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叫,蟬鳴,陽光透過樹影,層層疊疊灑下,
樹木周圍用水泥砌成的圍欄上有一個小姑娘在上面悠悠走著,
旁邊的一個少年面無表情地牽著她的手,生怕小姑娘掉下來“吶,
宋越我們是不是天下第一好”“是是是”小姑娘笑的一臉燦爛,腳下晃悠的更快,
少年還是一臉冷冰冰的模樣,但細看,
又能看到少年眼里的縱容1噗呲斜后桌的笑聲又響起我扭頭過去看,
這個女生是什么時候來的圖書館呢?又是什么時候坐在宋越旁邊的,
忘記了但女孩的面容很熟悉,仿佛在哪見過,想不起來了,
她旁邊的人是“宋越”我輕聲呢喃女孩身邊人的名字,
宋越是和我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他長得很好,皮膚白皙,棱角分明的臉,高挺的鼻梁,
單看這兩樣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勢但偏偏這樣冷意分明的臉上,
長了一雙溫柔多情的桃花眼,讓他增添了幾分暖意“宋越”我再次小聲開口,
期盼他能抬頭看看我可沒有,一次也沒有早知道就不跟他鬧脾氣,
自己一個人坐過來了我是因為什么鬧脾氣來著?不記得了敲敲腦袋,
喪氣趴回書桌上宋越那種呆子只要死纏爛打就一定能追上吧心里難受,
索性就不去看他后面稀稀疏疏的打鬧聲很是刺耳,吵得書本上的字都模糊起來不知過了多久,
宋越站起身離開,我渾渾噩噩起身跟在他身邊走著可他沒有再像從前一樣關注我的情緒,
只是沉默地走著“宋越,宋越,你討厭我了嗎?對不起我錯了好不好,
你理理我”我趴在宋越耳邊不停地道歉,期盼他能給我回應宋越腳步頓了頓,皺眉,
眼底劃過一抹悲傷的情緒,很快,快的轉(zhuǎn)瞬即逝,
他抬起腳又接著向前走耳邊的聲音吵的人很癢,想撓“別鬧,不討厭”他被吵得沒了脾氣,
輕聲回應很輕,輕到旁邊人都沒有察覺到他說了話可我聽到了,
他的回應令我開心我歡呼雀躍,
手舞足蹈更加起勁在他旁邊訴說最近的經(jīng)歷“最近也不知怎的,
無論我怎么說話都沒人搭理我,宋越你說我是不是被討厭了”“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阿酒,
他們只是在和阿酒玩游戲,游戲結束就好了,很快的”我嘟起嘴嘟囔“什么游戲,
故意不理阿酒”“噓,秘密”宋越豎起手指比在微翹的嘴唇上我紅了耳尖,
最近不知道為什么,夢里總能夢到宋越,
夢到他親我清晰柔軟的觸感仿佛不像是在做夢但是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呢?忘記了敲敲腦袋,
伸手過去想拉住宋越的衣擺撒嬌被他躲開,我嘴角下壓,
瞬間紅了眼眶“宋越你為什么躲開我,是因為你現(xiàn)在的同桌嗎?”2沒有得到宋越的答案,
不知怎么就迷迷糊糊回到家中我睜眼抬頭看天花板,上面貼滿會發(fā)光的星星貼紙,
是宋越給我貼的想起他冰塊臉但手腳麻利給我貼上星星貼紙的模樣,彎起嘴角,
著星星的模樣描繪突然間宋越同桌許佳佳的臉出現(xiàn)在我腦海里她向我伸出手擺出邀請的姿勢,
嘴角上掛著的笑意很是溫柔帶著蠱惑我歪了腦袋,不解我原來認識她嗎?使勁晃晃腦袋,
想把她甩出去,但怎么都甩不出去,我慌了神,
光著腳慌忙尋找宋越的身影“許佳佳為什么一直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宋越,
宋越”我和宋越都是走讀生,是雙方父母怕我們住校不習慣,
給我們買的一套房就在學校附近,房子不大,剛剛好兩房一廳,
住的倒是舒適宋越的房間就在我隔壁我大聲喊他,可旁邊沒有一點動靜,這令我更加害怕,
推開門快速尋找宋越的身影可找遍每一個角落都沒有腦海里的許佳佳還在笑,
但她的笑容在黑漆漆的腦海里顯得異常猙獰可怖我縮在角落一動不敢動閉著眼,
不停念叨著“宋越,宋越”咔噠大門開了是一臉疲憊的宋越“阿越”我奔向站著的人,
驅(qū)散我腦海里的許佳佳但是想起他在回家路上躲開我的動作停下腳步可僅僅只在兩個呼吸間,
隨著身體的本能反應,我再次向他奔去這次他沒有躲,而是緊緊把我抱住,摟得太緊,
我有點呼吸不暢,頭埋進他懷里蹭蹭,蹭起一堆暖意冷冰冰的我繼續(xù)向宋越懷里蹭,
他也不腦,就這樣安安靜靜抱著“阿酒,我最好的阿酒”他的聲音柔柔的,癢耳朵,
伸手撓撓耳朵,手蹭到他的臉,同樣熱乎乎的“為什么阿越身上暖烘烘的,
我身上卻是冷冰冰的”我好奇,歪著腦袋側(cè)目看他,他的眉眼可真好看,長長的睫毛閃動,
我的心臟都跟著跳動幾下“沒事再過一段時間,阿酒也會變得暖烘烘的了,
再過一段時間就好”我不理解他說的意思,
但宋越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他說可以就一定可以腦中的許佳佳慢慢消失我晃晃毛茸茸的腦袋,
就想要從阿越的懷里掙脫可怎么也掙不開“好阿酒,乖,
再讓我抱一會兒”宋越的唇瓣靠近我的耳邊低語,帶著蠱惑,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一抹紅暈爬上我的臉頰“好”3滴答滴答時間轉(zhuǎn)動了好久,
宋越是幾點回來的,我細細看著鐘表,好像是剛好十二點吧,忘記了時間慢下來,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悄悄從我鼻子下滑過皺起鼻子想再細細聞一聞,
那股味道又消失了宋越真的抱了我好久好久,
他到底要抱到什么時候呢我伸出一根小手指戳戳他,嘟起嘴“宋越,明天還要上課呢,
不抱了好不好”“好”宋越開口應聲,隨即松開手,
放開他日思夜想的小姑娘他抬手輕松抱起眼前的人,她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多了一絲懵懂無知大大的眼睛里滿是疑惑,他好笑,
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冰塊臉宋越現(xiàn)在為何表情變得如此之多,
這笑容可真是迷人眼我盯著他的臉看得入迷,眼睛一眨一眨的甚是可愛,
再次另宋越彎了唇角他把我放到床上捻好被子轉(zhuǎn)身離開我回神扯住他的衣袖,
面露糾結小聲開口“宋越你可不可以離許佳佳遠一點”宋越又變成了那副冰塊臉,
歪著腦袋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就這樣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我周圍的環(huán)境突然安靜下來,
宋越的衣擺被我抓的皺巴巴的許久忍受不了這安靜氛圍的我再次開口,這次的聲音更小了,
在我開口的瞬間就開口答應酸脹感瞬間涌上胸口4渾渾噩噩的一夜過去我的腦袋酸脹的厲害,
腳步虛浮,仿佛下一秒就要栽倒飄飄忽忽晃到一個掛滿白布條的大房子里這個大房子好熟悉,
里面?zhèn)鱽韷阂值膯鑶杩奁暎?/p>
這聲音讓我心中的酸脹感更甚我迫切的想跑進這掛滿白布條的房子里,
抱一抱里面嗚嗚哭泣的人可腳被拴在原地,
使勁全力也動彈不了一分隨著外面的人影一道道往里進,哭泣聲越發(fā)的大而我卻越來越麻木,
一開始的嗚嗚哭泣聲消失,其余的哭泣聲顯的尤為刺耳,
還隱隱傳來吵鬧聲隨著吵鬧聲的加大,一道身穿皺巴巴黑色套裝的頭發(fā)束起,
卻有些許炸毛的女人推著一個大腹便便的大叔出來,
身后還跟著一個同樣身穿皺巴巴黑色衣服頭發(fā)凌亂但卻頗有氣勢的大叔林中大霧起,
我始終看不清她們的模樣我覷了一眼背影和我的老媽吳女士頗為相識推人的女子心里默默想,
這肯定不是我那對自己高要求,頭發(fā)梳的一絲不茍,
的大叔頭發(fā)也不像自己那把自己捯飭的一絲不茍的斯文臭屁老爸白先生推人的女子聲音凄厲,
聲聲都是控訴“我家酒酒才過世多久,你就想把你兒子過繼給我,你瘋了不成,滾滾滾,
都給我滾”“哎,姐我這是為你和姐夫好,老了以后也有人照顧你不是,
想來酒酒泉下有知也會贊同我的決定的”大腹便便的男人臉皮厚地和城墻一樣,
說出來的話句句都是為你好,
想打小便宜的述說頓時又引來女人的一頓打罵而我早在女子喊出酒酒兩字時就已經(jīng)瞳孔緊縮,
胸口那股窒息感再次向我襲來眼淚無聲無息落下,腳下的束縛消失,
我一頭扎進白色死寂的屋子里消失了,全都消失了,屋里屋外的人都消失了,
他們隱在大霧里房中央放著一口白漆漆的棺材5“吳女士,酒酒最討厭黑漆漆的顏色了,
吳女士一定要記住哦”“好好,酒酒乖”我伸手輕輕撫摸那白漆漆的棺材,
兒時的一幕幕在眼前閃過“白色的,真漂亮啊,吳女士”我呢喃出聲,
顫抖著手慢慢握緊棺材蓋,也不知我死后是何模樣吳女士,
怎么辦應該再生一個孩子才對不然就吳女士那二流子弟弟該天天來逼他們過繼想法一一閃過,
棺材蓋也一點點被推開“你確定要推嗎?
某些人為了讓你留在人世可是費盡了不少功夫”外來的聲音突然響起,
在這空曠毫無一絲人氣的林中顯得尤為突兀我轉(zhuǎn)頭看向聲音來源處,手下的動作頓住,
只見那供桌上坐著一個童顏白發(fā)的小少年,與宋越的冰塊臉不同,
他的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看起來平易近人“宋越嗎?
”想起宋越這幾天奇奇怪怪的反應,
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確認了是他因為吳女士和白先生不可能認識這種人物,
只有加入奇聞逸事研究所的宋越才有機會接觸這些“你好像很確定是他?
”我沒理會他歪著腦袋的問話,繼續(xù)手下的動作眼前這人童顏白發(fā)就已經(jīng)夠奇怪,
還在這說奇奇怪怪的話,肯定是因為自己是亡人靈魂卻依舊留在人世的事情而來棺材蓋打開,
里面躺著一個圓臉大眼睛鼻子微翹,臉頰帶著嬰兒肥的小姑娘“是我,但我是怎么去世的呢?
”我盯著棺材里的人伸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儀容儀表都被整理過了,
真漂亮沒有聽到對面人的回應我也沒有在意,繼續(xù)自顧自地說著“我是被殺的嗎?
這遺體蓋的粉有點厚啊,是想要掩飾什么嗎?”“你不想以亡魂的模樣留在人世嗎?
”他答非所問,我歪著腦袋,似在思考他的話許久我再次開口“或許吧,亡魂什么也做不了,
留在這世間又有何意義,我觸碰不到想要觸碰的人”“你不是觸碰過宋越嗎?
”聽到我的回應,他笑著反問好像他知道所有事“需要代價的吧,宋越想干嘛呢?
”這次的我沒有停頓直接反問,那天他疲憊的模樣,極力掩飾的模樣,
都在預示著他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定了神色,
直直看著走在前面的白發(fā)童子宋越那個人看似對什么都不在意,一臉漠視的模樣,
但實則最是重感情,最是偏執(zhí)的就是他“你”“阿酒,
阿酒”白發(fā)童子剛剛開口一個你字走出,后面的話就被打斷眼前的景象慢慢模糊,
耳邊宋越著急喊聲嗡嗡直響白發(fā)童子無奈地嘆了口氣,身影慢慢淡化要隱于大霧中“那家伙,
可是一頭倔驢啊,小丫頭靠你讓他迷途知返了,想知道真相就去郊外的樹林看看吧,
很抱歉”說完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直至他的身影消失不見6消失了,
全都消失了幻似一場夢,但睜眼看到的不是貼滿星星貼紙的天花板,
而是一張放大的大帥臉他的一雙桃花眼里滿是擔心我歪著腦袋呆呆的沒有反應,
似乎還沉浸在剛剛的夢里,或許那又不是夢看到我這模樣,上方的人急聲喚道“阿酒,
阿酒”“嗯,我在”聽到我的回應,他的眼睛亮的可怕把頭埋在我的肩膀里蹭蹭,
聲音里帶著濃濃的鼻音又喚了一聲我的名字我從未看過宋越如此這般脆弱的模樣,
又或許死前我應該是見過的伸手輕輕回抱住他,
一下一下拍著他的背感受他身上的情緒在慢慢平復,誘哄般輕聲開口“宋越,
我不想這樣活著”“沒事,再過幾天,再過幾天就好了”他著急開口,不知是在安慰我,