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站著三個人,為首的是個瘦高男子,臉上有道疤,眼神陰沉。后面跟著兩個壯漢,看起來不像好人。
"你就是林墨?"疤臉男盯著我。
"是我,你們是誰?"
"我們是來替張老板辦事的。聽說你爺爺留下了些東西,張老板想買過來。"
我心中一驚,這就是爺爺日記里提到的張家人?
"什么東西?"我裝作不知道。
疤臉男冷笑:"別裝蒜,就是那些符紙和古籍。張老板出大價錢,十萬塊,你賣不賣?"
十萬塊對我們家來說是天文數(shù)字,但我直覺這些東西絕不能給他們。
"不賣。"
疤臉男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小子,你考慮清楚,張老板的面子不是誰都能駁的。"
"我說了不賣就是不賣。"我硬著頭皮說道。
"好,很好。"疤臉男點點頭,"那我們明天再來,希望你能想清楚。"
說完,三人轉(zhuǎn)身離開,但我能感覺到他們不會就此罷休。
王桂花在旁邊嚇得臉都白了:"墨子,這些人看起來就不是好人,要不咱們還是把東西賣了吧?"
"媽,這些東西涉及到人命,絕對不能給他們。"我把今天調(diào)查到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
王桂花聽完更害怕了:"那怎么辦?咱們斗不過他們啊。"
"我去找村長,這事必須報警。"
來到村委會,林大山正在辦公室里抽煙,見我進來,臉色有些不自然。
"村長,我要報警。有人在村里用邪術(shù)殺人。"
林大山手一抖,煙灰掉了一地:"你...你胡說什么?"
我把調(diào)查到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林大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墨子,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林大山嘆了口氣,"張家在縣里有關(guān)系,你斗不過他們的。"
"那就眼睜睜看著他們殺人?"
"這事...這事很復(fù)雜,你別管了。"林大山明顯在隱瞞什么。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村長,您兒子死前,是不是也收到過威脅?"
林大山渾身一震,眼中閃過痛苦的神色:"你...你怎么知道?"
"因為這一切都是連環(huán)套。有人想要我爺爺留下的東西,所以先殺幾個人立威,逼我交出來。"
林大山沉默了很久,才開口:"張家找過我,說只要村里人都閉嘴,每家給一萬塊補償。但如果有人多嘴..."
"所以您就同意了?"我不敢置信。
"我也沒辦法?。?林大山情緒激動,"我兒子死了,我老婆天天哭,再不答應(yīng)他們,整個村子都要遭殃!"
我明白了,張家不僅在用邪術(shù)殺人,還在用金錢和恐懼控制村民。這樣一來,就算有人發(fā)現(xiàn)真相,也不敢說出來。
"村長,您知道張家為什么非要得到我爺爺?shù)臇|西嗎?"
林大山猶豫了一下:"聽說...聽說是為了找什么破解之法。"
"破解什么?"
"張家的祖咒。"林大山的聲音很小,"當(dāng)年張家老祖宗用邪術(shù)害人,遭了報應(yīng),整個家族都被詛咒了。張家這幾代人都活不過五十歲,現(xiàn)在的張老板已經(jīng)四十八了,時間不多了。"
我終于明白了。張家想要我爺爺?shù)馁Y料,不是為了學(xué)邪術(shù),而是為了破解家族詛咒。但為了得到這些資料,他們不惜再次使用邪術(shù)殺人立威。
"那我更不能把東西給他們了。"我堅定地說。
林大山苦笑:"墨子,你太年輕了,不知道這些人有多可怕。你爺爺當(dāng)年為什么要隱居?就是因為得罪了張家,被追殺了好幾年。"
我心中一震,原來爺爺還有這樣的過往。
"那我爺爺是怎么躲過去的?"
"據(jù)說是有高人相助,但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林大山看著我,"墨子,聽我一句勸,把東西交出去吧,命比什么都重要。"
我搖搖頭:"如果我交出去,張家破解了詛咒,這些邪術(shù)就會流傳下去,會有更多人受害。"
從村委會出來,天色已經(jīng)暗了。走在村里的小路上,我總覺得有人在跟蹤?;仡^看了幾次,都沒發(fā)現(xiàn)異常,但那種被監(jiān)視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快到家門口時,我看到門前放著一個黑色的盒子。心中一跳,難道是炸彈?
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張黑色的符紙,上面用血寫著幾個字:"三日內(nèi)交出資料,否則全家死絕。"
黑符為死!這是爺爺說過的最兇險的符種。
我拿著符紙進屋,王桂花一看到就嚇得癱坐在地上。
"墨子,咱們完了,他們要殺我們?nèi)遥?
我強自鎮(zhèn)定,仔細觀察黑符。這張符畫得比紅符更精細,顯然出自高手之手。而且這種血墨有一股腥臭味,不像是普通的動物血。
"媽,您別怕,我有辦法。"
我想起爺爺日記里提到過,每種符都有破解之法。黑符雖兇,但如果找對方法,也能化解。
回到房間,我翻遍了爺爺?shù)馁Y料,終于在一本古籍里找到了相關(guān)記載:
"黑符為死靈所聚,需用童子血配朱砂畫破邪符方可化解。但此法需在子時進行,且不可有絲毫差錯,否則反受其害。"
童子血是什么?我想了想,應(yīng)該是指未成年男子的血。我今年剛滿二十二,已經(jīng)不算童子了。
正愁著,忽然想起村里的小虎,今年才十五歲,應(yīng)該符合條件。但問題是,怎么跟他解釋這件事?
算了,先去試試看。我找了個借口,說要畫符保平安,需要借點血用。小虎這孩子膽子大,聽了我的解釋后居然很興奮,主動用針扎破手指,擠了小半碗血給我。
回到家,我按照古籍上的方法,用童子血調(diào)配朱砂,在黃紙上畫起了破邪符。
這符的畫法極其復(fù)雜,需要一氣呵成,中間不能停頓。我聚精會神,小心翼翼地畫著每一筆。
快畫完時,忽然聽到門外傳來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撓門。王桂花縮在角落里,臉色蒼白如紙。
"別怕,快好了。"我加快速度,終于在子時之前完成了破邪符。
符一畫完,門外的聲音立刻停止了。我松了口氣,看來這古法確實有效。
但這只是暫時的解決辦法,張家不會就此放棄。我必須找到更根本的解決方案。
翻看爺爺?shù)娜沼?,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重要線索:爺爺提到當(dāng)年有個道士幫過他,那人法號慧空,住在縣城東邊的清真觀。
如果這個道士還在世,也許能幫我對付張家。
第二天一早,我就坐車去了縣城。清真觀在一座小山上,環(huán)境清幽,但看起來有些破敗。
進了觀門,我看到一個白胡子老道正在掃地。
"老道長,請問慧空師父在嗎?"
老道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很犀利:"你找他做什么?"
"我爺爺是林天明,二十年前受過慧空師父的恩惠?,F(xiàn)在遇到麻煩,想請師父指點。"
老道的表情立刻變了:"你是天明的孫子?"
"是的。"
"我就是慧空。"老道放下掃帚,"你爺爺?shù)氖挛衣犝f了,張家又找你麻煩了?"
我把最近發(fā)生的事詳細說了一遍,慧空聽完后臉色凝重。
"張家的邪術(shù)越來越厲害了,看來是有高人指點。"慧空摸著胡子,"不過你爺爺當(dāng)年留下的東西,確實是破解張家祖咒的關(guān)鍵。"
"師父,有沒有辦法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慧空沉思了一會:"有是有,但很危險。張家的祖咒雖然厲害,但也有破綻。如果能找到張家老祖宗的墓穴,毀掉他的本命符,就能讓整個家族的邪術(shù)失效。"
"那墓穴在哪?"
"這就需要你爺爺留下的資料了。"慧空說,"當(dāng)年我和你爺爺一起調(diào)查過張家,發(fā)現(xiàn)他們老祖宗的墓穴位置記錄在一本古籍里。如果你能找到那本書..."
我心中一動,立刻想起爺爺遺物中確實有一本特別古老的書,封面上寫著《陰陽秘錄》。
"師父,我可能知道您說的是哪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