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見女兒的清北錄取通知書，絕密單位的領(lǐng)導(dǎo)才終于批準(zhǔn)我回家出席升學(xué)宴的申請。
我急匆匆趕到會場。卻看見女兒渾身顫抖地跪在一個女人面前，不停扇自己巴掌。
女人捂嘴嗤笑：「打這么輕，沒吃飯嗎？」「明知道我家子耀今年高考失利，
你又是考清北又是辦升學(xué)宴，有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我沖上去想制止。
卻被保鏢一腳踹倒?！改膩淼馁v貨多管閑事？王曦姐可是秦總的助理，她一句話，能要你命！
」我氣笑了，當(dāng)場給老公沈北川打電話：「你助理犯賤，欺負到我們娘倆頭上了，你管不管？
」1我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五年前我入職絕密單位，他曾對天發(fā)誓，
說一定會照顧好我們的寶貝女兒晴晴?？山裉焓乔缜绲纳龑W(xué)宴。他不僅人不在現(xiàn)場。
還縱容自己的助理如此倒反天罡?！改闼闶莻€什么東西，敢說曦曦的壞話，
是不是嫌命太長了？」電話里，沈北川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感情。我這才驚覺。五年過去，
他不僅沒認出我的聲音，甚至沒認出我的電話號碼?？蛇@號碼當(dāng)初是他給我選的，我念舊，
一直沒換...五年的朝思暮想，在此刻化為泡影。「不管你是誰，但就憑你這句話，
你今天不死也得脫層皮！」沒給我反應(yīng)的機會，沈北川暴躁地掛斷了電話。兩個保鏢見狀，
對我冷嘲熱諷：「裝貨，我還以為你是什么大人物，能搞到沈總的電話，
沒想到只是個狐假虎威的小丑。」「不妨告訴你吧，
王曦姐和沈總的關(guān)系可不僅僅是助理和老板這么簡單，你呀，趁早選個好看的骨灰盒吧！」
我心中最后一絲關(guān)于這只是一場誤會的僥幸也徹底熄滅。也是。這五年，我人間蒸發(fā)，
在那深埋地底兩千米的實驗室里奉獻青春。他會變心，我其實早有預(yù)料。
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我的女兒晴晴??！我咬破舌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對策。
人群背后，卻突然傳來晴晴的尖叫聲。我抬頭看去。王曦扯著晴晴的頭發(fā)，
將她像垃圾一樣拖到會場中央的舞臺上。眾目睽睽之下，
王曦笑得猙獰：「你剛剛的道歉實在太敷衍了，現(xiàn)在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好好向我們家子耀表達你的誠意吧」王子耀站在她身旁，油膩爆痘的臉上寫滿得意。
晴晴手足無措地攥著衣角，怯生生地和他們商量：「王阿姨，我真的知道錯了，
有什么事能等我爸爸來了再說嗎？」「這里好多人看著，我怕給爸爸丟臉，
他會生氣的...」她低著頭，可憐兮兮地想藏起自己那張紅腫的臉?？赏踝右敛毁I賬，
反而狠狠一腳踹在了她肚子上?！甘裁茨惆职?？還敢狗叫！沈叔叔說了，等過幾天，
他就離婚和我媽媽在一起，到時候他就是我爸爸了！」「你一個沒人要的野種，
還敢跟我搶繼承人的位子？！」晴晴被這一腳踹得倒飛出去。她實在太瘦了。
大腿甚至都不如王子耀的胳膊粗。重重摔在地上后，她蜷在角落，渾身顫抖地求饒：「別打，
疼，子耀哥哥，對不起...是晴晴的錯，求求你別再打了...」可王子耀這個小畜生，
卻指著她惡狠狠地說：「明明我只是輕輕碰了你一下而已，你竟敢躺在地上裝死，
看來是沒有道歉的誠意啊，小爺今天非得好好教訓(xùn)你不可！」看著我記憶中那個大方開朗，
活潑愛笑的小公主?，F(xiàn)在卻只能像條沒人愛的野狗般向他們搖尾乞憐。我心臟止不住的抽痛。
身為一個母親。我到底虧欠了她多少？想到這，我奮不顧身地向舞臺沖去。
可卻再一次被保鏢重重打倒在地?！妇湍氵@種沒本事的賤女人，還想逞英雄？我呸！」
他鄙夷地沖我臉上吐了一口唾沫：「好好看著吧，
王少爺今天非得狠狠羞辱這小賤胚子一頓不可，天王老子來了也攔不住的！」我瞪著他，
雙眼猩紅：「你們這樣，難道不怕鬧出人命嗎？」他卻哈哈大笑：「人命？那算什么東西？
能值幾個錢??？！」「我告訴你，在京海，沈氏集團就是天，王小姐身為沈總的首席助理，
不是你這種賤民能碰瓷的！」我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陰沉。想當(dāng)年，
沈氏只不過是個草臺班子的小微企業(yè)。是我無數(shù)個日夜鞠躬盡瘁的奉獻，
才換來上面對他們的暗中扶持。萬萬沒想到，他們會被養(yǎng)得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昔日的善因，
竟結(jié)下如此惡果...我抄起桌上的餐刀，卯足勁往保鏢臉上劃去。趁著他們吃痛捂眼。
我沖向舞臺，抱住躲在角落瑟瑟發(fā)抖的晴晴?！竸e怕，晴晴，媽媽來了。」2聽見我的聲音，
晴晴緩緩抬起頭。四目相對那一刻。她的眼淚瞬間決堤。「媽...媽？媽媽！
你終于回來了！我好想你！你都不知道，這些年你不在，我受了好多好多委屈...」
「我知道，都是媽媽的錯?！刮遗闹谋?，輕聲安慰道：「不怕，媽媽現(xiàn)在就送你去醫(yī)院。
」「至于這些欺負你的人...放心，他們一個也別想好過！」
我抬頭看向緩緩走來的王子耀。他依舊囂張：「哎喲喂，好大的口氣，
看來你就是沈晴的野種媽，方寧吧？」「人老珠黃的黃臉婆，長得比我媽丑多了，
怪不得沈叔叔不愛你呢！」我不理會他的嘲諷。抱起晴晴就往門口走。
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送她去醫(yī)院做檢查。見狀，王曦拍拍手，十幾名保鏢一擁而上，
將大門徹底堵死?！改銈兿敫墒裁矗糠欠ň薪?，不怕鬧出人命嗎？」
我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剛點亮屏幕想報警，手機就被人搶過，狠狠摔到了地上。
「非法拘禁？呵呵，我不妨告訴你，在這里，老娘就是法！」王曦冷笑著朝我走來。
「剛剛我就說了，今天沈晴必須給我們家子耀道歉，現(xiàn)在你稀里糊涂地就想帶她走，
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你別欺人太甚，你告訴我，晴晴她有什么錯，憑什么道歉？」
我不依不饒地和她對峙。她兩手一攤，言語里滿是戲謔：「誰叫她身為一個女孩子，
不乖乖準(zhǔn)備嫁人，非要努力考什么清北大學(xué)，這不是明擺著和子耀爭繼承人的位置嗎？」
「還辦什么升學(xué)宴來招搖過市，我們家子耀本來就不擅長學(xué)習(xí)，
這幾天被她害得焦慮癥都要犯了！」我愣在原地。被她的逆天邏輯震驚到啞口無言。
人怎么能無恥到這種程度？見我沒有反應(yīng)，王曦一個眼神，
一名保鏢立即抄起一旁桌上的紅酒，狠狠砸在了我的頭上。劇烈的疼痛，將我裹挾。
鮮血混著紅酒，糊得我睜不開眼。「你們...到底想干什么？」迫于形勢，
我只能強忍著疼痛和她交涉：「子債母償，只要你肯放過晴晴，我愿意做任何事情?！?/p>
「任何事情？你確定？」王曦扯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伸出了三根手指：「要想我放過你們，除非你先答應(yīng)我三個條件?！埂傅谝?，
沈晴總共比我家子耀多考了372分，她必須當(dāng)眾給子耀磕372個響頭賠禮道歉?！?/p>
「第二，燒掉沈晴的錄取通知書，這輩子都不允許她再接觸學(xué)習(xí)，老老實實當(dāng)個聯(lián)姻的工具，
早點嫁出去！」「至于第三...還是讓我們家子耀寶貝，自己做決定吧。」
王子耀嘿嘿一笑，脫下自己的鞋子，丟到我面前：「第三，你得用舌頭把我的鞋子里里外外，
仔仔細細地舔干凈才行！」?jié)饬业乃岢粑稉涿娑鴣怼！肛M有此理，你們簡直欺人太甚！」
我瞬間被憤怒沖昏了理智。揮動著拳頭，不要命地朝他砸去。等到保鏢將我拉開，
王子耀那張本就肥頭大耳的臉徹底腫成了豬頭。王曦瞪著我，眼神像在看一具尸體。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別怪我不給機會了，給我往死里打！」十幾個保鏢一擁而上，
對我們?nèi)_相加。混亂中，我死死將晴晴護在身下，任憑雨點般的拳頭落在我身上。
受邀參加升學(xué)宴的賓客沒有一個上前阻攔，紛紛幸災(zāi)樂禍道：「這女的誰?。?/p>
不知道這兩年王小姐在京海是說一不二的存在嗎？」「聽說是那小姑娘的親媽，
這當(dāng)媽的也真是，沒本事還強出頭，不自量力，連累自己女兒一起遭殃！」「嘖嘖，
誰要是攤上這種媽，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jié)u漸地。我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晴晴掙脫我的懷抱，跪倒在王曦母子身前，重重磕了個響頭。「王阿姨，對不起，
我給你們磕頭，求你放過我媽媽吧...」3恍惚間。晴晴已經(jīng)磕了不下十個頭。
每次她的額頭碰在地上，都發(fā)出令我心碎的響聲?？赏蹶氐谋砬閰s越來越不屑。
「聲音這么小，看來誠意還是不夠啊！」她讓保鏢拿來宴會桌上的白酒，往我身上澆。
盡管我死死咬著牙。但酒精浸入傷口的劇痛還是讓我忍不住輕哼出聲。晴晴聽到我的聲音，
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加重力度。咚。咚。咚。鮮血從她頭頂淌出，染紅了王曦潔白的禮服裙擺。
王曦一臉嫌惡：「噫，臟死了！你能不能滾遠點磕？」我急火攻心，
恨不得當(dāng)場上去和她拼命?？缮眢w除了疼痛，沒有給我任何回應(yīng)。絕望之際，
人群中響起一道清冷又威嚴的聲音?！附裉觳皇巧龑W(xué)宴嗎？怎么鬧成這樣，成何體統(tǒng)？！」
沈北川姍姍來遲，三言兩語遣散在場賓客后，他看向我，似乎有些震驚：「方寧，
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真是禍害遺千年?！刮姨а弁?，正對上他冰冷至極的雙眸。
「我還活著，讓你很失望吧？」他沒有回應(yīng)，只是俯身攙起跪在地上的晴晴，
語氣中滿是責(zé)怪：「你今天搞成這樣，哪還有點高考狀元的樣子？
辦升學(xué)宴是為了讓你給爸爸長臉的，不是讓你來丟人現(xiàn)眼的，你為什么一點都不懂事呢？！」
晴晴呆站在原地，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眼淚劃過臉上凝固的血，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一瞬間，我的腎上腺素飆到心臟，一股莫名的力氣撐著我站起身來，
指著沈北川的鼻子怒道：「沈北川，你怎么不問問是誰把晴晴弄成這樣的？」
「我銷聲匿跡的這五年，你變心了，出軌了，我都無所謂，可你不能縱容他們欺負我女兒，
更不能連是非黑白都不分！」見我氣勢洶洶。
剛剛還一副大女主模樣的王曦突然又變成了小白兔。她躲在沈北川身后，
委屈巴巴道：「哎喲，人家也只是心疼子耀嘛，他本來就沒考好，現(xiàn)在晴晴還這么風(fēng)光，
人家一時沖動，這才不小心把玩笑開得太過分了?！埂付脊诌@個女人，她什么都不懂，
上來就罵我，還敢欺負我們家子耀，我讓人收拾她不一頓也是應(yīng)該的嗎？」
王子耀也點頭附和：「對對對，沈叔叔你看，這個賤女人都把我打成這樣了，
我媽媽會心急也是人之常情呀！」我沒有辯解。只是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可怖的淤青，
指了指晴晴頭上未干的血跡?！干虮贝ǎ阏f，這到底算哪門子玩笑？」他臉色陰晴不定。
顯然自知理虧。可沉默良久，他卻只是摟住王曦，用充滿敵意的眼神瞪著我。「行了！
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你說這些還有什么用？」「說吧，你想要多少錢，
我替曦曦賠給你就是了！」此刻，我只覺得可笑。原來在他心里。我和女兒被人欺負成這樣，
只是為了訛他的錢而已...我平靜地搖搖頭，語氣決絕：「今天發(fā)生的事，
我會請最好的律師，咱們法庭上見，離婚協(xié)議書，我晚點也會讓人擬好給你...」
「至于財產(chǎn)分配，放心，你的臭錢我一分也不會要，我只要晴晴。」說罷，
我摟著搖搖欲墜的晴晴扭頭就走。撿起剛剛被摔在地上，但依舊完好無損的手機。
這部手機是單位特制的，正常情況下連子彈都能防住，更別提普通的摔打了。
解鎖了三層系統(tǒng)，我終于撥通了單位領(lǐng)導(dǎo)的電話。這時，身后突然傳來沈北川暴怒的聲音。
「方寧，我說話你沒聽懂嗎？」他大步來到我面前，一巴掌將手機打飛了出去?！鸽x婚可以，
但是我絕不允許你為難曦曦！否則...」「否則什么？」我瞪著他，寸步不讓，「沈北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