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的兒媳武氏也附和道,
“本以為侯府老夫人同外界說的一樣和善大度,沒想到竟然是個表里不一的,剛剛?cè)舨皇俏覀冊趫?,她恐怕不會這么好脾氣?!?/p>
“還有那個沈月柔,剛剛看她同她嫂嫂說話的那個態(tài)度,恐怕所謂的乖巧都是裝出來給我們看的?!?/p>
“母親您可別把我嫁到這侯府去,當侯府兒媳還得靠自己銀錢過活,連屋子毀了都得自己修,簡直是太離譜了?!?/p>
劉氏一臉無奈的點了點秦可清的鼻子,
“都這樣了,我定然不可能再和侯府結(jié)親,讓你們趟這趟渾水?!?/p>
秦可清嘟了嘟嘴,
“您看看那個二兒媳都被欺負成什么樣子了,嫁進去之后居然全靠自己嫁妝過活,生了兩個孩子都靠自己養(yǎng),被侯府欺負成這樣幾年都不敢作聲,真是太可憐了,幸虧她今天碰上了我們,我們在這那侯府老夫人不好發(fā)作她,不然她今天恐怕拿不到銀錢還得受頓責罰呢?!?/p>
武氏笑了笑,
“我要是沒料錯的話,那女子應(yīng)該是特地挑今日過去鬧這一出的?!?/p>
“啊,嫂嫂你這話是何意?”
秦可清一臉疑惑的歪了歪頭,
武氏給她解釋道,
“侯府能克扣她的月例到如此地步,那就說明平日侯府老夫人對她的態(tài)度定然也是很不好的,就算她將此事在侯府后院鬧大也沒用,因為后院都歸老夫人管,若是沒有老夫人的授意,你覺得一個小小的賬房管事能夠膽大妄為到克扣主子院子的月例嗎?所以,她必須挑一個能成功的日子去鬧,也就是今日,她應(yīng)該是提前知曉我們尚書府過府是為了相看,侯府老夫人為了侯府形象,一定不會發(fā)作她,還會替她做主拿回銀錢,很顯然,她的目的也達到了?!?/p>
秦可清一臉原來如此的模樣點了點頭,
武氏繼續(xù)說道,
“雖然今日她拿我們做了筏子,但是也間接讓我們看見了侯府不為人知的一面,對咱們也是有好處的,否則萬一要是真的把可清嫁過去了,那她可就有的熬了,以可清這單純的性子,還不知道會被欺負成什么樣子呢。”
劉氏點了點頭,對自己兒媳的話很是認同。
“罷了,回去之后將那沈月柔送來的東西都退回去吧?!?/p>
“明白?!?/p>
此時,張氏的后院,前腳劉氏離開,后腳沈月柔就甩開了張氏抓著自己的手,她一臉不滿的看向張氏,
“母親你剛剛拉著我做什么,你沒看見劉夫人頭暈嗎?我這個未來的兒媳婦怎么能站著不動呢!我理應(yīng)上前扶著她出去才是!當初不是你說讓我要表現(xiàn)的乖巧懂事些的嗎!”
張氏陰沉著一張臉,
“什么頭暈!你難道看不出來這劉氏是裝暈嗎?她分明就是借著頭暈的由頭離開!”
聽到這話,沈月柔的臉色更難看了,
“裝暈!她為何要裝暈!難道她不想和我們侯府結(jié)親了嗎!”
張氏攥著帕子的手緊了緊,
“虧得我這些時日給你在外面想法子塑造乖巧懂事的形象,又讓你去接觸這劉家的女眷,留下一個良好的印象,本來一切都水到渠成,今日相看之后也許就能定下來的!誰知道突然發(fā)生這么一出,這尚書府女眷自然是有所懷疑,所以才中斷了相看提前離開,想必是想要回去再多多打聽一下我們侯府的情況?!?/p>
沈月柔一聽自己婚事有可能告吹,她抓著張氏的袖子,不依不饒的鬧了起來,
“那怎么辦!萬一他們家不愿意結(jié)親了怎么辦!我不管!我一定要嫁給他們家的狀元郎!我一定要嫁他!”
張氏拍了拍沈月柔的手,
"行了行了,如今一切都還沒有定論,你且不要急,咱們侯府一向名聲在外,怎么可能因為這么點小事就影響兒女的婚配呢?再說了,今日這事已經(jīng)查明了都是劉洋那奴才中飽私囊,和侯府有什么關(guān)系!"
沈月柔冷哼了一聲,
“易知玉這個下賤胚子!偏要選在今日過來鬧這么一出!要是她攪黃了我的婚事,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張氏目光一凜,
“平日她一向循規(guī)蹈矩,我說一她從不敢說二,今日竟然敢在我院子哭鬧,還剛巧是我院中有客人的時候過來,也不知是不是算準了我今日不會發(fā)作于她!”
“母親,你的意思是她提前就知曉咱們今天要和尚書府相看,特地跑過來鬧這么一出嗎?”
見張氏如此想,沈月柔一臉的不屑,
“母親真是多慮了,您未免把她想的太聰明了些,她若是個有腦子的,又怎么會幾年拿不到月例都不吭一聲呢?要我說,許是她手里真的沒有多少現(xiàn)銀,屋子又急需修葺,一時間急了,這才厚著臉皮跑來您的院子求您!”
張氏點了點頭,覺得沈月柔說的有些道理,
“估摸著真是碰巧吧,這賤人可真是晦氣的很,生個孩子能把院子給燒了,今日搞這一出還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人家劉夫人對我們侯府的看法,真是個掃把星!克我們侯府的很!”
“不就是被她拿走了一點銀錢嗎?到時候咱們想辦法從她那要回來不就行了!我不管!母親你一定要想辦法把我和狀元郎的婚事定下來!我一定要嫁到尚書府去!”
“好了好了,咱們好歹是侯府,高門大院的,現(xiàn)在事情也沒有定論,萬一劉夫人真的只是頭暈?zāi)?,就算她是裝暈,等回去了,合計一下和我們侯府結(jié)親的好處,指不定就過來提親了,咱們先不要急,且等等看。”
兩母女正聊著的時候,院外婆子進來通報,說是賬房的管事求見。
等管事進來交代完事情,張氏和沈月柔的臉都綠了,
張氏氣的拍桌子站了起來,
“什么!你讓她拿走了一萬五千兩銀子!”
管事嚇得立刻跪在了地上,
“老夫人,這二夫人拿著賬本和我們支取,說是老夫人您的意思,她說不必把賬本全都兌現(xiàn),就挑了幾個要緊的支取就行,除開修葺屋子的三千兩和這三年多的月例快四千兩,還有二夫人這幾年養(yǎng)育小公子采買的一些物件和開銷,最后算下來就是一萬五千兩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