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稽查組”五個大字剛蹦出來，整個酆都城瞬間跟停電似的，陰風(fēng)嗷嗷卷著紙錢片子滿天飛。老子站在孽鏡臺頂上，一腳踩著銅鐘，一手捏著系統(tǒng)彈出的金閃閃通告，心里“咯噔”一下，但臉上依舊穩(wěn)得一批——東北爺們兒，刀頂腦門兒也得先把范兒拿足。“財神星君？呵，上次忘川河邊兒讓他溜了，這回自己送上門兒！”我把通告團成球，直接彈進油鍋，火苗子“噗”地躥三米高，映得我臉通紅。黑白無常這倆貨嚇得腿肚子轉(zhuǎn)筋：“哥，財神可不是好惹的主兒，人家是正兒八經(jīng)的天庭編制，玉皇大帝眼前的紅人兒！”我“呸”一口吐掉煙屁股，指著他們鼻子罵：“慫個屁！在咱東北，老虎屁股也照樣薅毛！通知下去，稽查組愛來就來，但規(guī)矩得按我陳火生的辦！”話音沒落，天邊一道金光“唰”地劈下來，直奔閻羅殿。半空里祥云翻滾，財神星君金盔金甲，腳踩聚寶盆，手里那大金算盤“嘩啦”一響，震得我耳膜生疼。身后跟著倆穿西裝的天兵，一人拎手提箱，一人扛攝像機，整得跟央視焦點訪談似的。財神星君落地，金靴子踩得地磚直冒火星子，張嘴就是播音腔：“經(jīng)查，DYSD交易所涉嫌操縱功德、惡意通脹，現(xiàn)依法查封，負責(zé)人陳火生，跟我們走一趟?！蔽覙妨耍徊饺斡先?，故意拿肩膀撞他一下：“財神老弟，別上來就扣帽子??！陰間通脹？那是市場行為，老子頂多算催化劑。再說了，通脹這事兒得找源頭——”我回手一指閻羅殿，“得找那幫天天印冥幣的！”閻王老兒正躲在殿門口探頭探腦，一聽我點他名，臉都綠成韭菜了，趕緊擺手：“別瞎說！本王一向清正廉明……”“清正廉明個屁！”我直接打斷他，從懷里掏出一沓報表甩過去，“瞅瞅瞅！去年你們印了八千萬億冥幣，今年直接飆到三兆億！衛(wèi)生紙都沒你們印得快！現(xiàn)在物價飛漲，一碗孟婆湯從五千功德漲到五十萬，你們管過？”老閻王被懟得臉一陣青一陣白，憋半天憋出一句：“那、那也是市場調(diào)節(jié)……”“調(diào)節(jié)你大爺！”我一把掀了旁邊供桌，香爐、燭臺、生死簿“嘩啦啦”撒一地，“今天老子就把話撂這兒——要么你們天庭把印鈔機收了，要么給老子開條生路，讓我把功德池子穩(wěn)住！不然，十八層地獄的鬼魂鬧起來，可不是我陳火生能壓得住的！”財神星君瞇眼盯著我，金算盤珠子噼啪亂響，半晌才開口：“陳火生，你這是在威脅天庭？”我往前一步，鼻尖幾乎頂?shù)剿X門：“不是威脅，是談判！陰司通脹再這么下去，輪回系統(tǒng)崩潰，到時候不光地獄炸鍋，你們天界也得跟著吃瓜落兒！老子現(xiàn)在有功德，有冥幣，有鬼魂支持，你們想抓我？行，先問問臺下十萬股東答不答應(yīng)！”話音落地，孽鏡臺底下“呼啦”一聲，十萬鬼魂齊聲怒吼：“保護陳哥！天庭滾蛋！”吼聲震得忘川河倒流，油鍋都嚇得不敢冒泡。財神星君臉色終于變了，金算盤一頓，低聲道：“你想怎么談？”我咧嘴一笑，伸出三根手指：“第一，冥幣發(fā)行設(shè)上限，老子來定；第二，DYSD交易所合法化，天庭給牌照；第三，財神你得入股，幫我穩(wěn)住功德池子，虧了算你的，賺了咱對半分！”老閻王一聽，差點沒背過氣去：“這、這成何體統(tǒng)……”我回頭瞪他一眼：“閉嘴！再嗶嗶老子把你扔油鍋里炸成干巴老頭！”財神星君沉默良久，忽然笑了，金算盤“嘩啦”一收：“成交！但玉帝那邊，你得自己去說?！蔽掖笫忠粨]，豪氣沖天：“說就說！老子連死都不怕，還怕見玉帝？明天上午，凌霄寶殿見！”
第六章 地藏約談·功德對賭
頭天晚上剛跟財神星君把大框架拍板，老子尋思能睡個囫圇覺，結(jié)果剛瞇倆點兒，腦瓜里“嗡——”一聲佛音灌耳，跟低音炮放《大悲咒》似的，震得我耳膜直哆嗦。一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連人帶鋪蓋卷兒被拎到一片黑沙灘上，對面端坐著一位——光頭锃亮，袈裟拖地，手里捻著一串黑得發(fā)亮的佛珠，正是地藏王本尊。旁邊豎著塊大牌子：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股市不崩，不與你喝茶?！蔽倚睦锟┼庖幌拢哼@老菩薩平時不吭聲，今兒個是要唱哪出？“陳火生?！钡夭赝蹰_口，聲音低沉，卻帶著回響，“你折騰得挺歡啊。陰司通脹、功德IPO、油鍋上市，可把輪回池子攪成渾水摸魚了。”我拍拍屁股站起來，掏出一根煙，剛要點，地藏王手指一彈，煙頭直接化成灰。我咧嘴一笑：“菩薩，別介，咱東北人講究先遞煙后嘮嗑?！彼а?，眸子里像藏了兩座地獄：“本座不跟你整虛的。給你兩條路：第一條，現(xiàn)在收手，把功德池子交出來，我保你全身而退回陽間；第二條——”我搶話茬：“第二條老子自己走！菩薩，你保地獄不空，我保鬼民有錢花，咱倆不沖突。”地藏王輕輕搖頭，佛珠“嘩啦”一甩，黑沙灘瞬間升起一座蓮花臺，臺上擺著一份金光閃閃的合同：【功德對賭協(xié)議】
甲方：幽冥教主地藏王
乙方：DYSD交易所首席執(zhí)行官陳火生
賭局：三個月內(nèi)，若陰司CPI回落至5%以下，且地獄鬼魂滿意度≥90%，則甲方輸，乙方繼續(xù)執(zhí)掌功德池子；反之，乙方自愿投身第十九層金融詐騙區(qū)，永世不得超生。我看完，眼皮直跳，這哪是對賭，這是要把我往油鍋里按。但東北爺們兒字典里就沒有“認慫”倆字！“菩薩，三個月太短，六個月！”
“成交。”地藏王眼皮都不抬。
“再加一條：要是我贏，你得給我批一張‘地獄永久通行證’，老子想啥時候回來就啥時候回來！”
“可?！蔽乙浦讣?，“啪”一聲按在合同上，血印子瞬間化作金色蓮花。地藏王微微一笑，蓮花臺“咻”地沉入黑沙，海浪翻涌，把我直接送回交易所辦公室。落地瞬間，系統(tǒng)提示音噼里啪啦：【功德對賭已生效，倒計時：180天】
【目標1：CPI≤5%】
【目標2：鬼魂滿意度≥90%】
【失敗懲罰：第十九層地獄終身VIP】我搓了搓發(fā)麻的手腕，沖窗外吼：“黑白無常！五分鐘之內(nèi)把各部門頭頭全叫來！老子要開誓師大會！”不一會兒，會議室烏泱泱擠滿鬼：油鍋幫油爺、孟婆連鎖女老板、刀山獄攀巖教練、拔舌獄MCN負責(zé)人……我叼著牙簽，一腳蹬在會議桌上：“都聽好了！老子剛跟地藏王簽了對賭，三個月把通脹打下來，還得讓兄弟們滿意。誰要掉鏈子，別怪我翻臉把他扔油鍋炸二遍！”油爺舉手：“陳總，兄弟們要的是實惠，不是空頭支票！”我“啪”甩出一張計劃書：“第一，從今天起，冥幣日印量砍一半，老子親自蓋章；第二，功德回購價每日公示，誰敢私下抬價，直接扔第十九層；第三，成立‘鬼民監(jiān)督團’，百人實名投票，滿意度實時上墻！”孟婆大姐笑得跟花似的：“那我直播間的鍋碗瓢盆能走團購不？”我大手一揮：“能！全場八折，再送代金券！”底下鬼頭頭們嗷嗷叫好，我叼著牙簽往椅子上一靠，心里暗罵：地藏王你個老狐貍，想把我按油鍋里？老子偏要把油鍋改成溫泉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