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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初凝回到家的時候,謝翊辰早已經(jīng)從酒店回來了。
客廳里,他正眉眼低垂地跟沈星柔說些什么,時不時低聲輕哄。
洛初凝的心臟被狠狠刺痛,這一幕何其熟悉,曾經(jīng)坐在他懷里被悉心呵護(hù)的人是她,不過短短幾年,早已換了人。
她垂下眼眸,準(zhǔn)備默默離開,卻被謝翊辰叫住。
“你不是吐血了嗎?我看你好得很,這么晚還出去閑逛!”
洛初凝捏緊了包里的診斷記錄,她打定主意不告訴謝翊辰,反正他也不會信。
“星柔恰好不會演吐血戲,不如你來給她表演一下?”
聽著他話里的輕佻與戲弄,她震驚地抬起雙眸。
她本以為這是他的玩笑話!
“謝翊辰,你瘋了嗎?!”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你愛我嗎?這點(diǎn)事都不愿意替我做?”
洛初凝的臉色瞬間蒼白。
謝翊辰剛失憶的時候,她一遍遍地將他們相愛時的細(xì)節(jié)在他耳邊重復(fù),那些膩人的情話,動、情時的承諾,只有他們兩人知道的床上的蜜語......
可謝翊辰只是淡淡地笑了,“這位小姐,你還真是饑、渴,對著一個陌生男人也能說這些污言穢語!”
那些甜蜜的過往,成為他刺向她的尖刀。
沈星柔思考了一會兒,狀似無意地提道:“洛小姐好像喝了藥才會表演吐血?!?/p>
冰箱里冷藏著洛初凝熬好密封的中藥。
那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老中醫(yī),求了很久才拿到的方子,她又跑到南方雨林里采藥,幾次被毒蛇咬到,差點(diǎn)活不下來。
可無論她花了多少心思,謝翊辰卻從來沒有喝過。
原來,他的失憶根本就是裝的。
思緒紛亂之間,保姆已經(jīng)在謝翊辰的授意下將藥拿了過來。
“道具已經(jīng)給你準(zhǔn)備好了,開始你的表演吧。”
洛初凝的臉色由白轉(zhuǎn)紅,手指微微顫抖,她的一片心意,被他這樣踐踏。
突然,她的下巴被人捏住,嘴巴被迫張開,苦澀的藥汁被灌進(jìn)她的嘴里,洛初凝難受得想吐,劇烈地掙扎著。
醫(yī)生說過,要想病情不再繼續(xù)惡化,就不要再喝那些和她病情無關(guān)的藥。
胃里像伸進(jìn)去一只巨大的手掌,蹂、躪著她脆弱不堪的器官。
謝翊辰的表情冷若寒霜,“她喜歡這戲裝神弄鬼的東西來騙人,就讓她喝個夠!”
一碗藥下去,洛初凝難受得蜷縮成一團(tuán),劇烈的疼痛幾乎將她撕碎。
“嘔!”
一股腥甜的液體涌出,她再次吐出幾口鮮血。
謝翊辰的瞳孔有一瞬間的緊縮。
“洛小姐這是什么新型道具嗎?血的顏色好逼真??!和我們劇組的血包一點(diǎn)都不一樣?!?/p>
“看來,洛小姐比我更適合做演員。”
謝翊辰本因?yàn)榫o張挺直的背部瞬間放松下來,抱著沈星柔的腰輕聲詢問,“寶寶學(xué)會了嗎?用不用讓她再表演一遍?”
洛初凝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原來,他一直以為她吐血是裝的。
她不想再解釋,只想干干凈凈地離開。
“我要離婚?!?/p>
謝翊辰卻連眼皮都沒抬。
“你終于舍得謝太太這個位置了?”
失憶后,謝翊辰早就想和她離婚,但洛初凝不愿意,所以,他認(rèn)為是她用了不正經(jīng)的手段才有了這場婚姻,一直逼她簽字。
現(xiàn)在她主動提出來,謝翊辰反而不信了。
“是,我要離婚。”
謝翊辰依舊冷笑,“你能找到結(jié)婚證,我就簽字離婚?!?/p>
說完,他將沈星柔抱起,進(jìn)了臥室。
洛初凝的睫毛顫了顫,強(qiáng)行將眼淚忍了回去,假裝沒有聽到臥室里動、情的呻、吟。
她直接打車去了水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