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陽的冬風跟刀片似的，刮得我臉生疼。我裹緊黑貂，踩著嘎吱嘎吱的碎冰碴子，溜達到奈何橋底下。今兒個不是來散步，是來堵人——油鍋幫真正的賬房先生“算盤張”。這老小子平時躲在橋洞里記賬，一肚子壞水兒。明天油鍋幫掛牌，我怕他背后捅刀，得先按住了再說。橋洞黑得跟煤窯一樣，我掏出手機開手電，光圈一掃，就瞅見算盤張正蹲那兒，噼里啪啦扒拉珠子，旁邊摞著半人高的假功德券，水印都是歪的。我“嘿”一聲，嚇得他算盤差點掉鍋里。
“張哥，忙著呢？”我蹲他跟前，掏出一根玉溪遞過去，“整兩口？”他哆嗦著接過煙，打火機還沒點上，我一把掐住他后脖領(lǐng)子：“別緊張，找你聊點生意——明兒油鍋幫上市，你打算咋配合？”算盤張嘴角直抽：“陳、陳哥，我就一算賬的，能配合啥呀……”
我冷笑，手指一彈，那張假功德券飄他臉上：“配合造假唄？你這批券要是流到交易所，明兒個開盤價得崩到姥姥家。”說罷，我抄起錘子，“咣”一聲砸在旁邊鐵桶上，桶壁直接凹個大坑。
“兩條路：一，把賬本交出來，跟我回總部當財務(wù)總監(jiān)，年薪一億功德；二，我現(xiàn)在把你扔忘川河喂魚，魚吃剩的渣子再撈上來點天燈?！彼惚P張當場腿軟，撲通坐冰面上：“我選第一條！選第一條！”
我咧嘴一笑，掏出合同拍他胸口：“簽字畫押，明兒敲鐘你要敢跑，我讓你真變算盤珠子?！备愣ㄙ~房，我拎著他脖領(lǐng)子往外走。剛到橋頭，手機“?！币宦暋斏裥蔷l(fā)來定位：
“子時凌霄寶殿，玉帝請你喝茶，敢遲到就封你賬號?！蔽野咽謾C揣兜里，沖算盤張努嘴：“走，先回總部，明兒咱一起上桌——老子帶茶葉，帶錘子，還帶個新財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