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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江鶴野確實被明嬈嚇了一跳,生怕她發(fā)現(xiàn)自己與沈雨霏的事情。
不過現(xiàn)在看來,是他多想了。
他自認為了解明嬈,她向來不懂男女之事,想來剛才也沒懷疑什么,這才徹底放心。
這時,他才注意到她的頭發(fā)濕漉漉的,擰了眉:“頭發(fā)怎么濕了?”
明嬈早已想好了措辭,神色如常:“我臨時接到助理發(fā)來的消息,在樓下處理了一會工作,沒想到雨霏好像做噩夢了,叫的那一聲讓我不小心弄灑了咖啡?!?/p>
“我看臥室門緊閉著,也不想打擾你休息,就去客房洗了個澡?!?/p>
江鶴野不疑有他,又或者是他自己心里有鬼,根本不敢懷疑別人。
他當(dāng)即露出深情的模樣,伸手揉了揉明嬈的腦袋:“乖,在這等我一會,我去給你拿吹風(fēng)機?!?/p>
說著,他轉(zhuǎn)身又走進了浴室。
明嬈鬼使神差地站起身,浴室的門依舊是虛掩著的。
她輕手輕腳地向前走了幾步,視線不偏不倚,正好能看到浴室內(nèi)的光景。
她看到沈雨霏光著身子正坐在洗手池上,滿臉慍怒,顯然是在因為被打擾了好興致而抗議。
江鶴野嘴角微微勾起,從架子上拿了吹風(fēng)機,又低頭狠狠吻了一下她的臉,女人這才重新露出笑顏。
他湊近沈雨霏耳邊低聲哄著:“乖,我先去打發(fā)她,今晚我一定好好補償你?!?/p>
明嬈看著這一幕,心臟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她忙不迭向后退去,直到身子狠狠撞到了床邊,這才讓自己保持清醒。
她突然覺得屋子里悶熱無比,空氣中那種味道又若隱若現(xiàn)地鉆入鼻尖,縈繞在四周,怎么都揮之不去。
前世,沈雨霏到來后,她察覺到異樣詢問過一次。
江鶴野笑著打趣道:“男人不能憋太久,可是咱們的新婚之夜還沒到,我不能不守男德啊,那我只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p>
那時的她被這話鬧了個大紅臉,還笑著捶打他:“你一點都不正經(jīng)?!?/p>
現(xiàn)在想想,他哪里是自己解決的,恐怕是早就跟沈雨霏勾搭在一起了!
一想到剛才兩人就在身后的大床上,明嬈便抑制不住地犯惡心。
她一分鐘都不想在這多待,起身匆匆下了樓,那屋子里的一切她都感到窒息。
不多時,江鶴野拿著吹風(fēng)機出來,卻發(fā)現(xiàn)臥室里沒了明嬈的身影。
他一路下了樓,果然看到明嬈正坐在窗邊。
她穿著純白的吊帶睡裙,頭發(fā)還滴著水,清水出芙蓉般美得驚心動魄。
天邊已經(jīng)升起了朝陽,有微風(fēng)拂面,更襯得她一舉一動都惑人心神。
江鶴野的心臟抑制不住地跳動。
相處的這五年來,他不得不承認明嬈是美的,是光彩照人的。
可再美麗的外表都不能掩蓋住那顆惡毒到發(fā)黑的心。
如果她沒有欺負過沈雨霏,或許他們也會有結(jié)果,可一想到沈雨霏梨花帶雨的模樣,他的心又硬了幾分。
他邁步向前,聲音溫柔如水:“怎么出來了?”
明嬈沒有回頭看他,只是靜靜看著窗外:“臥室里有些悶。”
江鶴野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打開吹風(fēng)機試了試溫度,這才抬手為明嬈吹頭發(fā)。
暖風(fēng)吹得頭皮有些癢,明嬈舒服地瞇了瞇眼,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卻好像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可惜全都是假象!
曾經(jīng)的明嬈以為,這是江鶴野愛她的表現(xiàn)。
可現(xiàn)在她忍不住想,他真是下了血本??!
為了讓她徹底身敗名裂,連這種忍辱負重的事都做得出來,還真是委屈他了。
這時,沈雨霏也已經(jīng)穿好衣服出來了,她一眼就看到了這一幕,頓時讓她嫉妒的發(fā)狂。
明明她才是被江鶴野偏愛、放在心尖尖上的那個人,憑什么要讓明嬈享受這一切!
她咬了咬牙,走到樓梯口時故意崴了一下腳。
“嘶——”
聽到聲音,兩人同時向那邊看去。
江鶴野想都沒想,直接將手里的吹風(fēng)機扔到一旁,快步朝沈雨霏走去。
他一把將她抱在懷里,語氣急切:“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沈雨霏靠在他懷里,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她得意地朝明嬈揚了揚下巴。
明嬈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心底更冷了幾分,下意識的關(guān)心才是更刺痛人的。
她垂下眸子掩飾心底的寒意,再抬頭時,眼神已經(jīng)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