淡寫地化解了。鄰居們見沒熱鬧可看,

也都各自散了。院子里,只剩下我和他。我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心里充滿了震驚。

他怎么會知道李廠長家的秘密?他到底是什么人?回到屋里,他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干。

“你不好奇我為什么知道這些?”他看穿了我的心思。我點了點頭。他沉默了片刻,

似乎在斟酌。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我聽不懂的復雜情緒。“因為,

當初替他背下這口黑鍋,進去蹲了三年的那個人,就是我?!蔽业男?,

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了。勞改犯,流氓罪……原來,傳聞背后,是這樣的真相。

他坐牢,是為了給李廠長頂罪。那他的腿呢?是不是也和這件事有關?

我看著他那條廢了的左腿,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強烈的酸楚?!澳愕耐取蔽胰滩蛔枴?/p>

“被人打的?!彼卮鸬幂p描淡寫,仿佛在說別人的事,“在里面,不聽話,

總要付出點代價。”他說完,就不再看我,低頭繼續(xù)雕刻著他的木頭??晌曳置骺吹剑?/p>

他握著刻刀的手,因為用力,指節(jié)泛白。這個男人,身上藏著太多秘密,

也背負了太多沉重的東西。而我,這個名義上的妻子,對他一無所知。當天晚上,

我第一次主動跟他說話,問他晚飯想吃什么。他削木頭的動作頓了一下,抬頭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有些意外?!半S便?!彼酉聝蓚€字,又低下了頭??晌覅s在他低頭的一瞬間,

看到他緊繃的嘴角,似乎微微向上揚了一下。05接下來的日子,出奇地平靜。

錢秀芬沒再來找過麻煩,陳嫣和沈浪也沒再出現(xiàn)。我和顧野亭,就像兩個合租的陌生人,

在同一屋檐下,過著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我開始試著把這個破敗的家收拾得像個樣子。

我用蘆葦稈編了新的門簾,用撿來的碎布頭縫了桌布和坐墊,

還用泥巴在院墻角糊了個小灶臺。顧野亭每天依舊是早出晚歸,沒人知道他出去干什么。

他話很少,但每次回來,都會帶回一些東西。有時候是一小塊肉,有時候是幾個雞蛋,

甚至有一次,他帶回來一袋白面。在這個什么都憑票供應的年代,這些東西,比錢還金貴。

他從不說這些東西是怎么來的,只是默默地放在桌上。而我,也默契地從不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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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15 22:11: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