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搭好,江念禾又從兜里摸出個小布包。
里面是她白天特意收集的艾草、蒼術(shù)和一些帶刺激性氣味的草藥。她將這些草藥揉碎,
沿著帳篷四周撒了一圈,又在入口處點了一小捆曬干的驅(qū)蚊草,淡淡的青煙升起,
帶著清苦的香氣,能有效驅(qū)散蛇蟲。做完這一切,她拍了拍手,掀簾鉆進帳篷。
從里面?zhèn)鞒觥斑恕钡囊宦暋蟾攀前寻と釉诹说厣?。很快,帳篷里透出微弱的光?/p>
想來是點了火折子,襯得那方小小的帳篷,倒成了這荒郊野地里一處安穩(wěn)的小窩。
不遠處的陸婉婷看著這一幕,攥緊了拳頭。眼神里閃過一絲陰狠——那車子和這些東西,
她一定要弄到手。江念禾躺在自己搭的小帳篷里。身下墊著軟和的褥子,
聽著外面風(fēng)吹樹葉的沙沙聲,舒服得直瞇眼。這帳篷不僅擋風(fēng),還透著股草藥的清香,
連蚊子都繞著走,跟外面眾人的處境比起來,簡直是天上地下。
其他人只能擠在光禿禿的草地上,鋪著層薄薄的干草。硌得人骨頭疼。
江念禾的三個嫂子抱著孩子,愁得直嘆氣——小家伙被蚊子咬得直哭,
身上起了好幾個紅疙瘩,怎么哄都睡不著。她們看著江念禾那安安靜靜的帳篷,
眼里滿是羨慕,可一想到自家丈夫跟江念禾的僵關(guān)系,又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陸婉婷更是氣得臉都扭曲了,在自家母親耳邊嘀咕:“她也太不像話了!
有這么好的東西不知道拿出來孝敬公婆和奶奶,自己躲在里面享清福,
哪有半點做媳婦的樣子?”陸老夫人本就被折騰得沒好氣。聽了這話更是火冒三丈,
用拐杖敲著地面,沖陸景辭怒道:“你看看她!眼里還有沒有長輩?以前她不是追著你跑嗎?
現(xiàn)在翅膀硬了是不是?你倒是管管她??!”陸景辭皺著眉,臉色難看。
他何嘗不想治住江念禾?可如今的江念禾跟以前判若兩人,油鹽不進,根本不吃他那套。
他看著遠處帳篷里透出的安穩(wěn)光亮,心里一陣疲憊——奶奶和妹妹根本看不清形勢。
現(xiàn)在還想著擺長輩架子,簡直是自討沒趣。他張了張嘴,最終只悶悶道:“夜深了,
先歇著吧,別再吵了?!标懤戏蛉艘娝@副樣子,氣得差點背過氣,卻也只能恨恨地別過臉。
看著江念禾的帳篷,眼里滿是怨懟。而帳篷里的江念禾,早就翻了個身,抱著自己的金兔子,
睡得正香。夜色漸深,營地的喧鬧漸漸平息,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咳嗽聲和孩子的哭鬧聲,
沒睡好的人占了大半,草席硌得人骨頭疼,蚊蟲嗡嗡叫得人心煩。
帳篷里的江念禾卻沒真睡沉。始終保持著七分淺眠三分警醒的狀態(tài)。她記得這一帶的地形,
白天就察覺四周草木雜亂,隱隱透著股野性,保不齊藏著野豬群、狼群,
甚至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變異野獸。這種時候,半點松懈不得。她耳朵貼著地面,
能清晰地聽到遠處風(fēng)吹草動的聲音,偶爾有幾聲獸吼傳來,都被她默默記在心里,
判斷著方位和距離。就這么半睡半醒地熬著,直到天邊泛起一絲魚肚白。
估摸著差不多是凌晨四五點。江念禾猛地睜開眼,眼底清明得沒有一絲睡意。她迅速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