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終于依依不舍的放過白念珍的耳垂,但是炙熱的唇卻沒有離開,而是順著她耳垂的弧度滑下,落在她修長白皙的頸側(cè)。
那里的肌膚細(xì)膩而溫暖,隔著薄薄的皮膚,他甚至能感受到她平穩(wěn)的脈搏,一下,又一下,像是為他獨自跳動。
他滿足地輕嘆一聲,鼻息間全是她身上清甜的馨香,像是初春時節(jié)沾著晨露的花苞,純凈得讓他想要徹底染上自己的味道。
男人的薄唇印下一個又一個濕熱的吻,從她的頸側(cè),蔓延至她精致的鎖骨,最后停留在她圓潤小巧的肩頭。
昏暗的房間里,只有窗外透進(jìn)來的稀薄月光,勾勒出兩人交疊的剪影。
他稍稍退開些許,幽深晦暗的眼眸貪婪地描摹著她沉睡的容顏。
長而卷的睫毛在她眼下投出兩片小小的陰影,鼻尖小巧,唇色是天然的粉潤。
如此安靜,如此乖巧,完全沒有了清醒時的半分疏離與防備。
“真好?!彼蛦〉纳ひ粼诩澎o中響起,帶著一絲病態(tài)的迷戀,“只有這個時候,你才是完全屬于我的?!?/p>
他的手指輕柔地拂開她散落在臉頰的發(fā)絲,指腹從她光潔的額頭滑到眉心,再到鼻梁,最后停留在她的嘴唇上,輕輕摩挲。
那觸感柔軟得不可思議,讓他愛不釋手。
“念珍?!彼謫玖艘宦曀拿?,仿佛要將這兩個字揉進(jìn)骨血里,“我的念珍。”
手指撬開白念珍的唇瓣,緩緩的在她口中掃蕩。
他俯下身,將臉埋在她的頸窩里,像一只尋到歸巢的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發(fā)絲的清香,肌膚的暖香,混合成一種讓他心安又讓他瘋狂的氣息。
他抬起白念珍的一只手,她的手小而柔軟,指節(jié)纖細(xì),毫無防備地任由他擺布。
男人將她的手牽引至自己唇邊,虔誠地吻了吻她的指尖,然后將她的五指打開,與自己修長的手指緊緊交扣。
“你看,多合適?!彼麑扇讼辔盏氖峙e到月光下,自言自語,唇角勾起一抹滿足又陰郁的笑,“我們天生就該在一起,永遠(yuǎn)都不要分開。”
他的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滑到她的腰側(cè),隔著薄薄的小衣,感受著她纖細(xì)的腰線。
那是一種近乎瘋狂的占有欲,想要將她揉進(jìn)自己的身體里,讓她身上每一寸肌膚,都烙下自己的印記。
他稍稍用力,將她更緊地?fù)砣霊阎?,讓兩人之間再沒有一絲縫隙。
“為什么,為什么你醒著的時候,總是不看我?”他的聲音里透出一絲委屈與狠戾,像是在質(zhì)問,又像是在控訴,“你的眼睛,只能看我一個人。你的笑容,也只能對我一個人綻放?!?/p>
他用鼻尖蹭了蹭她溫?zé)岬哪橆a,那細(xì)膩的觸感讓他再次沉淪。
“不過沒關(guān)系?!彼吐暷剜Z氣瞬間又變得溫柔下來,帶著一種詭異的安撫,“你會習(xí)慣的。你會習(xí)慣只有我,也只能有我?!?/p>
他凝視著她恬靜的睡顏,目光中的癡迷與瘋狂交織成一張無形的網(wǎng),將她牢牢禁錮。
他輕輕在她光潔的肩頭咬了一口,力道控制得極好,不會弄疼她,卻足以留下一個淡淡的、曖昧的紅印。
手指帶著唾液抽出,他又俯身上去,拼命去汲取那香甜的津液。
另外一只手將白念珍身上礙事的小衣丟到一邊,他自己的衣服也被扯開,露出肌肉分明的線條。
他虔誠的跪在她的面前,甘愿為她低下頭顱。
大片的雪白逐漸染上了淡粉,圓珠被舔舐之后,濕漉漉的,卻被男人格外迷戀,不舍得放開。
天空出現(xiàn)一抹魚白肚,男人打開窗戶,將屋內(nèi)的石楠花氣味散去,這才重新回到床邊,眼神炙熱的盯著熟睡的白念珍。
再次低頭在她唇上吸吮片刻,這才癡癡的低喃,“珍娘,放心,很快你就會完完全全的屬于我,我們會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要日日夜夜都與你纏綿。”
外面已經(jīng)傳來丫鬟婆子起身的動靜,男人就知道必須要走了。
最后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白念珍,這才翻身從窗戶出去。
青石板鋪就的長街上,人聲鼎沸,車馬喧囂。
男人穿行其間,他步履不急不緩,周身卻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將所有的喧鬧隔絕在外。
他徑直走到一座朱漆大門前。
這宅邸占地極廣,門樓高聳,是標(biāo)準(zhǔn)的三進(jìn)大院。
他抬手,用指節(jié)不輕不重地叩了三下。
門扉悄無聲息地向內(nèi)拉開,露出一張恭謹(jǐn)?shù)睦掀兔纨嫛?/p>
老仆并未言語,只是深深躬身,讓開通路。
男人邁步而入,穿過影壁,走過層層庭院。
院內(nèi)寂靜無聲,唯有風(fēng)拂過樹梢的沙沙輕響。
下人們垂手立于廊下,頭顱低垂,連呼吸都刻意放輕,仿佛怕驚擾了這位歸家的主人。
他徑直回到主院臥房,隨手將身上的錦衣褪下,自有小廝上前,無聲地接過,再無聲地退下。
衣架上,一套嶄新的官服早已備好。
大紅色的飛魚服,以銀線繡出鱗爪飛揚的姿態(tài),在昏暗的光線下依舊閃爍著冷冽的寒芒。
他慢條斯理地將官服穿戴整齊,束上腰間革帶,再將那柄狹長冰冷的繡春刀掛在腰側(cè)。
當(dāng)他再次走出房門時,整個人的氣場已然截然不同。
那張俊朗卻冷漠的臉上,再無半分屬于凡塵的煙火氣,只剩下屬于權(quán)柄的威嚴(yán)與冷酷。
府邸門口的護(hù)衛(wèi)見他出來,身軀瞬間繃直,動作整齊劃一地抱拳行禮。
他一步踏出府門,再次走上長街。
這一次,街上行人看到男人,臉上都是露出驚恐。
所有人,無論官紳富賈還是平民百姓,都遠(yuǎn)遠(yuǎn)地停下腳步,躬身垂首,大氣不敢出。
一路行至北鎮(zhèn)撫司,門口值守的錦衣衛(wèi)校尉眼神一凜,猛地挺直了腰桿,右手握拳,重重捶在左胸之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見過衛(wèi)指揮使!”洪亮的聲音透著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重與狂熱。
沿途所過,所有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wèi)皆是如此,他們看向男人的眼神,沒有畏懼,只有絕對的遵從與信賴。
這里是錦衣衛(wèi)指揮司,是大夏朝最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所在,而衛(wèi)文霽,便是這里唯一的意志。
衛(wèi)文霽面無表情地走入指揮司大堂,還未在主位上坐定,一名千戶便腳步匆匆地從內(nèi)堂趕來。
來人單膝跪地,沉聲稟報:“大人,宮里方才來了旨意,陛下宣您即刻進(jìn)宮?!?/p>
衛(wèi)文霽剛放于桌面扶手上的手指微微一頓,卻連眼簾都未曾抬起半分。
他沒有說一個字,只是微微點頭站起身,轉(zhuǎn)身便向外走去。
猩紅的披風(fēng)在他身后劃開一道冷硬的弧線,仿佛一道流動的血色,毫不遲疑地再次從錦衣衛(wèi)指揮司離開,朝著那座巍峨的皇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