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深夜兩點，我的直播間里還有三百多個觀眾在線。作為一個小主播，
能在這個時間段保持這個人數(shù)已經(jīng)很不錯了。我正在玩一款恐怖解謎游戲，
彈幕里時不時飄過幾句調(diào)侃。
"主播膽子真小哈哈哈" "這都能被嚇到" "建議改行賣萌"我叫陳默，
做網(wǎng)絡(luò)主播已經(jīng)兩年了。平時主要播游戲和聊天，雖然不算大主播，但收入還算穩(wěn)定。
正當我專心解謎的時候，彈幕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條特別的留言："主播，
你敢不敢播點真正恐怖的？"這條留言的用戶名很奇怪，叫"教室里的第25張桌子"。
我瞥了一眼，沒太在意。"什么叫真正恐怖的？"我隨口回應(yīng)。"比如，死人的故事。
"這個用戶又發(fā)了一條。我愣了一下，彈幕里其他觀眾也開始起哄："哇，
有故事聽了" "主播快問問" "我要聽鬼故事"我本來想忽略這個話題，
但看觀眾們這么有興趣，就問道："什么死人的故事？""三年前，
我們班有個同學跳樓自殺了。"教室里的第25張桌子發(fā)了這么一句話。
彈幕瞬間安靜了幾秒鐘。"具體怎么回事？"我好奇地問。"他叫李明，平時成績很好，
但是被同學霸凌。""有一天，他從教學樓五樓跳下去了。""但是，他死得很奇怪。
"我感覺到一股寒意，但作為主播，我得保持互動："哪里奇怪？""因為他跳樓的那天，
明明是星期天，學校根本沒人。""可是有人看見，當時教室里坐滿了學生。""而且，
他們都在看著李明。"彈幕里開始有人刷"細思極恐"、"主播你害怕了嗎"這樣的話。
我咽了咽口水："這...可能是傳說吧？""不是傳說，主播你想不想知道，
那些坐在教室里的'學生'都是誰？"教室里的第25張桌子繼續(xù)發(fā)消息。"你知道？
""當然知道，因為我就是其中一個。"這句話發(fā)出來的瞬間，
我的直播間畫面突然卡頓了一下。等畫面恢復正常，
我發(fā)現(xiàn)在線觀眾數(shù)量從三百多變成了二十五個。正好二十五個。我心里咯噔一下，
趕緊看了看彈幕，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在線的這二十五個觀眾，
子" "第3張桌子" ... "第25張桌子"每個用戶名都是"第X張桌子"的格式。
我的手開始有點發(fā)抖。"這...這是怎么回事？"我對著攝像頭問道。
第1張桌子發(fā)言："主播，你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嗎？"第2張桌子發(fā)言："李明是怎么死的？
"第3張桌子發(fā)言："我們?yōu)槭裁磿诮淌依铮?...二十五個"桌子"開始輪流發(fā)言，
就像真的坐在教室里一樣。我想關(guān)閉直播，但手指按下結(jié)束直播按鈕的時候，
系統(tǒng)提示："直播無法結(jié)束，請稍后再試。"我試了好幾次，都是這個提示。
第25張桌子發(fā)言："主播別想逃，李明有話要對你說。""我...我跟李明不認識啊！
"我顫抖著說。"是嗎？那你的真名是不是陳默？""你...你怎么知道我的真名？
"我從來沒在直播中透露過真名，平時都用網(wǎng)名"夜貓子"。
"因為你就是當年霸凌李明的人之一。"第25張桌子發(fā)出了這句話。我整個人都懵了。
第二章"不可能！我從來沒霸凌過誰！"我對著屏幕大喊。但是我心里很清楚，
這些"桌子"說的李明，很可能就是我高中時的那個同學。那時候我確實叫陳默，
也確實...第25張桌子繼續(xù)發(fā)言："三年前的春天，你們把李明的書包扔進廁所里。
""你們在他的桌子上寫'死胖子'。""你們把他的午飯倒掉，讓他餓肚子。""還有，
你們把他鎖在教室里，讓他一個人待到深夜。"每說一句，我的臉就白一分。這些事情，
確實都發(fā)生過。那時候我們覺得只是開玩笑，沒想到會導致這樣的后果。
"可是...可是我們不是故意要害死他的！"我辯解道。第1張桌子："故意不故意，
李明都死了。"第2張桌子："而且你們還在他死后說他是自己想不開。
"第3張桌子："甚至還說他是裝可憐博同情。"我想起來了，當年李明出事后，
學校確實把這件事定性為自殺，我們這些參與霸凌的人也沒有受到什么處罰。
老師和家長都說他是心理承受能力差，想不開。我們幾個當事人當時確實也是這么想的，
甚至還抱怨說都是他太脆弱了。"那...那現(xiàn)在想要我怎么辦？"我顫抖著問。
第25張桌子："李明想見你們一面。""見面？""對，所有當年霸凌他的人，
都要去學校的教室里，當面跟他道歉。"我咽了咽口水："去哪個學校？
""就是當年你們上學的地方，第三中學。""現(xiàn)在？這么晚？""現(xiàn)在已經(jīng)凌晨三點了，
正好是李明跳樓的時間。"我看了看時間，確實已經(jīng)三點了。
第25張桌子繼續(xù)說："不僅是你，還有其他幾個人。""王大壯，趙強，張偉，劉洋。
""他們都會去的。"聽到這幾個名字，
我更加確認了這些"桌子"說的就是我高中時的事情。王大壯、趙強、張偉、劉洋，
確實都是當年參與霸凌李明的人。"如果我不去呢？"我試探性地問。
二十五個"桌子"同時發(fā)言："那李明就會來找你。"話音剛落，
我的房門突然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我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誰??？
"我顫抖著問。門外沒有回應(yīng)，但敲門聲還在繼續(xù)。咚咚咚，咚咚咚，很有節(jié)奏。
我壯著膽子走到門邊，從貓眼往外看。走廊里什么都沒有。但敲門聲還在響。
第25張桌子發(fā)言："是李明來了，你還不打算去學校嗎？"我趕緊回到電腦前："去！
我去！"敲門聲立刻停止了。第25張桌子："很好，半小時內(nèi)到學校教學樓五樓，
5班教室。""其他人也會去的。""記住，不要試圖逃跑，李明會找到你的。
"說完這句話，那二十五個"桌子"同時下線了。我的直播間也恢復了正常，
但在線觀眾數(shù)量變成了零。我坐在椅子前，大腦一片空白。三年了，
我以為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沒想到李明的怨魂還在找我們報仇。我拿起手機，
想給當年的幾個同學打電話確認一下情況。先打給王大壯。"喂？
"王大壯的聲音聽起來很慌張。"大壯，是我，陳默。""陳默？！
你是不是也遇到奇怪的事情了？"果然，他也遇到了。"你那邊什么情況？"我問。
"我剛才在打游戲，突然有個叫'李明'的玩家加我好友。
""然后他給我發(fā)了一張照片...媽的，嚇死我了。""什么照片？
""就是當年李明跳樓前的照片，站在教學樓頂上的那張。
""然后他說讓我去學校5班教室，說要跟我算賬。
"我倒吸一口涼氣："看來我們都被找上了。""你準備去嗎？"王大壯問。"不去不行啊，
剛才李明都敲我家門了。""那...那我們一起去吧，人多壯膽。"我想了想："行，
我現(xiàn)在就出發(fā)，你也趕緊走。"掛了電話，我又給趙強打了過去。
第三章趙強的手機響了很久才接通。"喂...陳默？"他的聲音更加顫抖。"趙強，
你那邊什么情況？""我...我他媽快瘋了。"趙強哭喪著臉說，"李明出現(xiàn)在我家里了。
""什么？！""我剛才在廁所，突然聽到客廳有動靜。""我出來一看，
沙發(fā)上坐著一個人，背對著我。""那個身形和坐姿，就是李明。
"我握著手機的手都在發(fā)抖："然后呢？""我叫他，他不理我。""我走到前面一看，
沙發(fā)上什么都沒有。""但是沙發(fā)上有個濕印，就像是有人剛剛坐過一樣。""而且，
電視自己打開了，正在播放我們當年霸凌李明的視頻。"我心跳加速："什么視頻？
""就是我們把他書包扔進垃圾桶的那次，還有我們在他桌子上亂畫的那次。
""這...這些怎么可能有視頻？""我也不知道，但視頻里的我們，清清楚楚。
"我想起來，當年確實有同學用手機拍過這些"惡作劇"，可能就是這些視頻被保存下來了。
"然后呢？"我繼續(xù)問。"然后電視里就出現(xiàn)了一行字：'今晚三點半，第三中學5班教室，
算賬。'""你準備去嗎？""不去能行嗎？李明都出現(xiàn)在我家里了！
"我深吸一口氣："那我們約個地方，一起去學校。""好，就在學校門口集合。
"掛了趙強的電話，我又試著給張偉和劉洋打電話，但他們的電話都打不通。不管了，
先去學校再說。我換了身衣服，拿起鑰匙就出門了。深夜的街道很安靜，路燈昏黃。
我騎著電動車往學校方向趕，心里忐忑不安。第三中學在城郊，平時白天都顯得有些荒涼，
深夜就更加陰森了。我到學校門口的時候，發(fā)現(xiàn)王大壯和趙強已經(jīng)在那里等著了。"陳默！
"王大壯看到我，像是看到救星一樣。"張偉和劉洋呢？"我問。"聯(lián)系不上，
"趙強搖搖頭，"他們的手機都是關(guān)機狀態(tài)。""會不會已經(jīng)出事了？"王大壯擔心地說。
"先別想那么多，我們趕緊進去吧。"學校的大門虛掩著，我們輕松就推開了。
按理說學校這個時間應(yīng)該是鎖門的，但現(xiàn)在看來，好像有什么力量在引導我們進入。
我們?nèi)齻€人互相壯膽，朝教學樓走去。教學樓一共五層，我們要去的5班在最頂層。
樓梯間很安靜，只有我們的腳步聲在回響。走到三樓的時候，趙強突然停下了："你們聽，
是不是有別的聲音？"我們?nèi)齻€都停下來仔細聽。確實有聲音，像是從五樓傳下來的。
"嘩啦嘩啦"的聲音，好像是在翻書。還有椅子移動的聲音。"教室里...有人？
"王大壯小聲說。"應(yīng)該就是李明在等我們。"我咽了咽口水。我們繼續(xù)往上走，越往上，
那些聲音越清晰。到了五樓，我們看到5班教室的門是開著的，里面透出昏黃的燈光。
"進去嗎？"趙強問。"都到這里了，不進不行啊。"我們?nèi)齻€互相看了看，
然后一起走向教室門口。教室里確實有人。確切地說，是有很多人。
每張桌子后面都坐著一個穿校服的學生，低著頭在看書。但是從背后看，
所有人的身形都一模一樣。就像是一個人的二十五個分身。"李...李明？
"我顫抖著叫了一聲。所有的"學生"同時抬起頭，轉(zhuǎn)向我們。二十五張完全相同的臉，
都是李明的臉。但是每張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有憤怒，有悲傷，有絕望，
有怨恨...最前面的那個"李明"站了起來，指著黑板說："歡迎來到最后一課。
"黑板上寫著幾個大字："陳默，王大壯，趙強，張偉，劉洋。"其中，
張偉和劉洋兩個名字被紅筆劃掉了。第四章看到黑板上被劃掉的名字，我們?nèi)齻€都愣住了。
"張偉和劉洋...他們怎么了？"王大壯顫抖著問。
最前面的李明微笑著說："他們已經(jīng)接受了懲罰。""什么懲罰？""和我一樣的懲罰。
"李明指了指窗戶，"從五樓跳下去。"我們?nèi)齻€同時看向窗戶，外面黑漆漆的，
什么都看不清。"不可能..."趙強搖著頭，"張偉和劉洋不可能自殺的。
""當年你們也覺得我不可能自殺，"李明冷笑道，"但我還是死了，不是嗎？
"教室里的其他二十四個李明也開始說話："你們把我的課本撕掉。
""把我的飯盒扔進垃圾桶。""在我背后貼'死胖子'的紙條。
""把我鎖在教室里三個小時。""逼我吃廁所里的剩飯。
"每個李明都在述說當年受到的霸凌，一句接一句，像是錄音帶在重復播放。我想起來了，
這些確實都是我們做過的事情。當時我們覺得只是在開玩笑，惡作劇而已。
從來沒想過這些會對李明造成多大的傷害。"我們...我們不是故意的。"我試圖解釋。
"不是故意的？"最前面的李明走向我們，"那這個呢？"他手里拿著一份打印的材料。
我定睛一看，是一份心理咨詢記錄。"這是我死前一個月寫的日記，"李明說，
"里面記錄了我每天受到的折磨。""還有我向老師求助的記錄，
但老師說這只是同學間的小矛盾。""還有我向父母求助的記錄，但他們說我應(yīng)該學會堅強。
""最后，我只能選擇死亡。"李明的聲音越來越冷："但是你們知道嗎？我死了之后，
你們是怎么說的？"我們?nèi)齻€都不敢回答。"你們說我是玻璃心，經(jīng)不起開玩笑。
""你們說我是自己想不開，怪不得別人。""你們甚至說，我死了就死了，
反正也是個累贅。"每說一句話，教室里的溫度就下降一度。我開始后悔當年的所作所為。
"李明，我們...我們真的知道錯了。"王大壯哭著說，"當年我們太年輕，不懂事。
""知道錯了？"李明冷笑，"晚了。""張偉和劉洋已經(jīng)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了代價。
""現(xiàn)在輪到你們?nèi)齻€了。"說完，李明指向窗戶："選一個吧，是自己跳，還是被推下去？
"我渾身發(fā)抖："李明，我們可以補償你，可以公開道歉，可以...""我要的不是道歉，
"李明打斷了我，"我要的是公正。""你們讓我死，現(xiàn)在也該輪到你們死了。
"教室里的其他二十四個李明站了起來，開始朝我們圍過來。"跑！"我大喊一聲。
我們?nèi)齻€轉(zhuǎn)身就往教室門口跑，但門突然關(guān)上了。王大壯用力推門，但門紋絲不動。"窗戶！
"趙強指向窗戶。但當我們跑到窗戶邊的時候，發(fā)現(xiàn)窗戶也打不開。而且從窗戶往下看，
下面竟然不是學校的操場，而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沒用的，"李明走到我們身后，
"今晚，你們必須死在這里。""就像我當年一樣，絕望，孤獨，沒有人幫助。
"我們被逼到墻角，無路可逃。二十五個李明圍成一個圈，把我們包圍在中間。
"最后給你們一個機會，"李明說，"如果你們能說出我死亡的真正原因，
我就放過你們其中一個人。""真正原因？"我不解，"不是因為我們霸凌你，
你受不了才自殺的嗎？""不對。"李明搖頭，"這只是表面原因。
""那...那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李明看著我們?nèi)齻€，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是自殺的，
我是被殺的。""什么？！""三年前的那個星期天，我確實來過學校。""但不是要自殺，
而是來取忘在教室里的東西。""那天，有個人在教室里等我。""他把我推下了樓。
"聽到這話，我們?nèi)齻€都驚呆了。"誰？誰推的你？"王大壯顫抖著問。李明看著我們，
慢慢說道："這個人，就在你們?nèi)齻€當中。"第五章"不可能！"我們?nèi)齻€異口同聲地否認。
"那天我們都沒來學校！"王大壯急忙解釋。"是嗎？"李明冷笑，
"那為什么當時有人看到，5班教室里坐著學生？""為什么監(jiān)控錄像顯示，
有人進了教學樓但沒有出來？""為什么我的死亡時間和報警時間只差了十分鐘？
"這些疑點我們從來沒想過。當年警察調(diào)查的時候，確實有這些疑問，
但最后都被解釋為李明自殺前的異常行為。"李明，我們真的沒有殺你！"趙強哭著說。
"那就讓我來揭露真相吧。"李明伸手指向我們?nèi)齻€中的一個。"王大壯。
"王大壯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你想起來了嗎？三年前的那個星期天下午。
"王大壯搖著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不知道？"李明走向王大壯，
"那我來幫你回憶一下。"突然，教室里的場景開始變化。墻壁開始播放像電影一樣的畫面。
畫面中，一個穿著校服的男生走進5班教室，正是三年前的李明。他走到自己的桌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